与前夫BE后重生了——24S【完结】
时间:2023-04-25 14:43:07

  皇城是必须要回去的,温氏已经‘失踪’太久, 他案头都积攒了不少来自侯府的催促书信。
  姚宣辞走入庄园, 寻了一个小厮追问得知温琼的位置, 到时远远就看见那林小公子守在那抹熟悉的身影旁,一脸关切与担忧的,心头那火一下扑了上来。
  这渭城不能再待下去了。
  “温姐姐,我已经让大夫赶过来了,天黑赶路实在不安全,你与温兄就按照计划留宿一晚罢,等晚上还有很漂亮的打铁花,待明日我们一起回林府,看看我那二堂兄怎么受罚的,到时你不满意,就让他多吃些苦头再也不敢随意冒犯女子。”
  温琼看出他掩藏在眼底的忐忑不安,眉眼一弯,“你不必这般自责讨好,你二堂兄之错与你无关,我又不是会迁怒的性子。”
  “今夜必须回去是还要喝汤药,明日你回府了便命人来宅子里喊我,你二堂兄受罚我自是不能错过。”
  惊吓是有点,不过直到墨崖就在身边守着,下面还有兄长在场,她并没有多害怕。
  “温姐姐~”林景皓仗着自己比温琼年岁小,蹲下身子,两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下巴垫在上面,小狗似的眼巴巴恳求着。
  “温姐姐,求你了,今夜就留下吧。”
  姚宣辞疾步而来,无情接话,“不留。”
  温琼闻声抬起眼,见他目光阴沉沉的挺吓人,轻轻推了一把他的手,低声提醒,“莫要吓唬林小公子。”
  她搬回了宅院,他怎能言而无信接着对林景皓黑脸,林小公子无辜的很。
  姚宣辞对她这维护的姿态很不满,“他不知分寸,我为何说不得?”
  她明明有着身孕还要乱跑,这庄子在城郊乘着马车都要小半个时辰,方才听得那小厮描述那不长眼的林家二公子险些欺负了她,若不是墨崖在还不知会如何。
  都这样了,她还打算留下不成?
  越想越气,姚宣辞强压着怒火,拉过温琼的手,“温伯清呢?告诉他,我们先行回去。”
  温琼被他托着手臂拉起来,随即拧着柳眉甩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走。”
  她本来就不打算留下的,可听着姚宣辞这般强硬的语气,心里反倒不舒服极了,刚刚冒出头的叛逆之念被她一下摁回去。
  再磨蹭下去太阳就要落山了,天短夜色来的快,到时看不清路出了事儿可就麻烦了。
  她一走,林景皓便抬脚跟了上来,“那我送送温姐姐。”
  姚宣辞眸光一厉,“还不需要你来献殷勤。”
  林景皓不甘心的与他对视,“你一个护院,未免管的太宽了些,就算温姐姐纵容你,可你也得记清你是个什么身份。”
  少年郎眼里满是火气,声音拔高了许多,“我不会害温姐姐,也不会与你抢温姐姐,你乱吃飞醋,若她和孩子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得起吗?!”
  离得近些的人听得有争吵之声,便好奇的看了过来,温琼隐隐有些头疼。
  “好了好了莫要吵,待会儿闲话就要传出去了,林小公子回去罢,我们走慢些无事的。”
  随即去拽男人的衣袖,“咱们走罢。”
  然而她连拽了几下,没能拽动。
  男人克制着怒色的声音响起,“我是她夫君,为何管不得。”
  林景皓顿时惊愣住,夫……温姐姐的夫君?
  姚宣辞一字一顿,“她是我的妻子,怀着我的孩儿,你一个外人才该走远一点。”
  温琼唇角紧抿着,很好,这人忍了那么久,终究是忍不下去了。
  她看一眼震惊呆愣住的少年郎,用了几番力气拉动男人,这一次轻松将他带走。
  “等我兄长带着大夫过来,劳烦林小公子告诉他我已经先走一步。”
  *
  马车前,温琼止了步子,目光淡淡扫过四周,随即旋过身。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撕下□□,深邃幽暗的眸光无声望着她,她看到那张许久未见的俊美至极的脸庞,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两人相视着谁也没有开口,沉默了良久,温琼道,“忍了那么久,现在心中可舒畅了?”
  她那双漂亮的琥珀瞳眸平静看着他,“要带我回去吗?”
  姚宣辞凝视着她的眼睛,薄唇紧抿着一时没有回答。
  他是宣护院时,她的目光平淡如水,那时他在想她是在假装没有识破他,刻意而为。
  有时温伯清与她交谈,她才会眉眼弯弯,抿笑时唇边那那个小梨涡时隐时现,温婉动人,他会有一刻的遗憾——若他没顶着这个壳子,她该是对着他笑。
  纵使上一世的姚宣辞几次告诉他,如今的温氏经历过未来两载,早已不是他所熟悉的温氏,可姚宣辞并不觉得会有多大差别。
  可现在他已经以真面目面对她,她却这么平静,像是面对无关旁人一样的平静。
  姚宣辞心底有些烦躁,垂下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我方才对林景皓有些凶,你很生气?”
  她该是在生气,之前发小脾气时,也是刻意保持着安静,闷闷的不想理人。
  “姚世子说得很对,他一个外人,的确是关心太多,不合适。”
  温琼站着腰有些酸,瞥见马车板子有些灰尘便摸索着秀帕要去擦拭,紧接着想起来帕子被系在了腕间,干脆捻起衣袖擦了擦,然后靠上去。
  而男人却紧皱起眉头,“你不该唤我姚世子。”
  他是她夫君,姚世子是外人所称。
  温琼原本不会和他争执这些细枝末节,可她现在心底不舒服,“姚世子不乐意听?”
  “还是更愿意听我唤你一声宣护院?”
  姚宣辞眸光微沉,“你何时识破的?”
  温琼看他反应,也明白他早已看透自己识破他的真身份,顿觉得好笑。
  他都知道自己暴露了,还要同她演下去,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你出现,我就知道是你,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怎可能认不出你。”
  她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为何不问我故意离开皇城之事,为何要扮成护院?”
  他若如她一样重来一遭,何不借此机会把话说开。
  而姚宣辞却笨拙又刻意的移开了话题,“太阳落山了,先回城,你还要喝药。”
  临到此时,他竟有些不敢去讨论这个话题。
  他一直以来的信心,在她那一眼平静的相视中,隐隐开始崩塌。
  或许上一世的姚宣辞所言是对的,又是错误的。
  对在温氏是真心想要远离他,错在……她决意离开,不管面对的是他,还是上一世的姚宣辞,都没有动摇过这个念头。
  下意识的,姚宣辞瞥了一眼女子的腹部,拳头无声握紧。
  温琼有些诧异他竟不打算现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姚宣辞在回避这个话题。
  男人递上手掌,她顿了一下,探出手搭上。
  那他这个态度代表什么。
  他重来一遭,打算与她好好过日子?
  温琼抬起眼,看着马车帘子随着轻微颠簸间的晃动,露出的那一抹快要融入天色的墨衣,指甲抠进了掌心里。
  找到她后没着急暴露,就这么暗自守着她,那大概也是顾忌她重活之后,不打算和他接着做夫妻养育现在腹中孩儿。
  若他的目的是这个,那……实在是可笑极了。
  到了宅院,厨娘已经按时熬好了汤药,温琼一饮而尽后,将面前的酸梅推到了一旁,任由苦涩药味充斥在口中,面不改色。
  恰好男人此时走进来,她直视着他,看着他旋身关上了房门。
  她站起身,直白道,“你也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是吗?”
  姚宣辞听她之言,就知道她质问的是上一世的姚宣辞,可他不会让上一世的姚宣辞出现。
  他不信任上一世的姚宣辞,他们是同一个人,强势自私的心思谁也瞒不过谁。
  他们都想要得到这具身体,而上一世的姚宣辞出现,只会激怒阿琼。
  “阿琼,那只是梦。”
  姚宣辞选择隐瞒住上一世的姚宣辞的存在,“当下今世和预知之梦,无法混为一谈。”
  自东宫之宴阿琼诊出有孕后,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不同,他不是上一世的姚宣辞,为何要背着上一世的恶果。
  “预知之梦?”温琼一愣,随即眉头紧拧着,“什么意思,你又想骗我?”
  姚宣辞连郑二姑娘都拒绝,如今意中人快成了半个皇家儿媳,他还在此守着她,预知之梦对姚宣辞有这么强烈的影响?
  她不信。
  “就算是梦,姚宣辞,梦也该醒了。”
  他是梦,可她却真真实实痛过一次,死过一次,这一辈子她不想再活在侯府里,死在皇室强权之下。
  她语气坚决,“预知梦便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日后你与你的郑二姑娘白头偕老,我会离你们远远的,不再出现在皇城之中。”
  “我就这一条命,嫁给你也不是将命卖给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和离…书
  姚宣辞想要探出的手僵了一下, 缓缓收回,“我不可能娶郑如毓为妻,那场噩梦会成为过去。”
  “过不去。”
  温琼眼尾泛着微红, 搭在案头的指尖微微发颤,再开口隐约有几许哽咽,“那不是梦,是活生生的人命, 是我的性命。”
  “姚宣辞, 你我皆是天子制衡朝堂的棋子,可你是侯府世子,是大理寺少卿, 是东宫太子信任之臣,你能够保住你的命。”
  “我呢?”
  她广袖下的纤手死死攥着案头那一角,指节用力泛着白。
  温琼极力克制着心底滔天翻涌的情绪,眼底隐隐发红,“我只能带着我的孩儿赴死。”
  上一世的结局,何尝不是一种因果报应。
  她本可以早一点知晓真相, 偏偏两耳不闻窗外事, 临到死前唯有苍白无力的不甘, 日夜望着积攒在箱底的三尺白绫,笑自己蠢得可怜。
  姚宣辞被她含泪悲伤的眼神刺得心一阵阵的闷,“阿琼, 一切都不一样了。”
  上一世的姚宣辞已经报了仇, 这一世,东宫也不可能如愿坐上皇位, 他猜到温琼心底在忌讳什么。
  “郑如毓被太子纳为侧妃后, 不必阿琼费心, 太子妃已经记恨上了她,东宫若执意强娶沉溺男女之情,也会令太子党一派朝臣失望。”
  “你只需安安静静等着,时间自会证明当下今世与你所说的噩梦完全不同。”
  他上前欲抚去她眼尾摇摇欲坠的泪珠,“阿琼消消气,再耐心等一等可好?”
  “不好。”
  温琼抬手推开他,大滴泪珠顷刻坠落,像是断了线的玉珠子,她红着眼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咬着牙说清每一个字音。
  “我不信你。”
  他拿她最在意的事情挽留,想安抚住她的怨气怒气,再带她一起回皇城。
  或许姚宣辞只是梦到了未来,他还是此刻的他,可她已经不是当年几句话就可以被哄住的温琼了。
  姚宣辞眸光微沉,漆黑的眼睛凝望着她,良久,“那阿琼想怎样?”
  她真的如上一世的他所预料的那样,想带着他的孩儿永不回皇城?
  温琼解开腕间帕子,别过脸擦净泪,深吸一口气平复方才的情绪,随即才转过身来。
  厢房烛火的照映下,那双漂亮的琥珀眸子泛着莹莹水色,眼尾被揉得很红,面前男人薄唇紧抿着,深邃幽暗的目光紧盯着她。
  温琼不想露出哽咽的泣音,让姚宣辞认为她所说之言都是气话,便将语调放得又轻又缓,听起来冷静沉稳。
  “你留在渭城已经足够久了,该回去了。”
  温琼垂下眸子,绢帕的一角被捏在手里弄得皱巴巴的,她低声道,“你和郑二姑娘、太子日后会如何,我不想去打听这些,若你真为我好,那便少出现在我面前惹我不快,让我好好养着身子,别再让人暗中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不是你养在笼中的雀儿。”
  姚宣辞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脑海当即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疼,凌厉的下颌线紧绷起,大掌紧握成拳悄悄藏在了背后,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的嗓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不对劲来,“你不想同我回皇城,那孩子出生后又该怎么办。”
  侯府的嫡孙不可能在皇城外长大,阿琼是世子夫人,也不能因为此事便一辈子留在渭城。
  心底,上一世的姚宣辞在疯狂争夺着主导权,暴戾的煞气横冲直撞,“你竟敢抹除我的存在,将身体还给我!”
  头疼之感加剧,姚宣辞极力压制着,背在身后的手因用尽全力而微微颤抖着,他眸光微冷,“休想。”
  男人额角已经泛起一层冷汗,也隐隐带了几许杀意,“这是我的身体,你本就不该存在。”
  温琼正欲回答,忽然察觉出眼前之人呼吸急促起来,见他不自觉紧皱起的眉头,“你不舒服?”
  “无碍。”姚宣辞语调已经有些不稳,“有些头疼而已。”
  她抿了下唇,还是微微扬声唤了一下墨崖,随即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是白鸦的声音。
  “夫人,墨崖还没回来,您有何事吩咐?”
  “你家公子身体不适,你扶他下去休息。”
  白鸦闻声忙进来,哪知听他主子哑声道,“不必。”
  姚宣辞抬手紧握住女子的细腕,因疼意难以自控的加重了几许力气,幽暗的目光紧锁在她冷漠的眉眼。
  “你会不会跟我回去?”
  还是就这样留在渭城,哪怕孩子出生也不会回到侯府。
  他刚好握在之前林二公子攥红的位置,手腕隐隐有些痛,温琼拧着细眉垂眸瞥一眼,便收回目光。
  姚宣辞注意到她的一瞥,瞬间松开了手,转而紧攥着她的衣袖,“回答我,阿琼。”
  温琼自是不可能直面回答他的,她抬起头望着他,眼含着讥笑,“你心中已有答案,我说了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她先前那番话,他必定没想过答应,他们之间唯有命令听从,他从未想过要与她细细商量着。
  他口中的一切都不一样,实则并没有变化。
  正如温琼所说,姚宣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接连好几日,她那座宅院被守得死死的,连温伯清都无法登门。
  他站在宅门外,看着门前那两个一袭黑色劲袍像是守城城卫一样的两个侍卫,桃花眼中满是烦躁。
  姚宣辞如今防他就跟防偷家贼一样,他连自家妹妹都不能见一面。
  接连两次被挡在门外,温伯清往后走了一段路,不甘心的再度这折返,“我不找你家夫人,我求见你家世子爷总行了吧?”
  他这话的确是见效了,被引领至正堂时,远远就瞧见那主座上一袭荼白锦袍的俊美男子。
  看久了那张宣护院的脸,再看现在的姚宣辞,温伯清有几分不适应,随即落座,喝了口茶,道,“林家二公子被人挑断了手筋,可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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