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当销冠——霂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6 14:52:33

  “出了什么事?”言姽担忧道。
  “没啥大事,就是我外甥丢了。”沈北竹笑道,“不过大姐说她只是将柏儿送走了,祖父觉得不对劲,就让我回去查查。”
  言姽拿出祸心的一张白绫交给他,“行,路上多小心呀~”她挥着手帕,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沈北竹忍俊不禁,挥手便和庆旺一同离开了云泽城。
  “原来是京城有事,我还以为想要给你和圣子腾出二人相处的时日。”青玉松了口气。
  若不然,他也不好与言姽两人一同上路了。
  “胡扯!”言姽冲着白烛翻了个白眼。
  青玉失笑。
  总觉得对蛮疆圣子的态度很差,明明之前还说要嫁给圣子来着。
  从云泽城去往沅西,之间需要经过妙香镇,从张门村后山上直接过去最近,不然就要绕三座山和两条大河。
  而从张门村后山下去,就是沅河,在沅河乘船就能到沅西。
  只是从张门村路途更加险阻。
  恰好言姽和青玉两人都是喜欢迎难而上的人,正怕一路上碰上的鬼不够他们捉。
  三人连夜赶路,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到了张门村。
  言姽领着两人,熟门熟路地去找二丫,打算在二丫家留宿一晚。
  不是她们害怕赶夜路,而是言姽想在张门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赶尸匠。
  二丫在一年里,模样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言姽再次见到她时,差点没认出来。
  就是不知道这样在张门村里会不会出事。
  二丫见到言姽很是惊喜,连忙让三人进院子。
  她的视线落在白烛身上时一怔,脸上不由地泛上红霞。
  她还记得当初和她待在一起的小白烛,将小白烛看做弟弟一般。
  这人和小白烛长得很是相似。
  几乎一模一样。
  “这位是?”二丫出声。
  “我弟弟。”言姽随意道。
  青玉失笑,言姽的样子明明比白烛还要显得年纪小。
  言姽这么离谱的话,白烛居然没有反驳,无视青玉和二丫的视线,跟在言姽身后进了院子。
  “最近村里可有事发生?”言姽问。
  二丫摇头,“瑶娘那件事,村里不敢再买姑娘了,村民也搬走不少。”
  怪不得他们来村子时,张门村依旧静得瘆人。
  晚饭后,言姽站在院子门口,注视着城隍庙的位置。
  还没有路人路过城隍庙。
  “我们在城隍庙内留宿也是一样的。”白烛来到她身后。
  “来都来了,在二丫家里住一晚也没什么。”
  两人一同注视着城隍庙,言姽身边站了个男子,她总是想做点什么。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言姽伸手在白烛脸上滑动,“我们要不做点什么。”
  白烛睨着她,眼里冷得像寒潭。
  “切。”言姽收回手。
  却被人握住了手腕,白烛揉着言姽的手腕,眼里带着柔意,无奈叹息道:“这是在别人院子里。”
  言姽愣了下,嬉笑道:“你这什么意思?在无常殿就行了?你觉得我们要做什么?”
  连珠炮一样的问题,白烛一个都没有回答,出声说道:“有人进城隍庙了。”
  言姽瞬间收回嬉笑,面无表情地往城隍庙的方向走去。
  白烛想了想,转身回院子去叫青玉,刚一走过院子,转身看向院子门后躲着的人。
  “公子。”二丫见白烛发现她,一时有些窘迫地低下头。
  白烛没有搭理她,再次转身就被二丫叫住。
  二丫将垂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敢问公子和言姑娘是什么关系?”
  白烛惊为天人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没有听到二丫的话一样,依旧转身去找青玉。
  白烛说看到有人进了城隍庙,言姽当时转头正好也看见一道人影进了庙里。
  但当她视线不离城隍庙,进到城隍庙里后,并不见庙里有其他人。
  还是那个和城隍爷一点都不像的神像。
  庙里也还是一样冷清,神像和庙里都落了不少的灰尘。
  言姽往前走一步,地上就会留下她的脚印。
  此时,城隍庙里就只要她一个人的脚印。
  言姽站在供桌前沉思。
  她和白烛不可能都看错的,明明就是有人进了城隍庙。
  人呢?
  言姽又从城隍庙里出去,正上撞上赶来的白烛和青玉。
  “里面没人。”
  言姽站在城隍庙外,打量着整个城隍庙,“该不会又是鬼境吧?”
  白烛听到言姽说里面没人时,眼底闪了闪。
  青玉也在城隍庙里转了几圈,“是不是看错了?”
  言姽摇头,“不会,我和他都看见了。”
  城隍庙就不大,打眼一瞧都看过来遍了,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别人了。
  “我们在半山坡下看到有人进了城隍庙,也许肯定就不是往城隍庙来的。”白烛说着,人走出城隍庙。
  城隍庙的两旁是一些灌木丛,白烛站在灌木丛前,侧身走了进去。
  看到地上的东西后,将言姽和青玉叫来。
  言姽扒开灌木丛,好看的脸皱了下。
  地上是个尸体,尸体额头上贴着一张符纸。
  是赶尸匠身边的死尸。
  “死尸在这儿,赶尸匠呢?”言姽左右看了看。
  “我们当时就只看到了一个人影进了城隍庙。”白烛提醒她。
  “也就是死尸自己来了?”青玉惊道。
  这和他手里的符纸自己飞了是一样的震惊。
  言姽蹲在死尸旁边,看着上面的符纸,与她在崇明书院山下村子小黑屋里看到的墙上的符纸很像。
  不过贴在死尸额头上的符纸画得更加熟练,一笔下来,看不出顿笔的样子。
  “我们能自己驱使这个死尸吗?”言姽两眼忽闪着,眼底满是兴奋。
  青玉:“……”这可是私人东西啊!
  白烛取下腰上的玉铃:“我来试试。”
  青玉震惊地看着白烛。
  想不到他会和言姽同流合污!
  言姽让开地方,白烛那个本来不会响的铃铛放在死尸耳边晃动时。
  都听见非常清晰地“叮”的一声。
  玉铃声落下,死尸猛地睁开眼睛,身子腾地直立起来。
  青玉睁大眼睛看着死尸。
  没听说赶尸匠的死尸还能睁眼的!
  白烛笑道:“果然有用。”
  他的玉铃是摄魂铃,将死尸的魂魄招回来了一些。
  死尸在白烛的控制下,往张门村后山移动。
  言姽三人就跟在死尸后面。
  青玉问:“它这是?”
  白烛说:“让它去找养它的赶尸匠。”
  青玉:“……”言姽和圣子都很强!
  死尸不知道累,言姽和白烛也不知道累。
  只是念及青玉是正儿八经的活人,在到山脚时,让死尸躺在山林里,他们找了个地方留宿。
  青玉连赶了两天一夜的路途,一到睡觉的地方,倒下就睡了过去。
  在死尸躺着的树旁,言姽和白烛正坐在树上。
  “它带我们去的地方明显是沅西,为何赶尸匠在沅西,却让死尸去了张门村?”言姽不解。
  白烛语气带着冷意:“我在驱使死尸时,那张符纸在将他往反方向驱使。”
  赶尸匠的修为比不过白烛,死尸正能领着他们去找赶尸匠。
  “养一具死尸不是件容易的事,赶尸匠不会不要死尸的,但让死尸独自离开,死尸能做什么?”
  离开赶尸匠的死尸,就只能移动,若是要攻击别人,那还需要赶尸匠指挥。
  白烛摇头:“你一直想来沅西,是不是看来阴阳册上多出来不少沅西人?”
  言姽点头,沉声道:“还都是赶尸匠。”
  同一个地方,死的相同的人多了,他们就要来查看一番。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那些赶尸匠死了,但她们养得死尸反而有了阳寿。
  这种算是起死回生的逆天而行,他们早就该来了。
  张门村后山的山脚下,有一个村子,青玉就是在村子里留宿了一晚,在村子另一边的不远处,就是沅河。
  他们只要在码头坐上船,就能顺着沅河到沅西。
  “阿姽!”
  青玉气喘吁吁地跑去找言姽。
  言姽拿着水袋让他喝了一口缓一缓。
  “沅河里现在没船了,现在都不去沅西了。”青玉焦急道。
  “没船了?”
  青玉睡醒后,便问了村民去沅西的船怎么走。
  一问之下,才知道沅河里的船之前全都不见了。
  之后便听说沅西出事了,在船消失前去往沅西的人都没回来。
  现在就算是有船,他们也不去沅西。
  “出啥事?”言姽问。
  青玉摇头:“没人知道,只说是出事了。”
  留白烛在树上继续看着死尸,言姽和青玉一同来到村子里。
  站在码头边,全是钓鱼的村民。河岸上还真就没有一艘船。
  听说言姽两人要去沅西,周围的村民都在阻拦。
  “那沅西本就邪门得很,两个娃子还是不要去撒。”
  言姽冷不丁回道:“可我就是沅西人……家里传信说爷爷死了,我怎么都要回去看一眼。”
  村里的婆子怀疑地看着言姽:“听口音,你像我们这儿的撒。”
  “没回来过。”
  婆子还是怀疑地看着她:“沅西人可不出去的撒。”
  “我是个例外撒。”言姽本就奇怪的口音染上了婆子更加奇怪的语调。
  “张婆子,她想去就去嘛,你管那么多撒子干啥。”
  言姽认同地点点头。
  虽说是好心,但管得太多了。
  张婆子在河岸边洗着衣裳,“那你们去吧,你们沅西人不是能洑水,你们游着去撒。”
  言姽也是这样想的,既然没船游着去也行,但是正经活人能说出这话?
  沅西这条河,从这边河岸看不到那边河岸,下水人就不见了。
  “我听说你们不用船,坐着那什么就能在沅河上来回。”
  言姽还在想,以青玉的体力能不能游过去,就听到一位口音正常的老伯问她。
  “啥?”她没仔细听。
  “就那什么。”
  “那啥?”言姽疑惑。
  “你们不是赶那什么。”老伯啐了口,“你这丫头脑子咋笨得很嘞。”
  言姽:“……你说死尸?”
  她这一句说得周围的村民都吓了一跳,心想果然是沅西的姑娘,胆子就是大。
  “是嘞,你有不?就坐着那个从沅河上过去。”老伯起了兴致。
  言姽眯眼睨着他:“有啊,要我叫出来给你看不?”
第167章 玄门言家
  “只是我年龄还小,有时会控制不住死尸。”言姽一脸无辜。
  河岸边的村民闻言已经打算收拾东西回家。
  没多久,河岸旁就只剩下零星几人,言姽的身旁只有老头还在。
  “没事,老人家我就是想瞅瞅。一大把年纪了,死之前能看见死尸也算是了了心愿。”
  “那你跟我来。”言姽说。
  既然想看,那就看个够,只是了解心愿那可要有代价的。
  老头活了这么多年,确实是见多识广,在看到死尸躺在地上时,脸上根本没有害怕。
  “会动吗?”老头蹲在死尸面前,甚至想动手去摸。
  他只顾着面前的死尸,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没人回答他,在他即将碰到死尸时,脖子前放了个冰凉的东西。
  只要他再往前一点儿,那个冰凉的东西就会把他脖子割断。
  “丫头?”
  “你猜为啥你们就住在沅河边,却还是不知道一丁点关于沅西的事。”言姽幽幽的声音在老头身后响起。
  激得老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你们是引人上当做死尸的,丫头你动手吧,我不怕做死尸。”老头闭上眼,一副等着言姽噶他脖子的样子。
  “老伯,你这样的做不了死尸。”青玉上下打量下老伯,一本正经道:“身子骨不够硬朗,后背还佝偻,最重要的是耳朵还不好使,您还是入土为安了好。”
  青玉跟着言姽久了,连说话语气都和她带了点相似,如今对生死的看法快要跟言姽一样豁达。
  老头脸色变了下,跟吃了个酸橘子一样。
  言姽接着青玉的话:“对,我只要人高马大的死尸。”
  之后言姽问了很多关于沅西的事,但老头依旧一问三不知,就放他离开了。
  “借个船,我们自己划着去沅西。”言姽说道,“我就不信住河边的真的没有一户人家里有船。”
  趁着天黑,言姽在每家每户都看了遍,还真就没一艘船。
  连个竹筏都没有。
  “再往下游去看看。”白烛提议,“若是连下游都没有,那这件事就奇了。”
  实在不行,他们就真的只能用死尸做船去沅西了。
  刚到下游的一个村子里,就见从镇上来的官兵将他们围住。
  从官兵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婆子,是昨天在河岸边的张婆子。
  “就是他们,老李头就是跟他们走的。”张婆子指着他们。
  言姽挑眉:“没呀,那老头昨个儿就回家了,没跟我们走,你瞅我们之中像是有老头的人影?”
  白烛眼底发沉地看着这一圈官兵。
  官兵没有理会言姽的话,只听了张婆子的话,就要押他们离开。
  原因是,他们杀了老李头。
  言姽找了一天一夜的船,愣是一艘也没找到,现在还被关押到牢房。
  她这暴脾气已经快压不住了。
  “人证物证都没有,说关押我们就关押,当我们好欺负?”言姽怒道。
  她是女子,还与白烛和青玉不在一个牢房。
  此时,整个牢房里只有她的身影,剩下的牢房里的人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一点像是犯事人的样子都没有。
  牢房里只有一堆杂草,言姽坐着都嫌硌得慌。
  刚靠着墙坐下,突然就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每间牢房里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子,光照不进来多少,而整个牢房里点蜡烛的只有官兵看守的地方有。
  言姽此时所在牢房眼前黑身后也黑。
  但她还是能察觉到来人的视线是从何处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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