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将军黑化后和我he了——碎岁黏年【完结】
时间:2023-04-26 17:15:39

  她将那些钗子,簪子都扔给了慕饮秋,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你何时让人放心过?”
  “那你究竟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慕饮秋走到唐朝朝身前一些,侧身看着她,脸上挂着一弯浅笑。
  唐朝朝要去拿回自己的头饰,却被慕饮秋躲开了,他要她现在回答。
  唐朝朝道:“自然是担心我自己。”
  慕饮秋“哦”了一声,装作自言自语,声音却刚好能被唐朝朝听见:“那你还回来。”
  唐朝朝去抢自己的头饰,轻叱道:“我乐意,你少管!”
  “没了父母牵绊,你倒是一点也没有从前那般胆小了。”慕饮秋拉过唐朝朝,带着她朝自己的院子去。
  唐朝朝瘪了瘪嘴,虽然看出来慕饮秋想把她拉到他的院子,但也没有吱声,乖乖跟着过去了。
  回到屋里,唐朝朝坐在梳妆台钱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女人家的发型实在不好弄,没有下人帮忙,她也绾不出什么好看的样式,只能仓促盘了个丸子。
  那才盘好的头发被人将钗子揪了去,顷刻间又松散下垂,散了回去。
  唐朝朝放要生气,那双大手却将她的脑袋掰了回去,拿起桌上的木梳,熟练的编了起来。
  慕饮秋梳头的手艺一流,力道刚好,既不会损坏头发,也不会让人感到紧绷不适。且手法极快,没用多久就将她原先的发髻复原了出来,甚至比她的婢女还要快上一些。
  唐朝朝惊叹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镜子里,慕饮秋也看着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搜刮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很快他便得到了——唐朝朝惊讶地说道:“没想到将军还有此等本事,手艺甚至比许多常做这活的人家还要精湛许多。”
  慕饮秋两只手的手指从后压住她的下颌骨,轻轻转动着她的脸:“不仅这些,你们女人家化妆配衣我都会一些。”
  唐朝朝这下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明显就是在这里和她显摆自己的本事,于是顺着他的意继续夸道:“将军如此多才,必然能得许多女子欢心吧?”
  慕饮秋脸色一变,解释道:“我自小喜欢这些,总是给母亲打扮梳妆,练得多了自然熟悉。”
  唐朝朝不置可否地轻笑。
  慕饮秋在感情上没什么经验,敏感的像只受惊的刺猬,随便抛出一句话就能吓住他。
  用民间俗语来说,这人就是老实,随意试探一下便能逗到。
  可若唐朝朝对慕饮秋的评价传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说慕饮秋老实,天下岂不都是老实人了?
  二人互相暧昧的聊着,慕饮秋总是不经意就掉入唐朝朝的陷阱中。
  如果说之前在他们之间,慕饮秋是那个掌控全局之人,那么现在,他已经站不稳在感情上的主导地位了。
  唐朝朝与他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举手投足,谈吐作风都放开了,竟然让慕饮秋毫无招架之力。
  这倒是给了唐朝朝一个好的信号,至少慕饮秋从前出入平康坊,没有在女人身上多花心思。甚至可以有些自大的觉得,自己的个人魅力远远超出与那些美艳女子容貌之间的差距。
  只是她到现在也没想通,慕饮秋究竟看上了自己哪一点。但都已经互相爱上了,何须纠结这些问题。
  大程闻名的大将军,如今是她的人,相信以后也还会是她的人。
  从慕饮秋院子回去时已经半夜,江锦不允许他们这些揣着满肚子疑问的人去打搅宋胜甲。但神医却带着沐启良出现在西院。
  “神医突然到访?可是有要紧之事?”唐朝朝见到二人后,朝着神医福了福身。
  神医道:“也不要紧,只是宫里那位想见你一面,明日我奉命入宫为她诊治,便来问问,你可愿一同前去?”
  唐朝朝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见我?为何突然要见我?”
  她和她这位婆母可以说没什么焦急,到现在她也仅仅见过白长娇两次。且似乎白长娇对她的影响并不算太好。为何忽然想要见她?
  “见婆母倒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进宫……”白长娇想见她不直接召见,反而要借神医之口,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好事情登着她。
  可没有她的允许,皇宫重地哪里允许她随意进出。头一次江锦想随神医进宫去都被打了回来。她唐朝朝又如何能从众多守卫的眼皮底下走进皇宫?
  神医看了一眼沐启良,就听沐启良开口道:“我明日随你一同进去,我有办法能让咱们都顺利进入那深宫中去。”
  “你有何办法?”唐朝朝问道。
  只见沐启良嘴角微微抬起,露出衣服胜券在握,又神秘的表情来,手指轻轻拂去挡在眼前的发丝,高深莫测地说:“这个嘛,等明日到了那皇宫门口,夫人自然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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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皇宫迎来今日第一抹晨曦,当差的是出了名受大公公和太子殿下喜爱的承公公,据说日后必定能成大宦官。
  不过这话也只是小太监们藏在一些见不得人的地方私下说说,光天化日可不敢做此等要掉脑袋之事。
  承公公今年二十有一,是个年轻的小公公,身上没什么钱子儿,但就是藏人的手段高明,宫内的护卫和太监们对他都有三分敬畏——他们都听过那些对他的预言,没人敢得罪未来的大宦官。
  没有钱子儿自然要想法子赚,于是每每他当值,总有许多想进宫私会谁谁的人端着金银财宝来找他。
  毕竟是未来要当大宦官的人物,人家虽然缺钱,但办事也是有原则的。会武带刀,欲行不轨之人不帮;没名没姓没正当理由之人不帮;钱不够的不帮。
  且每次当值只能帮一人,否则大批量陌生人入宫,被发现的概率太大,他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当沐启良将那成筐的银子搬到承公公私宅时,就预订了这个唯一的名额。
  于是摆在二人面前的,是两张易容用的面具,和两身宫人的衣服。
  唐朝朝看着穿着太监服的沐启良笑弯了腰,并打趣道:“你这身量和样貌,放在宫中,定是个被宠幸的太监。”
  “滚蛋!”沐启良骂了一句,脸上立刻滚烫起来。
  才给宋胜甲喂过药的江锦刚好赶过来看热闹,一进门就“哇”地喊道:“徒儿这身,衬得你更阴柔了些。”
  沐启良便慌忙脱了衣服,兔子受惊一般夺门而出,留下一个满脸疑惑的小师父,和一个憋笑憋得难受的夫人。
  唐朝朝好笑道:“你知道那是什么衣服吗?”
  江锦看着沐启良离去的方向:“知道啊,我随师父去皇宫时在门外见到过,那里的公公都穿这个,而且各个都生得衣服阴柔模样。但是比起来,还是我这徒儿生得最好看。”
  “那是自然。”唐朝朝看着江锦小小的身影笑个不停。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提醒一下这位小神医,某些人接近她的身份,可能不止是想做她的徒弟这么简单。
  沐启良的确生的好看,比起一般粗糙男子来小巧精致许多,那张脸也是天公造物,若是不仔细分辨,或许有些男子见到也会心生别趣。他又不似慕饮秋一般成日舞刀弄枪,一副好皮囊没有因为后天的原因被遮掩,反而即便是将死,也都好生保护着。
  江锦今年快过十七,沐启良也二十出头,正是最好搭配的年纪。
  不过唐朝朝连自己的感情还理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也没什么本事插手,就这般顺其自然,只要不出意外,总是能长成一个好果子的。
  第二日两人便提前到达与承公公的交接地点,随着他来到宫人队伍中等候。
  神医提着药箱从马车上下来,承公公便几步上前要去搀扶,又见这位老者身强力壮,一点不需要他搀扶的样子,立马收了蠢蠢欲动的手,做了个揖,笑面相迎。
  引着神医进了宫门后,细声道:“阿云,阿锦,好生引路,不得怠慢了神医。”
  装扮成原先阿云和阿锦的唐朝朝两人各自行礼上前,便就这般悄无声息跟着神医进了后宫,期间没有人发觉什么异常。
  但唐朝朝总觉得跟在自己身边的沐启良有些不大对劲,却又说服不了自己,只能一路心中纠结着,再一抬头,就已经到了长康宫了。唐朝朝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沐启良有些不对劲。按理说沐启良虽然知道的不少,但也是第一次进宫,怎么可能这般熟悉宫中的路。
  唐朝朝全程都是跟着“沐启良”的脚步在走,一直到了这长康宫才察觉到他们甚至一点圈子都没绕,甚至还走了几处小路,比她第一次跟着宫女来时还要快上一些。
  因为易容,唐朝朝无法确定这个古怪的沐启良究竟被何人多替代,但是这个人的身量和体型,倒是与慕饮秋差不多。他们两个人的个子和胖瘦其实都差不多,常人若是不仔细分辨,不看面相多是难以区分。但慕饮秋身上有一种旁人难有的硬朗气质,而沐启良因为生病太久,看着总觉的病怏怏,只要稍微用心感受一下,便能感觉到二人很大的不同来。
  可是这么说也无法说通,毕竟慕饮秋也不常入皇宫,后宫更是不可能来过,又怎么能这般熟悉后宫路线?
  以免打草惊蛇,唐朝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而是与那假的沐启良一并退到神医身后,跟着他进了长康宫。
  此时白长娇正在屋内修养,她的病情反复,有时身子好一些会出来院子透透气,却从不离开长康宫半步。有时病情加重,便只能卧床休息。而宫里又拜神医前来,定然也是因为白长娇的病情又严重了。
  等到他们进屋后,唐朝朝看见了躺在病榻上,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白长娇。与她第一次见时相比,还要瘦弱一些,身上那股骄傲之气也所剩不多。在生老病死面前,人总是显得太过脆弱。
  白长娇在汀兰搀扶下坐起身,朝着屋内两个宫人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那两个与唐朝朝他们身材差不多的太监和宫女应声离去。白长娇毕竟是慕饮秋之母,慕饮秋如今在朝野之中都有很大的影响,有的人怀疑他已经叛变,有的则担心他来阻碍自己上位的计划,两边都不太待见。白长娇自然也就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
  即便她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关心,也依然无法阻止有些人对她实际心思的揣测。身在官场就是这样,无论是已经因为阴谋陷害而与世长辞的慕钟山,还是如今成为旁人眼中钉的慕饮秋,都让白长娇无法逃脱没有自由的生活。
  皇帝将她接来宫中,不仅仅是为了方便给她治病,也是为了牵制慕饮秋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有一层,便是保护她不被有心之人加害。至少在皇宫里,虽然盯着她的眼睛不会少,但也没有人敢在宫内行凶。
  白长娇先是看了一眼那假的沐启良,随后才将目光移向唐朝朝。
  神医并没有明说自己会把唐朝朝带来,但是显然,白长娇是将她认出来了。她笑得惨然,嘴角勾起,挤压出许多深浅不一的纹路,使还年纪不大的她看着像是已入暮年。
  她挥了挥手,示意唐朝朝走进些:“别怕,屋里隔音很好。”
  所以这位婆母第一次与她见面时突然变得那般严厉,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吗?唐朝朝这般想着,听话地上前,恭敬地唤了声“夫人”。
  她与慕饮秋虽然感情比起以往更好了些,但毕竟签了和离书,再叫白长娇婆母便有些不妥。
  白长娇有些诧异地抬眼看向站在后方的沐启良,随后很快又接受了这个叫法,微微点了点头后说:“这些日子,没受什么委屈吧?”
  她说这话时,目光总是时不时地放在那有些不对劲的沐启良身上。看过去是像是在拷完,回到唐朝朝身上时就又柔和下来。
  看着白长娇如今的表现,唐朝朝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白长娇那一次对她教训的一番话,真的只是为了不引人怀疑而已。结合曾经那些经历想起来,倒也觉得那番警告颇有深意,能够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做母亲的,必定也是一个有大智慧之人。
  “你们在外面的那些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所知有限。你跟着小秋一路走到如今定然不易,我身为他的娘亲,在此替小子多谢了。”白长娇在汀兰的搀扶下费力站起,对着唐朝朝一个小辈屈膝行礼。
  唐朝朝赶忙将人扶起坐了回去,回了一个深礼后惶恐道:“小女一界商女,怎受得了夫人如此大礼?”
  白长娇慈爱地看着她,轻声道:“你自然受得了,如果她还活着,你现在应当是个公主,虽然不如皇女尊贵,但我一个妇人之礼,还是受得住的。况且你因小秋受了这般多苦,原本也该是我们慕家欠下的债,一礼尚不够偿还。”
  “民女……民女并不觉得苦,若不是因为这场飞来横祸,或许民女与将军的缘分便断了,哪里还有如今这同行一遭的境遇。夫人不嫌弃民女身份低微,容貌不佳又不学无术,已经令民女心生欢喜了。”
  白长娇不满地摇头,皱眉轻声训道:“总是你真只是一普通的百姓,样貌才情不算顶尖,也不应如此妄自菲薄。小秋与我说过,他心中一半都被你填满,便足够证明你是个顶好的姑娘。况且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没有人能对任何人是好是坏盖棺定论。”
  唐朝朝一愣,心口突然突突地跳了起来。她转头看向站在后方,始终一句话未说的那个沐启良。
  白长娇说,慕饮秋与她说过自己对唐朝朝的感情。便是说明,慕饮秋其实并非没有来过后宫。所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总觉得熟悉,却又不敢妄下结论的那个人。
  慕饮秋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低了下头,微扬嘴角,朝她温和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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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神医默不作声的坐在床边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把椅子上,取出几根银针插在白长娇枯瘦的小臂上。没有多久,她的整只手臂密密麻麻竖着十几根针,看得唐朝朝不由得皱起眉头。
  白长娇早已习惯了身上总是扎满银针,苦口的药喝的多了,也再没有从前那般抗拒,仿佛是在喝白水一般。治病吃药,已经离不开白长娇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如果没有神医前来,或许也不会再持续多久了。
  慕饮秋熟稔地拿来一条巾帕,将白长娇额上溢出的汗珠擦去,又转身倒了一杯水端来喂她喝下,之后战到唐朝朝侧后方,垂手而立,倒真是个会伺候的人的。
  白长娇咳嗽了几声,手臂上的银针随之齐齐震动,直到咳嗽声停下才缓缓停了下来。
  “其实你那日一来,我就知道你是那人的孩子。后来一想你姓唐,便就更确定了。”白长娇说着又咳起来,唐朝朝神色担忧,反倒是最该担忧白长娇身体情况的慕饮秋和神医两个人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屋内无人回应,只有白长娇咳嗽声平复之后继续说道:“你父母不告诉他们的真实身份,一方面或许自有苦衷,一方面或许是想让你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平淡幸福过完一生。只是你的身份虽然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终归还是有不少人知晓。我早先与你说得那些话听着或许有些叫人难受,但我与你娘亲曾今是很好的朋友,我不想看见你与她一般,再度陷入这泥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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