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茶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们便再去逛逛,等有消息便会通知你们,你们千万要小心那。”里长说完,起身领着众人走了。
“慢走啊,有空再来喝茶。”于婆婆送几人出了院门,又接了几句。
回到院中,于婆婆便又将三人喊来,把里长的话又嘱咐了一遍,周青山颇有些不耐烦,便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说完又跑了出去,于婆婆见他如此,心下也烦躁起来,啐道:“老不死的,早点把我气死得了,我就再也不叨叨你了。”说完,便将周青山带回来的鱼拿到厨房,院里只剩张乾元与白羽琳,二人见状,却是会心一笑。
“琳儿,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张乾元道。
“哦,好。”白羽琳应道。
二人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和着四周的美景,又兼心无挂碍,顿觉心情大好,张乾元见白羽琳轻松自在,心里倒也宽慰了很多,本想去牵起白羽琳的手,又怕她有所抵触,便只道:“琳儿,最近感觉如何,身体还有不适吗?”
“嗯,这些日子感觉还可以,只是胸口有些疼痛。”白羽琳道。
“那是你的内伤还没好,等你内伤好了,便没事了。”张乾元道。
“那你的伤好了没有?”白羽琳问道。
“我的伤早好了,我之前想帮你疗伤,只是这中间会有身体接触,我怕你不肯,便没有像你提这件事。”张乾元道。
白羽琳听了他的话,没有做声,张乾元接着道:“我知道你现在还想不起我是谁,等你想起来便会接受我了,只是我能不能先帮你疗伤,至于你的以前,我再慢慢帮你回忆,好吗?”
白羽琳思量半天说道:“张大哥,你能告诉我以前的事吗?”
“怎么,你现在想听了?”张乾元喜道。
“是啊,我总不能不知道自己是谁吧。”白羽琳道。
“好,你的名字叫做白羽琳,家住长白山的白云涧,你的家中还有个哥哥,叫做白羽裳,你的母亲叫做田婉,而且你是我的妻子。”张乾元道。
“张大哥,我真的是你的妻子?”白羽琳道。
“是啊,我们在贺兰山,义父为我们主的婚。”张乾元道。
“义父,义父又是谁啊?”白羽琳问道。
“义父他老人家叫做李御真,是玉真门的掌门,于婆婆他们将我们救起后我本想带你去寻义父,他老人家医术高超,定会将你治好,可是你那时情绪不稳定,所以我们便来这里了。”张乾元款款说道。
“张大哥,你所说的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你能不能容我慢慢接受。”白羽琳望向张乾元道。
张乾元拉起白羽琳的手说道:“琳儿,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强迫你,我只想告诉你,以前我们受了很多苦,分别了好久,我们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对方,我发誓,即便你真的记不起来,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让你重新接受我,我也会一直爱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白羽琳听了张乾元的话,心下十分感动,便说道:“嗯,我相信你,我也希望自己能早点找回自己。”
“那你答应我,让我先帮你疗伤,等你伤好,其他的慢慢再来。”张乾元恳求道。
“好,我答应你。”白羽琳笑道。
“太好了,琳儿。”张乾元本想把白羽琳搂在怀里,可转念又打消了这想法。
“走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白羽琳道。
“嗯。”说完二人又向前走去,到了山腰,走进一片茶场,白羽琳十分欢喜,便似采茶女一般穿梭在其中,张乾元看她无忧无虑,将以前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竟十分纠结,也不再多想,只想她开心便比什么都好了。
“碧螺姑娘,你开心吗?”张乾元喊道。
“阿祥哥,我很开心!”白羽琳大声应道。
“那我们便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好不好?”张乾元道。
“好!哈哈哈。”白羽琳会心的笑道。
二人在茶林间追逐嬉闹,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跑的累了二人便躺在一块草地上,过了良久,白羽琳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捂着胸口,张乾元见状连忙说道:“该是内伤发作了,琳儿,我抱你回去。”
说完,张乾元将白羽琳抱在怀里,飞也似的往家里跑去,白羽琳偎在张乾元身上,浑身冒着冷汗,却从他的胸口处感到无限温暖,她望着张乾元带着疲惫而又焦急的脸色,顿时觉得有他在十分的安全,便将头伏在张乾元的身上。
回到房内,张乾元将白羽琳交于于婆婆,取出‘冰火石’,二人将白羽琳盘坐在床上,张乾元对于婆婆说道:“婆婆,烦您将琳儿胸前的衣服解开,我要帮她疗伤。”
周青山一听便连忙出去了,于婆婆道:“琳儿会同意吗?”
“您放心,我已经与她说了。”张乾元道。
于婆婆大喜道:“哎,好。”说完便将白羽琳的衣服解下,张乾元突然看见白羽琳左胸处有个疤痕贯穿了身体,心下大惊,回过神连忙在她身上点了几下,运起内力催动火石,过了好久,白羽琳渐渐的醒来,于婆婆忙给她披上衣服,张乾元这才收了火石,柔声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白羽琳微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快躺下休息会吧。”张乾元道。
走出房门,张乾元倚墙蹲下,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周青山见他如此,上前来问:“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琳儿她~。”
“她,她竟然吃了这么多苦,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她。”张乾元捶胸道。
“什么苦不苦,甜不甜的,她不是已经好了吗?”周青山不解道。
此时于婆婆从房里出来,忙喝道:“你赶紧把嘴巴闭上,琳儿休息会就没事了。”又俯下身来道:“你是见她胸前的伤疤,才会这样痛苦的吧。”
“我之前竟然不知道,适才看到也才发现那是新伤刚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真该死,我真该死,她那伤很是严重,我却浑然不知。”张乾元痛苦道。
“好了,孩子,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只要琳儿能恢复好了,那便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你可要好好待她。”于婆婆安慰道。
“嗯,婆婆放心,以后乾元就是舍了这性命,也不会让琳儿受一丝的伤害。”张乾元道。
“傻孩子,你要是舍了性命,那谁还来保护她,照顾她,你们都要好好的,啊。”于婆婆拍拍张乾元道。
张乾元站起身来,回到房里,静静地坐在白羽琳的身边守着,他望着她,心里满是愧疚,满是深情。
“琳儿,你醒了?”张乾元喜道。
“嗯。”白羽琳应了一声。
“感觉怎么样?”张乾元问道。
“感觉有点饿,也有点渴。”白羽琳道。
张乾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逗笑了,忙说道:“好,你等着我去给你端些来。”话刚说完,又想起在岳飞军营的那日,心下又一阵悲凉。
这次他将吃的端来,见白羽琳安静的躺在床上,心里才算解脱,他将碗放在旁边,把白羽琳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一口一口的给她喂下,直到白羽琳不再吃了。
连续几日,张乾元无微不至,虽是满身倦意,却比任何时候都感到幸福,又疗过几次伤白羽琳的内伤也便痊愈了,“你胸口的伤还疼吗?”张乾元问道。
白羽琳听了,羞红了脸道:“不疼了。”
“那还有哪里觉得不适吗?”张乾元关切道。
“这几日没感到什么异样,想必都好了吧。”白羽琳回道。
“好,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张乾元道。
“我们再出去走走吧,透透气。”白羽琳道。
二人又出来于山林间玩耍,如此过了一月,他们的心靠的也越来越近。
一日,二人外出归来,见于婆婆、周阿公坐在院中,里长几人也在,于婆婆见他们回来,连忙说道:“哎,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不里长又来说,昨天东边村子又有两人打渔失踪了。”
两人听罢顿感大惊,忙问道:“这事又发生了?”
“是啊,这次是夫妻两个,去湖里打渔,没想到都没有回来。”里长叹道。
“各位,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你们最近就不要再去湖边了,等事情查清楚后再说吧。”里长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哎呦,你说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就在湖里不见了呢。”于婆婆叹道。
“想必这湖中是不是有些古怪?”张乾元道。
“哎,你们两个不要乱想了,以后再去打渔,千万要小心,可不要单独行动了。”于婆婆嘱咐道。
“好,我们知道了。”张乾元回道。
二人回了房里,张乾元自在一旁出神,白羽琳便问道:“阿祥哥,你在想什么?”
张乾元却是没有反应过来,白羽琳便又喊道:“阿祥哥。”
张乾元才笑道:“哦,是啊,我现在是阿祥。”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白羽琳道。
“我在想这湖里到底有什么,里长说这附近又没有水匪强盗,打渔的人也都熟悉水性,即便真是遇到不测,他们的尸体也应该会被找到啊。”张乾元道。
“你说的也对,不过里长让我们多注意,也是为了我们考虑。”白羽琳道。
“我想去看看,毕竟我们叨扰他们这么久,也该为他们做点事情,可是我又不习水性。”张乾元道。
“那再等等看吧,等里长他们有些眉目我们再去帮忙也不迟啊。”白羽琳道。
“琳儿,哦,不对,碧螺。”张乾元笑道:“这两次可都是出了人命的,都说人命大于天,倘若再出现这种事,还会有人丧命啊。”
“我知道你想早点把事情查清楚,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你也不懂水,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要不然再等等吧。”白羽琳笑道。
“也好,现在也只能等了。”张乾元叹了口气道。
时光流逝,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张乾元慢慢的把以前的美好的事情讲给白羽琳,只那些痛苦的没有说给她听。
一日,二人有说有笑的从外面回来,见于婆婆坐于院中,白羽琳便问道:“婆婆,今晚做什么好吃的?”
“哦,我也不知道,这乡下也没什么稀奇,只捡些有的对付下就好了。”于婆婆道。
“婆婆还不知道吧,以前琳儿做饭可好吃了。”张乾元道。
“哦,是吗?”于婆婆惊讶道。
“当然了,她每道菜都能做的很好,尤其是什锦饭,特别香。”张乾元夸道。
“你说我会做饭?”白羽琳疑惑道。
“是啊,谁吃了你的饭都赞不绝口呢。”张乾元笑道。
“哎呀呀,那我们老两口也得尝一尝,也让我们饱饱口福,琳儿,要不然今晚就你来掌厨吧。”于婆婆道。
“我?我可以吗?”白羽琳不太相信自己的厨艺。
“我觉得没问题,以前虽然都是我做饭,你帮忙,但能看得出,你手底下很利索,以前肯定是把好手。”于婆婆也夸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相信我,那我便尝试一下。”说完,白羽琳蹦跳着去了厨房。
张乾元刚要跟上去,于婆婆便喊道:“哎,阿祥,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哦。”张乾元来到于婆婆身边,于婆婆低下头细声道:“我看你俩最近那么亲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什么进展?”张乾元纳闷道。
“就是有没有牵牵手,搂搂抱抱的那种。”于婆婆怪异的笑道。
“还没有啊,我也不急,只要琳儿每天都开开心心的,那就好了。”张乾元不好意思道。
“哎呀,你个傻小子,人家小姑娘天天跟你待在一起,进进出出就你两人,你怎么这么笨,她要是心里没你,还能跟你出去吗?”于婆婆教训道。
“啊?这样啊。”张乾元道。
“再说,你们以前本来就是夫妻,干嘛那么蹑手蹑脚的,你要是主动点,说不定你俩就又在一起了。”于婆婆道。
“嗯,婆婆教训的是。”张乾元挠挠头。
“别光嘴上说,瞅个机会试探试探,一个大男人家的,主动点,别让姑娘干等着。”于婆婆笑道。
“好,我知道了。”说完,张乾元便跑进房里找白羽琳去了。
“这两人。”于婆婆摇头笑道。
张乾元来到厨房,见白羽琳在那来回忙碌着,望着她的背影好想跑上前将她抱住,欲行又止,刚要鼓足勇气,却见琳儿回身看到了他,见他在原地踟蹰,白羽琳便笑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来帮你。”张乾元走上前,给白羽琳整了整头发,两人相视一笑,张乾元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你已将原来的事都忘了,那我们便重新开始,以后我就是阿祥哥,你就是碧螺,我们在一起几个月了,你能接受我吗,我~我要娶你,嫁给我好吗?”
白羽琳听完瞪大双眼,脸上隐约着幸福的微笑,望着张乾元道:“虽然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但经过这段时间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疼我、爱我,你说我们分开了三年,互相思念,现在又重聚了三个月,你也无微不至,我又怎能忍心让你一人担负这份深情,不管你是阿祥哥还是张乾元,不管我是碧螺还是白羽琳,我都愿意,愿意余生与你共渡,愿意陪你采茶打渔,愿意与你同看落日余晖,愿意和你一起找回以前的我,我愿意再次嫁给你。”
张乾元听罢,再也无法克制,一把将白羽琳抱在怀里,吻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周青山喊道:“哎呀呀,真不害臊,羞死个人了,哎呀呀!”白羽琳涨红了脸连忙从张乾元怀里挣脱,张乾元笑着又将她搂入怀里,一齐走出了屋,只听于婆婆道:“你个糟老头子,老是坏事,人家小两口正热乎着呢,你又泼了一盆凉水。”
“唉嘿嘿,我也不是故意的,忍不住便喊了出来嘛。”周青山笑道。
“你赶紧去收拾一下你的屋子,晚上我便搬过去。”于婆婆吩咐道。
“怎么了?为什么要收拾屋子啊?”周青山不解的问道。
“你个死脑筋,人家小两口又在一起了,当然晚上住一块了,我不回你屋里,那我睡哪。”于婆婆斥道。
“哦,对对对我这就去。”周青山说完便回房去了。
“收拾完去镇上扯些红布,这大喜事,我们这里简陋,可也不能亏待了他俩。”于婆婆喊道。
“好,知道了。”周青山应道。
“婆婆,不用这么麻烦。”张乾元道。
“唉~这哪行,现在你们是阿祥跟碧螺,既然你要娶她,那就得重新来过,不过我们这里你也知道,将就一下吧。”于婆婆笑道。
“那就麻烦二位了,我与碧螺去准备晚饭,走吧。”说完二人便又回到厨房。
夜里,一切准备妥当,张乾元将周于二人让在尊位,对白羽琳道:“来,碧螺,我们给二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