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扶着白羽琳跪了下去,于婆婆忙道:“这可使不得。”
“阿公,婆婆,我们蒙二老搭救,这些日子又真心相待,其实在我们心里,已经把你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今日义父与娘不在身边,二老便是我们最亲的人,阿祥与碧螺在此成亲,二老便是高堂,我们知道二老膝下无子,以后我们就是你们的孩子,以后便有我们来奉养二老,来,碧螺,我们磕头。”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吧。”于婆婆、周阿公连忙起身将两人扶起,于婆婆哭道:
“唉,老天可怜我们二人,这把年纪将你们赐给我们,真是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阿公,婆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亲闺女,碧螺一定好好伺候你们。”白羽琳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我周青山这把年纪了竟然儿女双全,大好的日子,你哭什么,应该高兴才对。”周青山也笑道。
“我是高兴。”于婆婆道。
“好了,碧螺,我们给二老奉茶,然后大家一起吃饭吧,今天做了好多菜,要不一会就凉了。”张乾元道。二人奉了茶,吃罢晚饭,收拾完,便都回屋了。
自此,张乾元与白羽琳重新安顿下来,早晚侍奉二人,不在话下,三月间,里长又来传过一次消息,又有人在湖中丢失。
一日,张乾元、白羽琳跟于婆婆三人正在院内闲谈,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嚷,见周青山从外面跑入,口里不停的喊道:“我不去,我一把年纪去了不被吃了才怪,要去你们去。”
于婆婆见他如此,便喝道:“你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的癫?”
“我发什么癫,我看里长才是发癫,让我一把年纪下湖里去杀恶龙,我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周青山喊道。
三人一听有些愕然,张乾元道:“阿公,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恶龙?”
“哎呀,我不知道,你去问他们吧。”说完周青山便跑回屋里,将门带上。
“我去问问里长。”张乾元冲二人道。
张乾元出了院门,正巧碰到里长带人赶来,便施礼问道:“里长,阿公说湖里有什么恶龙,是怎么回事?”
“哦,是阿祥啊,几日前有人在湖里打渔,正打着觉得船身有些晃动,便到船边查看,突然一条蛟龙向他攻击,那人也是命大,船没有翻覆,离着岸又近,才捡了条命回来,据那人说,那蛟龙长约两丈,满身鳞甲,我们商议了一下,觉得他应该是没见过世面,哪里有什么蛟龙,应该是条大鳄鱼罢了,所以决定,每家每户出一名男性,一块去将那祸害给除了。”里长道。
“哦,原来是这样,里长,阿公年事已高,这里就由我去吧。”张乾元道。
“你不是来投亲的嘛,这合适吗?”里长道。
“我们在此多有叨扰,也该出一份力,您说是吧。”张乾元道。
“那好,你们商议一下,反正事情总得有人做,明日我们便一起去。”里长道。
“好,放心。”说完,张乾元送走里长,便回到院里,将事情讲与二人,白羽琳听罢放心不下道:“阿祥哥,我知道你非去不可,千万要小心那。”
“放心吧,这么多人,我会平安回来的。”张乾元安慰道。
“死老头子,你死不了了,阿祥去,不用你了,没用的东西。”于婆婆骂道。
周青山听张乾元要代自己去,便连忙开门出来道:“你要去啊,可不是我让你去的,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可不能怨我啊。”
“阿公放心,我来这这么久,也得多少为大家出份力才行。”张乾元笑道。
“你们听听,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啊。”周青山说道。
“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于婆婆厌恶道。
“好了,婆婆,阿公年纪大了,他去也不合适,您就别说他了。”白羽琳安慰道。
白羽琳说完,张乾元接着问道:“婆婆,附近有没有铁匠,我的剑落水的时候丢失了,想去打把武器来用。”“你要用剑啊?”周青山凑上前道。
张乾元笑了笑道:“是啊,我多少还会耍几下。”
周青山瞅了瞅张乾元道:“哎,既然你是替我去的,我不妨就送你一把吧。”
张乾元一脸惊讶道:“哦,阿公竟然有?”
周青山背手说道:“当然有,年轻的时候我也练过,以前我跟阿好去渤海玩的时候偶然得到的,觉得有缘,就把他带回来了。”
“你说那把破剑,二十年前都绣的不行了,还能使吗,你可别拿它出来害人了。”于婆婆埋怨道。
张乾元见状连忙道:“哎,婆婆,话不能这么说,以前我也见过几把好剑,均是锈的厉害,可后来除了剑锈,都是绝世好剑。”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说完,周青山便回到屋里,片刻间手里拿着个包袱出来了。
他将那包袱放在桌子上,于婆婆人见那包袱却已经发霉,又埋怨道:“包袱都成这样了,还有脸拿出来。”
周青山却不理会,慢慢将包袱打开,张乾元见那剑鞘上也都布满了青斑,将那见拿在手中,用力的拔了两下,将剑身拔出,突然大惊一声:“啊?”
三人见他如此,皆是疑惑,白羽琳忙问道:“阿祥哥,怎么了?”
“这~这是‘工布剑’!”张乾元惊道。
“什么‘工布剑’?”白羽琳一脸茫然。
张乾元遂将八荒神剑说与三人,周青山得意道:“我说吧,你老婆子不识货,这是把神剑。”
张乾元将工布剑拿在手中打量道:“前番小师妹已从天山雪宫寻回‘纯钧剑’,上官无痕真人也将‘太阿剑’传与李鸿渐,白大哥从化成寺带回了‘承影剑’,阿公这里又得到‘工布剑’,再加上贺兰山的‘龙渊’、‘巨阙’、‘鱼肠’,只剩‘湛卢’了。”。
“那‘湛卢’又在何处?”白羽琳问道。
“‘湛卢’立嵩山六合,六合门虽是同道中人,但因这剑本是至宝,我也不便详问。”张乾元回道。
说完,张乾元持剑来到空旷处,施展‘八荒剑阵’,将那‘工布剑’来回舞动,三人见了大喜,少倾,张乾元手上发力,只见那剑身一震,铜锈便纷纷落下,露出青光色剑身!
周青山见他耍的厉害便拍手称赞道:“哇,你小子这么厉害,我们今天才知道啊。”
“我以前是御剑门的大徒弟,也练过几年。”张乾元笑着回道。
周青山楞了一下道:“御剑门,怪不得呢。”
张乾元见他如此便问道:“怎么,前辈听说过御剑门?”
周青山却慌忙掩饰道:“没~没有,我们俩一直在这里,哪里听过什么‘御剑门’。”
张乾元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再追问,转向白羽琳道:“来,碧螺。”
“好。”白羽琳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张乾元却突然向她刺出一剑,直抵咽喉处,白羽琳见状,顺势后撤,三人大惊,白羽琳道:“阿祥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自己也身负上乘武功,我不试你,你哪里知道。”说完张乾元将剑回鞘,笑着来到白羽琳身边。
“你是说我也会些功夫?可我怎么不知道。”白羽琳疑惑道。
“你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可你的身手还在,遇到紧急情况便会本能的使出。”张乾元回道。
白羽琳思量片刻道:“那我用什么兵器,到时候也可帮你。”
“你的武器便是你之前穿的锦衫,至于你所学的,我就不知道了。”张乾元笑道。
白羽琳连忙跑进房里,将那锦衫取出回到院中,对张乾元道:“是这件?”
“是啊。”张乾元回道。
白羽琳将她穿在身上,感觉十分熟悉,那武功却始终想不起来,便说道:“阿祥哥,我们再过几招,看看我能想起多少。”
张乾元道了声“好”,便拔出剑来,慢慢的将招式递进,白羽琳也随着本能躲闪,过了半个时辰,白羽琳渐渐的有了些攻势,张乾元心下欢喜,手上也多了分力道。
“来,你们别练了,这都两个时辰了,快来休息下喝点水,吃点东西。”于婆婆喊道。
二人遂将招式都收了,坐到桌旁,少时,张乾元喜道:“碧螺,你在天池学得武功甚是精妙,等你全部记起,恐怕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我知道你是存心让着我的。”白羽琳笑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没让你,而且后来我这手上的力道加重了许多,可是你却丝毫感觉不到,而且之前帮你疗伤,感觉你体内真气充沛,想必你的内力也是不弱。”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等我将事情全部记起,才能明白。”白羽琳回道。
“你俩都别谦让了,我看你们耍的天上地下,这边那边的,我都快被你们绕晕了。”于婆婆笑道。“不过,阿祥,不管你功夫多好,明天还是要多加小心,那么大的一条鳄鱼,肯定也不是好对付的。”
“婆婆说的极是,阿祥肯定会多注意的。”张乾元谢道。
“那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吧,你可不能把我扔下。”白羽琳道。
“你放心,明天人很多,不会有事的,你在家照顾好二老便是,况且这湖广大,明日未必能寻得到。”张乾元宽慰道。
“好吧。”白羽琳应道。
第二日,张乾元便同里长等人一同外出寻找,一连几日,却未曾见那鳄鱼,里长便带人悻悻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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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手捧金轮望山川 脚踏浮云顶沧海
手捧金轮望山川 脚踏浮云顶沧海
回到家里,张乾元前后思量,此事不能再拖,便同白羽琳商量道:“此害一天不除,乡亲们一天不得安宁,这的人大都以打渔为生,可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也不敢外出,时间长了,肯定会慌乱,我想让里长给我找条船,在找几个水性好的,同我前去巡河。”
“这能行吗?”白羽琳问道。
“可是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张乾元无奈道。
“还是我陪你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白羽琳拉着张乾元的手道。
“太危险了,你还是留下吧。”张乾元拍拍她手。
“你不是说过我的功夫不弱于你吗,你能去我便不能去了?”白羽琳生气道。
“我是怕你受伤啊。”张乾元抚慰道。
“你不让我去我便不理你了,再也不理。”白羽琳狠狠说道。
“好了,你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只不过你得听我的。”张乾元道。
“嗯,好,一言为定。”白羽琳喜道。
张乾元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去找里长,把想法告诉他,里长听完有些犹豫道:“就你们两个人,再给你们找几个水性好的也不行吧。”
“可是除了这样,也没什么办法了。”张乾元回道。
“也罢,不过二位还是要多注意安全,要是真出了事,我也没法向周阿公跟于婆婆交代。”里长道。
“里长放心吧。”张乾元道。
“水生,你带两个水性好的,胆大的跟阿祥、碧螺一起,千万要照顾好两人啊。”里长吩咐道。
“好。”水生应下,便又喊了三个人,众人各通了姓名便一同去了湖边了。
“咱们人多,小船太拥挤,就做这个吧。”水生说完便跳上一条稍大的渔船,几人也跟着跳了上来,张乾元见那几人都手持钢叉,身形不是很大,但个个都算结实,问道:“上次出事的地方在哪里?”
“哦,离这不远,大约一里来地,也是在靠岸的地方,我们一会便会经过。”水生道。
众人沿靠近河边的水域搜索,当日行了二十里水路,未见任何踪迹,张乾元道对水生道:“此物行踪不定,我们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把他引出来,到时候便再拿它,你们有什么注意?”
水生想了一会儿道:“我曾听人说,这鳄鱼喜好血腥,不妨去村里宰只羊来,我们将羊置到岸上,把羊血放出,顺水漂去,它若闻到,定会前来,到时我们在岸上捕杀,也比在水里强。”
众人听了大喜,连忙回村宰了只羊过来,又按水生的办法放好,那羊的身边又安放了几只捕兽夹,人便皆藏在暗处,等它到来。果然,过了两个时辰,便见远处河边漂来一段木头似的物什,待它上岸,竟有两丈有余,但见是条巨鳄张着血盆大口,黑铠护身,眼似恶龙藏杀机,尾如铁柱力无穷。众人见了皆都胆寒,它缓缓爬到那羊的身边,却已离岸二三十米远,突然那鳄鱼大声嘶喊,众人看去,原来是一只脚已被夹住,见它转身要爬回水里,张乾元,思道:“此时断不能让它逃了。”便拔出工布剑,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跃到鳄鱼头前,那鳄鱼见了,张开大口便来撕咬,张乾元侧身躲过,挥剑便砍向鳄鱼的颈部,孰料它皮甲坚硬无比,工布剑竟丝毫不能穿透,又见一条铁尾甩来,张乾元不敢来挡,刚要躲闪,突然两条白袖蹿出,将那铁尾裹挟,原来是白羽琳前来助战,那些大汉见了,连忙将白袖拽住,它便动弹不得,张乾元连忙左刺右刺,连砍数下,只震得手臂发麻,仍是砍斫不动,自思道需得寻它的软处方能下手,正思量间,却听那巨鳄发疯一般,狂甩铁尾,众人在后撑僵不住,竟有一人被甩了出去,那巨鳄又是一阵癫狂,后面的人接二连三被抛,只剩白羽琳哪里支撑的住,那巨鳄便拖着她奔向河里,张乾元忙喊道:“琳儿,快把衣袖收了。”
白羽琳哪里肯收,被巨鳄径直拖到岸边,张乾元飞身上前,将白羽琳抱在怀里,白羽琳道:“阿祥哥,它的力气太大,倘若到了水里,我们便制不住它了,刚才我见你拿剑砍不动它,它唯一的弱点可能是在嘴里。”
张乾元听罢猛然惊醒,顺着衣袖冲向巨鳄,此时巨鳄已然到了水中,白羽琳无奈只得将衣袖收回,那巨鳄挥尾来击张乾元,张乾元在空中无法闪身,只能横剑来挡,可这一尾甩到竟是力大无穷,张乾元连人带剑被击落在水面,白羽琳又出衣袖缠住张乾元,张乾元借势指剑在前,横身向巨鳄攻去,那巨鳄见他直奔自己,便张开大口咬去!
“阿祥哥!”白羽琳吓得站在原地大喊。
众人也都看的呆了,那河水被鲜血染成一片,却异常的平静,人皆向河里跑去,白羽琳边跑边喊:“阿祥哥,阿祥哥。”
水生几人自是水性极好的,连忙游了过去,少时听人喊道:“阿祥在这里。”
众人上前看时,只见张乾元手里紧握工布剑,剑柄抵在巨鳄嘴边,剑身却已穿透巨鳄上颌!
几人忙将张乾元抬上岸来,白羽琳边哭边喊,水生将手放在他的鼻边,见他还有气息,边说道:“姑娘莫急,他没事,我们先将他抬回家里去,让他好好休息。”
众人将张乾元带回家里,放在床上,于婆婆二人也都进屋,水生等人便都去喊里长与郎中过来,白羽琳坐在床前默默的流泪,过了一会儿张乾元才慢慢醒来,白羽琳见了高兴道:“阿祥哥,你醒了。”
“嗯,我没事。”张乾元虚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