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吓死我了,你怎么连命都不要了。”白羽琳心疼道。
“它只那一个破绽,倘若不冒险,便没有机会了。”张乾元回道。
“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白羽琳关切道。
“我刚才与它搏斗,被它的尾巴狠狠的砸中。”张乾元道。
二人说时,里长与郎中便已到了,那郎中验看完伤势道:“大家不必担心,他只是被狠狠了撞击,伤了脏腑,但性命无忧,只要静养两三个月便可痊愈。”
众人听罢方才放下心来,里长道:“阿祥,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不管自己的安危为这一带的村民除了祸害,真是让人敬佩啊。”
“阿祥只是出了点力,没什么。”张乾元道。
“好了,里长,阿祥受了伤,你就先别说了,让他多休息吧。”于婆婆道。
“正是正是,阿祥,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水生,咱们一起去湖里,把那畜生打捞上来,让众乡亲们看看,好让大家安心。”里长说完,便带人出了房门。
众人将那巨鳄抬回村里,里长喊来周边的村民,围住观看,周青山见那巨鳄已死,便小心的走上前踢了两脚道:“好你个畜生,竟是这样个大物,还好我的剑够锋利。”
“你的剑,你的剑,你的剑你也不敢用,还不是阿祥舍命,才将它杀了。”于婆婆不屑道。
“反正阿祥是用的我的剑杀的它,怎么说我也有一份功劳吧。”周青山道。
“好了,二位,你们就别吵吵了,既然这畜生已被杀了,那大家都可安心了,只不过大家都要记住阿祥的这份大功,以后他就是我们这的恩人啊。”里长喊道。
“对对对,我们家阿祥可是大功臣。”周青山接道。
“是啊,是啊,阿祥为此还受了伤,我们可要好好的感谢他啊。”有人道。
“我看啊,大家不妨都多少的拿点东西出来,表示感谢吧。”周青山笑道。
“你个老不死的,就别在这丢人了。”说完揪起周青山的耳朵,朝房里走去。
众人见了皆大笑不已。
“阿祥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白羽琳问道。
“好。”张乾元回道。
“那你等下。”白羽琳说完转身出去,少顷便端了碗茶来,张乾元喝下觉得胸口略微舒畅,说道:“这茶喝完感觉胸口通透了不少。”
“这个多得是,你要是想喝我天天煮给你。”白羽琳笑道。
“只这名字有些不雅,这么好的东西竟叫做‘吓煞人香’。”张乾元道。
“是啊,当地人都是这么叫的。”白羽琳回道。“好了,你多休息吧,别再说话了,我去煮饭,你也不要乱动,有事便喊我。”于是便将张乾元扶下,准备饭食去了。
得白羽琳悉心照顾,张乾元自是恢复的很快,过了月余便可下床走动了,二人来到院中,见于婆婆正坐在桌旁,白羽琳将他搀扶坐下,于婆婆道:“你现在能下床来了,我看也好了八九分了,这可多亏了碧螺啊。”
“是啊,要不是碧螺,恐怕还要多躺两个月。”张乾元笑道。
“这也可要谢谢婆婆的‘吓煞人香’,阿祥哥自从喝下,便觉神清气爽,心情好了,自然这伤也就好的快了。”白羽琳道。
“这茶虽好,只这名字我看得改一改。”张乾元道。
“哦?你可有好的名字将来?”于婆婆问道。
“这些日子我躺着闲来无事,便想了好多名字,只觉得‘碧螺春’最妙。”张乾元道。
“碧螺春,碧螺春,确实是个好名字,碧螺苦心照顾你,这茶又生在春天,品相又跟碧螺一样美,我看碧螺春最合适不过了。”于婆婆品完笑道。
“那以后就叫碧螺春吧。”张乾元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婆婆,这些日子蒙二老照顾,阿祥跟碧螺心下甚是感激,可毕竟我们二人还有亲人朋友,想自离开他们到现在时间太久了,我们也应该回去看看了。”张乾元道。
“你是说你们要走啊。”于婆婆惋惜道。
“是啊,婆婆,我也该去见见我的亲人朋友,也好多了解一下我的过去。”白羽琳道。
“哎,我知道你们迟早会离开的,只是经过这几个月,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们。”于婆婆叹道。
“婆婆,你放心,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回来看你。”白羽琳安慰道。
“好吧,那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动身?”于婆婆问道。
“等阿祥哥的伤痊愈了便走。”白羽琳回道。
“嗯,不过走之前先要跟里长说一下,他已经嘱咐过好多遍了,待阿祥身体好后要好好谢谢阿祥的。”于婆婆道。
“这~这就不必了吧。”张乾元推辞道。
“不管里长怎的,你总是要跟他说一声,也是尊重。”于婆婆劝道。
“好,那过几天我便去探望一下他。”张乾元回道。
过了几日,张乾元与白羽琳便一同前往里长住处,里长见他二人前来,十分高兴,就要安排人去将村里的人都请来,当面感谢张乾元,张乾元忙道:“里长大可不必,阿祥跟碧螺来此,蒙大家照顾,现在要离开就不要惊动大家了。”
“唉,这可不行,我们大家一同商量好的,你为村里立了大功,等你好了,便杀鸡宰羊,好好的谢谢谢你。”里长道。
“这哪好意思啊。”张乾元道。
“好了,二位今日便不要走了,我这就安排人去。”里长回道。
二人无法推辞,只得留了下来,过了一阵,村里人皆慢慢的赶来,好不热闹,有人安排酒饭,有人便陪他二人聊天,尽是说些感激夸赞的话,突然见周青山急急的跑至张乾元身边道:“阿祥,你们要走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哦,阿公,那日说与婆婆时你不在,我们以为婆婆会告诉你。”张乾元忙解释道。
“这老婆子天天除了凶我,别的什么话跟我说。”周青山气道。
“那是阿祥的不是,阿公可别错怪了婆婆。”张乾元回道。
“哎,别管谁的错与对,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我们也跟去看看好玩不好玩。”周青山凑近张乾元说道。
“当然可以,若二老一同前去,阿祥求之不得。”张乾元笑道。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过了啊,你们聊,我去看看酒菜都准备好了没?”说完便起身走开了。
“哎,周阿公这一把年纪,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里长笑道。
“里长,酒菜都准备好了,赶紧入席吧。”有人喊道。
“好,知道了,阿祥,碧螺,我们入座吧。”里长起身说道。
里长做了正位,又将村里两位有威望的长者让下,同席的也有周阿公与于婆婆、水生三人,此后便是一般客套、感激的话不提。
待酒足饭饱后各自回家,周青山却是已有了七分醉意,凑到于婆婆耳边问道:“老婆子,他们两个要离开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于婆婆见他有些酒醉,便不耐烦道:“告诉你做什么,还不知道你又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你说对了,我就会整幺蛾子,我今天跟阿祥说了,我要同他们一起走,离你远远的。”周青山口齿却有些不清了。
“你去哪?你是不打算跟我过了?”于婆婆喝到。
“你就整天欺负我,我便舍你而去,到时候看你怎么办!”周青山道。
“好,你走便是了,我绝不留你。”于婆婆怒道。
“说好了,可不许耍赖。”周青山醉笑道。
于婆婆见他越发醉了,便不再搭理他,只听周青山嘴里一直在含糊不清的絮叨着,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过了几日,张乾元与白羽琳收拾完行李启程,便来拜别周阿公与于婆婆,可屋里只于婆婆一人,于婆婆心里不忍,直将二人送到湖边,原来二人计议已定,此番离去便前去易简画舫,洞庭湖之战过后白羽裳便将自己与芸娘的事告诉了张乾元,那时张乾元因白羽琳昏迷,却也没往心里去,后来在于婆婆家中才将那几日的事情又细想了一遍。
二人辞别于婆婆,只让水生送他二人,船行了三十里后,突然听见一人喊道:“阿祥,碧螺,你们不是要带上我吗?快来接我!”两人看去,那站在湖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周青山。
张乾元忙让水生将船靠岸,周青山一脚便蹦了上来,说道:“怎么样,我很准时吧,就知道你们要从这里路过。”
“阿公,你怎么在这?”白羽琳问道。
“我当然在这,我在这等你们啊。”周青山笑道。
“你是真要跟我们前去?”白羽琳道。
“是啊,不是说好了吗。”周青山道。
“那你走了,只留婆婆一人怎么可以?”白羽琳道。
“哎,这个你们就不要管了,我告诉你们,虽然她很凶但是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的,你不信,我们便在这等着,让水生再去接她过来,她一定会来的。”周青山拍着胸脯道。
两人无奈,只得跟他一起下船,又让水生掉头去接于婆婆。
过了半天,只见水生又撑着船,载着于婆婆到来,于婆婆见周青山果然在,便要上前揪他,周青山见于婆婆气势汹汹忙喊道:“你别动我你要是动我,我便一头扎进水里,再也不上来了。”
二人听他一说便都笑了,白羽琳道:“阿公,原来你在家就是这么说了算的啊。”
周青山一听,顿时涨红了脸,羞道:“这老婆子太厉害,老是揪我耳朵。”
白羽琳见他越发好笑便说道:“阿公,难不成还真要跳水啊。”
周青山转向张乾元道:“喂,阿祥,你不是答应我要带我去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吗?”
“当然可以,不过婆婆没有说话,我怎敢带您前去。”张乾元打趣道。
“你不能去,你去了肯定不干好事,只会惹事,赶紧跟我回家,天色不早了,他们还要赶路。”于婆婆斥道。
周青山却道:“阿祥,你答应我的,你赶紧替我劝劝她,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吧。”
张乾元听了有些无奈,只得对于婆婆道:“婆婆,既然阿公如此执意,那我们便一同去吧,二老也好一起出去看看外面。”
“这哪行,我们出去又不认得别人,只在自己家中便罢了。”于婆婆道。
“婆婆,你们一同前去,正好我们也能相互照应,家中只剩你二老,肯定也会孤单啊。”白羽琳道。
“是啊,就我们俩在家多无聊。”周青山补道。“你看,我把那神剑都送给阿祥了,让他带我们出去玩玩也不为过吧。”
“就你话多。”于婆婆啐了一口,接着道:“好吧,既然都到这了,那我便跟你们去吧。”
“太好了。”白羽琳喜道。
“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赶路吧。”张乾元道。
众人上了船,水生便摇起船桨,向秦淮出发。
再说墨舜华见没有寻得姐姐的消息,于是辞别白羽裳与芸娘,回到岱宗,知众人正在筹备‘弑金屠魔会’便也来帮忙,一日,墨舜华来到院中,见李鸿渐一人坐在那里发呆,便走上前拍了拍他道:“在想什么?”
李鸿渐这才反应过来道:“哎,眼看这大会便要临近,也不知道谁能力压群雄。”
“你的功夫也不弱,说不定也有机会呀。”墨舜华安慰道。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平常人还可以,即便是张大哥跟白大哥,也是远远不及,更别提岳将军了。”李鸿渐失落道。
“那你还不赶快努力,在这空想发呆。”墨舜华笑道。
“练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临时抱佛脚哪有那么好的事。”李鸿渐叹道。
“其实你不用这样,你已经学会‘崖山游豹’跟金轮云海剑法,碧血寒冰掌虽招式熟练,但你内功不足,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墨舜华道。
“是啊,哎,倘若在自家门派,被别人打败,那岂不成了笑话。”李鸿渐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此次只请有志之士,为的便是能够打败金兵、伪齐还有‘地狱鬼门’的人,谁做统领不一样吗?”墨舜华道。
“对是对,可此事也关系门派声誉,我又岂能置之不理。”李鸿渐道。
“好了,不要多想了,与其在这里犯愁,不如我陪你一起去练剑吧,你刚才不是说了,练功不是一朝一夕的,要勤加练习才对,走吧。”说完便拉起李鸿渐往后山走去。
二人一番谈话,却被萧红玉听到,只是她未加打扰,由他二人去了。
八月十八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上官无痕早已携众弟子于中天门处恭候,待众人入座,各派清点完人数,上官无痕上前拱手道:“承蒙各位赏脸,能来参加我岱宗与玉真门合力举办的‘弑金屠魔大会’,当真是蓬荜生辉,今日在场的有玉真门李御真、秦玉川、赵铮、朱子豪四位掌门,嵩山六合门穆子宗、魏豹、毛远志、左华、姚双清、叶冷锋,九华山化城寺法华、法觉二位长老,衡山苍羽派鹏万里、鹤冲天、凤来仪、燕歌舞,伏牛山‘金银铜铁’四兄弟金刚杵、银票儿、铜龠尺、铁蚕豆,华山派滕千鹤掌门,恒山静光师太,另外还有善谋先生申庸及多智书生林学,普陀山众高僧因事未能前来,其余各派高手便不再提,今日众英豪在此聚义,便是为了驱除金贼,消灭甘当金国走狗的‘地狱鬼门’一派,选出一位统领,带领大家共举大事!倘若诸位有什么好的人选,不妨说将出来,以供参考。”
“阿弥陀佛,此次选举统领共抗外敌,需是德才兼备,若只是武功胜出而德行不足,也是不得当此大任的。”法华大师道。
“法华大师的话对极了,我们今日所选的统领事关重大,因此万望大家能够多多用心。”上官无痕补充道。
“依我说,我们也就不要选了,大家公推岳飞岳将军做着统领,谁个不服?”鹏万里道。
“鹏兄弟,岳将军若是有心,我们也便不必再选了,只是前番玉真门已询问过岳将军,他因公事繁忙将此推却了。”上官无痕道。
“莫不是瞧不上我们这些江湖草莽?”金刚杵道。
“当然不是,大家都知道,国家重任皆系于岳将军一人,何况他与御剑门张乾元交情深厚,怎会有此想法,几位不要多虑了。”上官无痕道。
“哎,要是‘剑神’张乾元还在,这个位置他却是最合适不过为了。”穆子宗道。
“不错,真是可惜了。”众人叹惜道。
“既然张公子不在,那白羽裳白公子也未尝不可。”有人提议道。
“听说他祖居长白山,不知是金人还是汉人。”
“诸位,大家就不要瞎猜了,白公子在洞庭湖助岳飞将军大战‘地狱鬼门’一行恶人,他的妹妹白羽琳曾舍身入大都,豁出性命救我等出来,最后自己身负重伤,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金人。”穆子宗道。
“不错,在做的诸位有一半都经历了,我看如果白姑娘在此,这统领的位置也可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