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k先生,你就说吧,你是不是喜欢徐清蝉?】
徐清蝉看着这弹幕心口一跳,不知道祁肆看到没有。
“我是她粉丝。”
第97章 礼貌小标兵——徐清蝉
直播间人数达到了一百多万,粉丝们弹幕刷屏很活跃,而连麦的两个人……
异常安静。
颇有几分尴尬。
观看直播的粉丝们笑爆了。
【他们俩这样子像极了我社恐的时候,原来大美人也会社恐。】
【有钱人也社恐呢,你看milk之前在直播间疯狂刷礼物的狂放,跟女神连上麦就拘谨起来了。】
【他们好傻啊。】
【哈哈哈哈哈哈——】
徐清蝉看着屏幕上闪现的弹幕,轻咳一声,“你这么晚还不睡?”
祁肆低醇的嗓音开口:“看完你直播再睡。”
“你直播到什么时候?”
“十分钟后就要下播了。”
祁肆:“早点休息。”
“噢。”
两人都没怎么聊就结束了。
粉丝们都觉得他们聊了个寂寞,纷纷喊着帅哥多唠会儿,只有很少一部分敏锐的人发现徐清蝉和榜一的互动像是熟人之间的聊天。
不过这些评论被淹没在五花八门的弹幕中。
直播结束后,徐清蝉去个人直播收入那看数据,发现祁肆打赏的礼物价值30万。
他好败家……
徐徐图之:【你睡了吗?】
祁肆很快回复:【还没。】
【你没必要刷那么多礼物的,30万呢,平台还扣一半,白白给它送钱。】
【不会扣。】
徐徐图之:【要扣的,直播平台很坑的,你下次不要在上面刷礼物了,这种消费观不好。】
看着这行字,祁肆似乎能想象到她微微皱着鼻子的模样,墨瞳沉思几秒,给她拨了视频。
视频邀请发过来时徐清蝉心脏猛跳一下,抓起桌上的唇釉涂了下嘴唇,仔细查看好妆容才划开接听。
对面的人似乎在书房,只穿了斯文禁欲的白衬衫,鼻梁架着银框眼镜。
他薄唇轻启,“累吗?”
“还好……”看着祁肆棱角分明的脸,徐清蝉一边说话一边暗戳戳截图,“就是有点口渴。”
祁肆挑了挑眉,视线透向她身后的桌面,“口渴了喝点酒?”
桌上俨然放着瓶香槟,那是之前送她的。
被抓包,徐清蝉将镜头移了个方向,不让他看那瓶酒。
“只喝了一点点。”
“姑娘家,酒还是少饮一些。”
徐清蝉表面上应着,其实没听进去。
生平就这点爱好,他看不着的时候也管不到。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直播?”
“严璟说的。”
“哦。”她目光在男人硬朗的下颌线和喉结上,嗓子有点紧,“看场直播破费六位数,你之前都是这么打赏别人的吗?”
祁肆静默看她数秒,眼神幽深带着探究。
徐清蝉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话多少带了些酸味,清咳一声,“我好像看到牛奶也在你身边?”
“嗯。”男人都没给小牛奶一个镜头,不紧不慢开口,“没打赏过别人。”
“只看过你直播。”
“那些钱平台也不会扣分成。”
耳廓隐隐有发热的趋势,徐清蝉问:“平台改规则了吗?”
“规则没变,”祁肆动唇道:“你直播的平台归君耀管,他们不敢扣你的公益钱。”
君耀,也是他的。
没想到不止做电子电器,还开发了软件,背后经济不知道还拓展了多少她不知道的领域。
背靠大山的感觉,暗爽。
“明天来景华府。”
“可能要晚一点,我要先去一趟医院。”
“哪儿不舒服?”
“不是,去看看乔乔和老奶奶。”
祁肆点头,“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好。”
看着视频里她如画的眉眼,男人嗓音低哑,“最近还做噩梦吗?”
“没有,我不怕了。”
“别硬撑,晚上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
“没事的,我的缓解能力挺好的,这两天真的好很多了。”
“晚上早点睡,不要喝酒,喝杯牛奶。”
“知道了。”
祁肆:“晚安。”
“晚安祁先生。”
听着她这句话,祁肆薄唇轻抿,却也没说什么。
崔雄几人由桂雷“照顾”了几天后被放回了老窝,而回去的第二天,警察就找上了门,将三人逮捕。
帝都三名男子轮J未成年残疾少女案终于水落石出,几位罪犯行事恶劣,改案子由帝都最顶尖精英法官宣判,一审判决三位罪犯无期徒刑。
警方逮捕他们时发现几人精神有些恍惚。
只有他们知道在地下室暗无天日的那几天是怎样的痛苦折磨,甚至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结果被放了回来。
从始至终都不敢抖露出一丁点关于那个可怕人物的事。
人渣得到法律的制裁,老奶奶哭的瘫软在地。
乔乔病情好转许多,可以回家静养,但她变得敏感内向,精神时刻都是紧绷的。
医生建议给她找个心理医生进行长时间治疗。
她这个年纪本该在高中校园快乐学习,却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沉重苦难。
徐清蝉每次看她都觉得胸闷,命太苦了。
想着祁肆昨晚的话,她思量再三给他打了电话。
很快,那边接了电话。
“祁先生,乔乔心理状态不太好,需要去心理治疗医院进行长时间的治疗,我想问一下,你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一些优秀的心理医生?要是有的话可以请你介绍给我吗?”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两秒,开口,“我让严璟给你安排。”
“好的,麻烦你了。”
祁肆捏了捏鼻梁,“不麻烦。”
“谢谢你。”
十足的礼貌。
礼貌小标兵——徐清蝉。
挂了电话,男人黑眸看向汇报人,淡淡掀唇,“继续。”
会议上一众员工刚刚还八卦的心立马被打回原形,总裁接电话时还算得上温和,挂了电话脸色明显比之前还淡,瞬间那点飘出去的心思全收回来了。
能让总裁中断会议都要接电话的,不知道是什么人。
听声音好像是个女的。
实在太让人好奇。
下午,严璟赶到医院,帮乔乔办理出院,接着安顿到了景逢的私人诊所。
原来祁肆找的是景医生。
徐清蝉才知道景医生居然还是个很厉害的心理治疗师,看牙,接骨,心理治疗,他真是什么都会。
把乔乔交给他她也放心。
下午六点,徐清蝉跟严璟去了景华府。
去衣帽间整理衣服时,不经意瞥见一件叠好的白衬衫,胸口赫然印着殷红的唇印。
也不知道是哪个美女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收拾好衣帽间退出房。
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身边不缺女人凑近,曾经都有人爬到他床上呢,这算什么。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蹭上去的。
第98章 黄梁大梦
外面一阵车子鸣笛声,他回来了。
下楼时祁肆正好进大厅,西装笔挺,剑眉星目,站在霞光余晖里,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眉眼轻淡,发觉楼梯上的人时移眼看来,眸子里换上一层不甚明显的温和,“来了?”
“嗯。”
她拾级而下,到他面前,“乔乔由景医生照看我很放心,谢谢你出面帮助。”
景逢的诊所接待的都不是普通人,像心理治疗这种长期疗程更是一应难求,如果不是祁肆打过招呼,乔乔根本去不了那儿。
祁肆:“没什么。”
“一起吃饭。”
脱了外套,男人去洗手,回来时给她倒了杯果汁。
晚饭吃得很安静。
男人时不时用公筷为她夹菜,照顾起人来细心而周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清蝉觉得他今天有点沉静。
饭后,他主动邀请她去后园散步。
走之前他拿了瓶喷雾递给她,“晚上外面有蚊虫,喷一点。”
喷了胳膊和小腿,还给他时目光直视过去看见他的白衬衣。
脑子里想到衣柜沾着口红那件。
“想什么?”
她回神,“没,走吧。”
景华府里隔几米一盏的路灯形状古典好看,祁肆带着她越过幽静的后园,进入一条植被茂盛的清幽小路。
四周都是不知名小虫的叫声,草本植物的味道包围着全身,越往深处走,环境幽暗而静谧。
不知不觉呼吸渐渐轻了起来。
徐清蝉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咽了咽喉。
想到之前他说要追她的话,这男人神秘内敛,追人也跟常人套路不一样,叫人拿不准他的心意。
一般人约喜欢的女孩子散步总会找话题聊天,他说散步好像就真的是散步,很安静。
氛围却不尴尬。
徐清蝉是挺喜欢他这种给彼此空间的相处方式,可以一起散步,即使什么也不说,也怡然自得。
像是在培养彼此的熟悉感。
可是……
越走越偏僻了。
难免不让人多想。
一边放心地安慰自己,他是知分寸有风度的人,只有别人肖想他的,一边又不合时宜地想到,那晚他扣着她脑袋亲吻的模样,虽然温柔,但也藏不住强势。
“祁……”听见她开口的一瞬男人就侧头过来,徐清蝉抿唇,“进来的挺远了,要不要折回去?”
祁肆打量她两秒,“走不动了?”
“不是,”她目光微微朝下,“我们沿路回去也要十几分钟,快十点了,我该……”
“再往前走两分钟,前面有条近路可以回去。”
徐清蝉微微抿唇,点头。
他为什么一定要带她来这条幽静小路,走了这么深听到她要回去也还要带她再往前一段。
片刻后,视野里出现一间木屋,木屋没门,屋前缠满藤蔓,藤蔓上开着花。
男人进去拿了什么她没看清,只见他出来时解了解袖扣,朝她一步步走来。
徐清蝉下意识后退一步,清眸里的一丝紧张落进男人眼里。
祁肆静默看她,动唇问:“害怕?”
害怕什么呢。
他不明白。
徐清蝉眨眨眼,对视上幽邃黑眸。
眼睛是最能看人的。
看到他眼里的坦然,那颗胡思乱想的心有了安定。
并为自己刚刚的一系列心理活动羞愧。
“我,在想这边会不会有蛇。”
“没有,放心,定期有人检查。”
“喜欢玫瑰吗?”
“……嗯?”
祁肆把花匠做工的剪刀放进她手里,“最近开了很多,去挑自己喜欢的带回去。”
徐清蝉这才发现木屋的后面是玫瑰园入口,一进去,她被眼前的景象美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去形容呢。
像天边晚霞落在地上,渲染成辽阔的人间花海。
玫瑰开得艳丽,晚风一吹,扑面而来的香味令全身的细胞都舒张,置身于偌大的幸福中。
即便是不爱花的人看见这么大一片玫瑰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头顶是辽远的银河繁星,眼前是热烈绽放的绚丽玫瑰。
男人欣长的身影立于万千玫瑰前,眉眼专注看她时,徐清蝉觉得浪漫一词有了具象化。
不知为何,明明该感到欣然幸福的氛围里,内心深处竟生出一分悲悯来。
不要这么好。
不要。
她会抓不住的。
这份不安让人感到眩晕。
如果一切只是一场黄梁大梦,祁肆这个人只是她幻想出来的,梦醒之后她要怎么继续背着灵魂前行。
那她宁肯不要这么幸福。
徐清蝉眸光深邃,默默看着男人硬朗的五官轮廓,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呼吸轻得不行。
慢慢抱住他。
“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她语气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但你要活着。”
哪怕我们身为陌路也好,你得站在这儿,给我一份念想。
抱住他才能提醒她祁肆是活着的,这11年的认知都是误解,他没有失足落水,他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第99章 等我回来
她突然主动的举措令祁肆微顿。
又看到了。
又从她脸上看到那种晦涩深沉的情绪,一如第一次见面时表现出来的那样。
任由她抱着一会儿,祁肆拉开她的脑袋,俯视她,“徐清蝉。”
“嗯。”
“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只是安静地微微仰视他,红唇轻抿。
“没想好怎么说,我给你时间,不着急也不用勉强自己,”他凝视她,声线低醇让人安定,“不要什么都一个人。”
徐清蝉将他抱得更紧了。
能听到他胸膛内强力的心跳,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怀抱也安心。
他的一切她都好喜欢。
许久后,她慢慢分开些,耳廓不知红了多久了,“我可以剪多少枝?”
“要多少都可以。”
黄玫瑰上次养过,这次她想养红玫瑰。
最后徐清蝉裁了满满一怀抱的红玫瑰。
回去时祁肆帮她抱着,她跟在男人旁边走着,从与来时不同的路回去。
再次体会到了景华府的大。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景华府还有个湖,湖心修了亭子,满湖都是半高的荷叶。
祁肆见她视线在湖里,温声开口,“等荷花开了可以划船去里面玩。”
荷花池可是好东西,既有莲蓬又有藕,徐清蝉小时候没少跟着陆安清柏去偷别人家的藕。
“我不会划船怎么办?”她故意轻声道。
祁肆低睨她一眼,自从出玫瑰园来,此前他身上那股过于安静淡薄的气息消失了。
虽然话还是不多。
“你之前也说不会桌球。”
在丽尚斯都桌球室那晚,他真以为她不会,还尽心教她。
想到她在金三角那张照片里,标准的姿势,显然不是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