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说不出来的口感,她觉得只吃出来金钱的味道,甚至不如午时那18一个的烤火鸡腿。
吃完这顿,司怀衍将她带到了酒店。
重头戏是“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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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是藏式的温泉酒店,容蝶跟着司怀衍抵达时,在路口看见一个牌子,牌子上写: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极寒之地,感受一次冰与火的极致浪漫。
她在心里默默思量,觉得这里的氛围所言不虚,并没有夸大营销。
天池温泉分水疗区、竹林区、养生区和冲浪区,像这种级别的野奢营地,在深山古林间的丛林温泉,价格肯定不会低。
于是容蝶旁敲侧击问了问司怀衍这里一晚上什么价格,他却说这里被他包下来了,因此他也不知道两个人住一晚要多少钱。
容蝶:“……”
听听,这话里的至尊劲,直接清场子,容蝶没有再多问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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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们要住的房间正对着雪山和露台,山脚之下就是茫茫雪原,经过藏式长廊时,容蝶看见了一只漂亮的雪橇犬和四国犬。
容蝶从前看过一部关于狗的纪录片,认识眼前的狗,“这里居然还有日本四国犬......”她小声惊叹。
刚惊叹完,突然有两只小松鼠咻的一声从庭院内蹿过。
容蝶:“.........”
“这是私汤别墅,有小松鼠出没不足为奇。”司怀衍在她身旁,气息温沉,回答得游刃有余。
容蝶还想再看,可是小松鼠神出鬼没,再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栋唯美的树屋在雪地的最深处,静悄悄地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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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天,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差点忘了司怀衍将这里包下来了,容蝶没忍住碎碎念几句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藏式庭院建筑里的温泉一般很珍贵,泉水自底下喷涌而出,水温在40℃左右,再往下边的汤池去一去,温度高达90多℃,可以直接用温泉水煮鸡蛋,容蝶听闻敬而远之。
蝴蝶不怕烫,但是怕淹死。
他们要泡的池子不大,是露天的,雾气缭绕,冬季会下雪,就像是童话王国,池子的背后是河流山坡和树林。
他们所站的脚下就是1588米的温泉井,每天都会将甘南湖地区最好的天然泉水送到温泉池子里。
容蝶随手翻了翻游客攻略手册,手册中说这里的温泉池水是SO4·HCO3-Na型,堪称医疗级别的温泉水。
她白天摔了那么多回,现在正好疗伤,还挺不错的,她忽然笑了下。
司怀衍见她在笑,没忍住吻了吻她的后脖颈。
他吻的突然,容蝶没有任何缓冲,身体一阵瑟缩,手一抖,手册差点儿没掉到池子里,司怀衍接住了。
手册在他掌心摊开,说这里除了能泡温泉,还能蒸桑拿,体验漂浮床和水下立体环绕音乐池。
容蝶说期待也不期待,因为她知道一会儿要面临什么。
这儿都被司怀衍包下来了,偌大的露天温泉池就他们两个。
进到更衣室,容蝶终于能卸下伪装,一瘸一拐地去拿袍子。
可是她刚打算关上不封顶的木门,门沿却被司怀衍的手拦住。
“这里没人。”他说,说罢不容抗拒地径直走进来。
容蝶:“……”
容蝶先一步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缓缓朝温泉池边走。
她已经将头发盘了起来,漂亮的头型,脑后撑起一个揪揪。
脚底是一排漂亮的松青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容蝶光脚踩在上面,害怕摔倒。
司怀衍不知道在更衣室里磨蹭什么,好半天也没出来。
容蝶踮着脚尖入水后,先是一阵近乎梦幻的悬浮,紧接着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那一瞬间舒展开了。
她惬意地吸气和呼气,等彻底放松后背靠着身后光滑的假山,想时间停驻,想就此沉溺。
不一会儿,司怀衍掀开帘子进来。
他穿着藏式的袍子,领口处肆意惹火的敞开着,容蝶盯着他完美比例的身体,有些看红了脸颊。
还好有雾气做遮掩。
司怀衍后入了水,进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他身体还有些冷,因为容蝶已经在四十多度的池子里泡了一会儿了,他此刻带着冷感侵略,容蝶遂有些感觉激灵且冒起鸡皮疙瘩。
在他怀中,容蝶不得不结束刚才沉溺的想法,他很壮,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挂,几乎快三倍的体型差,容蝶在他怀里像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动物。
他的体温渐渐上升,且烫于她。
容蝶能感觉到他的变化,腰部稍微挪动了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背靠着他的胸口。
他肌肉是紧绷着的,且温度很烫。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有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容蝶享受着最后的自我支配时间,看着岸上不远处堆着积雪的木质长椅,很静谧,不知道立在那里多久了,看起来古朴又温情。
长椅的后方就是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墙,栽种着几棵四肢舒展的松树,雪落在上面像是抹茶冰淇淋上点缀的白色奶露。
头顶的明黄色的暖灯葳蕤点亮,无言诉说着温情。
容蝶看着看着,觉得此刻大自然的味道很一般,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挣脱司怀衍的怀抱,游到岸边,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
司怀衍就默默看着她远去的美背,月光下像是小美人鱼一般的滑腻,他喉结不动声色地滑落,稍微使了点儿力气,半坐起身。
“还好我带了这个。”容蝶说着,从小包里取出香奈儿的N5 HOLIDAY香水。
她往泉水里直接倒了些,倒多少也不心疼,因为这是司怀衍送给她的礼物。
倒了香水,感觉整个温泉都香香的,氛围都变得不一样了,像是到处都泛起粉色的暧.昧泡泡。
司怀衍见她鬼主意多,也没多说,再度将她拉回怀里抱着。
确实很香,到处都很香。
容蝶盯着天空中皎洁的弯月,像是一把玉做的镰刀。
手在下方掬水玩,忽然之间碰到了什么。
司怀衍忽然将她换了个方向,正对着抱:“我说了,别乱碰。”
“不然,容小蝶打算就地负责吗?”和白天在车里说的一样。
她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
司怀衍在后面逞凶、驰骋。
容蝶香汗淋漓。
其实她是故意的,但是日头在车里那回,她是真无心之失。
她喜欢被司怀衍这样对待,又有些抗拒,总觉得她很廉价,像是个宠物,或者玩具。
但是她又能从中获得快乐。
她的那些不开心,都能在他的对待里变成泡沫的虚影。
所以她乐此不疲。
...
泡完汤,从泉水池子里出来,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秋千椅子,整体是用藤条编制的,左侧点缀着无数漂亮的花朵,挺别致,也挺漂亮。
容蝶穿着拖地的淡金色与白色交织的藏式暖袍,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她身后就是雾气缭绕的私汤,再来就是皑皑雪山。
司怀衍没忍住,打开相机给她拍了张照片。
镜头里的她,被蒸腾的雾气缭绕,像是摄魂夺魄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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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温泉,吃了牛油果,也挨了顿猛草。
容蝶隔天光脚走在这家藏式庭院的回廊里,忽然看见门边站着一道微微眼熟的身影。
——林恒。
容蝶脑子一轰,没想到居然会在百公里外的北港遇见林恒。
但这一次她看清楚他的样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容蝶忽然想起来不知道在哪听谁说过,说下三白眼的人,多是仗义之辈。
而眼前人,恰好是下三白眼。
“小…”林恒也有些状况外,没想到会如此近距离的撞见容蝶,他差点儿脱口而出心里想唤的名字,但及时刹了车。
“林恒。”容蝶认出了他,有些惊讶,“你也来雪山玩啊?”
她真的很好奇他的身份,也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帮她出手,司怀衍说他是自愿,可容蝶不觉得自己本事大到能叫别人自愿保护的程度。
就在容蝶想问他为什么要帮她的时候,这时,司怀衍忽然出现在了容蝶身后。
他穿着松松的藏式服饰,身形高大,气质沉冽且透着尊贵感,叫人不得不低头臣服。
林恒望见容蝶身后的男人,忽然隐忍着不再开口,只说:“你好,很巧。”
离开之前,“她很安全,你放心。”司怀衍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林恒压低了帽檐,说:“好,再见。”说罢就转身离开。
容蝶还想再追出去问,但是他脚步很快,已经不见了。
“真是奇怪的人。”容蝶不止一次的地想说了,“上次在学校,我叫了他一声,他扭头就跑,也不知道怎么了。”
司怀衍笑着:“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又或者,不知道从何说起。
容蝶听闻不解的扭过头去:“什么?”
第47章
“没什么。”司怀衍伸手揽过她的肩头, 将她拉至面对面站着。
她还套着昨天夜里的白金袍子,中空,由于转身的动作衣领有些向外侧滑落, 露出不少雪白的里子, 沟壑明显, 司怀衍眸色稍沉,不露声色地将她的藏式衣袍裹紧了些。
——紧得不能再紧。
直到再看不见半点儿皮肉, 他才满意般的颔首直视她的眼睛, “走了, 去吃早点。”
容蝶差点没被袍子勒得窒息, 嗔怪地抬眸瞪他一眼,回道:“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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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一直在vito车内随时等候差遣, 身为一个全年无休且兢兢业业的专业跑长途司机, 他这几年没少跑遍国内大大小小的地方, 司家产业众多,相京只是源头和根基。
他算是一步步看着眼前的司家大少是如何从一开始的韬光养晦到现如今的大权在握, 从一个不受宠的危机四伏的顺位继承人变成如今人人只能俯身跪地拥趸的司家家主, 从前想他死的人有很多, 可如今那些人都偃旗息鼓了。
老马正在驾驶座上神游, 忽然间, 容蝶叩响了车窗。
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忽然出现在窗外, 他一惊, 差点儿没撞到腿, 连忙打开车门下来。
“司总好, 小小姐好!”
“老马, 你睡得好吗?”容蝶一边朝车里爬,一边问。
“睡得好睡得好!”老马动作麻利地往后备箱里塞行李包, 还不忘关心地跟问一句,“您呢?”
“还行吧。”容蝶思索了会儿,说。
还行。
司怀衍听闻,笑着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还故意使坏般捏了捏她手背的软骨,语气隐隐挑弄地重复一遍:“嗯,还行。”
夜里被.干.哭的时候,咬着他脖子那会儿可不是这么说的。
容蝶感觉自己的手被捏,恼怪地瞪他一眼:“!”
意思你别太过分!
司怀衍笑着由捏转变为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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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禹因为医学实验室里还有一堆任务等着他回去做,能出来滑两天雪已经很奢侈了,宋青遇也很懂分寸,跟容蝶说他们打算过会儿就回去了,不再多作逗留。
容蝶听闻表示非常理解,说:“学校见。”
宋青遇走之前摸了一把她白嫩兮兮的脸:“哟哟哟,小冰块脸。”接着宠怪不已地说:“学校见!”
三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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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本以为司怀衍也会就此打道回府,他这么个日理万机的总裁大人总不至于忙不过一个小小的医学生吧?可是没想到老马居然顺着省道的公路一直往南边开去了,大有停到哪儿是哪儿的架势。
他一个勤恳听命的司机,不可能自作主张,那只能是司怀衍的主意,他似乎想在寒假之前带她好好放松一把,容蝶内心os:呵,却之不恭。
正好便利店最近歇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营业,北茜也已经放寒假了,不需要补习功课,而她刚结束期末考,算是‘无债一身轻’,既然他有这个闲情逸致要带她出去玩,那当然感情好,不玩白不玩。
坐在威霆里,容蝶享受着一级按摩椅的舒适招待,整个人都有些飘。
果然昨天医疗级别的温泉水有奇效,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浸泡得疏通了,就差个任督二脉。
司怀衍偶尔会回些跨国消息,除此之外就是盯着她看,从她漂亮的耳垂看到小巧的鼻尖,从她如画的眉眼看到红白的唇齿...跟着了魔似的。
只是他好像总也看不够,仿佛是某种执念驱使他这么干,或许想通过此时此刻的注视来弥补从前年少的缺憾?不得而知。
容蝶于他而言就好像书房和办公室内摆放着的精美的‘沙漏画’,明明知道这样做是浪费光阴,可就是忍不住的盯着她看。
躺了会儿,“有乐子吗?老头。”容蝶有些无聊,关闭了按摩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