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之宴[豪门]——枕衣入梦【完结】
时间:2023-04-27 23:05:10

  “这个,我心里有分寸。”
  玉笛在临走前得到了很多茉莉花特产。她回到家中细细的理,哪一份给同事领导,叶雪安,阿晴,小姚和Andrea的,她都整得明明白白。至于最后一份,那自然是留给自己。
  那风予安呢?没有他的份吗?
  指.尖停在他的电话上,玉笛迟迟没有按下去。
  在思绪乱飘的时候,手指不下心按下了电话号码,嘟嘟的声音将她从思绪里唤醒。玉笛猛然惊醒,正想按掉,风予安那边已率先挂断了。
  他马上发来一条信息:
  【有事?我在开会,暂时不方便电话。】
  玉笛:
  【我今天拿了一些茉莉花茶,你要不要?】
  风予安:
  【最近觉得有些上火。谢谢,我晚点去拿吧,你在家吗?】
  到底还是给了他一个来的借口。
  可她一直等,等到把娇娇哄睡了,等到九点三十分,依然不见风予安的影子。从前两人在一起,他一忙起来折腾到十一二点都是常态。
  玉笛准备发个信息,让他第二天再来取,这时门铃却响了。她发现自己的心情比想象中更雀跃一点,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去开的门。
  门开了,来人戴着口罩,眉清目秀,身姿挺拔,与风予安有几分相似,却不是他。
  眼前的女人脸上的失落是显而易见的。风予卿内心苦笑了一下,他心里的那股焦灼难耐,在见到玉笛后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
  她此时就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因天气开始炎热之故,她已经穿上了短裤,两条修/长漂亮的腿暴露在空气里。
  “小,小五?!你怎么来了?”
  她努力往语气里塞了点礼貌和客气,但神情是掩饰不住的烦闷,看来她很不喜欢别人不打招呼就到自己家来。
  “嫂子你不问我是怎么找来的?” 风予卿笑说。
  玉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啊,你是怎么找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哥说的?”
  “嗯,是我哥说的。”
  风予卿撒了谎,风予安是不可能告知他玉笛的住处的。那天他趁着风予安没回办公室,就叮嘱刘秘书对他来的一事保密,然后在楼下的咖啡厅一直等到风予安下班。他本想跟踪兄长以便找到玉笛的新家,然而风予安那天没来看玉笛,而且接下来的三天都没有去探望玉笛。
  风予卿没有灰心,他每日都来办公室附近“打卡”,开剧本杀店的朋友还以为他真打算放弃游手好闲的日子开始做上班族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等到了傅琛从莉莉百货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出/来,他心念一动跟了上去。果然这一跟,就见到了阔别三年的玉笛。
  他视力极好,隔着老远也能看到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可她在的地方却是——
  幼儿园。
  风予卿感觉一颗心要从胸腔里跳出,她,她哪来的孩子?两人分别时,玉笛是没有任何怀孕迹象的。但考虑到她与风予安一直同房,所以怀孕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玉笛为什么要回到风予安身边了。她有了孩子,一个人无法支撑教养孩子的高额费用,所以不得已回到哥哥身边!然而,两人毕竟曾有过不快,破镜重圆并非一时半会的事,现在是两人的过渡期。
  他呆坐在车上,就这样想入非非,没注意到玉笛已牵了那女孩子与一大帮家长和孩子一同横过马路。她比之前更消瘦一些,依然是素面朝天,白衬衫,牛仔裤,简单却明媚。她和那孩子上了公交后,风予卿开着车跟在后面,确定了她住在绕梁区南西路32号二层202号。
  后来的两天,他都没有去找玉笛。
  倒不是因为不想见,恰恰是因为太想见面了,所以在家中拼命的准备腹稿。那孩子长得不像玉笛也不像兄长,那就可能是玉笛和别的男人生的。他一想到居然有别的男人搅和进来,而且不负责任的抛弃了玉笛,就气得牙痒痒。
  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腹稿。他已想好,见了玉笛就告诉她,你不必担心养孩子的事,我虽没有哥哥有钱,但母亲留下来的珠宝够开一个小型博物馆,我们可以将孩子带到A国去,你是英语老师,去了肯定没问题,我不会只让孩子学英文,中文不会落下的......
  然而,真正到了玉笛面前,一向对美女能说会道的风予卿竟然一个正经的字都蹦不出。
  玉笛请他进来,问道:“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嗯,找你确实有点事。”
  微波炉恰到好处的发出叮的一声,宣告任务完成,饭菜香气飘了出来,玉笛说道:“我热了宵夜。”
  风予卿抓到机会:“正好我没吃饭,嫂子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吃吧。”
  他摘口罩,洗手,一气呵成。
  风予卿跟她原先算是亲戚,是风予安最爱的弟弟,而且曾帮过她的“忙”,玉笛不好拒绝他。
  她默默将碗筷拿出来,给他盛了一碗汤,说道:“这是鲫鱼豆腐汤,昨天你哥哥做了叫傅琛带来给我,你看你喜欢不喜欢?”
  “我那全能哥哥什么都做的好,他做的菜肯定也很好吃。”
  “你以前经常吃吧?” 玉笛问。
  “不算常吃,毕竟我在国外时间长,他来看我的时候偶尔会下厨。”
  玉笛发现她对自己曾经的小叔子知之甚少。她很少关心别人的事,所以跟风予安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打听他亲戚的各种消息。但此时不说话会太过尴尬,于是她开始找话题。
  “你从小就在国外生活?是你爸爸送你去的,还是你自己想去的?”
  风予卿扒拉了几口饭,把自己的嘴巴塞得跟花栗鼠一样鼓鼓囊囊的,咽了下去才说:“他送我去的,我大概五岁的时候就去国外了。”
  五岁?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到异国他乡去学习生活,风文澜还真舍得。一般年纪最小的孩子都会最得宠爱,但在风家不是。诚然,风予卿在国外时,身边一定跟着一个非常专业的照顾团队,但亲人的陪伴是不可取代的。
  “在国外会寂寞吗?”
  “会。” 风予卿回答得斩钉截铁,他将鲫鱼豆腐汤喝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说道:“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给他们做饭,可我从来没吃过我妈做的饭。我只听我哥哥们描绘过,她很会煎鱼。打个鸡蛋,搅拌均匀后,把鸡蛋液抹在鱼上面,这样煎的时候会很好看。”
  风予卿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在国外的事情,他寂寞的童年,不上不下的学业,参加过的志愿者活动,以及交往过的女友。
  玉笛其实对这些没有兴趣,可也不好打断他的话头。
  她听得出来小五非常的寂寞。尽管她并不认同他说的:找女朋友是希望有人陪伴的说法。在玉笛看来,他就是个典型的浪子,不过是用寂寞为借口放纵自己在情场里翻腾罢了。
  小五交往过的形形色色的女性,有优雅大方的千金小姐,兢兢业业的公司女白领,娇俏可人的餐厅女招待,甚至还有脏话连篇的小太妹。家里对他与什么人交往给予了充分的自由、
  这说明家人不怎么在意最年幼的孩子。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不在意儿女交往的对象是否人品端正,家世清白。风予安与玉笛的结合就因为门户之差曾遭到长辈强烈的反对,叔公和伯父甚至一度想剥夺他的继承权,但由此可见风予安是多么备受宠爱呵护。
  不怕没人爱,就怕父母偏心。一时间,她竟然说不清这个屋子里的两个人,谁比谁不幸。
  小五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止不住了,他细细地数来自己交往的每一任女友。他没有滥交,交往都是有始有终,并不像李晴嫣那样会提前找好备胎。而且小五也不因女友们的身份地位有态度上的变化。他说最有成就感的一次恋爱,是帮一个女孩戒掉违禁品,重新回到学校。
  “我花光了我一年的零用钱给她买了一栋房子,又给她缴了学费。她现在在图书馆里工作,已有未婚夫了,预计明年会结婚。”
  玉笛一听到他的零花钱可以买房子,对他刚起的动的同情心又瞬间灭了。她一个穷人同情有钱人做什么。
  “玉笛姐,你会看不起我吗?” 他问道。
  “啊?为什么看不起你?”
  “我交过的女朋友比较多。我担心你会因此看不起我。我跟你保证,我跟每一任都是有始有终的。我知道,外面有人把我说成了西门庆,我希望你不要相信。”
  玉笛难得见玩世不恭的小公子这样认真严肃的模样,便口是心非地说:“不会啊,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不犯法就行了。我没有看不起你。”
  他看起来像松了口气:“太好了,我一直很担心。那你现在,你现在一个人住?” 他是明知故问。
  玉笛顿了顿,说道:“不是的,我跟一个孩子住在一起。”
  可能玉笛耻于未婚生女,所以才不说那是她自己的孩子,他暗想。
  “玉笛姐,养孩子可是一件大事。现在不比从前了,从前的孩子给几个馒头,随便套件破衣裳就能养活,现在养孩子要付出极大的心血,别的不说,光是上学就是折腾父母的第一件大事。我在A国有个朋友,大学时跟男友有了一个孩子,她男友不负责任抛弃了她,她被父母赶出去家门,因不能堕/胎,就决心将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之后天天都是鸡飞狗跳的日子,她常跟我说,有时真想一枪把自己崩了。”
  玉笛蹙眉:“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知道养孩子难。”
  “我是说,我是说,如果你需要找一个人帮你分担,也不一定非是我哥不可。他现在日理万机,更何况这孩子,这孩子不是他的吧?他再爱你,对这孩子也不可能视如己出,他总有一天会想要自己的来继承家业。可我不同,对我而言,孩子只是个可选项而不是必选。玉笛姐,你可以指望我的。”
  他一向能言善辩,侃侃而谈,从来没有将一番话说的如此晦涩,又张皇。他想玉笛应该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站起身收拾碗筷,说:“小五,你先回去吧,下次我们再聊好不好?”
  “你是怕留我晚了人家说闲话?还是怕那孩子介意?玉笛,我哥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我知道你渴望家庭,渴望安定的生活,我有的是钱给你和孩子挥霍一辈子。”
  “小五!别说了!” 玉笛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我曾做过你的嫂子!你回去吧。”
  “我哥可以留下,我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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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chapter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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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你说什么胡话?别在我面前发疯!”
  “玉笛,我没发疯,不,也算是疯了吧!三年前,我说过要帮你到国外去,为什么你选择不告而别?”
  “如果你是为那事生气,我道歉。” 玉笛急得俏脸通红:“我当时很伤心,迫切地想远离风家的所有人,其实我心里是很感激你帮助我。”
  风予卿蹲了下来,两手撑在她身旁两侧的沙发上,如今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我哥哥可以留下来,跟你在沙发上做到昏天地暗,我才跟你说几句话,你就要赶我走?”
  因晃动之故,一缕刘海挂到了她的嘴巴里,风予卿伸手去撩开,简单的动作,他心里的欲/念完全觉醒。一阵阵心跳,如擂鼓。他想起了三年前从岛上离开,因怕风予安找过来,两人连夜赶到了外地,住到了酒店里。
  风予卿得承认,那天住在她隔壁的房间,他心辕马意了一晚上。他头一次希望五星级的酒店隔音效果能差一些,这样他就能听到隔壁的动静,猜测她到底在做些什么。然而耳边只有空调持续不断的嗡嗡声。
  他们约定了第二天再一起去东舟。次日,风予卿从梦中醒来,他在梦里快乐了很久,将想做的不曾做的事都做了一遍。将自己清洗一遍,他开开心心地去按她的门铃,一声一声的,到后来越来越急促,连隔壁人都起来斥责他了,玉笛依然没有出现。
  隔壁人叫来了前台,因风予卿那时失魂落魄,只会重复按门铃的动作,旁人将他当成了半疯癫的家伙。前台赶来,将情况说明,原来她竟五点起床退房走了,临走前还特别叮嘱前台待到风予卿起来再告知这一事。
  他站在房门前,寒天腊月,室内虽温暖,可这份温暖反而让他更觉冷心冷骨,一时间心情惨淡无比。后来服务员说要找他的家人,他猛然醒来,因害怕风予安的“追杀”,连夜买了机票回到了A国。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时光像上天从他这里偷走了,像是手表走了一夜,他却不敢马上来见她,非得等到了第三天才来,只因怕见到了无话可说,只剩下沉甸甸的难过。他中了毒,毒入五脏六腑,除了她没有任何解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响了。
  玉笛从未觉得门铃是那么悦耳,她像被解了穴,一把推开风予卿。后者被推得坐倒在地毯上,她立即冲到玄关将门打开。
  “四哥!”
  她踮起脚尖,一把拥住了门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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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予安几乎是在玉笛冲上来的时候抱住了她,大手在她后背上下轻抚,语调轻柔的说:“没事了,没事了。” 他将玉笛轻轻推开,柔声说:“你先休息,我把他带走,我明天再来看你好吗?”
  风予卿在心里默数了三秒,知道此时从二楼翻下去不是最好的选择,他庆幸自己真的除了转动念头其余的一概没有做,他可是从小就害怕这个哥哥的。
  最后,风予卿只好顶着风予安那可以杀人的眼神离开了玉笛的家。她侧着身子,眼神几乎像子弹,可以把他打的千疮百孔。可想而知,他的那些动人告白,在玉笛看来连隔夜饭都不如,隔夜饭至少还能吃,他的那些言语只听一下都觉得恶心。
  风予安按住他肩膀的手比平时用力一些,微微用力就将兄弟给推了出/去。傅琛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风予安指了指敞开的车门,冷声道:“进.去。”
  作为一个从小不受宠,游走在家族边缘的孩子,风予卿会看人的本事早就锻炼了出来。风予安不是完全没脾气的人,只是相比三哥那行走的机关.枪,二姐刁蛮任性的脾气,四哥的愤怒阈值比较高。
  但风予安是有脾气的,只要别惹怒他,他永远如沐春风,不会向你展现强势的那一面。可一旦惹怒了他,他的杀伤力可比机关.枪和火.药桶强多了,那是整一个核.武.器直接出动,不核平不罢休。
  短短几步路,小五觉得过往人生都像走马灯一样在面前转。
  “哥——”
  他思来想去,只有用老招数,赌一把哥哥对母亲遗嘱的重视,对自己多年的宠爱,然而话音未落,风予安就已招呼了他一个耳光。
  风予卿感觉嘴角微甜,他伸手去摸,摊开一看,果然流了血。
  “哥,最近健身了吧?力气比之前大多了。可以给我抽张纸巾吗?我擦擦嘴角。” 他居然还能开玩笑。
  “全世界那么多单身女性,你非要打别人老婆的主意是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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