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山河(双重生)——车轮压线扣一百分【完结】
时间:2023-04-28 23:11:46

  在不远处守着的带水也动了动,往池中看去。
  蒸汽扑在崔岳□□健硕的身上,打湿的长发贴着肌肤,散开在水里。
  他睁开眼,满是戾气:“别让她进来。”
  拖泥不理解,但是拖泥会照办:“好的,我这就去。”
  “世子,您不舒服?”带水递上擦拭的裕巾,又说,“鹿姑娘或许是为替您解决刺客来的。”
  “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她……替我拿衣服过来。”刚才崔岳又梦到了前世,那个不再有鹿添的世界,这些梦仿佛在提醒他,这里才是他的梦。
  当鹿添要他一起南下时,他拒绝了,想体验一下,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没有鹿添,他的生活和前世会有什么不同。
  结果是,截然不同。
  在这里,他的等待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在这里,鹿添不出现,她的亲友会用别的方式提醒他,鹿添一直在;在这里,鹿宅没有被查抄,他还能看见轮值替换的不同的过山风……
  崔岳想,他现在很冷静。
  他和鹿添走得近的事,就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来的路上,崔岳就做好了被徐莅针对的准备,测试一下徐莅还有多少耐心。
  果不其然,徐莅老匹夫,狗急跳墙,杀不了鹿添,来杀他泄愤了。
  穿好了衣服,帛带一竖,勒出一段劲瘦的腰,崔岳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笑着出去寻人了。
  听说鹿添已经找到了主厅,崔岳吩咐一句:“主厅不要六留人,也别让人靠近。”
  主厅里,鹿添已经转了一圈出来,在下人都走光,那扇门被一个熟悉且挂念的背影合上时,她站在了原地,捏紧了拳头。
  天光少了一半,屋里不如之前透亮了,崔岳转头就看到了博古架边上的少女,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潦草地、野蛮地生长着,只需风雨来将她修饰。
  鹿添一路赶过来,早已经没有了耐心,见到人的第一句就是:“你和莫守兴有什么关系?”
  可是崔岳已经大步跨过来,按在她后腰上,一个吻印在了她的唇角,紧紧贴着,渡给她自己的暖意。
  鹿添紧张地动了动嘴唇,换来崔岳的追吻。
  “唔!”崔岳闷声,捂住胸口,他被鹿添一掌推出来。
  就在崔岳后背即将磕到博古架,鹿添又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拉回来,她的气息有些乱,脸上升起燥意:“你!”
  她有两个问题,还不知道先问哪一个,就看到崔岳委屈倔强的小表情,两滴眼泪晕在他的眼里,将垂不垂。
  --------------------
  完结后会有一点番外,就不日更啦~推荐接档文:
  正在更新:非日更,修真《作者和反派相虐相杀》,提醒:磕点很迷(呜呜),总之不是谈恋爱的CP,文如其名。
  即将双开:古穿今《同桌总是自称“朕”》,奇妙校园之旅,无忧无虑的梦想高中,主打一些校园活动,较少涉及学习情节。
第33章
  崔岳也没有想到,他的眼泪掉得那么顺利,险些笑出声了,赶紧把上辈子鹿甜甜死后的地狱记忆想了一遍,这才及时稳住上扬的嘴角:“你一见面,就问这些?”
  问完,他向前俯首,还想再贴上去。
  屋里没有外人,他们想干成么就干什么。
  鹿添手上的力道加重:“回答我,你为什么知道莫守兴是徐莅的人?”
  她心中有过期待,却又不愿期待,鹿添想着,自己是死后到来的,那么崔岳呢……
  他又活了多久?
  “莫守兴混的是关市,关市是徐太尉的地盘,”崔岳眼中流淌着懵懂的光,“他要给徐莅面子,这不是很正常吗?至于那封信,是,我让带水去查过莫守兴和朝廷官员的联系情况,然后自己揣度了一下,伪造的徐莅信函。”
  鹿添看他张口就来,没说什么。
  “莫守兴是不是被我骗到了?”崔岳得意洋洋地问,顺手又靠上来,揽住鹿添的腰肢,往自己身上贴去,想要亲密。
  鹿添抵在他肩头,眼神发散:“是,莫家已经被拿下了,只剩一些虾兵蟹将,过山风在扫尾。”
  “那为什么你不留在那边?”崔岳温柔缱绻,在她耳边呢喃,边说边蹭她的鬓发。
  鹿添的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就像前世的最后一次重逢:“我没看着你,就不放心。”
  “我也不放心你。”崔岳闭上了眼,陶醉在他臆想过无数次的怀抱中,“我还向鹿统领打听你的情况。”
  鹿添懒懒地依偎在他怀中,单眼睁开:“他说了什么?”
  崔岳闷闷不乐,更加委屈:“他嫌我烦。”
  鹿添没忍住笑出了声,这让崔岳更加羞恼,一路寻上去,堵住她的嘲笑声。
  “……”鹿添只觉得浑身一激灵,被亲得软在崔岳怀中,崔岳暂时和她分开后,鹿添情难自已地追上去,吻到了崔岳耳根下与脖子相连的地方。
  那里脉搏鼓动,一片绯红。
  崔岳抬手将她的下半张脸捂住:“不许亲我。”
  “为什么?”鹿添仰头,气息喷在他的掌心,“只许你亲?”
  “对,”崔岳理直气壮地说,“我身体不好,你亲我,我遭受不住。”
  鹿添:“……”
  她在候县崔府修整了两天,卸下了半月来的疲惫,又开始准备动身。
  “你要去哪里?”崔岳站在她房间门口守着。
  鹿添如实说来:“去鹿城看看。”
  父女两已经快三年未见了,崔岳来了鹿城,也去拜会过,何况亲女儿:“要见你爹?”
  鹿添手上收拾包袱的动作一顿,才意识到她马上可以见到自己爹了,她不是自我感动的那一类人,还是如实说来:“倒也不是……我没钱了,要去找组织领钱!”
  这也,太实在了,崔岳:“……那我们走吧,马车随时准备着。”
  鹿添挑眉,往后看他:“跟着我做什么?崔世子不是挺喜欢一个人过的嘛。”
  这是在算旧账呢,“谁说我喜欢一个人过了,”崔岳走进来,往鹿添一床铺的散乱行李上摔去,两手点在脑后,看她拾掇,“我那是在报复你!”
  “嗯嗯。”鹿添抬手,拎住崔岳的衣领,再一抬起来,让崔岳微微悬空,她从人身下把崔岳给她添置的衣裳抽出来,又把他松开。
  收拾行李的全程,丝毫没有被那么大一个秤砣干扰。
  这次出发去鹿城,只有崔岳和鹿添两人,拖泥和带水都留在崔府。
  他们没有许下约定,就这么心有灵犀地又朝彼此迈进了一步。
  回到鹿城,到那个巷子里。
  “我前两年就是住在这里。”鹿添和崔岳讲。
  看着这陌生的北城小巷,崔岳有些激动,有种如愿以偿的满足感。
  鹿添推开了小院子的门,被眼前的姹紫嫣红晃了眼,她以为走错了,关上门后,左右看了看。
  崔岳贴近她:“怎么,他们搬走了?”
  “不会的。”据点迁移是要上报,通知所有人的,鹿添没收到消息,路程的过山风也没有派人来接应,说明就是这个地方。
  她刚才没有开错门,而且这扇门虽然旧了,但是还能看出是鹿荣修好的那一扇。
  怎么,半年不见,孤寡老人院,已经改成花鸟市场了吗?
  门也开了,里头的人是青云:“甜甜?”
  他又往鹿添身旁扫去:“崔世子?”
  鹿添终于走了进去,这个小破院子,在心灵手巧的过山风前辈们手里,真的变成了热热闹闹、繁花似锦的……花鸟市场了!
  老太太正在哼着小调浇花,老头儿们在逗雀儿。
  鹿添问::“我爹在吗?”
  青山摇头:“统领到淞水城去了。”
  她简单地向青山说了单橘县的事,又问:“有没有遇到徐莅派来暗杀崔岳的刺客?”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呢,目前没有发现。”青山睨了一眼鹿甜甜的小尾巴崔岳,“世子身边也有高手。”
  崔岳含笑地点头。
  闲话唠完,鹿添朝青山伸手:“给我点钱。”
  “?”青山登时警惕起来,“你要多少……”
  鹿添把自己的战损蛇刀给他看看:“得再买一把刀,它快要成摆设了。”
  鹿择的人有他们要忙的事,鹿添过来要了钱,买了刀,带着崔岳打道回府。
  “怎么跟出来赶集似的……”崔岳坐在回候县的马车上,只觉得这五天过的有点快。
  回到候县,两人携手进了门。
  “少爷!”拖泥神情严肃,看到鹿添,“鹿姑娘,出事了!”
  正厅上,张大娘坐在下位椅子上,眼神飘忽。
  带水把一封信递给崔岳:“张大娘和娄屹那边有书信来往,涉及到了打仗的事。”
  崔岳接过信,没看,转递给了鹿添,对着带水问:“具体什么情况?”
  “她祖上在淞水城,后来淞水城丢了,她娘在那边和一个娄屹人成了亲。那个娄屹男人的家族,祖祖辈辈都为娄屹名将世家胡家效力。”带水这几日什么都问出来了,“我们又在张大娘的房中,搜到了娄屹王庭的信物……”
  张大娘跪在地上:“我不是细作!少爷明鉴!我娘是娄屹大将军府大姑奶奶的婆子,现在镇守淞水城的胡大将军,他是娄屹王和胡家大姑奶奶偷情所得的孩子,他才是娄屹王室真正的大王子。那信物是娄屹王的定情信物,大姑奶奶心灰意冷后,把信物丢了出来,我娘就捡回来给我当嫁妆了。”
  鹿添也把信看完了:“只是普通家书,因身份问题,正好提到了娄屹那边的动静,估计边关斥候过几天就能发现,加急回京了。”
  她的话让张大娘松了口气,连连跟说:“确实是家书……我知道的秘辛也说了,真的没有再隐瞒别的!”
  “带水,”崔岳给带水使了一个眼色,“把张大娘带下去吧。”
  “是。”
  鹿添:“胡大姑奶奶早年郁郁而终,这个私生子自出生以来,就被寄养在她兄长名下,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说不定这位胡大将军,有成为娄屹徐太尉的潜力啊。”
  崔岳挑眉。
  “那就先别回去了,等王悬来了和他配合一下。”鹿添横一眼靠在椅背上的崔岳,“你要是想先回——”
  崔岳立在坐直:“我和你一起。”
  “哼……”鹿添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闻鼓,皇宫。
  不必等斥候的加急,皇帝看着手里的过山风密信:“鹿择说,娄屹欲乱,需加派兵力镇守。”
  徐莅坐在下方,也点点头:“如今鹿城的守将是蓝小将军,臣举荐陈时平将军,他出自我麾下,率兵打仗,未尝一败。”
  枢密使心道,夸张了,陈时平没有率过兵,都是蹭的军功,太尉即便只是“抛砖引玉”,此番还是太冒进,太明显,像是被人逼急了一样。
  徐莅的对面,作者当朝天子宠臣,新科状元武辽:“陈将军每次出手,都要消耗高于蓝家军一倍的辎重,如今朝廷还撑不起这样的打法,依臣之见,需要一个有能力还稳重可靠的。”
  皇帝等的就是武辽这一句:“两位爱卿都说得对,毕竟西瓯前线那边还没有结束,朝廷已经有些吃力了,陈时平那样挥霍的打法,实在不妥。”
  “想必武大人已经有推举人选了吧?”徐莅刺了一句。
  武辽素来仰慕徐莅,可是步入官场后,他直觉徐莅那些看上去可富国定邦的计策十分古怪,有说不上来。
  又值过山风整顿朝廷,一时间用人紧缺,有了皇帝重用他的机会,这才能青云直上。
  淌过几次浑水后,武辽对大虞的未来走向有了和徐莅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见解。
  武辽听出了徐莅语气中的态度,依旧上奏:“臣推举王悬将军。”
  “王悬年轻,不如陈时平稳重。”徐莅假意不赞成。
  此番,皇帝便更是要用了:“朕看王悬就挺稳重,太尉当年,也是少年扬名。”
  武辽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徐莅,觉得他更奇怪了。
  靖初侯府。
  圣旨下达,阖府上下又喜又忧。
  王悬把押送粮草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皇帝让他修整一段时日,起兵前往鹿城驻守。
  喜的是王悬入了皇帝的眼,前途无量,未来可期;忧的是鹿城遥远,战事危险。
  宫里的人前脚刚走,湖阳郡主的人后脚就找上门来,递上拜帖,邀请大公子赴茶花宴。
  “湖阳郡主看不上我,又来邀请我去,是要再刁难我一次?”王悬再迟钝,从那不甚隐晦的帖子中看出了结亲的意思,“不去。”
  当场回绝了湖阳郡主的人后,他不顾老太太的暗示,走到靖初侯面前:“父亲,孩儿想与你单独聊聊。”
  老太太在边上:“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听的?!”
  靖初侯示意夫人去安抚老太太的情绪,自己和长子去了书房。
  只有两人后,王悬开门见山:“我的亲事,祖母和父亲就不要操心了。”
  靖初侯看得明明白白,点点头表示理解:“你与周盈牵扯太多,确实说不清楚,成了是最好的。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还能与你周伯父亲上加亲,就是你祖母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惯操心。”
  王悬倒是想成,可是他也不是很敢,人家直属天子手下,官大一级压死人:“父亲可还记得我的那只被大皇子抢去的狼牙玉哨?”
  “记得,怎么了?”靖初侯回忆道,“大皇子和高家耀武扬威惯了,多行不义必自毙,马上就栽在了过山风手上。”
  王悬坦然一笑:“过山风就是来给我解气的。”
  靖初侯:“是啊……嗯?”
  他是不是到年纪了,过山风凭什么给王悬解气。
  有些事不能说的太明显,王悬:“准确的说,是给周盈解气的。那日我去帮周盈办理户籍证明,这才遇上了大皇子,周盈自责那枚狼牙玉哨的损失是她造成的——她当时气坏了。”
  靖初侯恍觉人生如戏:“……她真的是……过……”
  “我记得,周盈当初是三妹买回来,准备带到乔府的丫鬟。”王悬说。
  过山风和乔府的过节,谁不知道啊!!
  靖初侯觉得头疼:“别说了别说了。”
  你爹害怕。
  “周伯父也还不知道,她留在我的院子养伤的真正原因。总之,千万别让人打扰周盈,千万别让她受气,”王悬恳请他爹,“父亲,咱侯府的好日子,靠您了。”
  “……哦。”靖初侯顿时压力如山大,随后有反应过来,“那岂不是说!你和过山风已经结盟?”
  王悬思考了一会儿:“不能算结盟吧,刚好利益一致。”
  靖初侯关不了那么多,内心深处热泪直淌,过山风要从兄弟变成儿媳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