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活动双拳,见他默不作声,一副呆瓜样,她忍不住吼他道:“说话呀!又没有人堵住你的嘴!啧,李温瑜,你不会还想跟我拼权势吧?你有你老子,我有长公主,拼势力,咱们谁也占不了便宜,你是不是傻?”
......
这熟悉的强调.....上一个这么骂我的,还是我爹!意外在乔月身上感受到了爹味,李温瑜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憋半天才道:“我擅长拿剑,行不行?”
......
乔月:“我还擅长偷袭呢!你觉得呢?你要不再矫情点,让我去把你爹也请来算了,让他在旁边给你鼓掌加油,好不好?”
.....
李温瑜不知道乔月为什么生气,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便见乔月撸着袖子冲过来了。
“给爷死!”乔月上去就是一计旋风飞踢,将李温瑜一脚踹了出去。
“哎哟!”李温瑜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认真揍过,屁股狠狠摔在地上,他还来不及揉,便觉得脖子两侧一紧......
他惊恐睁开眼,却见乔月已经死死夹着了他的脑袋,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见乔月面目狰狞,他忍不住开始考虑要不求饶算了,话还来不及说,便见两个雪白的拳头也跟着往他脑袋上砸。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乔月下手是真恨,都说打人不打脸,她最好了,打人只打脸,见李温瑜捂哪她扇哪!
“乔月!乔月!你不讲武德!还没说开始呢!”李温瑜第一次被女人揍成这样,他死死咬着牙关,差点没忍住泪奔。
乔月可不管他的,见他鼻青脸肿,嘴也破了,她接着扇他耳光,打的自己的手都疼了。
乔月道:“李温瑜,你这下清醒了没有?没有家里的权势,你就是个废物,一个连我这么个弱女子都打不过的废物!说来真是丢死人了!你个大男人,手没断脚没残,偏没本事靠自己长脸,只会权势欺人,你说说,你丢不丢人?”
李温瑜大喊道:“靠家里也是一种本事啊!”
乔月气死了,反问他:“所以你是想要一个凭权利当道的世间?那你想过没有?小鱼吃小虾,大鱼吃小鱼,你这脑袋总有一天也能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摘了?”
“谁敢?”
乔月直接给了他一嘴巴,道:“比你有权有势的就敢!这不是你遵守的法则吗?怎么,换成是你受罚就不灵了?呵,我告诉你,没门!咱们一个世道,自活在一个理法里!”
李温瑜捂着被扇疼的脸,红着眼瞪着乔月,大气粗喘,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乔月看他就来气,又给了他另一边脸一巴掌,她提醒道:“你敢保证你永远不会得罪比你位高权重的人?我提醒你一句,你今天才得罪了长公主!”
有些事,乔月不允许李温瑜忘了,像他这种享受权势长大的人,只有面对更霸道的强权,他才懂得畏惧,才懂得反思。
乔月睨着他,冷笑道:“还有顾小王爷,他说好了要去给你暖被窝呢,你敢吗?”
“不敢!不敢!能不能别打了!”李温瑜捂住另一边脸,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吼道:“用不着你提醒,我都记得!我是不讲道理,不是失忆了!”
......
见李温瑜捂着两边青紫的脸,一副委屈嘴脸,乔月歪着头打量他,只觉得越看越滑稽。
“噗嗤。”倒是她忍不住笑了。
真丢人!李温瑜抬起胳膊试图将乔月推翻,却见乔月双腿压摆,一瞬间的功夫,他的手也被锁住了。
被女人三番两次地压制,李温瑜只觉得又羞又怒,他瞪圆了眼,忍不住大喊道:“乔月!你跟我等着,等我学会了功夫咱们再战!”
“你再喊大点声,让全天下都来围观我殴打你!”乔月轻挑眉头,凑热闹般喊道:“要不要我也替你喊一嗓子:乔月殴打李宰相的亲儿子啦!”
“住嘴啊!”李温瑜顿时满头生汗,他在乔月身下狠狠扭了扭,只觉得自己像条被捏着七寸的蛇,处处掣肘。
乔月冷笑了声,她抬手死死按着李温瑜的脸,紧紧盯着他,她的目光又锐又利,似钉子般将他钉在了地上。
乔月道:“李温瑜,既然身在权贵家,以后,要学会用权利去维护世间的公正与平等,记住了:只有天下为公,这天下人,包括你,才能安稳活下去!”
月色凄惨,李温瑜呆呆望着气质寡冷阴森的乔月,只觉得她的句句声声如自地狱,是要索他性命。
乔月道:“你可记住了?”
李温瑜满脑子全是空的,但见乔月眼神迫人,他下意识点点头,只记得讨她满意。
乔月轻勾唇角,她拎着李温瑜的衣领起身,不等他稳住身形,她倒推着他,直接将他丢进了一旁的湖里。
“噗通!”李温瑜在湖水里胡乱扑腾。
乔月见他不会游泳,身子直往湖底沉,又将一旁的木头也跟着踹了下去,提醒他道:“李温瑜,抱木头!”
秋夜的水里刺骨,李温瑜打着寒颤,连嘴也张不开了,好歹扑过去抱紧了木头,他无助地吐了几口水,整个人疲软不堪。
“自己想办法上来,早点上来,小心冻死。”乔月提醒了一句,到底还是记仇,她没再管他,转身走了。
等走出一段距离,她才道:“顾怀玉!出来吧!”
——别忘了,乔月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更不会主动将自己置身险境!
今晚说得好听是单挑,可她早找了顾怀玉在暗地里护着她呢,在这看似鲁莽的夜晚,但凡李温瑜敢耍赖或是使诈,她能让他死得更快。
见月下惊鸿一瞥,是顾怀玉身影如燕,落在她身边。
乔月忍不住上下打量他,见他人高马大,身姿如山般伟岸可靠,一双剑眉星目暗藏锋锐,端一看星汉灿烂,俊朗无双,她朝他笑了笑,道:“谢谢你今晚保护我!”
乔月难得透出几分柔情。顾怀玉没忍住偏过头去望她,见乔月不施粉黛,天然瓷白,他也跟着笑了笑。
顾怀玉道:“就你那拳脚功夫,也就只揍得了李温瑜。明儿给你请个厉害的师父吧,好好学。若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只管揍回去,出了事儿,我给你担着。”
夜里风冷,乔月抬手半抱着自己,听着顾怀玉唠叨,她微眯了眯眼睛,笑的像个贼。
顾怀玉对她的好,乔月心如明镜,大多都明白。以前她总觉得他是看在陶艺的面子上,但现在她又渐渐觉得,也许除此之外,他对她这个人,也是有些好感的?
“学武可以,但你还是没明白。”乔月轻笑了声,又强调道:“我说了,我不靠任何人,我只靠我自己。”
不靠任何人,乔月相信,她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和魅力让所有人变成她的后盾。
但,后盾只是后盾,她的最大依靠,她的一切根源,还是自己。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地走在月下。
走出好一段路,乔月才开口叫了他一声:“顾怀玉。”
“我在。”
“送礼物都是要送到人心坎上的。所以,你知道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吧?”
顾怀玉望着脚下,见乔月的步子轻盈,像燕子一般蹁跹起伏,他跟着她亦步亦趋,只觉得自己的脚下仿佛也轻了好些。
见顾怀玉不吭声,乔月没忍住停下脚步。
“怎么了?”顾怀玉就停在她跟前。
乔月抬脚轻踹了他鞋沿,带着一丝幼稚的娇蛮。她静静望着他,认真道:“我给你的礼物,也是我给我自己的礼物,顾怀玉,我会还你一个关于陶瓷的光明未来。”
顾怀玉轻轻抬眉,他睨了她一眼,眼神温柔又缠绵,带着藕断丝连般的稠意。
“嗯。”顾怀玉轻声应道:“知道了。”
乔月只觉得像有弱弱电流从她的指尖一路钻进了她的心里,一时间她想到了李夫人,也想到了薛夫人,她突然觉得,花心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她们。
怪只怪顾怀玉多情的样子,实在太帅!
呸,臭男人,怎么就这么招桃花呢!
想着想着,乔月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生气了,她忍不住抬手狠狠锤了顾怀玉一拳,见他无辜地望向自己,她忍不住又锤了他一拳。
奈何顾怀玉的身子跟铁一般硬实,乔月锤的拳心都有了痛感,却见他仍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顾怀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他拎起她的拳头望了一眼,见有些红,他给她轻吹了吹。
温温热风吹过她拳心,她只觉得心里也跟着痒痒,几乎令她难以忍受。
她抽回手藏在身后,埋着头往前冲了几步。
“跑什么?”顾怀玉小跑几步冲过来。
乔月只觉得脸有些烫,忍不住跟着跑了起来。
夜里的风声与嬉闹声混淆在一起。
这一夜的笑,都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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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月:嗨,有人看书吗?能不能来个互动?(疯狂眨眼中!大家快救救我,我被我的母上大人绑架了!她说我没魅力,没人爱,她想虐我!)
顾怀玉(老演员紧急出手):嗨,美女,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我诚心追求你。[/玫瑰](晋江只爱看人谈恋爱,没有我出马,这本书是没希望的,岳母,你怎么老是不信邪呢?你识相点,赶紧把我放出来。)
第20章 囊中羞涩
陶瓷秀一结束,乔月立刻带着全家人投入抽礼的准备工作里了。
已经入了城,乔月带着几人边往市集走,边叮嘱道:“叔叔婶婶,咱们说好了,今日每人至少得谈下二十五户摊贩,都得挑生意好的,手艺好的。”
大婶婶还是没想明白,她道:“不是就做抽礼吗?干嘛还要寻那么多摊贩来?备茶水,我一人也是够的,可你偏还要找些做面食馄饨的......难道那些人还能赖在咱们家门口不走了?”
“谁也保不准他们会不会留下来看到底是谁抽中了!”二婶婶提醒道:“那可是实打实的银子,谁不怕咱们暗中操作呢?”
“是。”乔月道:“咱们统共发出去了两万张抽礼票呢,乌泱泱一堆人,若不伺候好了,只怕得起哄闹事。干脆分区错开人流,将抽礼区与玩乐区分远些,他们爱等便等,有吃有喝,随他们玩,反正咱们也是收银子的,舍不舍得,他们心里总会权衡。”
乔珍道:“那何不直接邀那些摊贩们去咱们那儿做几天,收多少银子归他们,咱们也不必再花那冤枉钱了。”
“说的什么痴话!”大叔叔泼冷水道:“咱们邀的都是些生意红火的,有手艺的,人家在原地好好做,一天也能挣个百文铜钱,犯得着冒险到咱们那处新地?”
乔月轻叹了口气,道:“是,没时间跟他们磨了。得快速谈下,明天就让他们把桌椅都搬过去,开始准备食材。只剩两天时间准备,咱们得高效。”
二叔叔确认道:“所以就谈三天,每户给四百文铜钱,对吧?可是若论租,收成既与他们无关,他们会不会偷懒耍滑?”
“所以得让他们带上自己的招牌。”乔月叮嘱道:“记得提醒他们,他们可以把自己日常摆摊的位置写在招牌旁,做得好,也算是给他们铺子拉新人了。”
“这主意倒不错。只是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挣回这些银子,别倒贴进去了......”大叔叔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里磨了磨 。
“亏些也无妨。”乔月笑着安抚道:“等这次做好了,各个商贩心里自然也有数,下次再招,便是咱们挑人家,到时甭说不用再出银子了,还可以向商贩们收钱。”
办活动,拉赞助本就是这样了,第一次免费,主要只是为了磨合作,给商户展示流量,等真办红火了,才是她挣钱的时候。
“这主意好!再说了,也不一定能亏呢!”二叔叔笑着应和,便开始往街上望。
乔家以前穷困,嫌少在街上买食,如今......也只能瞧着那个路边摊人多。
“行了,叔叔婶婶们,还得劳烦大家了,按照咱们出门前分好的任务,分头行动吧。”乔月挥了挥手,叔叔婶婶们便如脱缰野马,瞬间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涌去。
见乔珍蠢蠢欲动,乔月抬手捏住乔珍的胳膊,道:“姐,这里你不掺和,那天交代给你的是别的事。”
“哦!”乔珍听闻赶忙收脚,也不敢再乱蹿了,她问道:“要我做什么?”
“如今这街上,男女老少,你随便抓一个,只怕都能夸上陶艺几句。”乔月便拉着乔珍往前走,边道:“且不论那些将陶艺夸得天花乱坠,形而无实的,宋彦先给我留意了,这些时日,还是有人真磨出了工夫的。”
“真好!”乔珍粲然一笑道:“能有人喜欢咱们陶艺,爹娘在天有灵,定然也高兴。”
......
“别光顾着高兴了。”乔月道:“姐,接下来我得继续拓展店铺,除了准备瓷器,我们最缺的其实还是人才,所以咱们得招掌柜的、招伙计。”
乔珍瞬间反应过来,她问:“你是想在抽礼时候,顺势将人给招了?”
“是。”乔珍道:“所以,咱们得提前准备好那天的招聘!”
“要怎么做?”乔珍收敛神情,眉眼认真起来。
乔珍并不熟悉怎么做一个好的HR,乔月带她去了墨宝坊,准备材料的同时,一一将规则细制讲给她听,她得教好她。
当然,她也会给乔珍好生留意,看看能不能从大户人家再挖几个厉害的嬷嬷来。
员工管理、职位架构、薪资激励这些未来可以交出去,让有经验的人来担任,但毕竟兹事体大,也得防着有人利益熏心,私相授受。
所以,无论如何,一把手还得由自家人看着。
乔珍的性格好,不会刁难人。好好教,乔月相信未来她能管好的。
——
两天后,按照乔月的规划,整个活动便在第一瓷局背后的辽阔空地上展开。
所有地摊商贩在东边准备就绪,由乔家人分区负责监管。
每个摊位前乔月都准备了一个大投币箱,箱子上写着价格,有一文的、两文的,五文的。
小贩主要负责做,客人来了,投完钱便可直接拿走一份吃食,保证快捷,方便,最重要的是,预防拥堵。
而同时,在商区与抽礼区中间,乔月将摊贩们带来的桌椅排成一列列,留给大家坐着吃喝,同时也能不错过西边的热闹。
西边抽礼区,乔月将其承包给了宋彦先的团队。
除了每一届的艺术大赛,宋彦先平日也负责过不少活动,打磨多年,身为有成熟经验的活动统筹,在抽礼票中,他向乔月展示出了自己团队的专业与公正。
所以,这回人手不够,乔月直接开出八十两银子,请来宋彦先监管。
宋彦先带了百余人,将抽礼区分出五条队伍,每队由二十人负责,其中五人负责抽礼现场监督,配一人负责剪掉抽过的礼票并统计票数,又以十名为排队单位,留三人查票防伪,四人守关,再有七人负责分段维持整队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