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在前面举着发光的魔杖,“我觉得可能只是格林德沃放弃了制作这副牌的计划。”他指出这一点,“最后五张牌里除了每张牌上都有的防护咒语以外,没有加任何变形咒。”
多卡斯手里是那副塔罗牌,一整副大阿卡那,在占卜的时候用来解释命运的大致运势。每一张牌都反映着人生的不同际遇,占卜时出现的大牌都会成为分析的重点。,给我们的答案或讯息是关于手上比较大的问题或主要情况。。她苦笑一下“如果那个人不是格林德沃的话,我大概会有五成相信,但是格林德沃是出了名的预言大师,他留下的东西应该必然有其意义。”
她把那五张似乎没有被变形过的塔罗牌,单独挑出来,“星星,月亮,太阳,审判,世界。希望,不安,生命,复活,达成,都非常难解释。”多卡斯站在雪崩后的遗迹里,把手里五张牌,合拢又收起,他们现在站在山崖的脚下,可以远远看见纽蒙迦德高塔的尖顶,但是隔了大概数吨的积雪。
“如果仅仅按照牌面来看,在天狼星的照耀下(她和小天狼星都尴尬得笑一下),沿着希望女神倒出的圣水,摆脱狗代表的对旧世界的依赖和狼代表的恐惧,在远方的两座高塔中选择正确的一座,在日出的时候会获得全新的生命,看到骑在白马上的男童,这时候天使会吹起号角,昭示着某个人的复活,此后你们会到达成功之门。”
“格林德沃可能在暗示你照着他的方法做,他,或者他的巫粹思想就能复活,在新千年成功带领巫师走向辉煌什么的——”她把手探到双排扣大衣兜里,“所以现在的问题可能是,为什么只有一座高塔。我猜原来纽迦蒙德城堡应该是双塔?或者监狱是双塔?有一座倒塌了。小天狼星,我想问,你是不是介意我——”
小天狼星·布莱克把魔杖举得略微高了点,“说不定他的意思是,我们只用照着那个多出来的月亮走,就能出去,我们已经看完了所有牌,如果这是一个魔法陷阱的话,我倾向于是未完成就被放弃的。”
多卡斯在指尖上翻动那张月亮牌,像翻动一枚硬币,“不,两座高塔一定存在,说不定是霍格沃茨的天文塔。我虽然不觉得格林德沃是错的,但是他的预言从来没有问题。”她抬头,看小天狼星明亮的灰色眼睛,“我需要再进去看一眼”。
“你准备用什么东西快速清除掉积雪,重新进到塔里去?”小天狼星把魔杖的荧光熄灭,把手揣到米色战壕风衣的兜里,他比她快高一个头。“那座塔里的魔力已经快被抽干了,就算是制作门钥匙也只会导到错误的地方去”
“厉火”,多卡斯把手放到兜里,“你知道那个咒语的吧,尼可·勒梅在1927年曾经带着傲罗们用过——用来阻挡格林德沃毁掉整座巴黎城,再加上仪式的辅助,可以控制在某个范围内。”
白雪反射的月光照着小天狼星发青的下巴,在颧骨那里有一道折线,线条干净而利落,他把风衣的领子立起来,“你没法处理雪化掉以后的水,绝对会引发山洪。”
多卡斯叹口气:“走吧,我们回去,我再想想。”
她摆了一晚上的牌阵。格林德沃留下的东西极其有限,十七张牌上精巧的二十二个变形术咒语,再加上空白的五张牌。她试图按照那些咒语的变化来找到牌阵的规律,说不定那会是一个传送魔法阵,就像霍格沃茨二楼那个消失柜。
--------------------
第65章 听从天狼星的指示
在第二天早上清晨的阳光照到小天狼星脸上,把他叫醒的时候,他才发现多卡斯已经在溪边的石头上坐了一晚,身边摆着她辅助计算用得那只怀表,羊皮纸笔记本上已经留下了上百种可能的魔咒组合,她的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多卡斯,我以为昨天晚上你会在我睡着后一两个小时休息。”
多卡斯的脸色非常差,碧绿的眼珠像是嵌在脸上的,“我觉得我差一点就能做出来了——但是我还是要考虑怎么修改它,改到能把我们送走而不是去它指定的的地方,还有很多不对,到处都是迷雾,小天狼星,我收回我对格林德沃的评价。”
他伸手拍拍她的头,“休息一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多卡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因斯布鲁克最好的旅馆大床上了。
小天狼星坐在窗户旁边,愉快得在洗那副牌,他看起来很想笑,拿那张星星牌在多卡斯面前晃一晃,“大阿卡那,为我们提供高层次的思维教诲。这些教诲为我们揭示面对当前重要问题的答案,让我们更好地选择下一步,而并非给我们一个确切的解决方案。”
“多卡斯,要听从天狼星的指示。”
多卡斯扯过干净的麻瓜羽绒被,决定好好睡一觉——每次进入山野之前她都发疯似的厌倦现代生活,进入山野超过一个礼拜她就会重新开始发疯一般得怀念现代生活,这是对干净换洗衣服,布草,抽水马桶和热水得生理渴望,直到她重新觉得自己得了“现代病”为止。她突然意识到可能还需要一个热水澡,至于他们怎么从纽蒙迦德地区出来的,目前不关心。
在热水和香波缓释她的神经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才从熬夜和神经紧张中恢复,开始思考小天狼星是怎么把他们弄出来这个问题。
多卡斯痛苦得把自己埋到浴缸水面以下,如果没搞错的话,她真得是个傻子。
在水面以下沉没到自己将要窒息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她慢吞吞得从水里爬出来,穿好浴袍,给头发施好干燥咒和顺滑咒,准备装作很困的样子继续把自己滚到被子里睡觉——等晚上小天狼星上床睡觉的时候就是个和好的好时候。
小天狼星坐在窗户旁边切牌,这座老式旅馆的窗户有着最好的阿尔卑斯山景,但他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欣赏它。格林德沃是个出色的黑魔王,也是最好的预言家,直到高塔牌他所有的预言都说中了,但是他放弃了制作接下来的卡牌的想法。
卡牌上被用了很巧妙的变形咒,事实上前十七张卡牌上的二十二个咒语都有微妙的不同,他对变形魔法的了解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程度,通过简单替换咒语的发音和停顿就能修正变形咒语的效果——他应该在《今日变形术》上发表自己的成果,《音韵结构在变形魔咒实际运用中的影响》之类的题目,小天狼星一直觉得魔药辅助下的变形术这一最近研究趋势是走上了歪路。
这三百七十个咒语简直像一个无聊老人在囚禁中的游戏,小天狼星太熟悉这种囚禁中的感受了,只不过阿兹卡班摄魂怪的巡逻显然不能让他还有余力玩这种推理游戏,他可以感受得到格林德沃的魔力也在创造和施展这些咒语时候的变化,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因为他的魔力不够了,在天空创造第二个月亮应该就是极限。
高塔的元素环境太过于恶劣,在探查格林德沃的尸体的时候可以发现他已经被这座塔上的炼金法阵快抽干了,这才是他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毫无抵抗能力的原因。他谨慎得使用着储存在自己身体里的魔力,所以才会去考虑改变变形咒语的发音这种最节省的方式。
格林德沃所做的事不过是一种蛊惑,多卡斯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推理,但小天狼星相信自己对变形魔法的直觉。
他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要不要试一试。
不过——他站起来,手揣在风衣口袋里,望着床上白色天鹅绒被子里,卷成一个卷的多卡斯·梅多斯,她只有栗子色的鬈发露在外面,像某种巧克力馅的柠檬蛋糕卷。
“多卡斯,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要不要去吃晚饭?”他丢了个莫扎特球过去,锡箔包裹的巧克力球正好落到背对着他的她面前,小天狼星吹了声口哨。
那个柠檬蛋糕卷动了动,巧克力馅淌了出来,“去。”
在吃掉曾经是弗朗茨一世皇帝最爱的清汤煮牛臀尖肉、一小块萨赫蛋糕和大份淋了杏子酱的香草冰淇淋后,多卡斯觉得自己才重新活了过来。
趁着夜色还早,她和小天狼星甚至还花了时间在玛丽·特蕾西亚大街上闲逛,听了会儿街头艺人的小提琴,约翰·施特劳斯的圆舞曲《春之声》,虽然拉得并不圆熟,但是气氛挺好,他们随随便便得闲聊:
“小天狼星,你听到格林德沃在那时候叫出阿不思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多卡斯心情颇好的扣着小天狼星的手散步,他小指上冰凉的黄金指环很容易就被捂热起来。
“狗屎,我跟尖头叉子,还有波特先生,在那块河边草地上钓过鱼。”小天狼星看起来就不太喜欢这个有关戈德里克山谷的话题。
“校长年轻的时候,真得挺好看的。”多卡斯捂嘴笑起来——明亮的蓝眼睛,红铜色的长发,高而瘦,穿着很随意但是掩饰不住的磊落,生活的疲惫压抑不了的才华。月光下的尖叫,玩弄小刀流出来的血,草坪上□□的的身体,怨不得格林沃德这样的贵胄公子也会动心,那是某种坦率而赤诚的东西。
“这倒是。”小天狼星笑起来。“说起来,关于那个塔罗牌,我有一个想法。”
“哦?”多卡斯的手被踹到小天狼星风衣兜里,她心情颇不错的挠挠他掌心。
“回去跟你说。”他低头,鼻尖蹭过她耳朵。
小天狼星神色严肃得整幅塔罗在桌子上摊开,拿魔杖点了点愚者牌,低声念: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像是墨点落在水缸里,纵横交错的文字开始在塔罗牌上蔓延,二十二张牌都在变形、舒展、重新打开,像把沙漠植物泡在水里——多卡斯这才意识到这些手掌大的塔罗牌实际上是折叠成这个形状的信纸,就像劫道者们曾经做过的活点地图一样,需要特定的咒语才能打开,而这个咒语是邓布利多的全名。
她瞥见熟悉的修长银色圈圈字体,和曾经流行在19世纪贵族中的花体。
这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在霍格沃茨和纽迦蒙德之间,时间跨度长达五十一年的二十二封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