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坟——深水鲸【CP完结】
时间:2023-04-30 23:22:14

  《女坟》作者:深水鲸
  简介:惊悚乡村怪谈,胆子大的小伙伴进来瞧瞧~
  我和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为了兑现承诺,我去她家上门提亲。
  她家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我们坐了几天几夜的车才到达目的地。和繁华的城市不同,那里只有荒凉的大山,贫瘠的土地,以及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们。
  原本只想暂住几天,大雨却阻隔了我们返城的计划,在女友老家居住的几天时间里我逐渐了解到山村不为人知的一面。
  后山的乱葬岗里埋葬着全村人共同的罪恶,被拐卖来的妇女,早逝的女婴,饥荒,邪术……那是全村人约定俗成的默契。
第1章 姻缘
  若眉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交往了一年多,她怀了我的孩子。
  据她所说她老家是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父母靠种地为生。有一个比她小六岁的弟弟,没有工作。全家只有她一个人出来读了大学——学费还是靠她自己打工赚来的,家里基本没给过一分钱。
  交往之初她问我是否介意她的家庭,我笑着抱紧她,说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既然爱你那就要连同你的家人一起接受。
  现在若眉怀孕了,我打算履行当初对她的承诺,给她一个温馨的家庭。
  前不久我带若眉去见了父母,我爸妈是本地的公务员,人很开明,说只要我喜欢就好。听说若眉怀孕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还给她包了个大红包。
  见完我的父母后,就轮到见若眉的父母了。时间也算是赶得巧,不久之后便是国庆佳节,可以抽时间去一趟若眉的老家,把这门婚事敲定下来。
  十月一号我们起了个大早,开着桑塔纳和若眉一同踏上返乡的旅程。后备箱里装满了要送给她爸妈的礼物,一想到要见若眉家的长辈,心里既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见到她爸妈该说些什么好,她爸妈会不会喜欢给我,想到这些握住方向盘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我转过头偷瞥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友,她没有注意到我投向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或许若眉也在为带男友回家而紧张吧。
  若眉老家住的离我所在的城市很远,车开了整整一天一夜。一直到十月二号的中午,我们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女友的父亲很友好,从进门起脸上就挂着热情的笑容。中午准备了一大桌菜招待我们,让我喜欢什么吃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拘束。
  他们看上去都很好相处,对于有这样的岳父,我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有些意外,若眉妈妈并没有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我觉得应该表现下对未来岳母的关心,起身给若眉爸爸倒酒时随口问道:“叔叔您喝酒,阿姨今天怎么没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张叔将杯子里的酒液一口饮尽,蜡黄的面颊上浮现出红晕:“你阿姨身体不太好,在房间里休息。”
  这时女友在边上拉拉我的袖子,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乖觉的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
  我们俩的行李被搬到朝西的一个小房间里,房间不大,有些破旧拥挤。用泥土和的墙壁没有上漆,墙面上坑坑洼洼,还残留着下过雨回潮的水渍,太阳下山后能明显感到潮湿阴冷。
  虽然在这样一个小房间里将就几晚我是无所谓,但若眉怀了孕,住这种地方会不会对她身体不太好?我将自己的担心讲给若眉听,若眉摇摇头说自己没那么娇气。
  晚饭期间若眉妈妈还是没有到场,张叔和若眉弟弟张强叫来好几个亲戚一起吃。菜肴比中午要丰盛很多,一些过年才准备的土鸡土鹅全被端上了餐桌。
  我注意到整桌吃饭的人里只有若眉是女性。
  酒过三巡,张叔把这餐饭的中心思想引入正题,他搓搓布满老茧的双手:“小赵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家若眉把亲事定下来?”
  我的脸有些发烧,老老实实回答他:“我来就是想和您商量这个问题,打算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初挑个好日子结婚。您放心我一定会对若眉好。”
  张叔摇摇头:“我们家若眉可是全村公认的漂亮,来我家提亲的人能从村头拍到村尾。去年村长家儿子说要给四十万彩礼,我愣是没答应。小伙子我也不难为你,你对我女儿好,就一样的给这个数吧。”
  一听这话我有些窘迫,之前为了买学区房,付首付就掏空了我的存款。原本彩礼这一块的预算是二十万封顶,没想到一下子翻了一倍,这我可真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想说点什么还还价,还没开口就听女友嗤笑一声:“四十万?您怕是想钱想疯了吧,是打算再给弟弟买个老婆还是给自己买一个?”
  “你怎么说话的,我养你这么大就养了条白眼狼?”张叔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磕,旁边沾亲带故的村民们纷纷开口帮腔。
  “就是,你父亲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顶撞他?”
  “所以女娃子不能多读书,读书把良心都读没了。”
  “我家女儿要像她这样当初还不如……”
  若眉无动于衷的吃着饭,对周围议论声充耳不闻。直到坐在她左手边的张强蹭的站起,夺过姐姐手里的筷子往地上一扔,指着她鼻子吼道:“跟爸道歉!”
  若眉笑了,抬起头仰视自己的弟弟:“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胡说八道,别乱放屁。”张强怒冲冲扬起巴掌,想要教训不懂事的姐姐。
  我当然不能坐视女友被人打,赶忙冲上去挡在两人中间。各种好话从嘴里过一遍,并保证彩礼的事情回去一定想办法解决,这才勉强安抚住在场众人的情绪。
  ……
  这顿晚餐不欢而散后我和若眉回了房,我们房间紧挨着她弟弟的。路过她弟弟房间时,看见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坐在没开灯的屋子里。
  别人家的事情不好多问。回房后若眉把门从里面反锁,脱下外套和鞋,匆匆钻进了被窝。
  房间里潮湿而阴冷,我怕若眉不舒服,抱起她的脚塞进怀里帮她取暖。感受到我的体温,若眉轻轻哼了一声。
  “别生气别生气,彩礼还可以再商量。你爸真铁了心要四十万,我找朋友借点总能凑齐的。”
  女友大半张脸捂在被子里,声音有些发闷:“不用理他,我父母见你也见过了,明天一早就回城。”
  “这不太好吧。”
  这时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响,听着像重物摔落在地面上。随之而来的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隔着一面墙壁都能听得如此真切。嚎叫声持续了数分钟,随后转变为断断续续的呻吟和抽泣。
  我心里很不舒服,想去隔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友拉住我摇摇头,说那是她弟弟和弟媳之间的事情,让我别多管。
  再之后我和若眉关灯睡下,我抱着女友,心想明天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村庄吧。
  ……
  半夜,荒村
  我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朦朦胧胧睁开眼。外面天色一片漆黑,伴随敲门声的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若眉正躺在我的怀里,呼吸均匀睡得香甜。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点亮屏幕一看,现在是凌成三点十四分。
  大半夜的谁会在屋外敲门?
  我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门前打开锁,朝外推开,老旧的木栓在摩擦间吱呀作响。
  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绵密的雨幕在无尽黑暗中此起彼伏。
  也许是风吹出来的声音,我把房门重新关好,躺上床没多久又进入了梦乡。
  十月三号我和若眉六点多钟便起了床,本来是想赶早回去,可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这样的天气上盘山公路是很危险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好留下等雨停了再走。
  还有一件不好的消息,张叔家院子里养的鸡死了一地。每一只都被咬断了脖子,鸡血在雨水冲刷下流淌得满院子都是,场面血腥中透着诡异。
  奇怪的是,每只鸡的身体却完好无损,没有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
  我听张叔猜测可能是黄鼠狼干的,但又听张强讲哪有黄鼠狼只咬断鸡脖子却不吃肉的,恐怕是得罪了哪户邻居才干出这档子事。
  随着太阳升起四周变得亮堂了些,逐渐回暖的气温冲散了些许雨水带来的湿寒。左邻右舍有人声传来,混杂着远处的犬吠,整个村庄从漫漫雨夜中苏醒过来。
  没多多久,村庄里此起彼伏响起村民们的哭喊和叫骂声,嗡嗡嚷嚷混杂在一起,听不出个所以然。
  一个中年男子怒气冲冲拎着条死狗来到院子前,将被咬断脖子的狗尸体丢在篱笆栏上,质问道:“我家大黄昨晚被人弄死了,是不是你家干的!”
  张叔叼着烟推开院门,把院子里死了一地的鸡展示给对方看,慢悠悠吐出烟圈:“你看看我家鸡,我还在想是不是你们家做的呢。”
  看到这一幕原本快要呼啸而出的怒意凝固在中年男子的脸上,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错愕中沾着几分恐惧。他欲言又止的瞥了眼张叔,想说些什么,但是发现院子里还站着好几个人,又把话咽了回去。
  张叔拍拍裤腿上溅到的泥浆水,对中年男人说:“走吧,去神婆家开个会。”
  ……
  张叔和张强离开了住处,留下我和若眉呆在屋子里。他们开会的内容我不清楚,但后来听张强说昨晚村里好多户人家都死了牲畜,讨论半天也没什么眉目。
  据说村民说大约在二十年前这个神秘的女人来到了村子里,懂风水通方术,还兼任了行脚大夫的活计,在村里颇有威望。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村民们都爱去劳烦她出主意,很多时候比村长还管用。
  此时神婆坐在炕上抽着吐烟,等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完,才老神在在的给了个建议:“去小坟上看看吧。”
  去小坟之前张叔和强子回了趟家,从屋里取出一把土枪和几只铁锹。我问张叔发生了什么事,张叔笑笑没回答我,强子年轻些憋不住话,把开会的内容大概和我说了下。
  若眉揣着手靠在墙角,脸色也不大好看。默不作声跟在父亲和弟弟身后,接过张叔递给她的柴刀。
  三人出乎意料的默契十足,昨晚那些争执像是从未发生过。
  他们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还要带武器,是怕荒郊野外遇到野兽么?我有些担心女友的安全,要求跟他们一起去。若眉一开始不同意,但在我的执意坚持下,最终同意带上了我。
  去小坟的不止我们一家,到达村口时将近有小一百号人聚在那里,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刀或者斧头,颇有些农民起义的架势。
  我们走了二十多里山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小坟位于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可还没走到近前,村民们纷纷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山路被泥土与石块掩埋住,前不久应该发生过山体滑坡,现场一片狼藉。漫上遍野横陈着的墓碑混在碎裂的泥土中,分不清彼此。
  一些尸骨在雨水的冲刷作用下被从地里翻了出来,部分甚至没有完全腐烂干净,血肉黏着骨架,蠕动的生物在缝隙里钻来钻去。
  这些骨头架子看上去都非常小,像是幼童或者婴儿的尸骨。
  雨还在下,冰冷的水珠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寒意像是针一样透过毛孔蔓延到全身。旁边的村民们窃窃私语,说是说老天惩罚他们,要遭报应了。
  若眉伸出右手,轻轻握住我的左手。属于活人的体温传来,我的心里漫过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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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短篇文,大约5万字结束
第2章 驱邪
  去小坟的旅程并没有遇到什么实质性的危险,我们平安返回了住处。
  不过傍晚时分,家里出了点意外。
  张强的老婆从后院走到前厅,这是我两天来第一次见到她。弟媳穿着厚厚的棉袄,袖子里揣着个热水袋。走路时低着头,背有些佝偻,看到张强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她用极轻的声音和我打了个招呼,随即钻进厨房烧火做饭。
  “我去厨房帮下弟妹吧。”我自告奉勇了一回,想着第一次去别人家里总要表现的好一些,给未来的亲家留下好印象。此刻若眉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对家里其他成员视而不见,丝毫没有起身帮忙的意思。听见我这么说,抬起头斜瞪了我一眼,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似乎在示意我不要多参合。
  这让我有些尴尬,毕竟话已经说出了口,又不知是否该听若眉的,好在岳父替我解了围。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坐下来吃吃瓜子。”张叔脸上还挂着初见时淳朴的笑容,“这是女人家做的活,让她去忙活就好。”
  我坐立不安的磕着瓜子,有一茬没一茬和张叔一家唠家常,基本上是询问我家庭背景工作单位之类的问题,我诚心诚意想要和若眉结婚,这些信息当然不能隐瞒,他们听说我父母在南部省会城市有三套房时眼睛明显亮了,对我的态度更加热络。张强搓着手和从怀里掏出一包硬中华,张罗着就要给我点上。
  若眉就坐在我身边不到一尺的位置,她没什么兴趣参与到我们的对话中,但她怀着孕,吸二手烟肯定对若眉和她腹中的胎儿都不好,我接过小舅子递来的那支烟收进怀里,说晚一点再抽,张强也没强求,笑呵呵的又给我茶碗里蓄满了水。
  我和这一家三口聊了许久,其实说是和他们三人聊天也不准确,因为全程屋子里的女主人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不清楚她姓什么,姑且称呼她张阿姨。
  这位张阿姨推算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过得却不大好,头发花白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她像个小老太太似的缩在丈夫和儿子身旁,满脸堆着笑,仿佛是家里一件没有发言权的陪衬物品。
  “阿姨,您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尽管告诉我,下次我一起带过来。”我试探性的主动和未来岳母搭了句话。
  “都行,都行。”
  张阿姨客气的连声应和,一旁张叔叔对她使了个眼色,女人立马站起身说要去厨房看看,怎么儿媳妇晚饭做到现在还没把一道菜摆上桌。
  她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功夫,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焦急的喊着:“不得了不得了,阿春出事了。”
  张书回过身呵斥道:“一天到晚大惊小怪的,那丫头能出什么事?”
  张阿姨像被吓住了似的立时停下脚步,小声和丈夫辩解:“真的,我进厨房的时候阿春坐在灶台边,眼神乖乖的,怎么喊她都不理睬。会不会染上了什么病,怪吓人的。”
  “我看她就是想偷懒,修理一顿保证什么病都没了。”张强站起身啐了一口,一脸的不悦。他对我赔了个笑脸,说是家务事让外人见笑了,随后推开挡事的母亲,朝厨房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男人拉拽阿春的胳膊把她从厨房拖进了客厅,一松手女人像滩烂泥般软倒在水泥地上。
  阿春趴在地面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发怔,突然嗤嗤笑了起来。她“咯咯”笑着,声音尖细而甜腻带着几分稚嫩,不像是个成年人,反倒如同六七岁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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