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重生太子妃
本书作者: 屋里的星星
本书简介:
太子得天花,圣上命其迁出东宫,最后落在尚书府,所有人都对谢玉照避恐不及,只有姜亦棠不怕死地接近他
生母卑微,死在井中却无人过问
姜亦棠抖着手给谢玉照清理痘脓时,心里想得是搏一搏皇权梦
后来谢玉照夺嫡失败,被圈禁王府,姜亦棠的妃子梦彻底破碎,她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去见谢玉照,生怕落得生母一个下场
于是新帝登基后,怕被牵连,她被所谓的亲生父亲灌下毒药,香消玉殒在她生母的那所小院子中
重生后的姜亦棠只要想起毒药下肚后,那肝肠寸断的疼,就害怕得浑身发抖
她想起这时谢玉照,命在旦夕却无人照顾
前世她义无反顾,可如今她却害怕地不敢前去
***
谢玉照被困牢狱五年,得势时对他柔情蜜意的姜亦棠不曾看过他一眼
上辈子他夺位成功后,还未来得及看她噙泪哭求,就传来姜亦棠自裁谢罪的消息
姜亦棠最惜命,甚至怕受苦,他出事后就迫不及待地和他撇清关系,如何敢赴死?
谢玉照见的姜亦棠最后一面,她浑身青紫,血沾衣襟,不堪入目,足以说明她死前受了多大折磨
—
一醒来,谢玉照重回少时,他刚得天花,被送进尚书府
他看见姜亦棠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抖着手抓住他的衣袖,她声音发颤:“谢玉照,我救你,你以后护住我,好不好?”
谢玉照双眸微闭
他轻轻拉上姜亦棠的手,垂眸:“好。”
前世,他封姜亦棠为后,世人震惊
可无人知晓,在他垂死之际,有一人害怕得瑟瑟发抖也不肯离去
今生,他不会再被圈禁,姜亦棠也不会再有离开他的机会
ps:胆小如鼠女主&疯批专一男主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亦棠,谢玉照 ┃ 配角:预收《心机小美人》 ┃ 其它:下本开《小宫女想上位》
一句话简介:始乱终弃要不得
立意:始乱终弃要不得
第1章
启沣元年,仲冬。
先帝驾崩有月余,这一日,是新帝登基大典。
遥在京城的一座府邸,一处偏远僻静的院落中闯进一群人,倏然传来闷响声,惹得鸟雀惊飞。
房间中,一双手强迫地掐住女子下颚,不顾她如何挣扎,被抓疼了,姜霜鸢就蹙眉看向一旁婢女,下一刻,女子的双手就被婢女拉开,但她求生意志太强,婢女们费力而不得。
直到,咔嚓一声——
女子的双手被婢女硬生生地掰断,她猝不及防惨叫出声,姜霜鸢视而不见,强硬地将药灌入女子口中,随即,她抬了抬手,女子就被捂住了嘴,不断闷声响起,姜霜鸢弯下腰,拂过女子脸颊,轻啧了两声:
“瞧瞧,好惨啊。”
“要是当初你没有抛下太子,现在应该就会是皇后了吧,我哪能这般欺辱你?”
“可惜,你慧眼识珠了一次,却无法侥幸第二次。”
女子浑身青紫地倒在地上,药效上来,她嘴角溢出鲜血,十指断裂和毒药肝肠寸断的疼让她身子不断地颤抖,口中溢出痛呼,她盯住女子,眸中是害怕和惊惧,以及直勾勾的恨意。
姜霜鸢觑了婢女一眼:“今日是新登登基,不可喧噪。”
婢女手脚麻利地塞了块布到女子嘴中,致死,女子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霜鸢离开,意识消散之际,听到她那句轻飘飘的——
“父亲有令,三姑娘暴毙而亡,新皇登基不宜大办,你们处理了吧。”
——
京城,礼部尚书府。
僻静院落中,女子双眼紧闭,满头冷汗,她仿佛陷入了梦魇中,面色痛苦,倏然,她睁开双眼,猛地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听见动静,外间进来一个穿着青衫婢女打扮的人,她匆忙把手中的凤仙花撂下,手脚麻利地将女子先扶起来:
“姑娘又做噩梦了?”
青粟担忧,姑娘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月前一日醒来后,就梦魇不断,时常满头冷汗地醒过来。
这若是大姑娘或者二姑娘,早就通知主母,请大夫来诊断或者去安灵寺烧个香了。
想到这里,青粟叹了口气,收敛心思。
姜亦棠恍然地看了眼四周,听到青粟的话,骤然清醒过来,暖阳从楹窗中照进来落在她脸上,她肖像其母,肌肤细腻白皙,如今额间几滴冷汗,越添些许柔弱,清透的眼珠子恍若被水洗净,杏唇惨淡,她堪堪垂下头,只露出半张侧脸,她低声呢喃:
“是啊,噩梦。”
姜亦棠勉强挤出一抹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
她被人灌下毒药,惨死在这处院子中。
下令给她灌药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亲手灌下她毒药的是她的亲姐姐。
姜亦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回到七年前。
这一年,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她只是礼部尚书府中的一个生母早逝的庶女。
无人问津。
青粟伺候她洗漱,见她脸色恢复,不再那般惨兮兮的,才去将刚刚撂下的凤仙花插到花瓶中,给屋中添上抹亮色。
姜亦棠抬起头,被阳光刺得闭了闭眼,她不适地转过身,余光看见那些凤仙花,她想到了什么,忽然问:
“青粟,今日是几号了?”
青粟头也没回:“姑娘忘了?今日是七月初八,昨儿个楚南街好生热闹,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出府去了,可惜姑娘早早就歇息了。”
昨日七月七,乃是七巧节,尚才傍晚,京城就热闹了起来。
姜亦棠当然知道这件事,前世,她未曾入睡,和长姐她们一同出府,二姐嫌她烦,不愿和她同行,她那时年龄小,脚步再快也不得不落在后方,人潮拥挤下,她一时不慎和长姐她们走散,后来的记忆委实算不得好。
她寻不到长姐她们,在热闹将散时,只能独自回府,那时,府门早就落锁。
她拍打了许久,才得了小厮开门,小厮未曾挖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就让她赶紧回院子。
第二日,嫡母道她不该乱跑,让长姐她们寻人不得,最终受了一番责罚。
重生回来,姜亦棠心神不稳,加之她早就知晓自身在府中的地位,也不想去讨嫌,最重要的是,她怕她看见二姐姜霜鸢时,会控制不住情绪,被人发觉端倪,索性就早早上床歇息。
现在听了青粟的话,姜亦棠也不觉得惋惜,只是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姜亦棠悄无声息地攥紧了手帕。
前世,他是昭和二十八年七月十日,也就是两日后,被一辆马车送入尚书府的。
后在尚书府居住两个月。
此人就是当今太子,谢玉照。
他身染天花,不得再继续居住东宫,但太子深受圣上喜爱,圣上不忍心让他远离京城受病痛之苦,就想让他住进大臣家中,得悉心照顾,兜兜转转后,最终这个重担就落在礼部尚书府。
其中说辞千万,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礼部尚书姜昃旼的弟弟,也就是姜亦棠的叔父曾任命于太医院,后来请辞居家,由他看顾太子最恰当不过。
姜亦棠有片刻的失神。
姨娘早逝,她不受嫡母待见,住所都是僻静偏远之地,院子中只有青粟和一个粗使婢女照顾。
或许是因此,年幼遇到叔父时,得了叔父些许怜惜,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对医术也有一知半解,在太子住进尚书府后,姜亦棠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如果她救了太子,太子只要顾念她一分恩情,将来把她带离尚书府。
等太子登基后,她自然也就跟着一飞冲天。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消失不掉,姜亦棠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她还有三年就要及笄,及笄前,嫡母一定会给她相看亲事。
嫡母不喜她。
姜亦棠自小就知道这个事情。
父亲不管后宅之事,又有二姐时不时地针对,姜亦棠根本不知她到时命运是如何,最终在她趴着窗户看见那个人卧床一脸病容,额头冷汗汵汵,仿若忍着无尽痛苦时,姜亦棠下定了决心。
她想赌一次。
她生性胆小,平日中能缩在院子中,就很少出院子,那是她胆子最大的一次。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在两个月后,太子病愈,重回东宫,当初那些来回推却的人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种情况下,太子的另眼相看,让姜亦棠在府中的地位倏然水涨船高。
甚至,谢玉照后来得知她在府中的经历,时不时就要接她到太子府小住。
人人都知道谢玉照向圣上请求赐婚,赐婚于他和尚书府的一个庶女,碍于当初将他驱离东宫的愧疚,圣上同意了,但不是正妃。
而是太子侧妃。
饶是如此,也让京城中人人说她走了狗屎运,居然能攀上太子。
姜亦棠记得,圣旨下来后,谢玉照接她去太子府,替她拢着青丝,低声告诉她不要着急。
那时亦棠一头雾水,没有听懂谢玉照的意思。
她小声地告诉谢玉照,侧妃就够了。
她只是jsg尚书府中的庶女而已,以她的身份,侧妃其实都是高攀,而且太子顾念她的情谊,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在太子府立足。
谢玉照对此,笑而不语。
姜亦棠等着及笄后嫁入太子府,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谢玉照会忽然谋反。
她不敢置信。
谢玉照已经是太子了,只要等圣上百年后,他自然而然就能得到那个位置,他为何要谋反?
是因她?
但姜亦棠觉得不可能,谢玉照不是这样的人。
后来,姜亦棠在要去太子府的途中,遇见了父亲,父亲拦住了她,不许她出府,冷声质问她,难道要拖累整个尚书府?
姜亦棠停滞在原地。
说她薄情也好,说她冷血也罢,生母早就离世,其实她压根不在乎尚书府。
可她要去太子府吗?
谢玉照犯得是谋反重罪!
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姜亦棠已经在谢玉照身上赌过一次了,她之所以会去赌,就是因为她怕死。
最终,姜亦棠还是生了胆怯。
她没去太子府。
直到她被父亲下令灌入毒药而死,也不曾再见过谢玉照。
姜亦棠回神,青粟刚好压低了声:
“奴婢听说,再过两日太子就要搬进府中了,听说他得了天花,姑娘,您说,这能治好吗?”
姜亦棠脱口而出:
“能!”
那人不止天花痊愈,最终还登上了皇位。
青粟被吓了一跳,不解地看了姑娘一眼,姜亦棠稍偏开眼,青粟还想说什么,姜亦棠打断了她:
“别说了,妄议皇室,传出去可是重罪。”
青粟立刻缩了缩头,不敢再说。
姜亦棠低垂头,她不想听见那个人的消息。
知道他成为新皇后,姜亦棠虽有怔愣,但也替他庆幸,毕竟那两年,谢玉照是真的对她很好。
姜亦棠没有奢望再和他有所关系。
可姜亦棠也不曾想过,她会因他而死,她知道父亲为何会下那道命令,是怕她牵累了尚书府。
姜亦棠恨姜昃旼,恨姜霜鸢,恨尚书府的所有人。
但她不恨谢玉照。
她曾救过谢玉照,谢玉照后来也如约对她很好。
但姜亦棠现在陷入迷茫。
前世她义无反顾地去救了谢玉照,可如今,她还要去吗?
姜亦棠想起前世毒药下肚后肝肠寸断和手指被一根根掰断的疼,身子轻颤,她垂头,唇色惨淡。
不由得生出胆怯。
第2章
室内昏暗,所有窗户被紧紧关闭,一丝暗淡的光艰难地透过楹窗照进来。
外间落着细雨的淅淅沥沥声,一滴一滴砸在青砖石上。
谢玉照被吵醒,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张口:
“卫笠。”
无人应答。
而谢玉照没有继续喊,他嗓子疼痒难受,浑身同样如此,四肢无力地仿若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抬眼入目的一帘天青色床幔,隔着六扇青烟色屏风,四周摆设精致,但细看下,又显得有些空旷,好似匆忙下整理出的房间。
的确是匆忙整理出来的。
四周格外熟悉,在太子府被幽禁的那五年,他无数次回想到这里。
以至于,谢玉照一眼就认出来,这里是尚书府。
谢玉照神色有片刻晦暗。
寝室内十分安静,让谢玉照想到他登基后,趁夜色赶到尚书府见到的那一幕。
他要见的女子浑身青紫,血沾衣襟,十根手指呈扭曲状,分明是被硬生生掰断,当年总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现在不堪入目,足以说明她死前受了多大折磨。
他在众目睽睽下弯腰,仿若五年前一样,拢过女子青丝,露出她的脸颊,轻柔地替她将嘴角擦干净。
姜昃旼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变。
谢玉照下命,让人把女子带回宫。
整个尚书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敢阻拦。
当年病危之时,在女子瑟瑟发抖的注视下,他答应过姜亦棠,会将她带离尚书府,会庇护她一生。
后一个条件已经食言。
他只能实现第一条。
让人替她收敛尸体,在世人震惊下,让她葬入皇陵,等他百年后同柩。
雨滴砸在屋檐的声音,让谢玉照回神。
嗓子一阵发痒,让谢玉照忍不住呛咳出声,这种不适,他很多年都不曾经历过,床榻上男子身体剧烈颤抖,但久久无人进来查看。
这一年,他得了天花,他身边亲近之人,被有心人以照顾不周的罪名扣押宫中,他几乎孤身被送来了尚书府。
按理说,应该是姜安於前来照料,但至今无人前来,足可见此时尚书府的倾向。
无人照料,身上剧痛,包括身份陡然间的骤变,谢玉照都无动于衷,只是视线一直落在门口。
他记得,在他搬来尚书府的第二日,他的小姑娘会偷偷摸摸地出现,在暗色中,她一身青色襦裙成了彼时室内唯一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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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亦棠心绪不安地坐在窗边,她伸手去接雨,一滴水砸在她手心,不疼,但是有点凉。
青粟在走廊上蹭了蹭鞋底,从窗外看见这一幕,火急火燎地哎呦了一声,忙忙进屋,拉住姑娘的手往里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