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谢翕的噬心咒,或许可解。
沈瑜整装待发,远远便?瞧见?了站在巨大银杏树下等她?的祈年。
少年站在白剑化作的灵舟上,看到她?时眼神亮了一下,“师姐……”
*
沈瑜没想到,她?会在赢母山看到两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白裙蹁跹的陆霜意身边,立着一个貌美?清冷的少年。
――正是多日未见?的谢翕。
两相照面,陆霜意的目光在她?和祈年身上游移片刻,冲他们点了点头。
沈瑜刚想客气的走过?去寒暄一下,就被前来引路的小童打断。
于是也只得和身侧少年并肩而立,冲远处的两人遥遥颔了颔首。
她?猜得果真不错。
从引路小童的口中得知∶谢翕和陆霜意也是来求焉酸草的。
沈瑜莫名又想起了初入这个小世界时,她?无意间窥见?的陆霜意的那段梦境。
心中也愈发确定了一件事――陆霜意如果真是重活一世之人的话,那么?她?想和谢翕交好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
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好空手而归,起码要做做样子,不让祈年起疑。
毕竟她?开口求对方帮忙的理由是,自己想用焉酸草炼制丹药、提升修为。
眼下就更不好再?和谢翕扯上关系了。
求取焉酸草的过?程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灵草珍稀、余量不足这种状况出现?。
只不过?焉酸草必须在辰时采下效果才最好,而他们赶到时已经?是傍晚,只好在赢母山借宿一夜。
沈瑜由小童引入一间厢房,和祈年住的那间屋子只有?一墙之隔。
刚进入屋子,她?就被那扑面而来的富贵气息震得一愣。
屋中的陈设竟然?大多是黄金玉石,屏风上非常友善的绣着几只姿态矫健的人身豹尾小像。
还没等她?感慨一会儿,刚刚离开的小童就去而复返。
小童告知她?今夜是他们赢母山一年一度的山祈节,问她?要不要去感受一番。
沈瑜却之不恭的点点头,“当然?要去。”
那小童听她?应允,似乎要对她?嘱咐些什么?。
只不过?没等对方开口,外头就有?一道呼唤他的声音传进来。
――“小蛰,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
名唤“小蛰”的少年也只得向着门外扬声应了两句,匆匆同她?指了指前去山祈节的路线,就被伙伴呼喊着离开了。
也因此沈瑜并不知道。
在民风彪悍的赢母山,像山祈节这样的特殊节日,本就是特地为那些还未择定伴侣的年轻男女准备的。
这一日姑娘们可以向自己心慕的男子赠酒。
长乘一族向来大胆,如果男子接受,他们当夜就会混到一张床上。
而那递过?去的酒杯,自然?也有?催发情・欲的东西。
……
萤火数点,长席矮榻。
沈瑜抱着裙摆坐到宴席之间,身侧是模样俊秀、一脸兴致盎然?的祈年。
而在他们对面。
陆霜意清雅秀丽白裙蹁跹,和神色寡淡的谢翕相邻而坐。
宴席开始。
她?看到了人身豹尾的姑娘咬着红花跳舞,腕间和腰肢上不停晃动的银铃,有?一种娇俏活泼的野性美?。
沈瑜津津有?味的看着,眼珠子恨不得贴在对方身上才好。
她?一边吃着瓜果小食,一边低头去喝手边清甜的果子酒。
而后她?注意到一件事,跳完舞的豹尾姑娘会在酒樽里放一朵咬在唇间的红花,递给宴席间的男子。
那红花入酒即溶,将酒樽也染得红红的,分外旖旎。
大部分被赠酒的少年,都脸颊发红的收下了。
沈瑜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不免有?些心中疑惑,赶着祈年被陆霜意喊走叙话的空档。
偏头去问邻宴坐着的少女。
那豹尾少女让她?问得一愣,随即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是表达善意和喜欢之酒,是很好的东西。”
见?对方如此说,她?便?也了然?的点点头。
而后看向不远处的宴席间神态清冷的少年,忍不住心念一动。
或许,她?也可以向那人表达一下友善。
当即提着裙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学着先前看到的那样,在酒樽里放了一朵艳丽红花,朝着那人走去。
等她?站到谢翕面前时,明显看到对方漆眸一怔,目光落到她?手中的酒樽上,又缓缓回到她?脸上。
如此来回游移了几遍,有?些不解的抿着唇问,“jsg师姐过?来做什么??”
沈瑜心道∶当然?是向你表示友好和善意的啊。
她?将手中酒樽递到那人面前,勾起菱唇笑眯眯道,“雀奴师弟,我来请你喝酒。”
……
等到沈瑜拿着空酒樽回来坐下的时候,看到了身侧少女十分赞赏的看着她?,“想不到修仙宗门的姑娘,也有?这般直接爽利的。”
沈瑜被夸得有?点云里雾里,不过?还是很谦虚的回给了对方一个笑,“唔,好说好说。”
过?了一会儿,祈年和陆霜意叙完话回来。
隔着一点溶溶的篝火,她?看到陆霜意低头向谢翕说了些什么?,两人很快起身离开。
走之前,谢翕好似特意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朝她?的方向定定望了一眼。
沈瑜没理会,她?低头想着什么?似的,又斟了一樽酒。
像先前那样在里头放了一朵红色小花,递给身侧的祈年,“喏,这杯给你。”
既然?是表达善意,那就不可厚此薄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祈年的脸色仿佛格外红,喊她?的时候都磕巴了,“师、师姐……”
她?被少年那副样子“噗嗤”逗乐了,这一刻竟然?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几分李时越的影子。
当即有?些好笑道,“师什么?姐?你是不是傻了,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祈年却没反驳,只是睫羽颤了颤,沉默的将酒樽里的果子甜酒尽数饮下。
月色清辉之下,隐约可见?少年如玉的脖颈处红了一片。
她?转过?头,正看到邻席的豹尾少女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豹尾少女压低了声音,欲言又止的凑过?来问她?,“那个……你们仙门中人,真的能同时承受两个么??”
沈瑜一脸懵逼∶什么?两个?
不过?等她?想再?细问几句的时候,一旁的衣袖被轻轻拽了下。
她?回过?头,祈年正红着一张脸期期艾艾的看她?,“师姐,我们回去罢。”
幻生・魔头少年时(十四)
回?去的路上晚风清凉, 两人并肩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厢房门前。
沈瑜伸手?推开门扉, 余光无意?一瞥, 发?现祈年还定定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提步离开的意?思。
她一头雾水,“祈年师弟, 夜色已深,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就?见对方俊秀如玉的脸上莫名潮红一片,“我……我喝了师姐递来的酒。”
“……啊?”
所以呢?一杯果子酒而已, 难道也会醉成这样?
不过她还是耐心十足的点点头, “祈年师弟若是倦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你的房间在隔壁,小心脚下。”
夜深人寂,树影婆娑。
她看到少年离开前望向?她的那一眼, 竟似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他在委屈什么?
沈瑜思虑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将这小小插曲抛诸脑后。
*
热闹的山祈节结束后, 赢母山的夜晚格外?寂静。
躺在枕头上, 甚至能听到窗外?草丛里传来的一两声?蛐蛐鸣叫。
就?在沈瑜翻了个身子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 门扉被轻叩了两下。
她疑心是自己幻听。
然而下一秒,那“笃笃”的叩门声?又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
少女一身是月的从榻上坐了起来, 鸦黑长发?被她压得?有点儿迷乱。
――大?晚上的,谁会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跑过来找她?
沈瑜直接赤足下了床,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心里吐槽着?。
而后心里那些杂乱的声?音,在看清楚门外?之人的那一瞬, 全部呆滞掉了。
“……雀奴师弟?”
此刻那个立于门外?,容色i丽的少年可不就?是谢翕。
她懵懵的, “你来做什么?”
少年眉眼显出不同寻常的靡艳之色,本来温和的神色听到她这番询问之后微微发?冷。
一双漆眸幽微、危险的望住她,“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瑜∶“我……”
“耍我么?还是想看看,一个半妖到底能有多轻贱?”
“……”
G,不是。
她什么时候耍他了,又什么时候觉得?他低贱了!
她好好睡着?觉莫名其妙的被吵醒本来就?不太高兴,又被对方这么找茬,当下心里十二万分的不痛快。
也就?冷冷抿着?唇问,“你是特意?过来找我吵架的吗?”
那人不答。
她便?伸手?捋了捋耳畔的头发?,又接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走吧,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唔!”
剩下的字被陡然堵在喉咙里。
少女惊悚的睁大?了杏眼,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冷冷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忽然俯下身亲她。
门被带上。
沈瑜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被人轻而易举的哄着?抵开了齿关,等到两人滚到榻上时,她才想起来伸手?推他,“谢……雀奴师弟,你做什么!”
月色下,貌美少年温柔浅笑着?,舔了舔艳红薄唇,“师姐觉得?呢?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明知?故问么?”
被松开了桎梏,她抱着?裙裾一骨碌的缩进床角。
仰着?小脸,试图和他讲道理,“雀奴师弟,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有话我们慢慢说?。”
谁知?对方根本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师姐很得?意?罢?你随便?勾勾手?指,我就?自甘下贱做你见不得?人的炉鼎?
怎么样,要不要看蛇摇尾巴?”
沈瑜无声?崩溃,“……你到底在说?什么?”
接着?她看到了更让自己崩溃的一幕,月光下,侧脸冰冷的少年缓慢化出蛇尾。
黑色蛇鳞翕动着?微微张开,露出了里面?的……倒刺?
少年蠕动着?黑黢黢蛇尾靠近她,勾上床榻,伸指抚弄她惊恐到发?白的菱唇。
“师姐,见过发?情的蛇么?是不是很淫・荡?”
沈瑜说?不出话来,她忍不住回?忆起了预知?梦里那过份屈辱的一段。
谢翕却仿佛被她吓呆的表情取悦,低声?浅笑起来,“师姐不会觉得?,今天还能像之前那样……让我舔舔手?指就?可以了罢?”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去挑她裙襟上的月白绸带。
“不行。”
少女呼吸急促起来,摁住他冰凉放肆的指骨,仓惶咬住唇瓣,“雀奴师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我要和师姐交・媾。”
他温柔浅笑,轻而易举的吐出了那样难堪的两个字,靠在她耳畔柔柔吐息,“我要让师姐睁眼看着?,你是怎么和这世间最低贱的淫蛇行夫妻之礼。”
沈瑜怔怔听着?,清艳的小脸一寸寸变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要推开身前之人从榻间爬下来。
却被一双手?钳制着?捞过腰肢,而后下颌被迫抬起,紧闭的菱唇被人捏开。
谢翕垂着?绯红眼尾看着?她,将淅沥着?浓稠鲜血的指尖抵进她口中。
沈瑜有些反应不及,恍恍惚惚的咽下了一大?口蛇血,那人却还在喂着?。
指尖上的血口子轻轻刮在她贝齿之上,细密浅浅的疼痛催发?出更深更隐秘的欢愉,叫嚣着?要得?到更多。
对方语调旖旎温柔,“多喝一些,等下师姐就?不会那么难受。”
她不知?自己被喂进了多少蛇血,只觉得?脑子里愈发?昏沉,身上也燥热无力起来。
染血的指尖终于被对方从她口中拖出,她却仿似有点儿不适应似的,下意?识就?要张着?唇追逐。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夸赞她,“师姐真可爱,还会自己追着?吮。不过不要手?指了,换个别的给师姐……”
很快,她感?到一个柔软滑腻的冰凉物什抵进口中,和她的舌尖湿漉勾缠起来。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对方才依依不舍的从她甜腻的唇齿间退出来,伸着?猩红的舌去舔她玉雪般的下巴上凝固的血渍。
沈瑜觉得?身上愈发?燥热起来,她越来越难受,一时间竟忍不住啜泣了两声?。
谢翕本在咬噬她后颈,听到怀里人轻声?啜泣便?动作停滞了一下。
眼神幽幽的望住她,“师姐哭什么,该哭的不是我么?明明知?道你全无真心,还是上赶着?当你裙裾底下最轻贱的狗……”
说?着?,又恶意?的在那细白脖颈留下一个深红齿痕。
漆黑蛇尾蠕动着?,愉悦的叹息,“所以师姐,该哭的不应当是我么?”
……
少女红肿着?一双杏眼,麻木失神的望着?帐顶。
贴在身上的衣裙尽数湿透了,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她恍惚觉得?自己死过了一遭。
不由得?用力咬紧唇瓣,想要隐忍住那即将涌到喉咙口的变调啜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散乱铺开的裙裾终于被人收拢。
清冷貌美的少年抬起头来,他神态靡艳。
此刻鼻尖、唇上,脸颊边jsg都沾染了难以言说?的晶亮透明水痕。
他伸出一点猩红舌尖舔了舔,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师姐,我帮了你,你要不要帮帮我?”
沈瑜方才已经哭得?没有力气,如若不然,真想一枕头把他给闷死。
他怎么这么恶心……什么都舔。
忍耐的咬住唇瓣别过脸去,带着?哭腔的沙哑一声?,“滚开,别碰我……”
许是怕她生气,对方真的没再碰她。
只伸手?帮她拢了拢遍布红痕的锁骨下,那被揉皱了的、沾了他许多口水的月白小衣。
耳边传来一阵OO@@的衣料摩擦的细小声?响,沈瑜听见了,却不想回?头。
更不想深究他在做些什么。
过了许久……
她怔怔咬住唇瓣,睫羽无声?颤抖了一下。
感?觉到枕侧陷下去一块儿,那人似乎要来抱她。
沈瑜闭了闭眼,终于忍不住开口,“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别吵着?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