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和摸牌喻麦冬的动作
“你俩是人吗?”
但很快就发出了另一种感叹,“喻麦冬你是人么?”
原先贺祁年还有胡的机会,等到喻麦冬彻底上手之后,贺祁年赢牌的几率也就比较少了,至于刘寻棋和余浅浅开始不停地点炮,没有了刚开始的威风。
“我以前一直觉得麻将是一个靠运气的运动,你这咋回事,你坐上来之后我就一点运气都没有了吗?”
重新搓洗牌的时候坐在旁边的刘寻棋吐槽道。
“你在计算你的牌面值大小,想要漂亮的牌面,所以就会想的太多,但是我们又不玩钱,只要胡了就好。以及我们不玩红中,更不用在意这个排面了。”
“你连川渝的血战红中都知道了?”
“坐上来之前搜的。”
“状元,我只服你。”
“我今晚喝多了,思维缓慢,并不是技不如人。”余浅浅将她面前的那一挪牌码好,为自己辩解。
“来!摇骰子,抓牌!”
“庄家先来。”
上局的庄家是喻麦冬,顺时针进行下去,第三个出牌的是坐在对面的贺祁年,他摸了一张牌之后又将其打出去,然后,
“胡了。”
“啥?”
“啊?”
余浅浅和刘寻棋两人同时看向他。
贺祁年先是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再将自己的牌摊开。
还真胡了。
“我靠,这还有什么玩头啊。”
话虽这么说,他们四个人玩到了早上快五点才散的场。
熬个通宵对这群不到二十岁的人来说不在话下,目前精神状态饱满,不见一丝困意。
“我定个外卖,吃完早饭再走。卫生间台子上有备用洗漱用品,你们挨个去就行。”
早餐外卖在所有人洗漱完毕后到的。
门铃响后,刘寻棋将东西拿进来,转头问道:“余浅浅人呢?”
“好像在卧室。“喻麦冬道。
“早饭到了,你去叫下她吧。”
喻麦冬先敲的门,余浅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谁啊?”
“我。”
“你进来吧。”
“你怎么了?”喻麦冬问道。
昨夜里她喝的最多,这时候好像酒彻底醒了。她安静地坐在床尾盯着手机。
“我开机了。”
“嗯。”
“他昨晚给我发了条信息,说实验室有急事,不能陪我一起过年了,我去他大爷的。”
余浅浅闭上眼睛,将糟心的手机扔到一边,站起来。
“算了,先吃早饭。”她率先走出卧室。
好似因为打麻将说了一夜的话,这时候几人都没话可说。
喻麦冬沉默地坐在餐桌上,看起了手机,发现贺祁年夜里竟然发了一条朋友圈,贺祁年的发朋友圈的频率喻麦冬并不了解,但这是她加上对方好友后第一次看到他发朋友圈。
夜里将近两点的时候,是他那张开局胡牌的照片,配了的文字是——寿命局。
在这张图片上,喻麦冬还看到自己露出来的左手手指,她当时正在扶牌。
喻麦冬认识的梁络依和季末清都在下面留言了,季末清发了一个6,至于梁络依则是说新年第一天开局胡牌要撞大运。
她没有赵曼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她会不会评论。贺祁年正低头回消息。
喻麦冬面无表情地滑过这一条朋友圈,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们也挺惨的,马上都要十二月底了,离交作业就剩下半个月,她们这还能交上吗?”
自从上次一夜通宵麻将之后,刘寻棋对喻麦冬她们组多关注了些。
刘寻棋最近一直都能在这看到喻麦冬,她好像还把咖啡店兼职的时间改了,几乎每课的时候整日泡在工作室。
他们自己组已经到了收尾的部分,就剩下一些细节需要完善。
“老师说她们可以延期交。”贺祁年道。
“那她?我靠,状元这么要强的吗?就算是这样也不甘落后。”
“不知道。”
“马上就要考试了,状元都不需要复习的吗?”
剩下的一周是复习周,除了个别没有结课的专业课,空余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她们这学期最后一节课就是飞行器实践,宋老师哦让她们两个班的小组按照顺序来展示自己组的作业。
喻麦冬最后还是没有将作业赶出来,她今天坐在最后一排,至于余浅浅,这节课她就没来了。
中间下课,展示的小组才过半,六组里在空悬浮超过三秒的只有两个小组。
她往外走,想去趟卫生间/
“女的不就是喜欢斤斤计较吗?就是一个作业而已,何必这么较真。”
“是啊,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就她们死咬着不放,学校不也觉得这根本没啥事。老师不也让她们下学期交了吗?时间充裕,不还是占了个大便宜。”
“可能是状元受不了挫折吧,咽不下这口气要报复出来。”
下课后,班里几个教室门口的垃圾桶旁边抽烟,喻麦冬原先是是想去厕所的,但刚出门就听到“状元”这个称呼,她就停了下来,这几个人背对着她,讨论声也就越来越大。
“余浅浅仗着家里有钱,大小姐脾气,至于那个状元,啧,听说家里情况不怎么样,她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抱人家的大腿吗?”
“所以说成绩好有什么用,不还是要当人家有钱人的狗。”
几个人的小组在刚刚那节课演示过了,除去发动机声音过大,飞机根本没有飞起来。
喻麦冬静静地等着他们这根烟抽完,没着急去厕所。
一根烟的功夫,几个人没打算继续恋战,先回头的那个人看到喻麦冬站在不远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两本就不怎么样的人缘在这次事情之后变得更差。
喻麦冬这么想的,她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会,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垃圾。”
忍与与不忍向来看得都是喻麦冬自己的心情。
“你说什么?敢不敢将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垃圾。”喻麦冬停顿,无所谓地与他们对峙:“你们也可以将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嚼人舌根的话不建议让更多人听听,看你们是不是该被扔进那里面。”
里面说的是被他们围住的垃圾桶。
刘寻棋在教室里注意到后门门口的这一幕,想要上前去帮忙,却被旁边的贺祁年给拦下。
“不是,那几个好像跟状元要骂起来了,不去帮忙吗?”
“不用,等着吧。”贺祁年格外淡定,模棱两可道。
“啊?”刘寻棋只好重新坐下,看到喻麦冬走出视野范围内。
喻麦冬不担心他们恼羞成怒在这里对她动手,她走向卫生间,没给她们留一个眼尾。
下节课一开始,就轮到贺祁年他们小组展示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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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的时候,可想搓麻将了,哈哈哈哈
不过我家人过年不打麻将。
第26章 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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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年他们组并不是他本人负责演讲,而是去负责飞机起飞的那一步。
之前登记材料的时候喻麦冬就知道他们组弄得是第五代战机,贺祁年弯腰在平台检查设备,没多久对朝老师点头,示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因为这项作业需要留档,从一开始就安排了人在旁边摄像。
战机先是发出噪音,之后升腾,在两米的空中悬浮,向前进。
有宋老师带头,掌声响起。
喻麦冬悄无声息地从班级后门处消失。
再过两天就是期末考试,喻麦冬没在去工作室,而是换了一个地方,前往图书馆开始好好复习。
期末考试卷的难度没有喻麦冬想象中的那么难,大概率的题目在考试前就被老师画过圈,仔细叮嘱要好好复习。
她们班和隔壁二班座位顺序打乱,被分在两个班考试。
余浅浅的气色不是太好,可能是没有化妆的缘故,看到喻麦冬后还打了声招呼,询问她考的怎么样。
喻麦冬答还行。
“我是完了,如果他们不捞我,明年我开学就要来补考了。”余浅浅理论学的还行,但需要计算的专业属实都是她的瘸腿。
喻麦冬也没有多问她的感情现状,只是点点头。
最后一科考完之后代表着寒假就此开始。
罗落家在周边省,她早早的就买好票,没成想她是宿舍最早到的一个,家住本地的那两个还在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余浅浅本来打算一放假就立马飞往德国的,但现在这样她没有任何的心情,转身飞往另一个靠南的国家度假。
而李静怡说是她每个周末几乎都回家,对寒假回家这件事并不着急。
至于喻麦冬是因为之前车票买晚了,所以只能延后两天,从北城到淮西需要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车程。
喻麦冬回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喻母,想来应该是在梁络依家里帮忙。
喻父对她擅改志愿的事情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她回到家后问她学校怎么样?学什么了?几个人住一间宿舍?
喻麦冬一一回答她,喻父点点头,穿上鞋又出门了。
但喻麦冬也不会问他既然那么想知道,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或许是喻母还在气头上,知道她人回家了,但就是不回来,以往就算是梁家忙,她同样会抽空回来的。
喻麦冬回来两天找了大药房收银的兼职,以及摆放药品,不包吃单包住。药房的老板对喻麦冬很满意,因为他之前也找过其他的兼职,因为每种药都在固定的位置,但是有些人就是摆不对位置,要么过一段时间才适应,绝不像她这样上手快速。
感叹道,年轻就是好,记忆力真好。
说如若她大年三十、初一这几天都还在的话,兼职的工资翻倍。
喻麦冬偶尔也帮忙给客人拿药,不过处方药之类的老板从来没有让她拿过,让她只有一个人在店里的时候别拿处方药。
大年三十这一天喻原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喻麦冬没有拒绝她哥,跟老板说请两个小时的假回去吃年夜饭。
老板没过多为难,大手一挥让她回去好好吃顿饭再过来。
回去路上她坐的公交车,玩手机的时候看到梁络依发了一条朋友圈,她和贺祁年在国外的合照,还有一张四人的合照。
说是四个人但并不准确,赵曼露镜的只是一条胳膊。
能辨认出来是季末清同样发了一张合照,梁络依和赵曼两个女生站在中间,而季末清和贺祁年如同左右护法站在两边。
而赵曼身边的那个就是贺祁年,女生的笑容格外灿烂,而贺祁年盯着镜头,嘴角微微上扬。
贺祁年今年是在国外过年的,一回到淮西,她和贺祁年连公事上的交集都没有,更别说在除夕之间会有条祝福了。
平心而论,赵曼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如若不是贺祁年在这,梁络依大概不会和赵曼一起过年。
今天喻麦冬回来的急,忘记带钥匙了,临到家门口才想起来,最后抬手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她的嫂子。
“哎呀,回来了啊,快进来。”
“嫂子新年好。”
“新年好。”
“进来吧,今天外面冷吧?”
“还行。”
“多穿点,你这穿的太少了。”
“嗯。”
喻麦冬和她的嫂子并不熟悉 ,两句一点都不走心的寒暄已经到了话题终点。
“我回房间了。”
“好。”
喻麦冬往回走的时候看到喻父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手里剥着砂糖橘,她没打招呼,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把门关上。
她房间很小,摆着一张一米二宽不到的床,外加一张小衣柜和一张书桌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过往使用的那些书都放在收纳箱子中,塞在床底下,这间屋子她住了快有十年
喻父喻母现在住的这套不到八十平的房子是回迁房,喻麦冬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搬进来的,以前她和喻奶奶住在乡下农村。
后来拆迁,盖房,喻奶奶手中的那些地被几个兄弟姊妹瓜分干净。
也就是那时候,喻父和几个兄弟的关系逐渐疏远。
回迁房的小区位置偏远,且周围都是工厂,之前喻母找雇主借钱就是为了帮儿子凑够婚房的首付,辛苦大半辈子的钱为了喻原结婚都砸了进去,这个年纪还要继续还债。
喻麦冬看了眼窗户上的福字窗花,还有没有染上灰尘的桌子,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想去厨房帮忙。
厨房里目前只有喻母在做菜,喻原在旁边洗个菜,厨房门没关严实,油烟机正在运转,“嗡嗡”地响,喻母翻动炒勺,边在和他哥说话:“她是真不打算回这个家了吧,一回来就是摆着这张脸,刚刚出去,问她人了,说是跑回房间了,这么大个人,连帮忙都不会。”
这个她,喻麦冬很快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
“放假回来什么话都不说就又搬了出去,说是打工,我看这个家她就是不想回来,给她打电话干什么!她心里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妈,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麦冬不是这样想的。”
“不是什么样的人,她从小到大叫过你几回哥哥,没认我这个妈,也没认你这个哥,迟早也不认这个家,我以前还不明白,现在是想通了,她聪明啊,根本就是看不上这个家。”
“我以后,就你妹妹那个没心没肺的的,我以后能指望她,根本一点都靠不住,你妈我以后就得靠你了。”
“妈。”喻原叹了口气,“就麦冬那样的,谁看到了不都是夸一句有出息的,而且从小到大就没让你操心过几回吧。”
“出息?出息是想着攀高枝吗?我以前从来没瞧出她有这个心思,那几家都是些什么人啊,她想什么呢?就她干的这事我在梁家我都抬不起脸,志愿跟人家少爷填一所学校,不就是痴心妄想吗?”
养了她快二十年,喻麦冬第一次知道她妈就是这么想她的,喻麦冬没想到有一天攀高枝这个词竟然也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好像她过往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如此。
喻麦冬的视线从脚尖慢慢往上移,余光看到旁边多出了一个人影。
她嫂子正尴尬地望着她。
喻麦冬想尴尬的应该是自己吧,她率先开口问道:“嫂子,怎么了?”并不担心里面的人知道她刚好站在门口。
“我想问你哥哥酒精炉被放在哪了。”
“在阳台柜子的下吗,嫂子,我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