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是同学,跟姓余的过来的吧。”
“我看到我朋友了,班长你在这,那我就把喻麦冬交给你了,把人看好了。”余浅浅察觉到贺祁年的视线,像风一样的跑走了。
“要比赛?”喻麦冬明知故问。
“玩两把。觉得意外?”
“嗯,可能觉得你对马拉松那种比赛更感兴趣。”喻麦冬没头没尾地跟他扯着。
“无聊。”
“有赌注吗?”
“你说这个比赛?”
“嗯?难不成你只是想捧一个奖杯回去?”
“看上一辆车。”其中的过程还要在复杂一些,那辆机车也说不上是特别好,贺祁年想要的话,其实随时都能从国外搞辆一模一样的回来,本来不是一件多复杂的事,不过对方那几句挑衅,他觉得玩玩也无所谓。
喻麦冬点点头。
在学校的贺祁年和在外面的贺祁年就像是两个人。
“是自己想来的还是她拉着你过来的。”那个她指的是余浅浅。
“我不想的事情没人能强迫我。”
“来给我加油的?”
“不是。”这种比赛太加油好像也不太好,喻麦冬遥遥地望着比赛场地。
“噢。”
好似他也不关心喻麦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中途他接了几个电话,喻麦冬若隐若现听到那头是找他有事,但是他都没有离开,似乎,站在这和喻麦冬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下去更重要。
“来让你,小心点的。”半晌,喻麦冬道。
离比赛似乎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贺祁年半靠在机身上,喻麦站在她的对面,冬的手中拿着一瓶瓶酒,小口小口的喝着,偶尔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在山上,空气好些,星空都能看得清楚些。
贺祁年过会要驾车,没法喝,只是看着喻麦冬,或者说是看她手上的酒。
“不会过敏。”他的视线让喻麦冬有些难熬,抿抿唇,最后问道“想喝?”
“还不想那么早死。”
“那,小心点。”
那头有人在叫贺祁年过去,这次没办法推脱。
“你跟着余浅浅,别乱跑。”他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贺祁年让我过来找你的,这看不到他们比赛的实况,得去那边。其实今晚比赛的就两个人,那个红毛你看到了吗?”余浅浅悄摸摸地用手指向一处。
喻麦冬点点头,他是今晚唯二穿着防护服的男人,离得太远,喻麦冬只能看到他的红毛。
“不过这里一般玩赛车的多,但是没怎么见过玩摩托多,掉下去可就真的是没命。要是贺祁年死了怎么办?”余浅浅盯着前方的大屏,贺祁年和那位上车。
“那是他的命,自己的选择,死了就是死了。”
余浅浅错愕,喻麦冬的冷心冷情仿佛不是装的,好像贺祁年下一秒真的死了她也无俗谓。
“我以为你会难过。”
喻麦冬几不可闻的“嗯”了声,但周围太过嘈杂,余浅浅没有听到。
比赛开始时,喻麦冬的目光便移向那个led大屏幕。
声令一下,两辆车一骑绝尘。
有大荧幕能看到实时的情况,两辆车咬的很紧,部分前后,在这样的场地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这条赛道的长度喻麦冬在心里计算了下,按照他们这个速度很快就能完成,但现在咬的这么死,到最后谁会赢还真的是不一定。
在最后一个角度最大弯道的时候,
那位不敢真的玩命,但是贺祁年敢。
在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贺祁年的身体已然是贴近地面,身后的车不察,他已然冲过了终点线。
越过终点线的下一瞬,车子不受控制一般,贺祁年从车上摔了出去。
喻麦冬捏紧拳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大屏幕。
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连人带车摔出去,贺祁年慢慢从地上爬起,看模样没有其他事情,而后终点有医生等待,很快就围了上来。
余浅浅忍不住感叹:“他是真不要命啊。”
喻麦冬的心跳速度慢慢归于平静状态。
另外那位因为在最后一个弯道并没有搏命,稳稳当当地从贺祁年身旁越过,似是掉一个头打算重新回到山顶。
“应该没事,不用担心。”
喻麦冬“嗯”了声。
“贺祁年过会应该会上来。”余浅浅跟贺祁年仅有的接触都是在学校里面,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喻麦冬在场的时候。
可从来就不是这个德行。
喻麦冬的表现似乎又是十分淡定,余浅浅的朋友叫她过去商量个事情,见喻麦冬没事,余浅浅也就没在关注她。
他们今晚私下有个赌局,压谁赢,贺祁年和那位太子党的赔率是一比二。
关乎同学情谊,余浅浅压了贺祁年赢,她这位班长也没有让她失望,今晚赢了不少。
摩托车得分轰鸣声没过一会又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嗡嗡”的乍耳。
山底下冲上来的一辆摩托车直直地就往喻麦冬冲过去。
不远处的余浅浅张大嘴巴看向这一幕,她是想把喻麦冬拉过来的,但是极速驰行的机车让她的四肢都动不了,只能呆呆地望着。
摩托车越来越近,车头即将就要撞上那个较小的女生。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是摩托车失控了?
好在最后一秒紧要关头,车子停了下来。
喻麦冬没有动,就连表情都没有变似乎刚刚要被撞上的不是她。
“牛。”人从车上下来,将头盔拿下,朝着喻麦冬吊儿郎当地来了一句,仿佛刚刚真的撞上了他也不会害怕,可能死了就死了,不关他任何的事情。
他染了一头红毛,喻麦冬对他有点印象,好像要和贺祁年比赛的就是他。
“你不应该先道歉吗?”喻麦冬平静地问道。
“抱歉。”他耸耸肩,看模样是毫无诚意。
喻麦冬先往后退了一步,她不难感觉到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她不准备因为这件事情要从对方身上讨到一个真心实意的道歉,没有任何必要,只会徒增麻烦。
但她不解这个麻烦为什么会主动找上来。
“你不怕死?”红毛问道。
“人可以平静地面对死亡这件事情。”
“是吗?我不行。你行吗?”他随手之乡指向周围的人,“你呢?行不行?”
没人敢说话,在场的除了喻麦冬谁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
“没关系,反正你肯定会死的。”
像是在咒人,但是她又太正经,红毛冷笑了一声。
喻麦冬能感觉到他刚刚可能真的是起了杀心,毕竟
最后没有做可能是因为大庭广众之下太过明显。
就在她想着怎么脱身手腕被人握住,被人拉了一把,往后踉跄的退了两步,喻麦冬回头是贺祁年。
“祁年,这姑娘你认识啊?”
“嗯,这是我同学,今晚来看我比赛的。”
“既然是你同学,那这事就算了。”仿佛刚刚做错事的是喻麦冬。
贺祁年面色不显,只道:“今晚还有点其他事情,失陪了。”
“没事,改天在玩。”红毛摆摆手,输了就是输了,他要是在纠缠就显得他没什么气量。
“好,再约。”贺祁年拉着喻麦冬离开了。
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对峙,场面又恢复之前的混乱,大家该怎么着怎么着,虽然每个人无不期盼真的打起来,这热闹可就有的看了。
贺祁年是骑车上来的,只不过距离停的有些远,刚刚喻麦冬没听到声音或者是因为那红毛没心思去在意别的。
“敢上来吗?”
可能是贵的原因,刚刚连人带车摔了出去,这辆机车也只是表面破损了些,但是并无大碍,检查过后还能用。
贺祁年的额头上还有血迹,应该就是刚刚弄出来的。
“敢啊。”
喻麦冬刚刚对着要撞上来的车她都不怕,现在只是上个车有什么敢不敢的。
他长腿一身跨坐上,从旁边拿了一个头盔递给她。
喻麦冬接过戴到头上,她看着贺祁年宽肩和窄腰,最后选在扶着他的肩膀坐了上去。
坐稳之后,贺祁年的声音又从前方传来:“抱紧,到时候摔出去我可不负责。”
喻麦冬沉默两秒之后伸出自己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似是恶作剧一般故意慢慢地勒紧。
自己身上的酒气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杂糅到到了一起,有干巴巴的掺杂着汗味,不太好闻。
贺祁年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抿抿唇发动了车子。
“你神经病啊?”喻麦冬的喊声在风声中渐渐消散
“嗯?”
“就是想骂骂你。”她的声音又小了起来,似乎是变得困顿,头盔戴在脑门上有些别扭,她歪过头,将头上的重量,贴在他的后背,想这样睡着。
他玩命那个举动喻麦冬心有余悸。
她做好平静等待死亡的准备,但是她接受不了贺祁年的死亡。
一路疾驰直到山脚下,不知道在哪个十字路口旁停下,这条路荒僻,对面的红绿灯还坏了,没有亮灯。
喻麦冬没有睡着,在贺祁年停下之后她就睁开了眼睛,这条路她不认识,不远处的人行道边上有家24小时便利店。
“喻麦冬,在吗?”
他问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喻麦冬将头盔摘下,答道:“我在。”
“走走?”
“嗯。”喻麦冬把头盔还给他。
车子丢在一边,两人往马路对面走去,没有红绿灯,但是两人走到斑马线时同时停了下来。
“喻麦冬,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37章 喝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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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问过喻麦冬这个问题,喻麦冬给出的回答也是坚决的否定。
不喜欢。
她没想过有一天本人会去问她这个问题。
贺祁年站在自己的面前,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原来他敢啊。
喻麦冬的目光悠悠转向那家24小时便利店,“喝点儿?”
“啊?”
“就当庆祝我们两劫后余生。”
贺祁年对于她没有回答自己那个问题耿耿于怀,跟着她去往了那家便利店。
便利店有的酒类品种少之又少,大致就是啤酒烧酒再加上江小白这种白酒。
他两一人拿了一瓶江小白,付完钱后没有走远,就在便利店门口的路牙子上坐下,头顶上是一盏路灯,喻麦冬抬起头,灯光的源头是数不尽扑上去的小飞虫。
身后的便利店灯光明亮,他两坐在这里要格外地招蚊子。
喻麦冬一边拍着胳膊上飞来的蚊子,“啪”的清脆一声,余光注意到贺祁年不声不响闷了一口酒。
喻麦冬哼笑了一声,拧开瓶盖。
这种酒的质感大多都是水兑酒精,喝起来的口感并不好,她皱皱眉,还是咽下。
“你喝酒了,那你那辆车怎么办?”
“过会找人拖走。”
“噢。”这种劣质酒精真的喝不下去,喻麦冬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拉着贺祁年陪自己在这里喂蚊子,他的那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喻麦冬。”
喻麦冬歪过头,她坐下本就比贺祁年矮了一截,她这么看过去,就是一个仰视的视角。
贺祁年垂头望着他,他睫毛长,在眼垂底下洒下一片阴影。
“好喝么?”
“不好喝。”
“我在问你一遍,最后一遍。”
“嗯?”
“喻麦冬,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神情认真,好似这会开始又真的很在乎喻麦冬的回答。
“可能,喜欢吧。”
她这几个字的声调起伏轻快,不像在回答人的问题,像是在说一句俏皮话。
喻麦冬很少笑,她这时候眉眼弯弯,她眼睛圆而大,但略微下三白,所以平常看人的时候似乎总带点冷意,但这个时候哪见什么冷意,模样似乎非常开心。
贺祁年将手中的玻璃酒瓶丢在一旁,液体滑落在地上,一大片水渍慢慢散开。
他反手扣住喻麦冬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喻麦冬还没有反应过来,贺祁年已经欺身而来。
喻麦冬分不清是他身上的酒精味还是自己身上的酒精味,又或者酒精上头,她没有闪躲,任由贺祁年欺身而上。
双唇上传来一个湿热的温度,如果说之前那一次只是短短的贴上一瞬,那么这次换贺祁年主动,侵略性极强。
喻麦冬的下唇一阵刺痛,十分短暂,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贺祁年横冲直撞,毫无技巧可言,但喻麦冬丝毫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他的节奏走。
他的睫毛扫在喻麦冬的脸上,痒痒的,喻麦冬有些睁不开眼,视线对上,他目光炙热,喻麦冬慢慢闭上眼睛。
晚上兼职的收银小妹透过玻璃门看到刚刚从这买酒的那对小情侣就坐在她家店门口亲了起来,难舍难分……
光天化日,不对,夜黑风高,这小情侣做事怎么一点遮掩的……真是世风日下!
喻麦冬渐渐呼吸不畅,她手上的酒瓶早就脱落在地上,
她那只手慢慢扶上贺祁年的胳膊,她不知道是紧张又或者是呼吸不了。
而贺祁年的另一只手还在将自己往他怀里带。
“停…不行…”喻麦冬喘着气慢慢道。
贺祁年终于将她松开,但牵着她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
喻麦冬重新看清他的面容,贺祁年白皙的皮肤透着粉,大概是酒精的缘故。
她动动唇,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走吧。”
贺祁年起身将她拉起。
掌心炽热的温度这个时候喻麦冬才感觉到,她垂下眼睛,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再抬头贺祁年满脸无所谓好像本该如此。
难不成假酒上头?可是那是他在没喝酒之前问她的。
“晚上住我那儿。”
喻麦冬愣了愣,大脑有些宕机
贺祁年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是住校?”
“嗯。”
“就算放假学校宿舍大门也会锁门的吧。”
他两宿舍就在互为比邻,贺祁年不会不知道学校宿舍什么情况。
“嗯。”
“我那有空房间,你今晚先住那,明天再走。”
只是一晚喻麦冬没必要到外面订个宾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和贺祁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她只觉得自己的掌心是汗津津的。
贺祁年挑的房子还是选择了环境,没有挑离学校近的地方,虽说是公寓楼,但是地理环境极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每栋公寓相距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