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词,你是不是被人下药了?!”盛晚可不管那么多,走过去粗鲁的扳过他的肩膀,纤细的手试探的摸向他的脸。
结果手下的温度是不正常的热。
盛晚愣了下,顿时更气了:“艹,哪个混蛋干的啊?!”
女人的手宛若一抹冰凉的清泉,丝绸,在脸上拂动的触感十分能缓解体内无法言说的燥热。
陆远词下意识的蹭了下,可理智尚未完全泯没,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便是克制不住的无地自容。
他们已经分手了,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你走。”陆远词强忍着体内火烧火燎的欲望,喑哑着嗓子开口:“赶紧走。”
那个‘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水里有剧烈春药,她像是下足了量,让他体内只感觉有一千只蚂蚁在爬。
如果盛晚再不走,等理智全无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让我走?”盛晚微怔,下意识的反问:“那你怎么办?”
陆远词一愣,通红的双眼都顿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办?”盛晚直白地问:“五指姑娘能解决问题么?”
……
陆远词回答不上来,耳根在顷刻间却更红了。
他又没被人下过春药,怎么可能知道解决办法是不是必须和人doi才行。
再说了,陆远词就不相信春药这东西他坚持着不做就能把他弄死。
无论如何,也不能利用盛晚让自己舒服。
男人修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用尽全身最大的毅力克制着那些晦涩的欲望:“可以。”
“可以个鬼啊。”盛晚翻了个白眼,看着他别过头去刻意不看自己的倔强模样,微微冷笑:“要不要我出去找个鸡来?”
陆远词愣住,浑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体内的燥热都冻结住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盛晚歪了歪头,很是无辜:“我说笑的,嫖娼犯法,我可不会跟着你一起进局子。”
陆远词深吸一口气,克制着欲火和怒火,嗓子有种被焚烧过后的空洞了:“盛晚,你快走。”
就算他求她。
“好家伙,之前没分手的时候叫我晚晚,现在连称呼都改了?”盛晚不走反而又靠近了他几步,近在咫尺的仰着头,红唇微张:“你这和当面小甜甜背后牛夫人的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
她一靠近,陆远词只觉得香气馥郁,带着难以描述的诱人果香钻进每一个毛孔里,诱人发/情。
他真的是马上就要控制不住,喉间溢出低低的一声‘嗯’。
“晚晚,你走。”陆远词屈服的叫回了原先的称呼,修长的喉结不住滚动,眼神都因为濒临崩盘的坚持而变得有些涣散了:“你快走。”
他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说真的,我也想走。”盛晚低低的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但真的,没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儿遭罪啊。”
她真的没那么冷血。
看着男人这么痛苦,怎么都会心疼的。
陆远词感觉在自己血管里攀爬的蚂蚁都窜进了脑子,让他头昏脑胀的痒,神志不清,声音发颤:“什么……”
他没听清盛晚的话,而后者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说第二遍。
“没什么。”她抓起男人滚热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胸口,喃喃道:“陆远词,利用我。”
这下子陆远词听清了,也感受到了掌心里的柔软。
“不…不行。”他声音发颤却十分果断的挪开手,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忘记自己已经靠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情急之下肩膀撞在了墙上,结结实实的,让他不自觉的闷哼一声后却有了几分清醒。
“你不要胡说八道。”陆远词趁着这几分清醒,勉强板起脸,伪装成平日里清冽冷静的模样:“走,快走。”
他希望盛晚珍惜自己的神智,身体,不要给任何人利用,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陆远词,你怎么这么固执呢?”盛晚皱眉,没有放开他虽然推开自己但虚软无力的手腕,依旧强硬的抓着。
她开口问:“如果今天是我被下药,狼狈的在这里独自受苦,你会丢下我离开么?”
陆远词说不出话来,英挺的长眉紧紧皱着。
“或者说……”盛晚转了转眼珠:“你会找个鸭子帮我泻火么?”
“胡说!”陆远词忍无可忍的反驳,大概是因为极度痛苦的缘故,竟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有些孩子气的模样:“我才不会。”
“我也不会啊。”盛晚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你怎么不能将心比心的体谅我一下呢?”
“舍不得把你自己扔在这里,也不想给你叫别人,那我就只能自己上了。”
“……”陆远词没法反驳她这几句谬论,只能干巴巴地说:“我会…帮你冲冷水澡。”
总之肯定不会在盛晚不允许的情况下,强行占有她的身体。
“好啊。”盛晚笑,放柔了声音掺住他的手臂:“那我也帮你冲冷水澡好了。”
“陆远词,我知道我们分手了,这次只是看在相处六年的份上互相帮忙,你不用心理负担太重,现在这个节骨眼,‘治病’才是最要紧的。”
她隐约察觉到男人修长的身子一直在颤,显然已经忍到某种临界点了,必须得立刻发泄出来才行。
谁知道秦意下的春药是什么牌子的,有什么后遗症,万一忍坏了真的对身体有伤害怎么办?
想到这里,盛晚就觉得心中愤懑难平。
她深吸口气,满脑子真的就只是‘帮忙’和关心陆远词身体这两件事,近乎于有些粗鲁的把他拉进套房里的洗手间。
洗手间是干湿分离的,四面磨砂玻璃包裹着的浴室有着大大的按摩浴缸,奢靡华丽,可盛晚却无心观赏。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还想反抗的陆远词推进浴缸里,然后拿起淋浴头打开冷水就劈头盖脸的照着他身上淋。
淋浴头很大,顷刻间就淋湿了男人的大半身子,他身上的黑衬衫和西裤都贴在了身上,让身体清瘦的肌肉线条分明毕露。
盛晚看着看着,身体也不自觉的有了些反应。
尤其是陆远词漆黑的短发也湿了,粘在白皙透红的脸上,他呆呆地坐在浴缸里被水淋,无数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流进了修长的脖颈。
因为领带被扯下,衬衫掉了几个扣子,锁骨都清晰可见。
盛晚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暗骂自己真是禽兽。
——居然对这样可怜巴巴的陆远词有反应,不是禽兽是什么啊?!
但其实吧,这事儿也怨不到她。
这些年来是陆远词一手把盛晚培养成了被甜食惯坏的小孩,分开的这段时间,她不知道有多少个午夜梦回都在偷偷的想那件事儿。
奈何这段日子太忙,连自己让自己快乐的时间都没有。
盛晚想着想着,就看见浴缸里的陆远词在隐隐发抖。
她心里一紧,连忙关了花洒。
“陆远词。”她弯下腰靠近他,轻声问:“是不是冷了?你有没有好些?”
她一靠近,那股子诱人的香气也就再次随之而来。
陆远词刚刚冷下来一点的身子又热了起来,就像心里有一抹暗火,怎么着也灭不掉。
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别停。”陆远词黑眸涣散,喃喃道:“晚晚,继续浇水。”
也许唯有不断浇水才能让身体没那么痛苦。
“这样不行。”盛晚摸了摸他表面冰凉实际上火热的皮肤,皱眉道:“这样下去治标不治本,你肯定会感冒的。”
说着,她就俯身上去,用自己柔软的身躯贴在他的肩上。
陆远词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伸手抱住她,亲吻她,就和以前那样肆意妄为……
但现实是他宛如一个僵硬的木偶,手足无措。
“陆远词,抱我。”盛晚侧头,轻轻吻他的耳朵:“这样你才能好。”
“晚晚。”陆远词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我、我不能这样。”
“你可以。”盛晚双膝跪在浴缸里,微笑着低头咬住他的嘴唇,声音温柔而魅惑:“我心甘情愿的……”
第55章 我没那么…克制。
陆远词还记得和盛晚初次的场景,并且历历在目。
那是他和小姑娘‘在一起’的半年后,准确来说,是他趁虚而入的半年后,时间并不算长,却已经发生了关系。
那个时候,陆远词其实是并不打算那么快的。
毕竟他知道她是多么喜欢靳予,因为分手和被背叛又是多么伤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趁虚而入未免太不君子。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等真正和盛晚建立了一些感情基础后再发生那种事。
可关于这件事,是盛晚主动提出的。
说起来那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陆远词退掉堆积如山的工作,趁着天气好的周末来陪她。
他知道盛晚心情一直算不上好,就算临近毕业,但比起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女孩儿脸上的笑容还是少了不少。
陆远词就是单纯的想陪陪她,看电影或者是开车去郊外逛逛看风景都可以。
但盛晚却不想要这样的行程。
女孩儿在那个天气晴朗的周末,选择拉着他留在家里。
当时陆远词为盛晚准备的房子还不是北海岸,是离她学校比较近的另一套高级住宅,透过大大的落地窗,从窗外就能看到整个大学里面的校园风光。
“陆大哥。”当时盛晚的称呼还没有改过来,她站在窗边,有些颓然又怯怯的叫着他:“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但是我真的不想出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刻起,她变得非常怠惰,不爱出门。
“不会。”陆远词摇了摇头:“我也不爱出门。”
盛晚微怔,随后笑了笑:“那就好。”
只是看着天气晴朗的背后却暗藏风云,下午一过,本来万里无云的天气渐渐变成阴云密布。
陆远词和盛晚都没有察觉,他们正尝试着在厨房自己做一顿晚餐,气氛还算和谐。
因为两个人都很笨拙,做不太出来。弄了一通过后,决定还是叫人送些来。
可刚从厨房走出来,就看见落地窗外的层层雨幕。
盛晚本来含笑的眼睛又变得有些落寞了。
她那段时间本来情绪波动就非常大,说不上什么时候开心了,什么时候又不开心了。
现在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她自然想到陆远词把她从雨中‘捡’回来的那天,心情当然也算不上好。
察觉到她周身的气压低了下来,陆远词唇角微抿,问:“想吃点什么?”
“我不饿了。”盛晚摇了摇头:“你决定吧。”
陆远词想了想,叫人送来一些日料——他不太爱吃这些,但他知道女孩儿喜欢。
盛晚长长的睫毛微动,轻声道:“其实你不用迁就我。”
“没有。”陆远词淡声回答:“食物不止这一种,让人多送来两样就好了。”
盛晚眨了眨眼,再次意识到陆远词和她真的是很彻底的两种人,或者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和自己,程鸢,还有靳予等等的生活习惯,都是不同的。
他们从前经常一起聚餐,也常常会因为晚餐吃什么而争辩不休,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吃的,但也总得妥协轮流。
可陆远词不一样。
对他而言,晚餐可以有一百种的选择,他全都要。
用完晚餐后,陆远词起身告辞。
“外面在下雨……”盛晚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迟疑着说:“陆大哥,你留下来吧。”
陆远词修长的身形一顿,还是摇了摇头:“没事,车子在地下车库。”
理论上来,他淋不到雨。
“可是下这么大雨,路上视线不好开车会危险的。”盛晚也很坚持:“这儿本来就是你的房子,你应该留下来住。”
再说了,这里又大又空旷,有的是空房间。
盛晚话中不知道哪个字眼触动到了陆远词,他神色微怔,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房子很大,陆远词选了一个和主卧离得最远的房间。
滨市的雨季下来就很难听,傍晚的雨直到半夜都在下,虽然断断续续,但雨势未减,甚至伴随着电闪雷鸣,偶尔有白光闪过。
听着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的声音,陆远词睡不着,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脑子里不断闪回一些从前的片段,犹如梦魇碎片。
直到陆远词敏锐的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随后大床的另一边塌陷,有精灵爬了上来。
他身体微微一僵,立刻扭头看了过去。
“陆先生。”盛晚钻进他的被子里,却明显感觉到这个被窝是冰冷的,她微微一愣:“你的屋子里没有暖气么?”
况且现在是初秋,天也不冷啊。
陆远词回过神,立刻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外面打雷,我太怕了。”盛晚眨了眨大眼睛,说得很是无辜:“我不能和你一起睡么?”
他们现在的关系……也算是稍微有了点‘名分’吧?
虽然一个是为了找人当避风港,一个是为了家里的爷爷。
陆远词沉默片刻,又安静的躺了下来。
他默许了少女的行为,只是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比较沉。
克制不住的,却又无处不在的呼吸声。
他们相处了半年,但其实还不算特别熟。
现在突然这么并排躺在一张床上,盛晚作为一个姑娘家,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很快,她本来觉得冰冷的床被都渐渐开始热起来。
“陆先生,”盛晚没话找话:“你睡不着么,为什么?”
陆远词微顿,很诚实地说:“因为你在旁边。”
“……你明明之前也没睡着,很精神呢。”盛晚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再说了,我都没动。”
她现在躺着的姿势,也和木乃伊差不多了。
说完这句,盛晚听到男人在黑暗中低低的叹了口气。
“晚晚。”他叫她的名字,低沉清冷的声音莫名染上一分缱绻:“我没那么…柳下惠。”
她就这么躺在他旁边,穿着睡衣,让他怎么睡?
那可是自己肖想许久的女孩儿。
盛晚微怔,随后脸颊和耳根都有些热。
她不是傻瓜,当然明白陆远词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窗外的电闪雷鸣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不知道出于什么思维,盛晚脑子里都被‘冲动’两个字占领,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