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可能暂时不能回去。”
叶俏口快,童言无忌:“妈咪,你不会也要去找青帮报仇吧?青帮很危险的,你不能……唔……”
叶准一把捂住叶俏的小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叶南吱拧眉:“青帮?”
叶准打马哈哈:“妹妹胡说的!”
叶南吱从叶俏那话里,嗅出了不对味,“俏俏,你说我也要去找青帮报仇,也?还有谁要找青帮报仇?”
第443章 答应跟他回寒城
叶准死死捂住叶俏的嘴不放。
叶南吱说:“准准,你让妹妹说。”
叶准只好松开,从实招来:“妈咪,爸爸要去找青帮报仇,你能不能阻止他?”
“对鸭!妈咪,青帮太危险啦!妈咪你也不能去哦,俏俏不想变成孤儿!”
叶南吱听的云里雾里,“爸爸为什么要去找青帮?”
叶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到爸爸和干爸说了一个名字,叫什么傅临洲,我去查了下,那个傅临洲就是青帮的老大。”
叶南吱背脊猛地一僵,浑身血液仿佛凝滞,冷意四起。
她没了解过傅临洲的真正身份,但按照那个人渣的做事风格,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青帮,她曾经从乔观澜口中了解过。
那是墨西哥的黑暗势力,很庞大,在墨西哥横行。
没想到,傅临洲竟然是青帮的老大。
叶南吱攥紧了拳头,指节青白。
晚上,江北辞来看她,叶南吱主动开了口。
“你要去找傅临洲?”
江北辞微怔,似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谁告诉你的?”
叶南吱眼底掀起了波澜,声音也染了几分着急:“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和那种人渣沾上!他是青帮的老大,青帮不是善类,你不能去找他报仇。”
江北辞眸色平静的直直注视着她,很肯定的说:“吱吱,你在担心我。”
被他拆穿,她有些无所适从。
别开视线,她还是强调一件事:“你答应我,别去找傅临洲。”
“好,我可以不找傅临洲,但前提是,你得跟我回寒城。”
叶南吱怔住,“你是在用自己的安危逼我跟你回寒城吗?”
江北辞坦荡荡的看着她,承认了:“是。”
他只能这么做。
逼她,跟他回寒城。
叶南吱垂了眸子,苍白无奈的笑了,“现在的我,真的不值得你那么做。”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甘愿就够了。”
“江北辞,你有没有想过,继续这样执着下去,我们一样没有结果?”
男人不以为然,眸光坚定的看着她说:“什么叫结果?在一起叫结果,不在一起也叫结果。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所谓的结果,我要的,只是你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
叶南吱深吸了口气,“我会成为你的负累。”
“那也是甜蜜的负累。”
她隐隐松动,“我跟你回寒城,你真的不会去找傅临洲?”
“你不想让我以身涉险,我便不去。”
他这样言听计从,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
叶南吱质疑,却也找不到他撒谎的痕迹,只好答应:“好,我跟你回寒城。”
她松口说出这句话时,江北辞黑眸明显亮了。
他很高兴,将叶南吱拉入怀里紧紧抱住,“你想什么时候走?”
“都听你的。”
她对回寒城,并没有什么期待。
“乔观澜说,过几天罗马街心会有一场烟火盛宴,你要是想看,就看完那场烟火,再回寒城。”
叶南吱没拒绝,爽快的答应了:“好。”
他眸光星亮,低头想吻她,可又想起什么,最终克制的,吻了她的额头。
叶南吱心里泛酸。
现在这样,他真的不辛苦吗?
即使思念沸腾,她却连恋人之间最正常最频繁的一个亲吻,也给不了他。
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延续多久。
第444章 为她,不顾一切
她不清楚,江北辞选择她,会不会是下地狱。
她感觉很罪恶,她把他亲手拖进了一个沼泽地里,越挣扎,越深陷……像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明明,她不想给他希望的。
……
叶南吱洗完澡后,江北辞端了杯热牛奶进来。
她穿着长的睡衣睡裤,脖子上又多了几道明显的新抓痕。
这个澡,又是洗了两个多小时。
江北辞终是心疼,拧眉道:“以后不准洗这么久了。”
“可我难受。”
仅仅是这四个字,便能让江北辞心软成疾。
他把她抱到腿上,长指试图拉开她的衣领,叶南吱下意识的避开了。
但这次,江北辞没有收手,“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江北辞强势的解开了她的衣领,她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泛着血色的凸起指痕。
是她自己抓的。
江北辞看不过去,起身说:“我去拿药。”
他下楼去找医药箱,碰到楼下在客厅看动画片的两孩子。
叶准见江北辞东翻西找的,便问:“爸爸,你在找什么呀?”
“找医药箱,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也不知道,我帮你一起找吧,不过,是妈咪受伤了吗?”
江北辞不想孩子们担心,便说:“只是抓破了皮肤而已,没有受伤。”
“哦,那就好。爸爸,妈咪……是不是生病了?我总觉得,妈咪怪怪的,对我和俏俏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
江北辞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别多想,妈咪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暂时想不通罢了。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那你会去找青帮报仇吗?”叶准盯着他。
江北辞微怔,失笑道:“胡说什么?以后这种话,别再告诉你妈咪了,她会担心。”
叶准不放心:“我和俏俏都听到了,你和乔叔叔说的。爸爸,你真的要去找青帮的人?青帮很危险,你不能去。”
叶准和叶俏不同,叶准心思比一般小孩要深,也更像是遗传了他。
江北辞从始至终没把叶准当过小孩儿。
他看向儿子,“青帮的确很危险。但准准,你妈妈被青帮的人欺负了,我没法视而不见,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老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好了,找医药箱吧。”
叶准陪着江北辞在客厅找医药箱。
找了一会儿,叶准忍不住问:“爸爸,你很爱妈妈吧?”
“嗯。”男人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叶准还是很担心,“可是青帮太危险了,爸爸,你还是别去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妈妈只会更伤心,我和俏俏也会变成没有爹的孩子。”
江北辞眸光认真的看着叶准说:“准准,以后等你长大了,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也会遇到一个让你不顾一切也要为她讨回公道的人。以后你就会明白,有些事,不是按照得失来计算的。”
叶准听的很懵懂,毕竟他还小,对感情的事,也不太了解,但他觉得,爸爸那么做,有他的道理。
很快,江北辞在柜子里找到了医药箱。
他嘱咐叶准:“我要去青帮的事,千万不能再跟你妈妈说。你妈妈好不容易答应跟我们回寒城,如果她知道我要去找青帮报仇,她会生气的。”
江北辞伸出修长的小拇指,与叶准拉钩。
叶准承诺道:“嗯!这件事,是我们爷俩的秘密,我不会再跟别人提起。”
第445章 江北辞,帮帮我
江北辞拎着医药箱进了卧室。
叶南吱很防备,双手紧紧揪着胸口的睡衣,她不想再让他看一次她身上的疤痕。
那些千疮百孔,像是在无声的提醒她,她现在有多脏。
男人的大手,裹住她的手,强势的拨开。
叶南吱很是为难:“我、我不想涂药。”
“不涂药,那些疤痕是很难褪掉的,你想让这些疤痕一直留在你身上?”
他这话说的有些刺耳,但有用。
叶南吱虽然有些犹豫,但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固执,她任由江北辞褪下睡衣。
男人长指执着棉签,仔细涂抹她身上的每一道疤痕。
祛疤膏清清凉凉的,没有想象中难以忍受。
江北辞在帮她涂背上的伤疤,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以后每天都要涂。”
这样,慢慢地,她就会习惯正常的肢体接触。
他们分别大半年之久,再加上现在她心里有很强的隔阂,彼此显得很生疏。
她瘦了很多,背上的两根蝴蝶骨,格外的突出明显。
那一截腰肢,瘦的像是一折就断。
从前,她哪怕纤瘦,也不像现在这般瘦的病态。
他不敢想象,傅临洲那个畜生是怎么折磨她的,他甚至不敢问她。
所幸,她还活着,就活生生的在他眼前,让他失而复得。
涂好了药膏,江北辞收了医药箱,“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
叶南吱穿上睡衣,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你真的能接受吗?江北辞,一辈子,是很长的,我不想把你跟我一起栓在深渊里。”
她也怕,一辈子太长,最后,相看生厌。
江北辞看着她,口气淡淡的说:“就是因为一辈子很长,我才要把你拴在我身边,否则,这么长的一辈子,我过不下去的。”
说完,他就拎着医药箱朝门外走。
不给叶南吱任何的回旋余地。
身后的人,忽然抬手攥住了他的衬衫袖子:“我们试试吧。”
男人背脊明显僵了一下。
但他并不高兴。
他黑眸沉沉的看着她,“吱吱,不要勉强自己。”
叶南吱很固执:“你嫌弃我?”
“你明知道,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那就亲我。”
男人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靠近她,还是不放心的提了句:“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嗯?”
她点点头,“嗯。”
唇瓣相触的那刹,叶南吱在发抖。
她的腰很细,细的江北辞甚至不敢用力去搂,连亲吻的力度也比从前轻柔了许多。
他怕她会碎。
亲了几秒钟,他停止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看她发白的脸色,轻轻叹息:“今天就到这儿吧。”
可叶南吱像是在跟自己计较一般,她仰头吻住他,力度很重,甚至带着点蛮横。
久别重逢,她这样主动,江北辞的理智近乎瓦解。
他将她压进墙角,眼神克制的看着她,声音哑的不行:“吱吱,别逼我,我不想弄哭你。”
她脖颈间全是冷汗,黏湿了发丝,身体也紧绷到僵硬。
可她却倔强的又吻住了他,眼泪从眼角溢出:“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江北辞……帮帮我。”
第446章 狠狠亲一口
她在他怀里明明已经抖成了筛子,却还是拼命向他靠近。
江北辞和傅临洲的脸,在她脑海里不停的重叠交错。
在F国孤岛上和傅临洲生活在一起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像是烙铁一般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耳边,仿佛响起傅临洲恶魔般的声音,他也叫她,吱吱。
他为什么要那样叫她?
她捏着拳头,控制不住的捶打面前男人的胸膛,每一拳都很重。
刚才的温存,像是水月镜花一般,转瞬即逝。
“啪!”
她抬手,一巴掌扇在他左脸上。
她浑身冷汗浸湿,克制不住的发抖。
江北辞将失控的她一把紧紧按进怀里,大手将她汗湿的长发拨到耳后去,心疼道:“做不到就不做了。”
“吱吱,冷静点。”
“我在,我是江北辞。”
……
就这样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的叶南吱,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她看清了他的脸,可她却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对不起……明明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挣扎了,可我还是逃不掉……我会不会这辈子都逃不出去了……”
傅临洲那个人渣,要如影随形的跟她一辈子。
叶南吱仅仅是这样想想,就已经崩溃的滑到了地板上。
她瘫坐在地板上,无助到近乎绝望。
那双哭红的眼看着他:“江北辞,给我安眠药吧,我不想这么痛苦了。”
江北辞缓缓蹲下了身,他将她凌乱汗湿的长发全部捋到脑后去,黑眸猩红的凝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可以给你安眠药,你想死,没关系,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他的声音淡淡的,甚至比平时都要温柔,可他说出的话,却无比狠。
叶南吱瞳孔微震:“那孩子怎么办?”
“我连你都要失去,还考虑什么孩子。叶南吱,你听好,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你考虑清楚。”
“……”
“还要安眠药吗?”
“……”她摇摇头。
江北辞就那么蹲身抱住她,男人下巴抵在她额头上,喉结在动:“吱吱,断了想死的念头吧,我还没尝够和你在一起待腻的滋味,就这么死了,不可惜吗?”
她的眼泪无声的涌,“可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试过了,我做不到,江北辞,我好像被那个阴影完全罩住了,我该怎么才能好好跟你在一起?”
她现在连恋人之间最简单的“性”,都给不了他。
他要禁欲一辈子吗?
叶南吱觉得可笑,他又不是柏拉图,为什么要陪一个疯子困死在一个牢笼里?
他低头看看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宠溺的轻笑了声:“听说清心寡欲的当个清教徒,能活得久点,陪我试试?”
“……”
他怎么还能笑得出?
叶南吱抬头看着他,他眼底噙着戏谑笑意,似乎对这个严肃的问题不甚在意。
他又说:“你说我们会不会等过个八年十年的,觉得清心寡欲的活着太没劲,一起吞安眠药做对鬼夫妻去?”
他明明在笑,可叶南吱却心疼的想哭。
他紧紧抱住她,不停地吻她的额头,叹息:“这样就够了,吱吱。就算要说对不起,也是我来说,怪我,没有及时找到你。”
她被傅临洲抓去受尽折磨时,他那时,遭遇坠机,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