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觉非常敏锐,光凭他这身皮相和气质,若是好好经营,势必会在当下的娱乐圈掀起一场风暴。
他看他视频的时候就在感慨,这种人天生就适合站在舞台上。
也该站在舞台上。
“你放心,我们这个是专做音乐,参加的都是专业歌手,我在网上看了你唱歌的视频,也听了你的歌,觉得你是一位非常有才华和潜力的歌手,相信我,你的未来不该葬送在这个小酒吧里。”
许肆全程面无表情,只在听到“歌手”二字掀了掀眼皮。
但是,他斜了斜黑眸,目光淡淡掠过名片,拒绝了:“没兴趣。”
许肆没有接名片,直接走了。
还是漫不经心的语调,似乎对这次所谓的出名机会毫不在意。
似乎,他只想窝在小地方破酒吧唱歌。
许肆走的非常干脆利落。
他离开后,酒吧又再度沸腾起来,有人在激动有人在抱怨有人在喊。
“啊啊啊啊,他真的好帅啊,这要是进娱乐圈妥妥爆红吧。”
“他现在没进娱乐圈也红好吧,没看到最近这么多人来打卡,热搜一个接一个的。”
“到底是哪个好心人把视频传到网上的,不然这么有才华的帅哥就要被埋在小酒吧了。”
“怎么走了啊,歌不唱了吗?我特地来听他唱歌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刚刚拍到他的照片了!”
“可是都说他的现场很燃很绝,好想看一次。”
“网上这么多视频还不够你看啊,而且他一直在这驻唱,放心,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
……
许肆又直接走了,不唱了,什么原因都没说。
酒吧的老板阿明习惯了,他由着他,也不逼着他唱,熟练地去安抚顾客。
等他回到吧台,经纪人张涛还没走。
张涛三十左右,简单的游客打扮,他对许肆的拒绝并不意外,喝掉威士忌,把名片递给了阿明,礼貌说:“麻烦你收下跟他说一声,要是他有意向了随时联系我。”
“他应该去更大的舞台。”
阿明刁根烟,收下名片,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这家快要倒闭的酒吧因为他而活了下来,他的确该去更大的舞台。
但是这几年过来,他连更大的酒吧都没换过,更别说是舞台了。
阿明吐出烟雾后叹了口气:“他也是倒霉。”
——
当许肆一路攥紧手机到门口时,林落又喝得半醉躺在床上。
许肆先拨通了林落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林落被吵醒,晕乎乎的接电话。
酒劲上来,她脑子也不清醒,以为还是苏念谦打来的电话,接通后不客气地骂:“别犯贱了,你是不是以为……”
许肆眉毛一抽:“开门,林落。”
林落愣了愣,声音不是苏念谦。
她乖了下来。
哦了一声,声音细细的,小小的,钻出被子去开门。
门打开,许肆懒倦的眼皮忽地掀起,眼眸暗了暗。
他又看到了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少女。
长卷发像海藻一般散下,左边肩膀的吊带滑了下来。
许肆喉咙干燥发痒。
他舔了舔嘴唇,夏夜的闷热在两人间无声蔓开。
林落浑然不知,她喝醉了,两颊还是红扑扑的,一双泪眼蒙了雾气,微微阖着,要张不张的。
“呀,你怎么来了,你好帅呀,亲亲。”声调拉得很长,声音甜得发腻,还带着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娇媚。
还说要亲亲,对他撒娇。
一听就是喝醉了。
看到是他,林落勾着红唇笑了起来,然后踮脚,双手抱住了许肆的脖子。
她醉的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又说了什么话,当真要踮脚去亲他的薄唇时,身体却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纤白的手臂才勾住他脖子,人就跌在了他怀里。
柔软的胸|脯压在他胸|膛,许肆喉咙发燥,野火一烧,身体一热,林落被灼烧到,立马抬起头,乖乖地和他道歉。
“对不起,我没力气,不是故意的。”她像做错事一般低下头,连道歉的声音都是又娇又媚,平日里的清冷没有了,能勾得人心神摇曳。
许肆掐着她下巴冷哼。
脸红得比玫瑰还艳,屋子里暖黄的灯光打在她脸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纯净的光晕。
此时此刻,她看他的模样是清纯又妩媚,很要命。
林落醉了,她连自己的吊带裙滑下肩膀都不知道,更不会意识到,她现在的样子在许肆眼里有多勾人。
“都说了,别他妈用这种眼神看我。”
许肆声音破哑,忍不住低骂,冷白脸上滑下一滴汗来。
气氛在酒气和刮来的海风中渐渐烧了起来。
将要烧成灰烬时,“砰”的重重一声,许肆关上了门,然后,将她按在了门上,
民宿就在海边不远处,落地窗开着,窗帘被风吹起,沙滩上的人声和海潮声不时传来,在两人沉默又燥热的气氛中响起。
或许,若是有人抬头看向这里,视力好的话,便能看到在模糊光影中两个交叠的身影。
在虚幻的光影里,男人和少女,像是在编织一场情|欲沸腾又撩人的梦。
“知道我是谁吗?”许肆高瘦腿长,轻而易举就把少女拢在架起的逼仄空间里。
然后,扣住她不安分的手按过头顶,唇勾着,靠近她。
他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吹出的热气轻轻拂动着林落的眼睫。
林落晕得天旋地转,身体直白地起了一种难受的酥麻感。
于是,她回答的声音也很诚实地带着一种哭腔:“不知道……”
她摇头,睫毛被他的呼吸烫得发抖,说不知道。
细细的,带着一种难受的求饶意味,在又静又闹的房间里,击人心脏。
许肆低笑一声,冷冽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哑。
“嗯?不知道吗……”
他混不吝地笑着,眼皮垂下,将她颈侧的长发拨到一边。
夏天闷热潮湿,林落想吹海风,就没有开空调,此时两人间的空气缠着呼吸,越发粘腻湿热,窒息感横生,令人透不过气来。
很快,林落的脖颈到颈项这里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从白皙的皮肤上滚落,就好似盛夏下雨时,从玻璃窗上滑下的水珠。
林落还是醉醺醺的,眼睛都没有全部睁开,她被许肆按着一只手,身体也动不了,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混着远处吹来的海风,像夏夜无孔不入的燥热,一点点地侵·略她。
于是,香汗淋漓,就如同从水里捞出的一般,林落颈侧的汗越流越多。
许肆偏了偏眼,看着少女的汗一点点渗出,蜿蜒曲折地滑过她脆弱的,仰起的脖子。
看白雪变成了海边晚霞的颜色,绚烂艳丽。
像一朵要开败的花。
刺眼,令人无法忽视。
他笑了笑,一股子的痞坏味,游刃有余,漫不经心,像是在等待猎物落网的猎人,掌控意味十足。
然后,两人间的距离和空间被压缩,越发逼仄起来。
许肆长了薄茧的指腹碾了滴她的汗,放在薄唇边舔了舔。
男人的眼眸更暗了,长睫倾覆,眼睑处落下昏暗的光影。
随即,他扯了扯嘴角,舌尖探出,舔了下她颈侧的皮肤。
吃了下去。
他吃她混着少女清香的汗珠。
林落微阖的眼眸蓦地睁大,眼尾一红,渗出的汗更多了。
一滴滴的汗又从少女纯白如雪的肌肤渗出,然后,男人又一滴滴地全部吃了下去。
唇舌温热,触到少女白雪般的肌肤时,白雪开始融化。
因为醉了,没有刻意地去忽略身体的感受,没有强行地压下自然生出的渴望,此时的林落迷迷糊糊的,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
在许肆的呼吸拂过肌肤时,她眼睛忽然就湿漉漉的。
“疼呀。”林落醉了,以为刚刚那种感受是疼痛,开始喊疼。
小猫一样的哼唧声落在耳边,又委屈又乖,许肆哂笑:“这也疼么,你怎么这么娇气。”
话落,他放开了她,单手托着她的腰,薄唇鲜艳,靠近她耳侧。
“那人谁呀,”他语调懒洋洋的。
在惩罚她后,许肆垂下睫毛,半阖着湿润的眼眸,似是顺带着问了一句。
听上去很随意,好像毫不在乎那个与她合照的男人。
只是好奇问了这么一句而已。
然而问完后,许肆舔了舔后槽牙,又烦躁地在林落脖颈这里咬出一个红痕,上面泛着嚣张的水光。
第12章
“疼……”
被他一咬,微弱的刺痛感传来,林落又喊了一声疼。
这下,眼睛里的水意更重了,湿漉漉的,看过去,脆弱横生。
在昏暗的光影下,比第一次他见她时还要脆弱。
很折磨人。
许肆舔了舔嘴唇,不再去看她的眼睛,而是盯着刚刚那被他咬出的红痕,半嘲不嘲的:“这几天连个信息都没有,林落你可真行啊。”
“这几天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林落,是你先找我当炮友的,你不会连炮友要怎么当都不知道吧,要我告诉你么……”
他的语气满是嘲讽,炮友炮友的说,好像在提醒她,也在提醒自己。
一如既往的浑,一副只是玩玩的情场浪子模样,眉眼云淡风轻的,看上去便让林落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风,像飘荡的芦苇,放荡不羁,张狂野性,当真只是把她当玩玩的炮友而已。
林落眨了眨被水雾沾湿的长睫,没有说话。
没有回答他那个人是谁,也没有说这几天为什么不联系他。
她茫然地看着他,卷卷的睫毛往上翘着,样子又呆又软,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没什么生气。
许肆心里越发的燥。
他把她抵在门边,身子一倾,两人间的距离又进一步压缩,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喘息声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然后许肆凑到她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要松开时似是觉得还不够,在她的小耳朵泛红时,又很坏地舔了下。
浑身好似有电流蹿过,条件反射般,林落身体一颤,软的不成样子,更站不住了。
耳垂的红悄然蔓延到脸颊,鲜艳欲滴,眼睛的一汪水流了下来。
他有意无意的,以一种游刃有余的掌控姿态,不断挑起她的情|欲。
林落原本就醉了,被他挑起的情|欲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发酵成了最醇香,最诱人的美酒。
乖乖女林落没有了,苏念谦心里的小仙女林落也不存在了。
林落的心脏像是灌了铅一般,不断地往下坠。
脑子一片混沌,她觉得自己好似漂浮在漫无边际的大海。
眼前能抓住的浮木就只有他。
就算他是风,三个月后就会散去的风,就算他们只是炮友关系,他只是玩玩而已。
于是,林落又大胆地踮起脚,抱住许肆的脖子。
她歪着脑袋,看着面前这张好看的脸,野性的张扬的,痞坏的脸,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得就像风里的风铃。
比玫瑰还要艳丽的唇瓣渐渐贴近男人的喉结。
放纵的念头在酒精的加持下一点点的把她拉下深渊。
林落想,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又为什么要找上他呢。
不就是为了让他燃烧她吗。
她快要枯掉了,她是个胆小鬼,是个废物,她只想他能燃烧她。
林落看着他笑,笑得越发璀璨,然后,柔软的唇瓣吻上了他的喉结。
恰好是那颗小朱砂痣的地方。
许肆愣了,喘息变得粗重,长睫也颤抖着。
“好呀,许肆,那我们就做炮友该做的事吧,我知道的,你只是想玩玩,我也答应了你,三个月分手后,我,我不会哭的。”
“你说是炮友那就是呀,我……我也觉得是呢,没关系”
在亲到他的喉结后,林落还嘻嘻笑着,吧唧一声,亲了口那小小的朱砂痣。
她觉得很好看。
亲完后还在对着他笑,很得意:“许肆,那我们来做吧。”
笑得很灿烂,很放肆。
明显是撒酒疯了。
许肆受不了了。
“操,别说了。”他捂住了她的嘴,长了薄茧的指腹摩擦着少女的脸颊。
他明明没用什么力气,但林落的皮肤太嫩了,就像剥了壳的鸡蛋。
许肆的手常年弹奏乐器,粗粝指腹一摩擦,林落的脸就红了。
还疼。
她无意识呜咽两声,一双泪眼越发朦胧,这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就像被人丢弃的小猫,很黏他,很依恋他。
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能看到她这一面,而不是浑身的冰冷和疏离。
许肆撑不住,松开她的嘴巴,低低笑,语气有点狠:“别总来勾引我,要不然我会做的你下不来床。”
年轻人有用不完的精力,他本就性子野,更何况他们的身体非常契合。
食髓知味。
这句浑的不行的话传来,林落一愣,酒都被吓得醒了几分。
想到下不来床这几个字,她有点退缩了。
“……”
林落的脸红得要滴血,偷偷地退到墙角,把自己缩起来:“那也太可怕了,许肆,那我还是不要了。”
许肆嗤了声,修长手指勾着她滑下的一根吊带:“出息,这就不敢了么。”
“别总来勾引我,我经不起。”她喝醉了,神志不清,许肆自认为也没混账到这地步。
林落点点头,想要放纵的想法又被胆小的她收了起来:“我怕疼。”
她脑袋晕得很,因为厌食,她肚子又饿,下意识想靠睡觉来掩盖饥饿感。
于是说完后,林落就摇摇晃晃地朝床走去,想睡觉。
“话说,和你合照的那人是谁啊……”话又转了回来,许肆掀起眼皮,长手一伸扣住林落手腕,又问了这件事。
说得很云淡风轻,甚至都快掏出烟盒来悠闲地抽根烟。
林落醉的眼睛都睁不全,还在往外渗着水意,懵懂地回了句:“什么?”
许肆拧了拧眉。
林落现在很饿,她很久都没吃饭了,此时看到许肆的脸就想起了那碗面,根本没办法专心去想他的问题。
那碗面很好吃。
自从得了厌食症,她吃外面的东西吃了又吐,许肆亲手给她做的那碗面,是她吃过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