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卫令仪:我还是个宝宝啊,禽兽!
封璟:???到底是谁缠着朕不放?
导演:各就各位,咳咳,开拍~
第四十九章
绯红顺着男人萧挺的面颊一路往下蔓延。
于封璟而言, 这一幕早已不陌生,他在梦中体验过数次。
内殿地龙温热,此刻, 封璟已坚守到了强弩之末了。
可饶是如此, 帝王却俯身,凑到美人耳畔, 低低哑声问道:“可知道朕是谁?你看清朕了么?记住谁才是你男人。”
卫令仪潋滟的桃花眼十分迷离, 原本就是明媚至极的容色, 此刻面颊染上桃花粉, 眼梢媚态千万, 小手无力的挠了挠帝王,又在支支吾吾, “你是璟哥哥,是皇上,是我男人呀。”
痴儿含糊其辞的寥寥几语,给了封璟莫大的肯定。
这个时候便是天王老子来了, 他亦是再不能冷静自持了。
免得痴儿又嚷嚷,封璟的唇/瓣/移到美人朱唇旁, 索性堵住了她。
今时今日起,他终于彻底得到了肖想数年的女子,从年少懵懂情愫, 到了成年后的炽热/情/欲,一切皆始于卫令仪,也终于在她身上找到了圆满。
下一刻, 封璟摁着床榻的手掌抓紧了被褥, 手背青筋凸起, 似有万千情绪涌入脑中。
竟是差一点就……
封璟抬首, 看着眸中润泪的卫令仪,在她眉梢蹭了蹭,正经肃重如他,又附耳说了几句羞人的情话。
情话虽短,却是帝王初次宣之于口。
帷幔低垂,暗影灼灼。
守在殿外的小张子听见了十分明显的动静,这可是卫美人入宫以来头一次,小张子大喜过望,守在廊下来回走动,又当即命人去备衣物与热水。
皇上他终于是拿下卫美人了么?
哎呦喂,可真是皇上不急,早就急煞了太监!
……
时辰转瞬到了晌午,内殿动静不歇,小张子也不方便传膳,就让御膳房那边一直温着饭菜。
此时,内殿浮香之中混杂着些许暧昧的气息,卫令仪已过了迷离的那个阶段,现下已稍稍苏醒,感受着一切的同时,她又想到了话本与小人书上的内容,机灵如她,这下是真正全悟了,也终于明白帝王那处并非是碍事之物。
理应是……孽障!
瞧把她折腾成啥样了?
卫令仪只觉得自己仿佛正受酷刑,红艳明丽的唇撇了撇,将哭未哭。
汗珠砸下,落在她眼梢,稍许没入眼底,又涩又疼。
痴儿哑着小嗓子哭嚷,“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了。”
封璟被她一刺激,下一瞬,卫令仪的脑袋差点撞上紫檀木柱,亏得封璟眼疾手快伸手替她挡住了。
男人轻笑,嗓音又低又哑,像染上了浓郁夜色,叫人闻之,心生一阵迷离,“这就不行了?是谁整天缠着朕的?”
勉强餍足的男子自是十分好说话。
美人的爪子无论如何造次,他都温和的包容一切。
卫令仪身子骨极好,可近一个多时辰之后,还是迷糊了过去,意识尚且还算清晰之时,她暗暗腹诽:话本诚不欺我呀。
*
铜铃响,小张子吩咐宫婢入殿侍奉。
能在太平殿当差的宫婢皆是精挑细选出来,手脚麻利,不该看的决然不会多看。
可一宫婢实在好奇,收拾落了一地的衣物时,稍一抬眼,正好透过帷幔缝隙看见里面的一抹艳影。
只见卫美人墨发倾泻软枕,眼梢似有泪痕,雪肌/之上红梅/点缀,正沉沉昏睡,便是这一眼也让宫婢面红耳赤,大抵世间最明艳的春/宫/图也画不出这等光景。
宫婢们不敢逗留,将热水与衣物放下,这便捧着换下的衣裳,即刻鱼贯而出。
封璟从净房出来,拾了温热的帕子,上榻给卫令仪擦拭,见她似有鼻音哼哼了两声,封璟动作更是轻柔,可须臾眸色再度深沉。
他自知今日是失态了,也甚是禽兽,但这种事由不得他自己。
已过了传膳时辰,封璟命人送来燕窝粥,喂了卫令仪几口,见她一直昏昏欲睡,帝王难免扫兴。
他这才……将将开始。
可卫令仪却是已然数次过去。
封璟手掌探下去,取出那块雪色绫罗帕,上面的嫣红血渍让他眸色更是深沉。
倒不是蓄意留下所谓的贞洁证据,他原本就不在意卫令仪任何过往,但事实无疑给了他天大的欢喜。
封璟收起绫罗帕,搁置在火炉旁的梅花枝干上,待熏干了好做保存,届时卫令仪恢复记忆,这便是最好的证据,让她无法反驳,也不能离他而去。
*
卫令仪是被热醒的。
她已不知今夕是何夕,浑身酸胀让她逐渐想起今日一切,睁开眼时,幔帐外面已点了火烛,大抵是天黑了。
她竟在榻上躺了整整一日。
耳畔是令她浑身酥酥麻麻的低语,卫令仪稍一动作,立刻传来撕扯感,她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封璟幽深的狭长凤眸,此刻的帝王褪去了平日里的肃重冷沉,俊美面颊染上春意,仔细一瞧,左眼角竟还有一颗十分风/骚的小黑痣,虽不起眼,可近距离一看,又甚是惹眼。
帝王见美人苏醒,便也不用慢慢吞吞,一个倾身压了过来,继续方才的事。
卫令仪吓哭了,“呜……”
她并非不曾反抗。
而是所有的反抗都成了推波助澜。
这下她算是真正明白了江湖险恶、人心叵测。真真是不能单凭一己之念就低看了对方。
封璟被逗笑了,“哭什么?梵梵难道不喜欢朕这样对你?这可是你哭着求来的。”
卫令仪自知已是笼中雀,她倒也识相,呜鸣着问道:“皇上几时能好?”
封璟神色微赧。
几时?
若是三天三夜,他也能乐在其中。
帝王没有给出答复,用了实际行动告知这痴儿。
卫令仪再也不能正视帝王,终究是她过于轻敌了,百忙之中,她还暗暗搓搓拿帝王与话本中的角儿做了对比。
此前觉得一/夜/七/次必是天之骄子,今日却发现,话本中的角儿着实太过逊色。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拔了那嚣张的玩意儿!
卫令仪愤愤的想着。
*
夤夜。
封璟被怀中人的低泣恼醒了。
睁开一看,却见这痴儿是在梦魇,亦不知梦见了甚么,竟是这般委屈巴巴。
封璟原本打算放过她,可谁知,两人只要一挨近,他便像是觉醒了某种可怖的本能,压根就不能自抑。
他倒也不能当真禽兽,只好下榻去一趟净房。
事过一半时,封璟仰面轻叹,被自己的处境气笑了。
他是帝王,坐拥后宫,竟是被逼到夜间自行/纾/解的境地。
没有得手之前如此,得手之后亦是如此。
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叫他这般卑微。
待重新回到榻上,见卫令仪又夹着一只御枕,小鼻头泛红,长睫上沾了泪渍,模样煞是可怜。卫令仪侧脸长出了婴儿肥,如此一看,封璟还真觉得自己禽/兽了。
无奈上榻,帝王依旧抱紧了好不容易得手的雀儿。
长夜悠悠,帝王难眠。
今日之事已是木已成舟,等到他日,卫令仪恢复记忆,她会如何看待他?
封璟心思繁琐。
*
翌日,大年初三,宫廷举办敬天仪式,封璟离开太平殿时,卫令仪还在酣睡,趁着痴儿无知无觉,封璟以最快的速度给她上好药。
见伤口处依旧红肿,封璟眉目微沉。
是他太过了?
可事实上,他自己还没彻底餍足,一直都在自控。
小张子在殿外催促,“皇上,时辰快到了,礼部几位大臣都在静候呢。”
封璟神色一晃,竟是差点忘了大事。
若非亲自体验,他亦不会明白何为“从此帝王不早朝”。
临行之前,封璟吩咐阿七寸步不离的守着卫令仪,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待这痴儿醒来,必定会吵闹不休。
阿七应下,帝王一离开,她就多看了几眼床榻上的人,只见卫美人还真是如同雨打过的栀子,处处透着凄楚凌乱之美,倒是叫人更为怜惜了。一想到内殿一天一夜的动静,阿七难以想象曾经那个谋略过人的女军师,竟能哭成那般凄惨。
敬天仪式的时辰过长,卫令仪苏醒时,听见隐约的号角声,倒是没有瞧见她梦中的罗刹。无数记忆纷沓而来,卫令仪委屈巴巴的看向阿七,当场泪落两行,哑着嗓子,以过来人的身份,道:“阿七呀,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阿七默了默,“……”
她可不敢说皇上是坏东西。
后宫女子哪个不想得到皇上宠/幸,怎的到了卫美人这里,却成了受刑似的。
卫令仪支起身子,试图下榻,可下一刻双腿一软,跌趴在了脚踏上,这种窘境让她又恼又羞。
原来,书上说被折磨到下不了榻都是真的!
阿七忙上前搀扶,“娘娘,仔细着身子。”
卫令仪哭嚷,“皇上心狠至厮,当真叫我下不了榻了。呜呜呜,阿七呀,你可知何为禽兽?”
阿七不敢答,不敢问,亦是不敢多想。
殿外传来动静,是守门小太监再向帝王行礼,卫令仪听见声响,立刻重新爬上榻,如孩童般爬向床脚,缩在角落,一双桃花眼十分防备的看着月门的方向。直到帝王款步走来,卫令仪抱紧了弱小又无辜的自己,下巴抵在双膝上,墨发散开,可怜又倔傲。
封璟尚未换衣,头戴帝王冠冕,身上是绣金龙纹的龙袍,见美人畏畏缩缩,将自己视若猛兽,封璟无意识的抬手挠了挠高挺鼻梁,行至脚踏朝着美人伸出了大掌,“过来。”
卫令仪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帝王。
封璟今日极有耐心,俯身过去时,冠冕流珠轻晃,泄出的浮光打在帝王清隽俊美的脸上,让他的眼神极具欺骗性。
有那么一瞬,卫令仪十分没出息的看痴了。
可一想到昨日酷刑,她又暗暗收敛心神,万不能被皇上这张脸给迷惑了心智。
封璟却很是坚持。
不久之前在敬天仪式上,他满脑子都是卫令仪,很想知道她此刻想法与感受,又是否对自己也有了别样的牵挂。
封璟又欺身稍许,长臂伸得更远,“到朕身边来,你以为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卫令仪抿着唇,看着眼前的帝王,她脑子里冒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瞧瞧帝王仪表堂堂之态,可脱了衣裳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卫令仪慢慢吞吞爬了过去,痴儿一肚子小心思,就在被帝王握住手腕,将她往怀中拉时,她另外一只手十分麻利伸向帝王腰/腹下面,准确无误的抓住了。
还恶狠狠道:“且拔了吧!”如此,她才能好。
封璟万没想到这一出。
阿七登时浑身一凛,打了一个寒颤,当即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封璟第一次被人逮住命脉,低低一喝,“放手!”嗓音掺和着明显的隐忍。
卫令仪被这一喝,立刻又委屈上头,撇撇嘴,却又哭不出来。
她素来睚眦必报,就是容不下那物。
封璟深吸了口气,嗓音放缓,“乖乖,放手。”
卫令仪倔强的摇摇头,小手逐渐用力,封璟见状,不疑有他,当机立断点了卫令仪的穴道,这才将小封璟解救了出来,男人低低一声长吟,被气笑了,“你好大的胆子!”
卫令仪瞪着封璟,“我要回碧落阁!”索性便分开吧,反正她已半点不痴恋了。
封璟哪里会让这痴儿离开,他与她好不容易成了真正夫妻,“朕不准。”
卫令仪嘟嘴,“哼!我跟皇上根本不适合。”
封璟唇角一抽,明知故问,“哪里不合适?”
卫令仪羞于启齿,才不会承认她不是皇上的对手,嚷嚷道:“哪儿哪儿都不合适!我与皇上算是有缘无分了吧。今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美人的话愈发无理取闹。
封璟眼下正是满腔爱意之时,哪里听得了这种混话,低喝,“再闹即刻再办了你!”
卫令仪仰面,十分不服输,“可我还是个痴儿呀,皇上如何能下得了手?!”
封璟,“……闭嘴!”
作者有话说:
卫令仪:我们不合适,离婚吧,QAQ~
封璟:朕觉得十分合适。
顾长安:→_→
第五十章
“闭嘴!”
帝王一声低喝, 让痴儿更是委屈上头,因着一天一夜不曾真正进食,痴儿觉得自己虚弱又无助, 她大概是这天底下最可怜之人了。
欺她?还凶她?
罢了罢了, 还是断交吧。
她当真闭了嘴,因着被点了穴道, 无法动弹, 只能怒嗔着帝王, 两行清泪说落就落了下来, 水润的眸子清澈至极, 我见犹怜。
封璟当即心软。
他已恨不能将天下最好的一切奉上给这痴儿,想毫无保留的对她好, 从敬天仪式上匆匆赶来,便是想在痴儿苏醒时安抚她。
可事与愿违,竟是闹了这一出。
封璟那处还隐隐作痛,痴儿下手没轻没重, 若是再稍加一份力道,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 阿七悄然退出了内殿,封璟自是察觉到了。
帝王在这个节骨眼下,也顾不得颜面, 在床沿落座,伸手给卫令仪理了理鬓角发丝,柔声服软道, “方才是朕的不是, 你莫要哭了, 可好?”
封璟从前几乎不与女子接触, 又哪里会哄人。
之前与卫令仪相处,他都是奉上宝物。美人冷漠,他也绷着一张脸,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相对。
卫令仪原本还算能忍,被这一哄,却是哭得愈发厉害,像决堤之河,又像是断裂之弦,一发不可收拾,“呜呜呜……”
“男人惯是会花言巧语,说一套,做一套。”
“皇上点了我的穴道,便折磨死我算了。”
“左右不过还是我的不对了,是我孱弱无能,与皇上的伟岸不甚相配。”
“尺寸不合适,又如何能长久?”
“罢了罢了,没甚可说,多说无益,我还是莫要多言了。”
封璟浑身微僵,“……”
痴儿虽是失了心智,可这些混言混语,仔细一听倒也有几分道理。
封璟懊恼,他自己长成这般,他又能有什么法子。
帝王为了苟住最后的颜面,柔声安抚,“好了,不哭了,朕……下回注意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