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年……你听到了吗?”
望年轻哼地推开楼玉树,颤抖地绞着楼玉树的那儿,哑声说:“知道了,我还在洗漱,不许进来。”
“你好好洗,我明日来找你。”
“好。”望年被楼玉树放肆地虐着,动作快了许多,她丝毫不敢发出任何不适宜的声音。
隔了半晌,门口离开的脚步才响起来的,楼玉树在她耳旁喘气,冷笑道:“刺激吗?”
“楼玉树,你个混蛋。”她失笑地捏他脖子,“快点,不然水冷了。”
然而,楼玉树故意似的,抱着她在宽阔的浴桶里沉沦,不厌其烦地摆弄她。
里面的人不知羞耻地贪恋着人间爱意,全然忘了自己究竟在何处。
夜幕降临,房间里一片黑暗。
门口的太监催促:“姑娘,小的为您掌灯,水也该凉了。”
“我自己点灯,明日再抬水吧,我要睡了。”浴桶里的水溢得满地,望年还好好地容纳着他,不想被人打扰,说话的声音十分低哑,心情更加亢奋。
她头一次认为自己疯了,竟然觉得这很刺激,她绝对是被楼玉树这个死病娇带坏了。
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蜷缩在狭窄地方,暗自纵情。仅有的缕缕月光照着在望年洁白的后背上,水波荡着莹莹然的流光。
夜,是无声的波澜,悄然高涨,又再次褪却。
楼玉树将望年擦干了水渍,小心呵护地抱回床上。望年累得骨架都快散了,头发还没干,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
楼玉树用内力帮她的烘干头发,轻声细语地哄她穿衣服。
已经快睡的望年,被他用衣服重重裹住,怒气地吼他:“你又发什么疯?”
“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不能给那个死胖子看到,他碰了你很多次,等离开京城的那天,我会杀了他。”
“你想死,想被通缉,自己去,别扯上我。”望年不耐烦地撇开他的手,须臾间隙里,她累得沉沉入睡。
楼玉树捋了捋她额头上的碎发,冷厉的目光带着些许温柔。他脱了衣服,赤身下床,身体再次变成缩小版的少年模样,披上太监的服装,准备出门前去后宫。
宫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嫔妃佳丽三千,若要排除需要大量时间。但依照杨绯月的性子,她谨慎好权,必然身居高位。
因此,楼玉树从宫中高位妃子入手,悄然地排查,然而直到天亮,皇朝将至,他依旧找不到杨绯月的半分踪迹,无奈只好悄然地回到三皇子的寝宫。
夜凉如水,天地万物都安静下来,只有楼玉树一个人极速地飞奔在路上。
忙碌了一夜, 他伫立在窗边,脸上淌着幽幽的月光,静静地等待天亮。
望年睡得很饱,醒来时惺忪的眼睛睁开,微微肿了。她呆愣地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窗边的楼玉树,登时从床上跳起来。
“你……你怎么做到?”
她不可思议地环顾房间的布局,竟然是在王府里。若不是自己身上的吻痕与合不拢的双腿在提醒她,她会真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在皇宫的梦。
“舍不得富贵生活?”楼玉树转头看她。
“不是啊,只是觉得,我的树树好厉害哦,能在我毫不察觉之下救出我,应该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吧。看上你,说明我真有眼光。”望年保命而虚伪地夸奖他,笑得十分香甜。
楼玉树凛然的眉眼微垂,搂着她重新躺在床上。
“望年,快哄我睡。”
刚醒的望年:“……”
谢永英头一回如此期待天亮。
昨夜,他想望年想得睡不着,早上前去上朝之前,特地前来探望望年。
他急切地敲门,敲了许久,顿觉不对劲,让太监们撞开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满地凌乱的被褥。
“望年呢?你们怎么看守?快,去王府看看她在不在。”他咆哮出声,发红的眼珠子凶得像只豹子,奋力地踢了太监一脚。
他要去跟母妃禀明要纳望年为妃的事。
头脑思绪错乱难以厘清,他连朝堂都不上,一大早在后宫横冲直撞,不顾母妃寝殿宫女的阻拦,直冲进母妃房间。
“母妃,给儿子作主吧。”他冲到床边,猛地凑上去,拉住母妃的胳膊。
床上的女子震慌地转头看他,手足无措地坐起身:“参见三皇子。”
“你怎么在我母妃床上?我母妃呢?”他激愤地怒斥这个女子,以为自己的母妃出事。
“吵什么吵?”只见嫣妃娘娘从暗室里走出来,一双锐利的星眸不悦地瞪他,“昨日听闻你还带走了一名女子回宫,你好大的胆子。”
“母妃,儿子真的喜欢她,儿子从来没求过您什么,求求您成全我吧。”谢永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中却在想:“母妃寝宫为何有暗道?”
“你平日只会吃喝玩乐,简直就是废物。”嫣妃娘娘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哪户人家的女子?”
“并不是官家女子……是……是黄丞相千金在外的好友,她暂住在皇叔府上,叫望年。”
嫣妃娘娘目光沉沉,冷笑一声:“你父皇近日正忙着给你皇叔准备亲事,你别去找他,先让她来见见我,母妃帮你把把关。”
“谢谢母妃。”谢永英激动地在叩拜了一次,脸上洋溢着盛大的喜悦。
走出门口,小太监回来禀告:“三皇子,望年姑娘不在王府里,小的们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进王府搜索。”
“好你个楼玉树,我跟你没完。”三皇子思索片刻,顿生一计,“我不信这还找不到望年。”
谢永英抱着太后娘娘的爱宠小猫来到王府,美名其曰带来给望年玩玩。
嵇极只是一个管家,阻拦不了三皇子,好言相劝:“三皇子,望年姑娘昨日去了趟皇宫再也没有回来了。”
“这样,我把猫儿带着皇叔玩玩。”话罢,他直冲进王府,故意将猫猫放生,再慌忙地叫自己随从前来满王府地寻找。
然而跑了整座王府都找不到望年,谢永英实在不甘心,但又想不到他们会躲在哪里。京城里,人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子底下,他们根本无所遁行,要么在丞相府,要么就在王府里。
谢永齐在外面跟宋仰星学习舞剑回来,发现自己的三哥带着人在王府到处搜索。
“三哥,你干嘛呢?”
“我在找太后的爱宠。”
一旁眼睛圆溜溜的宋仰星,从门后抱起一只雪白的猫:“三皇子,是这个吗?”
谢永英:“……”
“宋仰星你好厉害。”七皇子谢永齐捧场地鼓鼓手,“三哥,这是楼玉树的小徒弟。”
谢永英示意手下人接过猫,脸上露出丝丝厌恶,冷哼一声,振袖离开。
“三哥找到猫猫为什么还不开心?”
宋仰星摇摇头:“可能是假装来见我师娘的。”
谢永齐心虚愧疚地垂下眸子,声若蚊蚋:“宋仰星,我先走了。”
他要问问三哥望年姐姐被他藏在哪里。
谢景宸在外忙了一天回来,嵇极跟在他身侧。
“王爷,三皇子带猫过来,又借口丢了猫,实则找在望年姑娘。”
“楼玉树没带她躲起来吗?”
“极也不知,我们找遍了王府都没看到楼公子与望年的踪迹。”
“真是个怪人。”谢景宸脸上挂着愉色,一想到半个月后要跟黄橙紫成亲,眉梢都染上笑意,“要是找到楼玉树,叫他来找本王。”
“是,王爷。”
谢景宸回到房间,换身衣服,打算偷偷去找黄橙紫。转身衣服时,暗室里的门缓缓打开。
谢景宸诧异地审视从他房间里的暗室里款款走出来的楼玉树。
王府的尊严简直被楼玉树踩在地上碾压。
他略有愤怒地问道:“楼兄,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密室?”
从楼玉树身后探出头的望年:“我感觉,树树找到开关。”
“望年姑娘,你跑到哪里去了?橙子从皇宫回来,一直找你,你该不会躲在这里吧。”
望年:“三皇子说要娶我,把我绑回他的寝宫。”
谢景宸顿时哑口无言,头疼地深呼一口气,这要是受伤修养的谢安也在,还不闹翻了?
“不然你以为他今天来干嘛?”望年唉声叹气,“你身为长辈好歹劝劝他,不能自己即将成亲就不管我们。”
谢景宸:“你们打算一直在暗室里住着?”
“楼玉树要我呆着,直到离开京城。”
“这是本王的房间耶,本王要成亲了!”
“嗯嗯,我知道,你成你的亲。”
楼玉树在一旁没说话,而后才冷声开口:“谢景宸,我叫你做的事呢?”
“本王是王爷!什么叫你叫我做的事?”
生气实在有损王爷的威严。
谢景宸缓平情绪:“本王叫人找出宫中名册,一一比对,找不到相同的字迹,想来她伪装得很好。你在宫里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吗?”
望年:“她会不会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模样,或者是伪装成一个男人的模样?”
“别异想天开,宫里的男人只有我皇兄,伪装成另一个人,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再有,发布任务的京城南巷口的荣先生早就不见踪影的,这个杨绯月既然想置你我于死地,必然不会坐以待毙。”
望年:“你在宫中得罪哪位?”
谢景宸:“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不是仅凭感觉就得出答案。”
“缩小可能。”
谢景宸沉思片刻说:“两个人,一个是明妃,她娘家乃是天虎军,掌握朝中兵权,这次储君未定,五皇子与大皇子的党派明争暗斗,她不甘示弱。一个是皇后娘娘,大皇子乃是嫡子,只可惜大皇子德不配位,难担大任。”
“可是跟你什么关系?”
“他们想拉拢本王,再者,皇兄近年来身体状况不好,他们顾忌本王。”
“树树,你今晚重点看看这两位娘娘吧。”
楼玉树点头示意。
这两人不要脸地霸占了他的房间,谢景宸这下更有理由去找黄橙紫,没等望年挽留说点话,人早已经飞奔离开王府。
第102章 你想得真美
杨绯月没找,楼玉树始终不放心,只能再次将望年锁在密室里,将匕首放在她身边:“你等我回来,我会尽快找到她。”
“你快去快回,别把我饿死了。”
“如果我没回来,宋仰星会给你送饭。”
“你想得可真周到!”望年瘪嘴地白了他一眼,乖乖回到暗室里,无聊地玩着把玩密室里各种金银珠宝。
都不是她的。
“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看的珠宝。”
“我要贵的。”
“好。”他那张万年冰封般的脸露出几分亲和的笑容,靠近望年想要索吻。
望年什么都不情愿,唯独到了色色这件事,对楼玉树格外大方。
谁让他长得好看。
一记香吻落在他的鼻尖上,望年心情瞬间大好。
楼玉树再次前往皇宫寻找杨绯月的下落,可是无论排查,依旧找不到杨绯月的蛛丝马迹。
既然如此,不能空手回去。
他悄然来到谢永英的寝宫,打晕门口的小太监,脚步轻盈地走到他床边。
要不是皇宫里怕打草惊蛇,他当真要杀了这个胖子。
楼玉树朝谢永英的嘴里塞了一颗毒药,至少能让他消停一两个月。
隔天,小太监前来叫谢永英上朝,发现三皇子奄奄一息,艰难地睁开眼睛,浑身乏力,手抖抬不起。
小太监急忙去喊太医与禀告嫣妃娘娘,宫殿里的人都急得火烧眉睫,进进出出地忙碌着。
嫣妃娘娘清晨听闻谢永英生病,特地前来探望。
太医正在把脉见嫣妃娘娘到来,跪拜施礼。
“我儿如何?”
“是中毒了,脏腑不合,微臣查过,是食用太多红枣与葱,接下来怕是要好好修养。”
嫣妃娘娘捻着佛珠,目光烁烁地端详着床上那滩肥肉。待太医退下后,她示意一旁的老嬷嬷给他看看是什么毒。
“主子,是恶军丸,伏神山的,想来是楼玉树所为。”
“废物,我养头猪都你强,叫你带望年过来,自己倒是先出事。”嫣妃娘娘手指挽着佛珠,冷眸如刀,寸寸地剜着床上羸弱昏迷的的谢永英。
“主子,楼玉树这几年来跟疯子似的,现在盯上皇宫,又躲在王府里,我们必须抓紧时间铲除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跟在她旁边的老嬷嬷声音轻细,眼神里裹着狠辣,“上次派人抓傅斯年都找不到她,实在可惜。暗线来报,这个望年倒是颇有手段,我们只要拿捏了她,楼玉树怎么可能不听话。”
嫣妃娘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意思是,像对那个老头一样?”
“娘娘英明。”
楼玉树久久没回来,望年无聊地呆在幽暗而安静的密室里,将里面的金银财宝重重缠绕在身上,然而等来的是满脸震惊且兴奋的宋仰星。
他是来送饭的,眼神一点儿都没有在师娘身上,却对着金银珠宝直流口水。
“师娘,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去找七皇子玩儿了,我要日日夜夜陪着您。”
“钱是王爷的。”
“没关系,我摸摸就开心死了。”
“王爷的手下怎么肯让你进来?”
“王爷同意了。”宋仰星将食盒随意一掷,如狼似虎般地盯着满地的珠宝,学着望年将珠宝缠在身上,痛哭一声:“为什么不能送我一个?就一个,王爷也不会有损失,却能让我起死回生的良药。”
“要是能拿,哪里还有你的份,出去可不能乱说。”
宋仰星委屈地撇撇嘴:“我知道,师傅说了,要是我不听话,剁了我喂狗,还把我阿婆的尸体拉出来鞭尸。”
望年:“……”
罪过罪过,都是楼玉树一人的罪过,她是无辜的。
傍晚时分,宋仰星外出吃饭,回来时身后跟了一个人,竟是许久不见的谢安。
昏暗的烛光,在空旷的密室里涂上了明艳的橘色,影子渐渐拉长,随着一阵轻快的风扬过,蹙着的眉,黯然的眼,紧抿的唇与仓促的脚步,都在夜里无限放大。
“望姑娘,跟我走吧,他简直无法无天,连王爷的密室都敢进,你跟着他迟早要出事。”
望年察觉他似乎身体好了很多,晃了晃手中的红色珠链:“我没事,肯定是有原因躲在密室里。”
“原因?”
“不能说,你家王爷都同意了。”
谢安欲言又止,被他们都排出话题之外,不便多问,就此作罢。
“你还需要什么,我给你带。”
“我需要……太无聊了,找几个英俊点的男人进来安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