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我成了绝世名医——瘦雪青梅【完结】
时间:2023-05-05 23:04:55

  等做完了这些,陆慈这才又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然后端端正正跪坐在了下首位置上,毕竟她可不敢跟上头那位乱摆谱。
  不过在看到阙漓端起酒碗再次猛灌的时候,职业病犯了的陆慈忍不住念叨开了:“诶我说大王啊,你可少喝点酒吧,不然一会儿头疾又该犯了。”
  这倒也不是陆慈宅心仁厚,若是阙漓又犯病了,现在遭罪的除了一干手下,还有就是她这个“神医”了。
  陆慈担心就担心在,这阙漓的头疾已经十分严重了,以她的水准能给他根治的希望很是渺小。
  再加上这厮成天这么祸祸,那头疾能治好才有个鬼,到时候再发了病,以这厮的性子,只怕拉着自己去点天灯都是轻的。
  听了陆慈的劝告,阙漓倒是很不以为意的笑道:“神医有所不知,昨夜向神医讨教长寿的秘方,阙某认为神医说的很是在理,故而这碗里并不是酒。”
  陆慈差点脱口问出自己说过什么长寿的秘方,末了见阙漓一副不愿为外人道的神情,猛然想起自己说了什么,昨天随口一句多喝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相信的。
  开玩笑,要是灌水就能长寿那还要神仙干嘛?
  陆慈足足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不知,不知大王觉得怎么样?”
  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那货还真的咂摸了半天说道:“此时尚不觉得什么,只是似乎清明了些。”
  陆慈使了好大力气掐着大腿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心说真要有感觉那也是拉肚子的感觉。
  “此次请神医来是为了答谢神医妙手回春,一番诊治下来,阙某已觉大好,心里甚是痛快,不知神医想要些什么赏赐啊?”这时阙漓才想起找陆慈来的目的。
  陆慈坐在草席上心思转了几转,这才恭声道:“多谢大王抬爱,陆某能为大王稍减烦忧病痛实乃陆某之幸,怎可斗胆讨要赏赐!”
  这一席话连陆慈自己都觉得冠冕堂皇臭不要脸,但是上位者往往就好这一口。
  然而陆慈却搞错了一件事,这里毕竟是土匪窝,这里的老大可不按道理出牌。
  况且,赏赐往好了说是奖励,往真了说是笼络。
  阙漓虽然对陆慈的归顺心存疑虑,但是在见识了陆慈的医术过后,早已打定主意要把这个“神医”留下,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陆慈断然拒绝了他的赏赐。
  于是陆慈这欲擒故纵的一招使废了不说,还直接引起了这山大王的怀疑。
  只见阙漓悍然撑据着面前的小几,幽幽说了一句:“神医这是看不上我阙某的东西了?”
  阙漓的目光恍如刀剑浸了冬日的寒气,陆慈只觉一股凉意从脊背上直窜上来。
  默然坐在身后的驷君早有所感,整个人已经绷紧了,大有一言不合就暴起发难之意。
  饶是迟钝如陆慈,此时也察觉到自己方才说错话了,一边暗悔装逼不易,一边干笑道:“大王说哪里话,难得大王赏赐,慈怎能不受。”
  阙漓看了陆慈半晌,直盯得她心里发毛,这才又豪爽大笑起来,陆慈强自镇定,背心却早已汗湿一片,如果没看错的话,她方才分明在阙漓眼里看到了一分杀意。
  “这才对嘛,以后都是自己人,神医大可不必与某客气。”阙漓虎目带笑,看起来颇有礼贤下士的风范,然后话题一转:“不知神医的高徒可还有恙?”
  陆慈见阙漓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驷君这边瞄,直觉告诉她,这厮只怕打起了驷君的主意了。
  “有劳大王关怀,我这徒儿已无大碍,只需再好生将养几日便可大好了。”
  “哦?神医果然了得,既然他无事的话,阙某也可放心了,不过贵徒在寨中吃苦良多,阙某委实过意不去,为了补偿一二,不若过几日便让他来做我的执旗手吧。”
  听起来似是商量的语气,然而任谁也知道这是不容拒绝的了。
  陆慈闻言心里一个咯噔,她终于知道阙漓挖的坑在哪了。
  这执旗手说白了就是扛大旗的,估计就跟现在的仪仗队差不了多少,平时也不需要冲杀在前头,倒是个风光的差事。
  要说阙漓这份补偿也是不赖了,但是这也就抓住了陆慈的把柄。
  陆慈对驷君的重视他早已看在眼里,只要攥住了神医高徒,还怕这神医起什么心思么?
  要说阙漓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这番御下手段当真算是拿捏到了七寸!
  不过叹归叹,却没有用!
  因为招数再妙,也得用对人才行。
  毕竟,陆慈可是来掀场子的。
  摸清楚阙漓的用意过后,陆慈拉着驷君躬身行了一礼:“大王宅心仁厚,宽以待人,慈敬谢大王赏赐!”
  阙漓为陆慈的上道感到很是满意,当下又畅谈了一晌,期间有意无意问起夏大王那边的情况,陆慈倒是有问必答。
  这些算得上是机密的讯息,陆慈压根儿没存心思保密,毕竟知道了是一回事,他阙漓用不用得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等陆慈告辞出来,看光景已是午时了,带着驷君回房间换了药,便有人端了几样吃食进来。
  样式很是简单,不过是早上剩下的烤肉,另加了一小碗面汤。
  二人分吃了那碟烤肉,剩下了那碗面汤,看着□□的一碗,闻起来倒是很香,但是陆慈愣是没敢动。
  看时间已是第二日午后了,只怕枚颇已经下了第三坛猛料了,掐时辰这会儿药效该发作了。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好几个人找上她治病,均是腹泻的症状,一个个把身子蜷得像一条条大虾。
  陆慈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地挨个儿诊治了一番,还特地开了方子叫拿去熬,那几人千恩万谢的去了。
  见人都走了,沉默了小半天的驷君忍不住问道:“医慈,既是要让他们都中毒,那为何还要开药救治他们呢?”
  陆慈看了驷君一眼,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谁说我那是治病的方子,不过随便拣了几味药,只是为了诓他们多喝点水而已,这样也会过早的招致他们的怀疑,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了?”
  听她如此说,驷君也不再说什么,陆慈见他沉默,不由问道:“你莫不是觉得我太过阴险了吧?”
  她知道驷君向来极重礼,此次为了救他出来,陆慈着实卑鄙了一把,方才瞧着驷君怔愣的神色,忽然间很想知道他的想法,便这般三分无谓三分紧张四分期待地问了出来。
  驷君闻言愣了一下,不由温笑道:“阴不阴险都是在于看的人,好比喜恶变化,不过因人因时的心境而已。”
  “那,那你的心境是怎样的?”
  “医慈为了救驷于水火之中,身陷不义之境,驷当与医慈共进退,故而,医慈的心境便是驷的心境,若他人以此诟病医慈,驷必首当其冲。”
  陆慈刻意忙碌的动作随着驷君的话落而顿了下来,本来有些紧张的心绪也在这一刻平静了,这一刻心头被巨大的欢喜充斥。
  她以为驷君的答案最好不过是包容的宽慰,最坏不过是不认同的驳斥,却万不曾想到他可以与自己共同面对。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你的心境就是我的心境。
  如果是你的话,曾经坚持的原则,大可以破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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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应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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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为了救出驷君,陆慈费尽心思,弄出了这种强力泻药,悄悄将药投到对方山寨河流的上游,待其顺流而下之际,使得寨中的山匪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招。
  夏大王正好带人守在外面,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一锅端了这土匪窝,也好出出自穿越以来东奔西逃的恶气。
  当黄昏时分,陆慈和驷君行走在山林之中,其后犹有两名寨中山匪跟随。
  陆慈的药终于开始大范围起效了,这次甚至连阙漓都中了招,所以陆慈不得不“临危受命”外出寻药。
  陆慈带着沉默的驷君慢慢地行走在暮秋的山林之中,飞鸟早已开始南下,走兽也开始蜷伏。
  寂静的氛围中夹杂着窸窣的枯枝落叶碎裂的声响,偶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带着些许烧灼的哑砾感,陆慈知道这是驷君在竭力控制自己不咳出声来。
  太过严重的伤势致使他的身体依然虚弱,他需要休息,但是此时不能休息。
  陆慈不敢让他一个人留在寨中。
  她很清楚的知道,山匪们的情况已经引起了阙漓的怀疑,只是一时还未联系到她身上而已。
  或者早已猜到了是陆慈做的手脚,只是她仍有利用价值而已。
  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
  驷君等不得。
  时机等不得。
  陆慈怀着满腔的心事默默地往前走着,驷君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
  后面两个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山匪眼见天色已晚,然而陆慈转了许久却半点收获也无,不由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神医寻了这半日了,可找见什么好药材来治这泄症?”
  沉思中的陆慈被这般一问,方才醒过神来,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又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这里是她被允许去的离下山路最近的一个地方。
  此时四周仍有三三两两的山匪巡视着,不过因为泻药的关系却是比往日少了许多了。
  陆慈瞄着前面隐入树丛中的一个斜缓坡面,舒了一口气似的眉开眼笑道。
  “成了,找着了!”
  两名山匪满脸诧异,只是不信:“这就找着了?”
  “嗯呢!”
  陆慈欢喜地快拍手了,看那俩土匪满头雾水也不多说什么,回头对驷君说道:“准备好了吗?”
  驷君看看旁边大眼瞪小眼的土匪二人组,有些迟疑道:“这就开始了?”
  陆慈见驷君磨叽,正准备催他,想不到土匪二人组倒先催了起来。
  “哎哟,您可快点儿开始吧,咱们大王还等着呢!”
  “就是就是,再耽误下去咱哥俩可就没命了啊神医大人!”
  陆慈颇有些怜悯地看着焦急的二人。
  眼见得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驷君也不犹疑了,只是仍习惯性地向那二人躬身一揖,这反倒让陆慈着急了一把。
  开玩笑,你是取人性命的,就是给人跪下,对方也不见得原谅你吧。
  不过别说,这厮下手倒是不慢的。
  此次同她出来,山匪们是不允许驷君带佩剑的,此时的他是赤手空拳,面对两名手持利刃的山匪,陆慈着实是捏了一把汗的。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只见一阵风过,驷君便窜至一人身前,趁着对方还来不及应对便劈手夺了他的长刀,接着一刀旋出将人掀翻在地。
  另一人在一愣神间,自己的同伴便被撂倒在地,乍惊之下,怒喝一声举起长刀就冲将过来。
  驷君却是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的长刀,信手就是一格,也不见他使了怎样大的力气,那刀背将将磕在杀来的刀刃上,只听“叮!”的一声响,那山匪就被打得连连退出两三步。
  那山匪怒瞪着驷君,心下甚是惊异,想他刚被擒到寨中之时,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只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却万万没想到这般的深藏不露。
  不过山匪也不傻,当下也不跟驷君硬磕,只打了个响亮的呼哨,登时从四面八方涌出了十来号山匪,如狼如豕,忽剌剌地眼看着就要围住二人。
  陆慈早做好准备,一见那山匪开始报警,她也早已抽出了竹笛卯足了劲儿一口气吹到了底。
  随着一声好似划破天际的嘶鸣响彻开来,原本还算平静的山野开始躁动了起来。
  喊杀声像是一场大戏的鼓点,次第的火把如挣脱束缚的长龙,肆意的窜动在山林之间,将栖息的鸟兽驱散开来。
  恐慌也在此刻蔓延。
  陆慈在吹响竹笛过后,便和驷君从早已看好的小路上溜了下去,即使是她花了一日时间千挑万选出来的路线,可依旧不好走,崎岖的山路丛生着秋季里干燥的荆棘。
  为了防止陆慈被刺扎到,驷君尽量地将她护在身下,因为坡面的倾斜致使她大部分的重量转移到了驷君身上,因此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提着的。
  饶是如此,陆慈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尖锐的密刺在不断地划破她的衣物,进而又划破她的皮肤。
  绵密的刺痛感伴随着恐惧,像是最厉害的毒药遍及整个身心,陆慈可以清晰地听到身后追赶而来的山匪们,那携带着愤怒和残忍的喝叫声,好似响在耳边,感觉下一秒就会被逮住,被千刀万剐。
  按照她的计划,只要顺着这条路下去,就可以和夏大王的人汇合,到时候她和驷君就能安然无恙了。
  只是,看着面前这条小路,它的尽头淹没在密密麻麻的荆棘之中,像是永远也到不了头。
  丛生的荒草与巨木从身旁飞窜而过,陆慈不知道她和驷君还需要跑多久,但是她知道自己二人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除开身上遍布的刺痛,更叫她难以忍受的是几至要炸裂的肺腔,脚下早已虚软地快要挪不动了,然而身后的喊杀声却如跗骨之蛆。
  驷君的状况似乎更加糟糕一些,他重伤未愈,本就虚弱不堪,此刻还要携带一人,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奇迹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夜,她,驷君,还有班勖,被山匪们追杀着,眼前晃动的星火与那时重合在一起。
  便是在这失神的瞬间,脚下被横突的树根绊住,二人齐齐摔在地上,陆慈忍住钻心的疼痛,根本分不清是哪里磕到了。
  昏暗中窜出十来团火光,携带着山匪们的呼喝声汹涌而至。
  一瞬间,陆慈似乎看见了驷君璨亮的双眼,一如那一夜的情景,她的心头霎时涌出更大的恐慌,双手死命护住自己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驷君咬牙切齿。
  “这回你要是再敢把我敲晕,老娘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活剐了你!”
  山匪们越迫越近,驷君一把把陆慈拉起来,温笑道:“阿慈……”
  “啊!你可别这么叫我,每回这么喊的时候都没有好事情!”陆慈双手固执地护着脖颈,不管不顾的打断他:“我千辛万苦费这么大周章就是为了救你,要走一起走,不然,不然……”
  陆慈本来还想说,不然我很丢脸的。
  却被毫无防备地堵住了,唇边的温热柔软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此刻,她似乎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似乎听不见身周的喊杀声。
  唯有的只是一瞬间靠近的那个人,挟裹着他独有的,她极其熟悉的气息,如山风巨石般呼啸而来。
  等陆慈反应过来驷君干了什么的时候,他人已经退开了两步远,昏暗的光线中唯有一双更加璨亮的眼眸在躲躲闪闪,嘴角控制不住地翘起来像是偷了糖的孩子。
  “阿慈其实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像一只炸了毛的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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