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她还能有在阿晋赚钱的一天。
“我掐指一算,你是未来紫微星。”装模作样地算了一卦,舒曜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明年年底有房有车,猫狗双全,本本五星,走上阿晋巅峰。”
“承大师吉言。”秦珂也有模有样地抱拳,“不过舒大师,你说预收的立意这里,我是往宏观说还是往微观说?”
“嗯?”仙风道骨的舒曜挑了挑眉。
“宏观一点,就是讲述具有时代特征的女性故事,响应新时代总书记思想。微观一点,就是女主脚踢极品、手撕渣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看着新文的大纲,秦珂摸了摸下巴,“要不我们还是响应一下总书记思想?”
“我觉得应该响应一下阿晋的文风。”舒曜一针见血,“相信我,大家来阿晋,想看的不是新闻联播。”
“……好吧。”秦珂有些惋惜,“我好不容易才和□□接轨。”
“和□□接轨,注定会被阿晋抛弃。”舒曜凉凉道,“阿渣,□□和阿晋不能两个都要。”
“阿舒,小说和团子不可兼得。”秦珂纠正道,“团子告诉我你老看小说不理它,它要离家出走。”
“……它明明看得比我多。”听她提到团子,舒曜眉心突突直跳,“它最近总藏进箱子里不出来,到底是在干什么?真不是躲起来玩手机了?”
教育网瘾儿童任重而道远啊!
“它应该是……在升级。”团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告诉舒曜它在化形,秦珂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毕竟新手也要培训。”
“那什么时候出来?”舒曜揉了揉太阳穴,“我也懒得管他,只要不是连夜看小说就行。”
秦珂沉迷于写文,傻兮兮的团子又不见了,生活一下子少了许多乐趣。
“晚上吧?”想了想,秦珂道,“或许出来之后它就是只毛绒大狗了。”
敢暴露她的海棠马甲,这只臭团子百分之百化不成人形。
“虽然从来没养过崽,但我觉得它应该是只二哈。”舒曜托着腮,“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背地里说团子坏话,秦珂有些心虚,“说不定是人呢。”
“怎么可能?哪家的孩子这么傻?”扑哧一笑,舒曜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应该是二哈,你看它瞧着就不怎么聪明的亚子……”
话音未落,忽然便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她头上踩了一脚。舒曜被踩得头一偏,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东西又踩了一脚,然后骨碌碌滚走了。
被连踩了两脚,这下舒曜看清了。来者正是她们讨论的团子,鼻梁上还架着他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什么区别,她作势要打团子。
身手灵活了不少,团子立马便滚出十米远,嚷嚷道:“殴打系统是犯法的!犯法的!”
另一位当事人秦珂早已躲得老远。看在团子那一身蓬松柔软的白毛的份上,舒曜决定不和它计较了——只要它乐意让自己rua一把。
自认是个有骨气的毛孩子,团子当然不干。大义凛然地站了起来,他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操:“我是男孩子,你这是猥亵!”
“刚才你在我脸上乱蹦的时候,我什么都看到了。”毫不留情地粉碎了他的幻想,舒曜点评道:“再说,难道我会对一只二哈产生兴趣吗?毕竟,我只喜欢香香软软爱撒娇的小奶狗儿。”
虽然她那两任男友都是乐观向上的阳光大男孩。
“你个臭流氓!”听闻自己的身子被看光了,团子再也维持不住贞洁烈男的形象了。可他却丝毫不觉羞愧,反而气急败坏:“我才不是二哈!才不是!”
原来没听出她的拟人修辞,以为她说的是真二哈。
啧,这可真是只单纯的二哈。
叹了口气,舒曜决定原谅这个升级失败的傻孩子。
不谙人事的团子却还在跳脚:“我才不是哈士奇那种蠢狗!我明明是温柔帅气、英俊潇洒、性格阳光的……”
“你可以说你的品种?”凉凉的瞥了它一眼,舒曜插嘴道。
“……”
温柔帅气、英俊潇洒、性格阳光的团子登时卡了壳。急速运转着不大灵光的脑壳,他忽然想到了台词似的,挺胸抬头:“本宫不死,尔等终究为妃。”
迎着舒曜震惊的目光,他洋洋得意的一锤定音:“总之,我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最最可爱的系统,其他的狗子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作者有话说:
以后不会再这么写了,但是阿柯这边的事业线好歹得给圆上,所以暂时先这么给续上了。主要是这部分得大修,现在推翻重写的话来不及,完结以后这里再重写吧
二星:单本收益超过五万
三星:单本书收益超过十万
根据我收集来的消息,三星是通过努力可以达到的水平。如果恰好还有一点天赋,又去了热频的话,有些大大第一本就可以达到
第72章 (二)拒绝给绝症弟弟捐肾,被母亲勒死的姐姐
“什么?最后两个月?”手里的瓷碗“砰”的一声摔到地上, 秦母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怎么可能?不是说三年吗?不是三年吗?”猛地攥住了秦父的手,她尖声道:“不是三年吗?那小丫头现在都还好好啊!”
“医生说旭旭心情不好,体质也一般, 所以病情才恶化了。”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 秦父本便耷拉的眼皮耷拉得更厉害了, “要是换肾还能再撑两三年, 要是不换,也就这两个月了。”
“两三年?”瘫软在长椅上,秦母的眼泪便流了下来,颤抖着喃喃道, “那意思就是,咱旭旭没救了?”
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旭旭啊!怎么突然就要没了?为什么得病的不是她?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父哆嗦着摸出了打火机, 想再续根烟,却怎么都打不着火。皴裂的手摩挲着劣质的纸卷烟,焦黄的指甲上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他爸, 咱旭旭不能出事!”紧紧攥住秦父的手,秦母的三角眼里蓄满了泪, “咱去找那小丫头,我给她磕头,给她磕头!她要什么给她什么,要我的命也行, 咱求她救救旭旭, 啊?”
“咱是没磕过吗?”捏着熄灭的烟头, 秦父浑浊的眼睛里也涌出了泪来, “领导也找了, 也跪了,也磕头了,可她不就是不愿意吗?”
拽着他袖子的手不由松了开,秦母嚎啕大哭起来:“旭旭啊!我的旭旭啊!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用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秦父深吸了一口烟,老泪纵横:“他妈,咱要不给她认个错儿吧?”
***
“燕燕,妈妈给你买了个新娃娃。来,你看看。”努力挤出来了个笑,憔悴的冯母柔声道:“燕燕抱抱吧?”
“嗯。”瞥了那崭新的布娃娃一眼,冯燕点了点头,“妈妈辛苦了。”
话是这么说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开心,只紧紧搂着旧得发黄的布偶熊,一动也不动,没有半点要抱的意思。
“燕燕,怎么了呀?”背过身去擦了擦泪,冯母难忍哽咽,“燕燕怎么一直不开心呀?”
“开心。”沉默了一会,冯燕道,“妈妈,我想睡觉,你去看哥哥吧。”
说完,她闭上了眼。
见她这副模样,冯母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燕燕这孩子早慧又心细。自从那天婆婆和小姑子说话被她听见,她便再也没笑过,连梦里都在问他们是不是更喜欢哥哥。
婆婆和小姑子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儿说那些话?即使燕燕当时睡着了,但也随时可能醒啊!
看着郁郁寡欢的女儿,想着医生的叹息,冯母连心都在滴血。
***
“什么?认错?”眼里还含着泪的秦母瞪大了眼,“认什么错?”
“和她说咱知道错了,之前不该逼她。现在旭旭要不行了,求她这个姐姐过来看一眼。”脸上的皱纹颤抖着,秦父连舌尖都在发苦,“等她过来了,咱磕头也好,怎么着也罢,求她给她弟弟捐个肾。要是她还不捐,那就求她给咱点钱,好歹咱让旭旭多住几天院啊!”
“认错,咱有什么错儿?”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脑子里,秦母尖细的声音带着哭腔,“咱让她给她弟弟捐个肾就有错了?临床那小女孩的哥哥还主动要捐呢,她没有良心倒成了咱的错了?啊!”
闷着头抽烟,秦父的眼睛也红了。劣质的烟草熏黄了指甲,极冲的味道呛得他连连咳嗽,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
“是,我有错。当初就不该生她,就该听她奶奶的把她给掐死或者卖了,更不该送她去上学。”没有暖气的走廊里,秦母的嘴唇冻得发紫,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上学把良心都给上没了,爹娘弟弟都不管,自己拍拍屁股跑了!”
“那要不怎么办?”听她哭诉,秦父老泪纵横,“咱还能眼睁睁看着旭旭没了吗?”
水滴筹也筹了,借钱也借了。那筹来的二十万还没能撑过两个月,能借的亲戚借了个遍,家里债台高筑,现在旭旭又要没了,眼见这个家就要散了。就算那丫头不给肾,给点钱也行啊!
“可你说怎么找她?”鬓角斑白,秦母眼睛通红,鼻子也通红,“她为了躲咱们,连工作都辞了!”
“咱去找5号床的那个小伙子,他知道怎么弄,咱磕头求他帮咱们发帖。”裹了裹身上破旧的军大衣,秦父哈了口气,暖了暖冻僵的手,本便浮肿的眼泡肿得更厉害了,“都说咱活该,可旭旭不可怜吗?咱求人家可怜可怜旭旭,求他姐姐回来救救他。”
“……行。那我看着椅子,你去找人家。”肩膀颤抖着,秦母用皴裂的手背抹了抹眼泪,用变了调的声音道:“你给人家说,那小丫头让我什么样都行。我给她当牛当马,她让我去死也行,就求她救救她弟弟。”
“诶。”扶着长椅的把手,憔悴得不成人形的秦父站了起来,“你看好,别让人家给占去了。”
家里的积蓄早已经见底了。晚上裹着被在长椅上过夜,还能省出来点钱给旭旭交医药费。
***
“行,行。”讨好地笑了笑,秦父搓了搓手,“小伙子,多谢你了。”
“诶,没事。”5号床的大叔摆了摆手,“哥,咱都有小孩。你家小孩那样,谁看着不难受?”
“哥,你到时候好好说话,可千万别再逼你闺女了。她愿捐就捐,不愿捐就算了。”路过病房,孙医生叹了口气,“兄弟姊妹相互捐肾的很少,燕燕的哥哥也没捐,你闺女没错,咱别逼她哈。”
“好,好。”摸着手机,秦父连连保证道,“不逼她,不逼她。”
叹了口气,孙医生没再说话。虽然觉得这对夫妻逼走女儿是自作自受,可大冬天的,外面下着大雪,两位头发半白的老人冻得瑟瑟发抖,裹着床破被在走廊里过夜,任谁看着心里都好受不起来。论起来,秦母还比她小两岁,可却头发斑白,形容枯槁,看着比她大了十多岁,有时候她都觉得心里怪不是味。
要是那小姑娘自个不计前嫌,愿意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
#女儿回家#
在购房合同上签完了字,随手打开手机刷围脖的秦珂便在热搜的尾巴上看到了这条消息。
“……燕妮,我们知道错了。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原谅爸爸妈妈吧!当时医院给旭旭下了病危通知书,我们鬼迷了心窍,才说了那种话,哪能真把你怎么样啊?燕妮,你回来吧!”
视频里的秦父声泪俱下,真心实意。憔悴的脸上爬满了皱纹,他满头白发,腰背佝偻,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哀求。晚年丧子又失女的农民老父亲形象鲜活,让人不忍淬听。
果不其然,下面已经有了不少评论:
“都这么可怜了,女儿就回来看看吧。不管爸妈做错了什么。好歹生养了一场,父女没有隔夜仇啊!”
“弟弟好像是快不行了,姐姐好歹送弟弟最后一程吧。不管怎么样,到底是亲爸妈啊!”
“唉,农村就是老思想,其实也不能怪这对爸妈。家境这么不好还送了女儿上大学,其实他们已经很爱女儿了,也不要太苛责他们。”
“那对爸妈不是希望孩子都能活下去?女儿现在不理解,等以后当了爸妈就知道了,换位思考吧。”
“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子。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养大,付出了很多心血,谁会杀自己的孩子?父母辛苦养了你一辈子,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拿气头上的话当真,可真有你的。”
“不要说爸妈那都是气话,就算是真的那也情有可原。弟弟都要死了,父母都跪着求她了,她还一声不吭,简直是冷血自私至极。这种爸妈杀了也活该。”
……
看到这些评论,秦珂气得浑身都在打颤。借口身体不舒服去了洗手间,她扶着洗手池的台子,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喷涌着愤怒:“活该?凭什么?我是个人,是个独立的人!不是他们的器官或者什么私有财产!凭什么他们道个歉就完事了?我不稀罕他们道歉,我要他们偿命!”
要是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干什么?
“阿珂,不用管他们。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同样看评论看得直皱眉,舒曜轻声安慰道。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群未经他人苦,便劝他人善的网友,站在道德高地上,肆意评价受害者的选择。不是每一个家庭都是美满的,不是每一对父母都爱孩子。这些网友显然不懂这个道理。
拿抽纸擦了擦脸,秦珂匆匆和销售顾问道别,婉拒了她一起喝咖啡的邀请。
从包里摸出了口罩,秦珂低着头坐到了公交车后排,忍不住去刷那条热搜,肩膀止不住地发抖。险些坐过了站,她浑浑噩噩地回了租住的小区,却又差点走错了门。
“阿珂,没事。”见秦珂半天都没码出一个字来,舒曜柔声道,“我们过得很好,他们再怎么说也管不到我们身上。”
“舒舒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放下鼠标,秦珂委屈又愤怒,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是他们生的,他们就能随便杀了我?”
“不用理这些地底下爬出来的僵尸。”舒曜道,“他们是法盲。”
现阶段法律确实有不合理的地方,有些人不思完善,反而试图把法律和孝道混为一谈,殊不知人生来平等。生育是父母的选择,孩子并不欠父母什么。
啜泣着点了点头,秦珂应了,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两个小时统共码了两百来个字,她心神不定,每隔两三分钟便刷一次微博,整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
“阿珂,放松点。他们说什么都和我们无关。”舒曜道,“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该买房买房,该写文写文,隔着网线,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可是舒舒姐,他们不会人肉我吧?”什么都写不下去了,秦珂哭道,“万一秦建华和周彩云再找过来怎么办?”
听她这话,舒曜也皱起了眉。以秦父秦母上辈子的疯狂,难保他们干不出来这种事。想了想,她道:“阿珂,你微博回应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