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发现男友变成怪物——静静的土豆【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9 17:16:26

  需要长途驾驶到隔壁省,上午由许千鹤先驾驶。
  “你的朋友没事吧?”
  “生龙活虎。”祁言懒洋洋地斜靠车窗,不想多提那心大又胆小的兄弟。经过他昨晚色声俱厉的警告,兄弟答应乖乖地继续躲在家里。
  许千鹤笑了笑,“你们的感情挺好。”
  “小时候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不提他了,提他就来火气。”
  “好吧。准备上高速,你再睡会。”
  “嗯啊,我睡醒后换你休息。”他释放一半气息才盖上衣服的兜帽合眼,导致车内阴冷。
  往省外的高速公路也被丢弃的汽车堵塞,放眼望去,车子歪歪扭扭地排列,她很难挤进去。
  她把心一横,呼唤两条尾影拨开挡路的车的影子。
  拨动影子不费力,前面的车辆自行挪动,仿佛有看不见的大手把它们搬开。
  她一边向前行驶,一边清理出一条路。
  清理完长长的一段路,她饿了,打开保鲜盒吃他做的肉丸子零食。
  她家在隔壁省,全程走高速的车程是五至六小时。这次在路上清理车花了些时间,预估需要多花两小时才到家。
  在高速公路的边上吃过午餐,轮到祁言驾驶,她睡觉休息。
  高速公路人迹罕至,同类不爱来这边觅食,因此他们一路上只有汽车挡路。
  晌午,车子下高速,离她家越来越近。
  祁言瞅她一直揪紧安全带,心不在焉。“小鹤,我能不能问上次的问题?”
  她面露疑惑。
  “你为什么当法医?”
  安全带绕着她的食指。“因为小时候,爸爸卷入一宗命案的纠纷。当时只有他和死者独处,而死者是在沙发上窒息死亡,爸爸成为第一嫌疑人。后来有一位法医赶到现场,他光是靠尸表检查就能判断死者因为突发心肌炎而猝死,洗脱爸爸的嫌疑。”
  她笑了笑:“我当时觉得法医很厉害,简直是正义天平上的砝码,能衡量一个人的善恶重量。”
  祁言垂眸抠了下方向盘。“如果人不是非善即恶呢?”
  “看是善占多还是恶占多。”她侧目,“不管有什么原因,杀过人一定是恶。”
  他故作轻松:“我杀过很多同类,你要不要为我戴上手铐?”
  “你搬来那天,也杀了一个老太太同类吗?”
  他蹙眉回忆。
  “你送我的玫瑰花,到底沾了谁的血?”
  提起玫瑰花他才想起来。“你说的是在对面小区出没的老太太?那个老东西仇恨地盯着我们的小区,不怀好意,我顺手解决了。”
  许千鹤眼皮一跳。“你真的杀了……”
  “没,我尊老爱幼,先把她打成残废,然后丢去郊外的怪物窝,让她自生自灭。”他不敢说自己欣赏老太太被怪物吃掉的过程。
  她沉吟片刻。“难怪一直找不到她。”
  “你不是一直介怀这件事吧?”
  “不是,我担心你没有节制而已。”
  轮到祁言沉默,然后岔开话题:“你很久没回家了吗?”
  她又开始紧张地揪安全带。
  “莫非你的父母不同意你当法医?”
  她努嘴,转头看车窗外,默认。
  他真是爱极她可爱的小动作。“我的父母也不同意我考古,最后不也接受了,他们终究会认可你。”
  “但愿吧。”
  车子驶入市区,她发现原本气定神闲的祁言,不停擦人中的汗水,明明车里开了空调。
  “需要开窗吗?”
  “不用……那个……你的父母喜欢什么?”
  原来他也开始紧张。
  “爸爸喜欢喝茶,妈妈喜欢收藏丝巾。”
  “丝巾啊……”
  路过百货商场,他在血渍干涸的路边停车。“你留在车里等我一会。”
  “你不是想进去买礼物吧?”
  “第一次拜访,当然要留下好印象。”
  “我和你一起去。”
  一下车,充满恶意的窥视如潮水涌来,许千鹤如芒在背,对面的商店里闪现怪影。
  冷清的街道只有他们两个人,理所当然成为狩猎目标。
  可是当一股凛冽森寒的气势释放,蠢蠢欲动的同类跑得没影。
  两人手牵手,绕开台阶上血淋淋的碎肉,走进百货商场。
  大堂的地板处处是深红的血迹,化妆品的柜台残留暗红色的血污,颜色比售卖的唇膏深沉。服装店的橱窗被血洗,地板黏黏糊糊,沾满细碎的软组织。
  某个阴暗的角落闪过长舌头,舔过的橱窗落下黏液。
  某个商店的橱窗后,饥渴的双眼藏在人形模特旁边。
  许千鹤和祁言并肩而行,尽量忽视同类的存在。
  烟酒店位于一楼,两人先买茶叶。
  玻璃柜台全是血,员工惨不忍睹的残骸趴在柜台上面,散发腐臭味。
  “叔叔喜欢喝什么茶?”他神色如常,对惨绝人寰的屠杀现场熟视无睹。
  许千鹤没嫌恶心,只觉得死去的员工很惨。“他喜欢云雾山的毛尖茶叶。”
  “行,我去找找。”
  他绕到柜台后面,找到包装精美的云雾毛尖茶叶,扫码支付。
  “不知道老板突然收到支付的通知,会不会吓一跳?”
  接着,两人到二楼的品牌店找丝巾。
  整一层静悄悄,黑乎乎,弥漫恶臭的气味,个别商店隐约传出吞咽的声音。
  两侧橱窗后的人形模特像是灰白色的尸体,无神地凝视两位客人。
  视力不受漆黑的环境影响,两人漫步干了的血污之上,左右张望,跟平时逛街的情侣没有区别。
  某扇橱窗后面,蚯蚓般黑色长虫子,肆无忌惮地扭动,米粒大的眼睛盯紧经过的情侣。
  最后,他们找到一家知性风的名牌服装店。
  悬挂的名牌衣服沾着腥臭的血,人形模特染成暗红色,地板残留长长的拖痕。
  末世般的惨状未能让他的眼神掀起波澜。“找到好看的吗?”
  许千鹤蹙眉翻找,检查相中的丝巾有没有染血。然后一看吊牌的价钱,想换另一家买。
  祁言拿住她想放回去的丝巾,“既然看中就买这一条。”
  “这个牌子的太贵了。”
  “有什么关系,未来岳母高兴就好。”
  “厚脸皮。”
  “嘻嘻。”
  扫码支付成功。
  许千鹤貌似看见他指纹支付两次,以为第一次支付没成功,没有多想,随他离开百货商场。
  没想到第一次和他逛街,居然是在这种惨况下。
  街道冷清恶臭,两人火速回车里。
  “小鹤,你的鞋带掉了。”
  她刚低头检查,突然想起穿的是短靴,没有鞋带。
  这时,丝滑冰凉的软物搂着她的脖子。转眸一看,是一条崭新的丝巾。
  “这是?”
  “送你的。”他的笑眼像弯弯的月牙。
  丝巾的图案主要以黄色和浅咖色构成,暖色系,衬她清冷又不失温柔的气质。
  和送妈妈的丝巾是同一个品牌,显然是他刚才偷偷买的。
  甜丝丝的蜜意灌满她的心房。“这种时候还乱花钱。”
  “逛街的时候给女朋友买东西很正常呀。”他笑着启动汽车。
  “谢谢。”
  她抚摸新丝巾莞尔。
  下午三点多,市区某个小区内,某个单元。
  戴眼镜的中年人在阳台浇花,余光瞟楼下。
  “花要淹死了,浇这么多水。”妻子一边叠衣服一边吐槽。
  果然,花盆的泥土反渗水,中年人连忙收起喷水壶,又瞅一下楼下。
  妻子漫不经心地调侃:“今天不看新闻了吗?不知道广城和这边是不是一样混乱呢?”
  中年人一声不吭,浇另一盆花。
  妻子冷哼,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没多久,他放下浇水壶回客厅,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
  “浇完了?”
  他从容不迫地打开电视机。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许千鹤紧张地扣手指,提着礼物的祁言也很紧张,比第一次狩猎更加紧张。
  他脑补许父是一个严肃的父亲,不苟言笑,总之会很难搞。
  而许千鹤忐忑父亲不想看见自己,虽然提前跟妈妈说过回家,但谁知道父亲是什么态度。
  背着背囊的两人,煞有默契地冒汗。
  开门的人是中年妇女,古典的鹅蛋脸和钟灵秀慧的杏眼跟许千鹤的非常相似。
  许母看出两人非常拘谨,忙喊他们进屋。“你就是小鹤的男朋友吧?她跟我提过你。”
  “是的,阿姨。”祁言看向已经站起来的严肃中年人,递出见面礼。“我买了云雾山毛尖茶叶,还听说阿姨喜欢丝巾,我挑了一条,希望你们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许母喜笑颜开,与板着脸的许父形成鲜明的对比。“你们快坐,我去倒茶。”
  她暗自朝许千鹤打眼色,示意女儿趁机和父亲聊聊。
  祁言正襟危坐,许千鹤忐忑地扣手指。
  她小心翼翼地偷看白发变多的爸爸,试探地呼唤:“爸爸。”
  父女俩最后一次见面,是她毅然选择当法医助理的那天,爸爸很生气,骂得很凶。她则坚持己见,干脆搬出去住。
  刚当上法医助理那会,她不敢回家,也赌气不想回家,后来成为正式的法医,是没时间回家。
  她一直愧疚惹爸爸那么生气。
  许父两鬓霜白,沉着脸嗔怪:“还知道回家。”
  “我……”她抓紧裤腿,拿不准爸爸还生气或是别的。
  “哎呀回来就好啦,这么严肃干嘛。”许母嗔怪丈夫,递上热茶。“你瞧你女儿和阿言挑的茶叶,多香,多有心。”
  “小鹤经常叨念您,最记得你喜欢喝云雾山的毛尖茶。”祁言微微一笑。
  许父紧皱的眉心不易觉察地松展半点。
  许千鹤顺着妈妈的话正式介绍祁言,谈到他参与考古,发现爸爸又皱眉。
  祁言心头一凉。
  许母适时插话,活跃气氛。
  言谈间,许父话不多,最后才问祁言:“你不介意小鹤是法医吗?”
  此言一出,许千鹤和许母惊愕。
  “爸爸……”
  爸爸是认可她当法医了吗!
  祁言正色回答:“不介意。说实话,我最喜欢小鹤的一点是,她非常热爱自己的职业,我爱她的热忱。”
  许千鹤顿时面红耳赤,悄声嗔道:“你干嘛说这些……”
  对面的许母臊得掩嘴窃笑。
  许父也没想到他突然告白,无措地喝一口热茶。“咳咳咳!好热……”
  “那当然,刚烧开的水泡茶。我准备做晚饭,小鹤你来帮忙。”
  许千鹤心领神会,随妈妈进厨房。
  客厅剩下许父和祁言,谈男人之间的话。
  “别看了,你爸不会吃掉他。”许母递给她菜篮子。“你爸刚才那么说,是不怪你了。你不知道,他天天下班回来都要看广城的晚间新闻。”
  “为什么?”
  “看看广城的命案多不多,怕你太累呗。”
  许千鹤心头热乎,热泪盈眶。
  “傻孩子,你爸更气的是你离家出走,以后多回家吧。”许母擦去她眼尾的泪水,手指因为上了年纪而粗糙。
  她却感到亲切,如鲠在喉点头。
  客厅的电视机声音掩盖两个男人的谈话。
  许父其实并不介意他参与考古。“我知道你们俩需要经常出差,见面的时间可能不多。热恋期间不在乎异地恋,但时间长了,两人缺乏沟通就会产生矛盾。小鹤第一次谈恋爱,又喜欢藏事在心里,很多方面需要你主动。现在的形势不同以前,你们俩要互相照应。”
  “我明白,我会好好照顾小鹤。”
  不慌,他一直是主动的一方。
  许父又叮嘱别的,从不苟言笑变成话痨。
  晚上,两人留宿,祁言睡客房。
  许千鹤学会建造开放式的巢穴空间,复制家里的模样。
  周达和池荣兴说,复制环境当巢穴空间很难,但她学起来不算吃力,以为是天赋使然。
  夜渐深,换上宽松居家服的许千鹤来到客房。“爸爸今天和你聊了什么?”
  “想知道?”
  她点头。
  祁言扬起右脸,“你亲一口就说。”
  她脸红,轻轻地带上门。
  祁言充满期待。
  可惜她没亲上去,而是说:“我能不能看一看你的疤痕?”
  “看疤痕,我要脱衣服哦。”
  “你脱吧。”
  “……”
  靠!真当他是君子?
  心痒难耐的祁言步步逼近,浑然不知危机靠近的许千鹤等他走来。不料,被他逼退到门后。
  他的胳膊抵住门,半囚禁她在怀里,无名之火飞速蔓延全身,灼烧他的腹下。
  “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很辛苦?”
  她没反应过来,单纯的眼神使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眸里藏着凶险的春/潮。
  “你真不知道让男人脱衣服代表什么?”他报复性地含她的耳珠,密密麻麻的酥意钻进骨髓,助长无名之火。
  许千鹤猛然身体酥麻。“别……别在这里……”
  “害怕叔叔阿姨听见?”
  这人好坏,故意用鼻尖蹭刮她的耳朵,温热的胸膛贴近她的胸口。
  她后悔惹火上身。“别这样。”
  他不依,从耳珠侵略到脖子,品尝她柔软的肌肤,像一只堕落的恶魔。“惩罚你诱/惑我……”
  听见她呼吸急促,他心生蔫坏的主意,猝不及防地侵略她的唇,攻占唇内的阵地。
  她来不及反抗,或许是反抗变成迎合,心有灵犀地缱绻纠缠,如同在水中游戏的双鱼。
  彼此的胸口传递各自的心跳震动。
  心脏朝向心脏,对方的致命弱点全然暴露。
  但面对的不是生死,而是双方的情感同频,心脏共振。
  爱上对方,是往死亡的堕落,也是追生命的光芒。
  良久,祁言先败下阵来。
  他在她的耳边低头,声音沙哑,泛红的双眼残余情/欲的魅惑。“你再留在这里,我就控制不住了。”
  光看到她眸子氤氲就不想忍。
  脸色潮红的许千鹤推开他,慌乱地离开客房。
  祁言喘着粗气抵门。
  得,又要再洗一遍澡。
  第二天匆匆吃过早餐,两人赶着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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