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骨头——小小桃.【完结】
时间:2023-05-11 17:16:47

  宴烬北看着她,服了软,“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池缨发了脾气就没那么好收回,刨根问底,“再说,你那病根在哪,每次一提这事你就往下瞒,犯了错,犯了什么错你倒是说啊!”
  “还有,方绅远和你说了什么?”
  两人之间静的彻底,连间隙的风声刮过耳畔都听得清。
  最后还是坐的出租车回去,但不是两人同坐一辆,而是一前一后的追随,池缨有家门钥匙,先到的家,心底憋的那股气不上不下,吵也没吵出什么结果。
  楼道的声控灯此刻也在和她赌气似的,死活都不亮,天黑,楼道里暗的沉。
  钥匙孔没捅进去,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知道是谁,池缨不想搭理他,更不想和他在门口墨迹,甚至让他观赏自己此刻的笨拙,结果越插越着急。
  宴烬北将手机手电筒打开,帮她照明,酒劲上头的池缨暗骂自己一声蠢货,门开后也没说话,换鞋取下围巾扔在沙发上,往浴室去,从内反锁了门,没开暖气的浴室是冷的,池缨没想这时候出去,把淋浴调到热水直接打开,脱了衣服扔在脏衣篮里,身上只挂着低胸吊带,蕾丝内裤。
  眼看着水蒸气慢慢扩笼浴室,白雾熏染,酒劲还在脑子里来回窜,吵架吵不明白她还是第一次遇,被堵的胸腔全是气。
  池缨想着——
  能憋是吗?那最好永远也别说出来!全烂肚子里!
  宴烬北将暖气开的足,没一会儿就驱散了室内的冷,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的淋浴声,酒早已经醒了一大半,头往后仰,后脑勺贴靠着沙发边,垂在腿边的手摸到一处柔软,侧头看着,是红围脖,在手里碾摸,视线再次看向天花板,灯光刺眼,眼皮垂着,隐隐还能感受到灯光的照射。
  抬手垫在后脑勺,感受到轻微的硬物,抬手睁眼,银戒在灯光的照射下更亮了几分,反射的细光刻在他漆黑的瞳孔里,起着波澜。
  咚咚咚——
  在冲澡的池缨就听到敲门声,双手将头发往后拢,闭着眼,感受水流从她的鼻梁下颚骨往下坠,顺着脖颈流向浑圆,滑过腹部的马甲线直至湮没,甚至落入地板,白皙透亮的肌肤沾着源源不断的水珠,但装作没听见。
  站在门外的宴烬北手里叠放着她的睡裙,“浴室里没浴巾。”
  池缨没搭理。
  宴烬北没得到回应也没走,她洗多久,他就站多久,直到淋浴声停,池缨开锁拉门,身上套着黑T恤出来,还是他的,上次在浴室两人闹的时候他脱扔在浴巾架上的。
  去卧室拿了条内裤套上,屋里的热气已经让人感受不到凉意,池缨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灌了几口,喝酒加洗澡,让她稍微有点失水,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随意找了部电影,仍由宴烬北在边上来回磨蹭。
  长嘴不知道说话,还不如不长!
  等池缨吹完头,钻被窝后,也没和他说一句话。
  宴烬北也洗了澡,规整的穿着睡衣,很少见,短发还在滴水,头发稍微长了,像是随意往后抓了把,走到她的床边蹲着,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挣扎未果的池缨蹙眉瞪着他,宴烬北又是那副厚脸皮样。
  “我们聊聊。”
第50章 混蛋属狗的吗?
  “他没说什么要紧的话,都是明嘲暗讽的话,对我来说不痛不痒。”宴烬北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床头,自己坐在床边,“没必要往深了揪,你的过去现在以后,我占据两处,已经很知足了,陈让那是醉酒什么话都往外吐。”
  翻身转向另一头的池缨拢紧被角闭着眼睛,明目张胆的装睡,她没觉得陈让是醉酒,那些全是心里话。
  不就是有句话是酒后吐真言吗。
  宴烬北的双眼冒着轻微的血丝,大抵是被酒精翻腾作祟的后果,往后拢的发根还在滴水,衣服沾点水,甚至还有几滴落在被子床单的,知道她在听,没收音继续说,“至于去北京的事,早就想过,之前是没什么奔劲儿所以没想走。”
  “你说不想过穷日子,池缨,我也没打算让你跟着我吃苦,从来没动过这念头。”宴烬北说的也是掏心窝的话。
  她自己熬过的苦日子,消费标准也是自己一步步往上抬的,他更没任何理由再把人往深渊里拽,凭什么回头再吃苦。
  这些他都懂。
  “跟你回北京,你继续做你的事,我继续跟着你,说实话,我从没在意过你和纪璟淮的那点事。”宴烬北的手隔着被子搭在她身上,隐隐藏着服软的姿态和口吻,“刚才我态度不好,没想和你冲。”
  又补一句,“对不起,我以后不喝酒了。”
  说的好像他受了什么气似的。
  池缨掀开被子,连并和他的手也挪开,坐起身,可能是起身起的猛,身上套着白色睡裙的裙摆往上攀了不少,她条件好,胸不小,蕾丝边覆遮的双峰含着沟壑,腿根稍露着。
  “别说的好像是我欺负你,以后爱喝喝,想怎么喝怎么喝,也别给我说什么好听的话,画那么大的饼我胃口小塞不下。”
  谁管他喝不喝酒的事,心里明镜就在她面前装傻充愣。
  “你以后最好什么话都憋心里,别和我吐一点儿,憋死你都不为过!”
  “你那病爱看看,不看拉倒,怎么着都和我没关系,大不了我以后找个能活到长命百岁的,在我后面走,能给我养老送终的。”
  说着,一脸无所谓的池缨踩着拖鞋准备去客厅拿水,刚从他身前过去。
  噔,直接被宴烬北拽着手腕稍用力拉坐在腿上,没等她反应,抱着人就往身后的床上倒,也不管头发还湿着,脸埋在她颈窝,鼻梁触着她的颚骨,似有似无地蹭着,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学的招数,也玩着抓人心的把戏,呼出的气息被体内未彻底消的酒熏染的格外滚烫。
  “想找活到百岁的?”他问。
  池缨被他从身后抱着,隔着单薄的衣服怎么都觉得他浑身烫人,体温灼热,双臂像铁钳似的,挣都挣不脱,使着脚劲儿往后踹他小腿,身后人像没反应,试不到一丁点儿疼,纯粹越踹越是给自己找罪受。
  池缨懒得管,直接从嘴上找点舒坦,“找,怎么不找,最好活得比你久!”
  “嗯,多久?”宴烬北单手箍着她的细臂,空闲出的手轻轻揉捏她的细腰,池缨的睡裙设计是收腰的,侧腰两边镂空,他钻着空子用指腹磨着她的肌肤,没往里深探,他指腹粗糙,磨着还杂糅着所谓的技巧,触上就觉得痒。
  电流往心底里钻,酥麻。
  时不时地,还用热唇触碰着她的肩膀、颈侧、耳根,呼吸的热气处处沾染她身,混着他那湿发的微凉意,冷热双重充斥,用着调情的手段让池缨尽情地用言语发泄不满,他还接着话,让人硬是挑不出什么。
  池缨嘴上没想饶人,“肯定比你久。”
  话音刚落,宴烬北咬着她肩上的细带往下拨,下一秒,直接咬上她的肩膀,丝微的疼,池缨下意识地嘶声耸肩怼他,蹙眉,“混蛋属狗的吗?什么都咬!”
  “嗯,我混蛋。”
  什么都认的宴烬北堵得池缨一口气又被迫往回噎,完全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王八蛋,松手!别借着酒劲又开始玩这出!”
  宴烬北咬完又亲,这次不再是轻轻点点的,“嗯,我王八蛋。”
  “宴烬唔——”
  见怀里人真要发火彻底封了口。
  趁着她喊话的间隙就往里钻,落在她腰身上的手逐渐扣上她的下巴,往后仰着,宴烬北往前迎着,两人的酒劲都没彻底消匿,经不住这细水长流又渐势凶猛的挑逗,吻着,吮着,挑不尽的情,散不去的神经跳动。
  池缨刚开始还想下狠心咬他,宴烬北像是能预料到,小姑娘动起火的脾气惹不得,能软化,但不能没脑子的硬碰硬,刚才在外那股酒劲冲上脑的时候他就悔了,能吃软不吃硬的主,他吃的透,所以肆情地挑着她的。
  慢慢,慢慢。
  享受着,被带动的回应。
  彻底,踏入深海区。
  宴烬北吻着她,吻嗦她的锁骨,舌尖有意拭过,池缨的锁骨偏上的位置有颗小痣,他很爱触碰那地方,深嘬碾磨,滚热的气息洒落着,池缨胸口起伏着,下巴下意识地稍往上抬,似在给他留余着扫拭的空间。
  松软被子的褶皱痕迹更深。
  飘在海面的浮木,时而狂浪拍过往海底沉,浪过后又冒出海面,而掌控浪起浪落的操纵者完全没停航的趋势。
  时死时活的。
  逐渐,吻落在她后背,蝴蝶骨,甚至往下凹的背线,宴烬北像步步引领她的老师,弓着身,健硕有力的手臂撑在她的身子两侧,坠下,吻再往上落,她的脸稍向左侧扬,长发往右侧肩上滑,掺着不言而喻律动似的。
  “我是混蛋?”宴烬北在她耳侧周围运筹亲吻,低沉的音像蛊惑,眼里的红更深,不是酒精燃的,而是情与欲的交缠强烈碰撞。
  池缨侧着头,蹙眉,手肘被迫撑落枕头上,脸贴近甚至似有似无地拭过,“混蛋,你他妈就是混——”
  蓦然,骂不出声。
  宴烬北差不多半干的短发凌乱,稍有几缕往前落,除去那股糙,又隐隐裹着少许韧劲,手从她的脖颈往前握着她的脖子,单手护着她的腰,稍往上带,把人拢抱着怀里,浑浊的瞳孔印着她的媚样,吻她的耳鬓,嘴角,没正式碰上怀里人的双唇,故意的。
  问,“什么是胃口小塞不下?”
  又自灭,“想找久的?”
  宴烬北捏着她的下颚,稍用力,嘴里也是透着狠,“老子拼了命的也活百岁,敢有点念头,非弄死他我再拉你下地狱!”
第51章 不想抽,灭了吧
  把人伺候舒服了,他嘴角也挂着餍足笑意,头靠着床头,浑厚的手掌贴在她趴躺的背部,小腰还真是应了那句不盈一握的形容,松软的被子盖在两人的腰际。
  池缨的脸贴他胸膛,闭着眼睛,单手垂在床边,隐约能看清烟雾往上飘的影,她想抽根事后烟,烟点了,乏的没劲,也是累的,他弄得凶,这会儿也没当初的那点烟瘾,任由烟燃着往上窜。
  她后脑勺对着他,宴烬北看不清怀里人的情绪,主动递话,“把烟给我。”
  池缨垂着手还需要手拿着劲,怕烟掉地上,只是稍抬起手,说,“不想抽,灭了吧。”
  宴烬北伸手接过,没灭,而是烟头塞进自己嘴里,头稍微往侧边转去,牙咬着,成团的烟雾从他双唇外溢,蔓过他的鼻梁飘向眼,随瞬即消的,把床头的烟灰缸放在身侧,脑子里旋着她刚才的模样。
  “在想什么?”
  池缨依旧闭着眼,“没有。”
  闻言,宴烬北将放在她腰处的手抬起,把她垂落的发拨到耳后,池缨感受着他所谓的事后柔情,没动,又听他问,“饿不饿?给你煮碗面。”
  “你别动。”池缨蹙了眉,“要么直接出去。”
  宴烬北笑着,现在是怎么都听话,她说什么是什么,烟还在燃着,“嗯,不动了。”
  “以后有话我们好好说,没什么想瞒着你,只是觉得有些话说了也没必要。”
  他觉得对于方绅远这人,不痛不痒的存在,顶多是偶尔犯点陈醋瘾,翻过去的事再往前追究没多大意思,也没什么嚼劲。
  池缨轻嗤,“是你长嘴不吭声。”
  “什么事都往心里憋,你最好什么事都烂肚子里别吐一点儿。”
  池缨的酒劲被这一场猝不及防的性事弄得又翻来覆去的,没解气,甚至仰头咬住他的喉结,稍稍用劲,“徐丽还说第一眼见你就动了芳心,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能憋事这性子,还是念着你这张脸和身材。”
  宴烬北这时候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讲,更不能往枪口上撞,垂眼看向她,“别人的事我没兴致管。”
  “只想考虑你喜欢什么。”
  这时候知道把话说漂亮了。
  池缨松了口,“少拿点糖豆来糊弄我。”
  说着,稍微调了位置,他身板硬,躺会儿就觉得硌人,但也不敢这时候在招他,欢愉不能过度玩,“你这人藏得深。”
  “雾子说她摸不透廖牧呈,我觉得我也没看透你。”
  池缨向他指了指床头的水杯,口渴,但不想多动,意会的宴烬北咬着烟头,伸手把水送到她嘴边,一手拢着她的头发,灌了差不多半杯见她摇头才把杯子放回原处,取下烟,烟身再次抵落在烟灰缸边,“想问什么我都交底。”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问。”池缨懒得管他那点破事,“我是发现了,你嘴上说着纪璟淮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
  纪璟淮的坏是给人一种难言喻的距离感,他的坏纯粹就是越往深处挖越能体会,利刃藏得深。
  简单说,纪璟淮是明着坏,他就玩暗的。
  宴烬北不否认,“嗯,我和他‘狼狈为奸’。”
  池缨被他这话莫名逗笑,见他举着烟准备往嘴边送,来了兴致,握着他的手腕把烟转进自己的双唇之间,猛吸一口,橘黄的星火直冒,燃的更亮,松唇,微仰头,她的上唇碰触着他的下唇,白色烟雾渡口,舌尖稍微扫拭,水润着,“能看出来。”
  “什么?”宴烬北被她这小动作勾的喉结滚动。
  “你和他有事。”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粗略一听还以为怎么着。
  宴烬北捏着她的下巴,唇深贴,彻底扫荡她口腔余留的烟味,手臂肌肉又顺势绷着,甚至轻咬着她的唇瓣,松开,额头触着,逼问,“有没有事你不知道?”
  此刻卧室的门是敞开的,散着屋内过盛的淫靡气息。
  逐渐,他的手彻底藏在被子里,夹烟的手却如故般的稳,烟身落在烟灰缸边,轻弹,烟灰落,还在飘的烟雾攀延蔓过他手腕处的红绳,纵横交错的筋脉从他的小臂印刻至手背,隐忍着强劲的爆发力。
  池缨瞪他,眉头轻拧,慢慢,双眼似合不合的,流淌着情,“戒指——”
  提醒着,还是没起到一点作用,宴烬北强势的点全用在了这时候,没半分退步的趋势,厚茧裹覆着指腹,算是糙活做多了,磨出来的,甚至臂力什么都比常人强的多。
  肌肉更是没半分松懈,线条硬朗。
  浮木沉海后——
  池缨窝在沙发上,现在也没半点困意,身上还挂着那件睡裙,电视播着音,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两人闹完,宴烬北说是给她煮碗面,体力耗尽,总需要补点什么,她乏力,随口说了句想吃榴莲,应了,现在是凌晨一两点,人还是出去了。
  差不多快一小时,听到门锁转动的音,紧接,门开,又听着细碎的塑料袋摩擦杂音,池缨转过头,见他将两盒满肉摆在茶几上,弄完这,又转身往厨房去,他手里还拎着一份热汤面,店里没打包盒,宴烬北用碗装好端到她手边,眉头蹙着,捞起烟盒打火机就准备往阳台去。
  见状,池缨笑,“我吃不完。”
  “吃不完就收拾起来,我去阳台抽根烟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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