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夫他叔撒个娇——不与【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4:33

六皇子在等着永安郡王和宁王先说话,他才好后发制人。
皇上今日还召来了宁王和永安郡王,这两人若一并监国,比起六皇子一人监国似乎更为合适一些。
六皇子心里揣摩着,当时当下,赵长离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监国的机会,宁王也来了,那么赵长离自己肯定觉得胜算多了几分。
只要六皇子能按捺得住,赵长离就会率先提出监国一事,到时候他在顺势而行。
章太医在等,而殿内的一部分人在等六皇子的口风,只要他一开口,平日拥戴他的臣子们便会支持他做监国,另一部分人在等赵长离开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六皇子开口说话,但他似乎不愿意主动提起监国一事,只开口简单地问章太医皇上的情状,显露出一个孝子的心来。
章太医苦等无果,只好道:“各位大人们既然没有要事需要皇上现在做决断,那章某这就给皇上用药,不可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要根治就难了。”
说着,章太医转身,就要出了文德殿,往皇上寝殿走去。
“慢着!”赵长离一直不说话,六皇子自己终于忍不住,倏地起身,上前道:“监国一事,事关内外安稳,还请章太医求问皇上。”末了,又想了许久,还是添了一句,补充道:“你告诉父皇,儿臣有意让宁王与永安郡王一并监国。”
“是,章某一定将六皇子的话带到。”章太医离开文德殿后,便将六皇子的话带到皇上榻前。
尚能保持清醒的皇上动了动手指,让章太医将六皇子、宁王与永安郡王召到殿内,并让吏、户、礼、工、刑、兵六部守在寝殿外候着,等候圣意。
宁王与永安郡王、六皇子入殿后,隔着三重纱帐,立于皇上床榻之外。
第355章 本年客套话份额已用完
皇上扶着太医的手起身,靠在龙纹绣枕上,声音虚弱,道:“监国一事是大事,你们觉着,谁来担任为好?”
六皇子率先道:“宁王老成持重,永安郡王能力卓然超群,此二人可担此大任。”
皇上又问了赵长离和宁王,这两人都说听凭皇上吩咐,皆由皇上决断。
皇上干干地笑了笑,道:“朕原本想着,你们三人同时监国最为公允,可永安郡王眼疾未愈,好生养着眼疾才是,并不适宜监国一事,朕又想着,宁王与六子一同监国也行,可决策之事,必得有一人做决断才行,两人若意见相左,恐引争执,迟迟无决断,于国不利,故此,朕觉得,还是六子为监国较稳妥,还请宁王与永安郡王多多帮衬着六子。”
皇上这病生得突然,他本就有些怀疑宁王府和赵长离,所以,赵长离早就预料到皇上会做此决定。
用眼疾排除掉赵长离,再随便找个过得去的理由将宁王排除在外,宁王又不喜政事,自然不会真的强求这监国之位,皇上如此安排,外头六部也就心悦诚服地觉得六皇子监国很适宜了。
皇上之所以说出这么一段话,就是为了六皇子能坐稳监国的位置,不惹众人非议。
还一口一个“六子”,明摆着是告诉寝殿外候着的那些大臣们,他与六皇子是父子,六皇子监国,名正言顺。
说完,皇上还假惺惺问道:“不知你们可有异议?若是有,趁着朕还清醒,尽管提出来,朕再思量,虽只有两个月,但也是一桩大事,不可轻率。”
一旦六皇子利用监国之权对他千般刁难与阻挠,赵长离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所以,皇帝和六皇子都以为赵长离会有意见,还想好了措辞,打好了腹稿来应对,
却不曾想,赵长离什么都没说,只是垂手立于纱幔外。
倒是宁王说了几句,道:“景王殿下年纪轻轻,担此大任,微臣觉得……”宁王看了一眼赵长离,想着赵长离都不说话,自己为了他来开这腔,不是很适合,便改口道:“微臣觉得甚好,景王殿下确实到了可以担大任,磨练心志的时候了。”
皇上很满意宁王说的话,点头道:“正是,六子年纪轻,知事少,还是需要磨砺的。”
六皇子拱手作揖,道:“父皇教诲,儿臣谨记在心。”转向赵长离与宁王,道:“还请宁王殿下、永安郡王多多提点。”
赵长离恭恭敬敬给他回了礼,道:“哪里的话?景王殿下年纪虽轻,却治国之能,监国大任于景王殿下而言,并非什么难事,我不过是一介武将,提点不敢当。”
少见赵长离对自己如此客气,六皇子未免有些心里打颤,极其谦虚道:“永安郡王过赞了,小王还得仰仗永安郡王帮衬教导,才能不被父皇苛责。”
赵长离这下也不怎么客气,许是觉得刚才那些客套话,已经将他今年所有的虚情假意客套话全都说完了,实在没有办法再蹦出一两个客套的词出来。
他淡淡道:“我娘子还在府里等我回去,我就不久留了。”说着,直接告退走出了皇上的寝殿。
永安郡王和宁王出皇上寝殿后,章太医便吩咐各位太医快些给皇上用药,以免延误治愈时机。
而六皇子在一旁一改往日懒散的纨绔模样,紧盯着太医给皇帝治病,还道:“父皇的病若有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还有,我时常会前来探望父皇,你们别想懒怠,父皇的病,务必要治好。”
好一个难得的孝子,君臣父子,现在是父子,以后总会有是君臣的那一日的。
赵长离缓缓走出皇宫,心里冷冷一笑。
他得赶紧回府安抚安抚泠鸢。
“我赢了!”
在赵府摸骨牌的泠鸢可谓是离了笼的鸟,手腕还疼着,出牌速度却丝毫不落下风,好胜心极强。
她本就心思机敏,与陈牧月、赵静雁、赵温时三人一起摸骨牌,赢这件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她也不是贪图这三人输给她的这点钱两,就是不肯输,尤其是不想输给赵温时和陈牧月这两人,就喜欢看两人输钱后吃瘪的样子。
赵温时还好,没有这么在意输赢。
陈牧月就不一样了,玩着玩着,她总是泠鸢赢,心里怨气满满,着急地想要偷看其他人的牌面,泠鸢护着自己的牌,还让赵静雁也把牌护住,赵静雁点了点头,守住自己的牌面。
陈牧月绕着牌桌四处转悠无果之后,本想看一眼赵温时手上拿的牌,赵温时居然也挡起来不给她看?还说要公平公正,不得看牌。
夫妻两人难道不该相互配合,赢了泠鸢再说吗?他居然在意什么公平公正?
泠鸢瞥了一眼陈牧月,见她一直用脚踹着赵温时,暗示他出牌,挤眉弄眼,想让赵温时配合她,却不知,赵温时这人很轴,待久了大理寺,丁是丁卯是卯,就算只是玩玩骨牌而已,他也不会破坏规则。yLcd
所以,当初他加诸在秦笙身上的不公,会永远折磨着他,永不得宽解。
即使卫国公秦府的案子已经翻了案,担在赵温时心里,他已经永远没有办法给秦笙还一个公平,这个公平,是赵温时欠了秦笙的情债。
“我又赢了!”泠鸢一心沉醉在百战百胜的赢牌上,别了别散落的碎发,脸颊因高兴而白里透红,眼眸闪着亮光,拍着手掌笑着,并拍拍赵静雁的肩,道:“好妹妹,这次我吃了你的牌,下次我给你赢。”
泠鸢和秦笙长得越发像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若月牙,梨涡深深,露出一两颗贝齿来,但却又很不一样,秦笙的眼底是少有这么璀璨的光彩,脸上也没有这样欢愉的神色,更没有这样发自心底的、银铃一般的笑声。
秦笙对自己笑时,大多都是浅浅淡淡的,是没有达到眼底的浮于表面的笑意。
赵温时记得的秦笙,与泠鸢不像。
第355章 不缺钱,就想看你们输
陈牧月能察觉出来赵温时对泠鸢不一般,从泠鸢入府以来一直都是,她对泠鸢莫名的敌意,也是源于此,赵温时看向泠鸢的眼神,太像是当初他看向秦笙的眼神。
陈牧月是赢家,她赢了秦笙那个国公府出身的大小姐,赢了赵温时的心,得了她想要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嫁给赵温时之后,她总觉得自己赢得不是那么痛快,隐隐约约间,能从赵温时的眼底,看到秦笙的身影。
她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赢了,当初赵温时要娶秦笙时,陈牧月思虑过后,为了赵府和赵温时的前程着想,她还是应允了,她相信赵温时不会移情别恋,她最后也守住了赵温时的心,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
可是,赵温时和秦笙这一段婚姻,当真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吗?
踏雪才无痕,凡事种种,皆有踪迹可觅。
“不玩了不玩了!”陈牧月莫名燥郁,将自己手上的骨牌丢开,手腕上的玉镯轻晃,黑玉骨牌零零散散,洒落一桌,她白了一眼泠鸢,道:“都是你赢,有什么意思?”
“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们赢?”泠鸢握着骨牌的手一松,五六枚骨牌零丁散落于桌上眼尾扬起得意,道:“我也没想到我能每次都赢的,可能是这赵府的风水与我很合。”
“你是郡王府的人,赵府的风水与你有什么相干?”陈牧月眼白快要翻上天,道:“郡王妃,看你这么争强好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缺这点钱呢!”
“我缺的是赢钱的乐趣,你不知道,我和我夫君玩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光明正大地赢过,我可想赢了。”泠鸢笑道:“现在看着你输了钱一脸烦躁的模样,我就特别高兴。”
“郡王妃!”陈牧月被泠鸢气到了,叉腰跺脚,冷嘲热讽道:“也不知道能叫你‘郡王妃’多久,看你可怜,现在就多叫你几句。”
“那就有劳你多叫几日了。”泠鸢并没有被激怒,还是笑盈盈的一张脸。
赵温时见状,抬起手来再往下压了压,劝道:“既是玩骨牌,当然是为了高兴,不要太较真,输赢都不必动气。”走到陈牧月身侧,在她耳边小声耳语道:“今日是我生辰,你好歹不要生气,和气一些。”
“你连一枚牌都不给我吃,还让我和和气气?”陈牧月用手肘撞了撞赵温时,鼻子出气,道:“看我被她赢了这么多次,你就高兴是吧?”
赵温时轻声道:“郡王妃赢了你,也是人家的本事,不能因为她总是赢,就叫人家让牌给你吧?”
他就这么拉着陈牧月在一旁好言相劝,过了许久,陈牧月才不情不愿继续坐下来玩骨牌,这次她双目瞪大,盯着桌上的黑玉制骨牌,要将那一叠牌吃掉一样。
就在各人摸牌时,陈牧月身边的婢女绿荷贴着门边,悄声走进来,看了一眼屋内的人,眼神带着警惕,到陈牧月身侧,俯身附耳说了几句话,原本拉着一张脸的陈牧月渐渐弯处一道笑意来。
一个婢女,当着众客人的面,在陈牧月耳边这般耳语,很不合规矩,赵温时冷下脸,道:“月儿,是有什么急事吗?”
“就一些府里的琐事。”陈牧月心里揣着别的事,根本没察觉出赵温时的脸色来,直接起身,一面往门外走,一面对泠鸢道:“郡王妃若是想玩,过几日我再陪你玩,今日我手边有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过几日你有空,我未必有空。”泠鸢也意兴阑珊地起身,往门处走,道:“今日我也乏了,回府我也有要事要忙。”回头看向赵静雁,伸过手去,扯了扯她身上半旧衣裳的袖子,朝屋内桌上的银钱努努嘴,道:“今日我赢的钱,你全都拿去,做几件新衣衫穿。”
赵静雁点点头,道:“多谢郡王妃。”
她仍旧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自从僧人未然去世之后,她便很少去郡王府走动,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守着自己安宁的心境,不让人去打扰,连眼神都像是湖面那样,无风则不起波澜,以前她眼底总有怯懦,现在怯懦渐渐看不到了,只有沉静若水。
她这种状态,钱姨娘很担心她出家去,时时刻刻盯着她,就怕她当真看开了什么,丢下她这个老子娘一走了之。
赵温时在屋里吩咐下人收拾桌子骨牌,并将泠鸢赢的钱包起来,让赵静雁带回去。
泠鸢走出屋外并跟上陈牧月,站在院门前的门檐下,一抬头就看到院门外不远处的柳树下站着一位男子――那正是赵长曲的相好,身段若柳的男伶。
赵长曲与胡氏和离之后,家中事务便是这位男伶一手操持,这位男伶就是这么暗中借着赵长曲的商铺替六皇子掩盖黑火库的来往进账。
他站着的身姿都很有风情,垂手立于柳树下,风扬起柳绦,也快要将他给吹倒了似的,摇摇欲坠,似比柳绦更娇弱,看着甚惹人怜惜。
泠鸢故作不知,问陈牧月道:“那位公子是……”
陈牧月回道:“那是二叔叔家的管家,月底来与我对账的。”
赵长曲在外经营商铺,每年都要交给赵府一部分的账,这是很正常的是,若只是来对账的,适才她的婢女绿荷进门时就会直接说二老爷派人来对账,而不是当着客人的面,悄声在她耳边说话,不合礼数。
所以,泠鸢揣摩着,不只是对账这么简单。
这位男伶当初听六皇子的命令使手段入赵长曲府上,本就是别有居心,今日这位男伶又到赵府府上,再看陈牧月神情如此不对劲,令泠鸢心生怀疑。
六皇子利用赵长曲来替他掩盖账目还不够,现在还想要将赵府赵温时一并拉下水?
要想拉赵府一起下水,从赵温时处是没有办法功破的,只能从陈牧月身上下手,陈牧月平时讲排场,穿戴衣着等都要上好的,不该从前骄奢的毛病。yLcd
且现在赵府夫人王氏不管事了,全都交由陈牧月管,若是能有大笔进账,陈牧月怎么可能会放过?
第357章 娘子的报复
泠鸢看了一眼陈牧月,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与他之间有什么来往,我只劝你一句,离他远点,这位男伶能赶走胡氏,就说明他的手段不一般。”
陈牧月冷哼道:“郡王妃多虑了,这位二叔叔的管家,可是个断袖,就算我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子,他也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完全没有把泠鸢说的话放在心上,她现在一心想着给赵府多添些进项,哪里听得进泠鸢说什么。
她只觉得泠鸢这个郡王妃何不食肉糜,不知道银钱对赵府的重要性。
泠鸢略带嘲讽地笑了笑,道:“少夫人想多了,我说的不是男女之情的往来。”
“那你指的是什么?难不成我和他连账目往来都不能有吗?”陈牧月扬起她高傲的头颅,斜睨泠鸢一眼,道:“郡王妃,你是眼红二叔叔每年交给赵府银钱吧?”
“这倒没有。”泠鸢摇头,道:“只是提醒你一句,有些钱,不能要,眼皮子不要太浅,看得见近处,看不到远处,到时候害了赵府,你可没法收场。”
陈牧月依旧没把她的话当回事,道:“我们赵府不需要郡王妃费心,我自会操持好的。”
泠鸢的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站着的那男伶,看都没看陈牧月,径直往府门处走去了。
赵长离从宫里回府路上,想了许多讨好泠鸢的法子,她喜欢吃的点心全都买了一遍,沉甸甸坠在马背上,她平时喜欢玩的小玩意儿,磨喝乐、彩陶娃娃、纸鸢之类的,也都带了一些回府。
他明知道这些小点心小玩意儿未必能哄她开心,只是态度总要拿出来给她看看的,让她知道自己是诚心诚意想要让她开心,也是诚恳的希望她能够原谅自己那天早上的所作所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