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兄长的溺宠——璃原风笙【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5:23

  女暗卫始终一副职业性冰冷模样,并且对这个娇贵人爱答不理。
  谢珥大概也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不耐烦,便也不敢再主动从她这问起谢谨行的事。
  “那个,飞翼,我还不想回府呢,想去附近买点东西,你能陪我去一趟吗?”
  面对这说话软软糯糯的人儿,飞翼很是不喜,她绷着脸抱剑从上方“唰”一声跳下来,眼神冰冷地看她。
  “我的任务只送你回府,要去买东西自己去,飞翼在此等候。”
  说完,她就站在路口持剑而立,怎么也不肯走了。
  谢珥本来就没打算要人护着,便也不强求,笑着对飞翼道:“谢谢你,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就消失在路口。
  谢珥知道附近一个巷子有个卖花和园植物品的地方,那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据说有种花肥可让秋冬季种植的花卉存活,她就想去买。
  她之前不去,是因为那个地方是靠近城外治安不好的地方,那里有些不入流的花柳巷,她自己一个人是肯定不敢去那些地方的,翠枝他们受姥姥嘱托,把她看得很严,也不许她去那种地方。
  现在飞翼就在这个路口候着,谢珥心想也没差几步的路,想着去去就回,应该不要紧,便装着胆子摸去了。
  花市老板快打烊了,夜里真正的花市才刚刚开门做生意,已经渐渐开始有不入流的男子过街窜巷了。
  谢珥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但她一想到梨院那些被拔掉枯萎的花,想起庶兄这些年一直精心呵养的花地,咬了咬牙,把地上一团泥揉了揉,抹在了脸上,低着头穿过逼仄老旧的巷子。
  谢珥终于找到那家卖花肥和花苗的地方,老板是个年迈的老头,花苗都是自家种植呵护的,年轻时也是大户人家的园丁,他每天不辞辛苦挑着担子来到这条街卖,是因为这里的妓子许多是被发卖的官妓,她们以前生活精细过,如今落魄了,用来打发难熬的时光,就会喜欢买些能力范围养得起的花卉种种,回忆旧日风光。
  谢珥赶紧买完了花苗和花肥,就沿路低着头赶紧离开。
  天色渐晚,巷子里游窜的男子多了起来,他们大多衣着没那么光鲜,许多只是屠夫或者个别小贩,夜里来找姑娘消遣的,纵然谢珥低着头,极尽低调,可她故意揉皱的衣料光鲜细腻,一下就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谢珥来到巷道口,马上就能从这条街出去,再走不远就是飞翼候着的地方了,她只想赶紧逃离,因为刚刚她路过一个低矮土屋的后门,竟然看见有妓子衣不蔽体横斜在自家后门处,由着三四个邋里邋遢的男子在她身上起伏。
  可她越心急,就越坏事,一下就撞到前面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膻臭,面有油光,身形肥硕,一看就是哪个街道上卖肉的屠夫。
  “小姑娘,多少钱一次?哥哥疼你...”
  那男人一看谢珥就知道是极品,开口就是一股劣质酒呛烈的气味,还伴有大蒜味,手开始迫不及待朝谢珥的裤腰带伸去。
  谢珥大吃一惊,连忙把花苗和肥料护死死护在怀里,一个弯腰屈身想躲过去。
  可那醉汉刚没触碰到她,有些不甘,醉眼惺忪地又想朝她扑去。
  “小姑娘,哥哥会很疼你的,来呀...”
  谢珥尖叫一声,立马抓起地上一抔泥朝醉汉撒去,谁知没撒中,汉子的手直直朝她胸口探去。
  他那粗糙泛黄的手指还没来得及碰到她衣襟,却在下一瞬,汉子突然发出闷哼痛叫,谢珥连抬眼看都不敢看,连忙抱着花泥爬起来,撒腿就往前逃。
  一连跑出好远,她都不敢往后看,也不知那男人到底追没追过来。
  然而,幸好她没往回看,不然,她看到的将会是那男人的手被无情切断,血肉横飞的惨状。
  谢谨行一身玄衣立在醉汉面前,手里一根滴血的丝线,脸容森冷地望着醉汉。
  周围寻花问柳的人早已被这惨状吓得四处躲起,刚才荒唐闹哄的巷道一下子让了出来,就剩那醉汉和谢谨行。
  “你...碰她哪里了?”
  凌冽的风卷起一片落叶飞过,吹拂着玄衣男子的发,间或露出的蓝色眼眸里,噙满疯狂。
  醉汉的身体被揪起来按在墙上,被拳头打出了包浆,血肉模糊。
  向来热闹人声鼎沸的逼仄巷道,突然变得森冷空旷,一下紧接着一下恐怖的、拳拳到肉的闷响,回响了一整条巷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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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谢珥一路跑回飞翼所在的路口时, 才敢大口喘息。
  飞翼却不满地皱眉看她:“身上弄那么脏,一会别连累我。”
  谢珥缓过气来,低头看了看自己, 发现身上衣衫都皱巴巴的沾满了花泥,脸蛋脏兮兮的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 头上发髻都是歪的。
  “对不起, 让你久等了,这是我自己弄的,不关飞翼的事, 放心我不会去同别人说的。”姑娘抱着怀里的东西, 眼睛弯成月牙。
  “把破木枝扔了吧。”飞翼指了指她怀里的东西,然后大步往前走了。
  谢珥听她那么说, 才回神朝怀里一看, 发现那些花苗已经被她压断了不少,叶子都掉光了,花泥也只剩一半了。
  她心情低落,眼睛红红地回到将军府。
  可她尽管有些小难过, 在飞翼送她回来准备走的时候, 她还是不忘把眼泪擦掉, 转身朝飞翼一礼答谢, 强行挤出笑:“飞翼, 谢谢你送我回来。”
  谢珥进门后, 飞翼在拐角处遇上一抹玄色带浓重腥气的影子。
  “飞翼,你今天失职,回去领罚, 以后不用来了。”玄衣男子冷酷道。
  飞翼表情不变, 唇角却微微颤抖, 瞳孔紧缩,眼睛垂了下去应道:“属下知错。”
  谢谨行麾下的暗卫营,领罚是个非常严重的后果,尤其是失职。那十几根烙铁压下来,能承受得住的人,日后大概也落下残疾,再也不能应对以后的任务了。
  •
  谢珥抱着被折得七零八落的花苗和花泥回自己院子,她信守对飞翼的承诺,故意绕过前院门口进去,没让人看见她的样子。
  换好衣裳,她也没心情吃东西,就一个人独自抱着买回来的那堆东西,坐在自己的院子,那片她让翠枝事先腾空出来的泥地。
  花枝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花泥肥料也不够了,她还能种活这些花卉吗?
  可她想了想,还是坚持把花种下。
  翠枝她们都被她遣散了,她哥哥的花地毁了,他没有家了,那她就亲自帮他把花地种回来,她是他妹妹,她的家就是他的家。
  玄衣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她院子的屋檐上,与夜色混为一体,静静地看着底下的人儿在辛苦地翻泥、栽种,可因为从没做过这等粗重活,使起铁锹来不大得心应手,时常把泥翻着翻着,自己就先歪到泥地上去。
  谢谨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一路跟着她,刚刚在那花巷里更是为了救她亲自出面出手。
  明明他不久之前就对她说过,不会再救她的。
  今天是乡试科考的最后一天,谢谨行有猜到麻烦精会来找他,本想等到最后一个才走,然后绕路不与她碰面的,谁知那麻烦精一直死心眼等到最后,他还碰巧撞见她被别的男子告白的现场。
  那会,夕光打眼,远处阵阵暮鼓钟声起,桐木山门缓缓闭合的那刻,年轻儒雅的儿郎,缓缓将手伸出,想牵起少女的手。
  一片金灿岁月静好的光晕,男俊女俏,看上去是那样的般配。
  然后,木门彻底关紧。
  那一刻,谢谨行突然意识到,女子长大,好像都是要嫁人的。
  可他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难过得不行。
  不知何时,下方的身影停止了动作,谢谨行确认再三,才轻身落下。
  看见姑娘已经累得抱着立起的铁锹睡着了。
  谢谨行再望一下周围种得歪歪扭扭的花苗,姑娘满脸泥粒贴着铁锹杆,双眸安恬地闭紧,樱唇微微开启。
  他无奈地走过去,扬起一手用披风帮她挡风,一手轻抚她脸颊,帮她把脸上泥粒一点一点揩掉。
  他的动作很轻,呼吸屏紧,生怕弄醒她。
  沈言之听说县主很晚才回来,想起刚跟她告白,她对自己说的话,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过去再同她说说。
  可他刚走到水榭边,隔着假山石,一下就看见对面玄衣男子半蹲在地,捧着少女的脸,因为距离远看不清,从这角度看上去,二人的脸贴得极近,仿佛在相互依偎着亲吻的模样。
  他有些震惊,连忙止步,把身子藏于假山后,心脏怦怦跳的同时,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抽疼。
  这算什么?原来两人早已互相知道彼此没有血缘,早已暗通款曲了...
  沈言之一下子感觉心脏被人用手紧紧掐住,酸胀得快将炸裂的感觉。
  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再扭头看一眼,狼狈地逃离。
  谢谨行在沈言之踏进来第一步开始,就察觉到了,只是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竟没舍得放开谢珥,只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帮熟睡中的少女揩擦泥粒。
  他在院里跪着给谢珥用披袍挡了一晚的夜风,直到天快亮,他才收起披风离开的。
  姑娘在噩梦中醒来,口中大声嚷着“哥哥不要走!”然后身子一歪栽倒泥地,眼睛倏地睁开。
  “县主,你终于醒了,昨夜你不让人伺候,赶奴婢走后,自己竟然跑来这里睡?要是感染风寒,可如何是好呀!”翠枝焦急道。
  谢珥脑袋枕在松软的泥土上,秋日的早上有些凉意,露水混合泥土的味道很清新,她几乎打了一个激灵后回想起自己在干什么,慌忙爬起紧张道:
  “不好!我买回来的花苗还没种完呢!隔一夜没种,这回救不活了!!”
  可当她定睛朝不远处一看,发现十几株花苗已经整整齐齐地种好了,笔直笔直的,泥土耙得松软刚好,剩下的花泥肥料也全都均匀撒好了。
  “翠枝,是你帮我种好的吗?”谢珥有种一大早捡了大便宜的感觉。
  “没有啊,”翠枝挠挠脸,“县主你昨天不是不让奴婢碰这些东西吗?说怕奴婢碰坏,奴婢哪敢呀?”
  “是不是县主自己种好的,太累了就忘记了?县主第一次种花,感觉种得很不错啊。”
  翠枝又衷心地称赞道,随后欣赏似的看向那些一排排整齐的赏心悦目的花苗。
  谢珥有些迷惘,“那...可能真的是我自己忘了吧?”
  谢珥那天在院里吹了一夜的风,所幸竟然没有感染风寒,隔天又去瑞王府碰了碰运气,结果还是没能遇着谢谨行,只得进宫去。
  沈言之让娄泰动用关系花钱找了个人替,把张月菀的事摆平了,在接张月菀出牢狱的时候,她两辈子罕见地从这位一身月白,清风朗月的郎君身上嗅到浓重的酒气。
  “言之,你想好要同我一起合作了吗?”张月菀满眼心仪地望着这位面容清俊的翩翩郎君。
  “把谢谨行的秘密,告诉我。”白衣公子眼眸赤红道。
  •
  太子殿下上次掳拐女子囚在东宫当禁`脔的事,由他身边一个近侍给背了黑锅。
  本来长公主是在犹豫该不该帮皇帝废了太子,但沈言之替太子善后的能力堪称天衣无缝,也不知他使的什么计,竟连那些被囚禁的女子都认为,亵`玩她们的人正是那位太子近侍,而非太子。
  于是,这事情终于揭过去,太子也因此偷偷把沈言之收入东宫当幕僚,对他信任非常。
  乡试之后没过几天,便是太子大婚,大婚当天,普天同庆,长公主也特地大赦天下,为太子积德,除罪大恶极的犯人外,一律大赦。
  谢珥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带人去监牢里接人。
  刘氏忐忑不安地跟着谢珥来到大牢外。
  “县主,菀菀她...”
  谢珥转身朝刘氏一笑,“娘,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娘,一会接了菀菀,我们就去将军府,找郡主把这一切说明白,我把京城的事安排完后,就随你回江州。”
  刘氏是几天前躲在城郊被谢珥找到的,谢珥找到她,同她说了一大堆话,她才渐渐接受这个十几年前被她遗落将军府的女儿。
  “但是,我们张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你跟着我是要挨苦的...”
  刘氏眼圈泛红,看着已经出发得亭亭玉立的女儿,酸涩道。
  “可那才该是属于我的生活呀,娘,你放心吧,倒夜香什么的,这些事我现在也能干,再怎么都会有我母子一口饭吃的。”谢珥乐观又自信道。
  翠枝却在一旁抹眼泪,几天下来,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县主...你...你不要闹了啦...你不是县主...不是将军家嫡女的话...那...那奴婢以后怎么办啊?”
  翠枝是公主府配给谢珥,自幼服侍她的丫鬟,她要是离开了,她就不能再跟着谢珥了。
  “翠枝,你放心吧,我已经替你攒下你的嫁妆,也到了出府嫁人的年纪,我已经替你物色好夫婿人选了。”谢珥笑着安慰翠枝道。
  “不!!”翠枝大哭地抱着谢珥道:“奴婢不要离开县主!”
  这些时日来,谢珥一直有偷偷来给狱卒塞钱,希望牢里对谢月菀好些,不至于受些不公平的皮肉之苦,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等以后,她们身份换回去,各自安好,无拖无欠了,至于她欠谢谨行的恩情,就只能尽力能还一些是一些了。
  他们在监牢外等了许久,始终没能等到谢月菀出来,等狱卒前来锁门,谢珥迎上去问:“差大哥,大赦的人都放完了吗?”
  狱卒回她:“能放的都已经放了,剩下的那就是不能释放的。”
  不能释放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要秋后处刑的。
  刘氏大哭着差点昏了过去,谢珥连忙抱住她,翠枝也过来帮忙,手忙脚乱。
  谢珥不禁犯难了,偷了一个官牌,理应罪不至死啊...
  原先谢珥顾全长公主和将军府的名声,想等谢月菀被释放出来后,再靠自己的力量掩盖她曾犯偷盗的事,要不就改头换面帮她洗白了再认亲。
  但现在显然不能等到那时了,现在必须得找人帮忙进去看谢月菀了,哪怕是要直接同郡主说,也不能任由郡主娘的血脉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遭以极刑。
  但谢珥最后还是先试探性地同端阳郡主请求道:“阿娘,我有个重要的朋友犯了事入狱,但是罪不该死的,大赦却没有被释放,你能不能帮我忙?”
  谢珥本想着若郡主娘不同意,就尝试再把当年她与张家马车相撞,然后抱错孩子的事情再说一遍,并且把刘氏带来当面对质,让她去救自己的血脉。
  不料端阳郡主一句话没多问就答应了。
  “尔尔要救的那位朋友,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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