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杀手嫁入王府后——茗鸢【完结】
时间:2023-05-12 23:06:05

  他从小马术了得,无人能超越,此时此刻,街道两边无人,他心中冒出浓烈的想与竹臣比拼一场的意识。
  也不顾竹臣所说要跟在他身后,他悄悄的加快了速度,与竹臣并齐。
  竹臣满脑子都是世亭,无暇关顾其他,他只想早些找到细远河,不知道有人在怒着劲头与他比拼。
  他们从街道慢慢骑进了偏僻的树林,龚明嘉觉得没劲,竹臣看似跑的快,在与他比拼马技,实际他无心赛马,只是想快速的到达某个地方。渐渐的,龚明嘉从身侧,又到了身后。
  不知骑了多久,竹臣终于下了马。
  龚明嘉跟着他下了马,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的帮竹臣牵着马。
  他环绕四周,这里是,细远河的尽头,远远望去,一大片假荷花漂浮在河面上,被护城墙挡在了身后,流不下去。
  竹臣弯腰将裤腿挽起,把宽长的袖子掖好,不顾龚明嘉吃惊的眼神一点点走进水里。
  龚明嘉一惊,慌道:“殿下,你要干什么?”
  竹臣眼神在水中众多荷花中找着什么,听到龚明嘉担忧的声音,觉得有些好笑,他回头,冲龚明嘉莞尔:“你以为我要自尽吗?笑话,这么浅的水,还淹不死我。”
  龚明嘉愣住了,竹臣那回眸一笑,与生辰夜那晚在众人面前跳舞时的他重叠在一起,晚风吹过,竹臣弯着腰在水里扒拉,水末过他纤细的腰身,如此一幕,让龚明嘉心脏狂跳。
  他不知道发愣了多久,瞧见竹臣单薄的身体在水里打了个冷颤,他一慌:“殿下,您在找什么,我去给你找?”
  竹臣头也没回:“不必,你不许下来。”
  龚明嘉只好在岸上看着。
  竹臣拿起一个荷花,不是——拿起另一个,——也不是,天色渐渐泛起了红晕,竹臣依旧在翻找着,这么多荷花,却找不到世亭的。
  他越找越心寒,世亭,我连你的愿望都没资格知道了吗?
  在竹臣心灰意冷的时候,一阵大风刮过,一朵独树一帜的荷花,像宿命般的飘向竹臣,停落在竹臣腰间。
  竹臣一喜,只见那荷花上面,写着铿锵有力的字体——世亭。
  天边顿时染上了鱼肚白,晨光熹微,日出一点点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竹臣的脸上,他像是拿到了什么心爱的宝物,小心捧起,温柔的把荷花芯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
第五十章 没有办法
  荷花虽然漂浮在水面上,但是里面的纸仍是干燥的,竹臣一点点扯开,看清上面的字后,眼泪瞬间湿了眼眶,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低低抽泣。
  龚明嘉一脸迷茫的看着在冰冷的河流掉泪的竹臣,想下水询问,可竹臣已经拖拽着沉重的身子上来了,龚明嘉看着他把一张纸条藏在了怀里,他忙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摘下,没等竹臣反应过来,就将他圈在怀里,把斗篷给他系好。
  “殿下,别着凉了。”
  竹臣冲他颔首:“多谢龚将军,我先回宫了,你自便。”
  在龚明嘉出神之际,竹臣已经牵起马匹,跨上,离开了。
  他愣在原地,看向竹臣捞了一夜的池水。
  鬼使神差的,他慢慢向水里面走去。
  走到正中央,只见两朵荷花紧紧挨在一起,上面赫然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世亭,竹臣。”
  他将竹臣的荷花拆开,里面的纸条漏出,扯开后,上面写着“愿你平安”四个字。
  龚明嘉顿了顿,又把纸条放了回去。
  随后,又拿起了写有世亭名字的,明知里面的纸条已经被拿走,他还是将花蕊扯开,看到空空如也的花心,他又轻柔放下。
  ———
  竹臣觉得这张纸条足矣让他再撑一阵子,他回去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把那纸条反复看了好几遍,起初是开心的,后面越看他的笑容越僵。
  因为上面写着“有竹臣,足矣。”
  世亭的愿望是他,可是他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吗?
  “….….”
  一滴滚烫的泪珠再次落下。
  ———
  刚到岛殇,世亭连王府都没有回,直接往王宫方向去。
  世宏一见他,面容一喜,还没开口说话,一句话,把他吓在原地。
  “儿臣祈求父王,即日起,攻打蜉蝣,刻不容缓。”
  “….….”
  世亭还在地上跪着,世宏把那句话反复想了很多遍,仍旧是一头雾水,他把世亭拉起来,问到:“你又受什么刺激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怎么像家常便饭那么简单啊?”
  世亭还没开口,世宏又说:“你这次从蜉蝣回来,不是平安无恙吗?我们以什么理由打蜉蝣?”
  世亭激动道:“他们将我的王妃扣在蜉蝣,这算不算理由?”
  “什么?”世宏眉毛皱起来:“蜉蝣把沁儿扣住了?为什么啊?怎么会啊?”
  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把相沁扣住。
  世亭解释不清,头疼的厉害,脱口而出:“具体原因很复杂,父王,我求你了,只有蜉蝣覆灭,才能把他要回来。”
  世宏脑子跟稀糊一样摸索着世亭说的着两句话,看似说了,好似没说,他仍旧不知道为什么蜉蝣好端端的把相沁扣留下,看着世亭面容憔悴,下巴上都长出了些许胡渣,眼窝青深,看起来马上就要晕倒了,还在这说着如此荒谬的话。
  世宏哄着他:“你先冷静一点,回去休息,现在我们与蜉蝣还交好,虽只是暗潮流动,但表面功夫还要做下去,我得先搞清楚情况。”
  “父王!”世亭双目通红,一看就是熬了好几天大夜,他仍旧不死心:“还搞清楚什么,蜉蝣残害霁城人,如今给蜉蝣太子过个生辰,还把我的王妃搭上,我怎么能….….”
  “世亭!”世宏怒了,厉声阻止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不过是一个女人,能因为他一个人引起战争吗?当然是能不打就不打!我让你娶相沁是为了什么?为了相石的调令!!这么久你闭口不谈调令,还真跟相沁过上小日子了?我看他被扣留住最好,刚好让你清醒清醒。”
  “!!”
  世亭心防被瓦解,他近日想了那么久,只有蜉蝣覆灭,竹臣才能回到他身边,可是他什么都不是,只靠他一个人,根本行不通,他只能求世宏,再卑微都可以,但他说出这番话,让世亭心凉了半截。
  世亭左眼眼珠滴落一颗晶莹的眼泪,颤抖道:“你真的,在乎过我的想法吗?”
  世宏心口一颤。
  世亭从小到大都没让人操过心,懂事聪明,虽然不怎么笑,但也从未漏出这种神情,世宏不知所措,站咋原地看着世亭绝望离去的背影。
  良久,他大声吼道:“拿笔墨来。”
  ———
  水清在宫门焦急的等着,看到世亭出来立刻扑上去:“王爷,怎么样?王上答应了吗?”
  世亭没回答问题,快速的跨上马车:“去相府。”
  水清一顿,默不作声的上了马车,有没有答应不言而喻,也没必要再问了。
  马车上,水清悄悄望了望世亭的脸色,已经没有昔日的精神与状态了,此时的世亭,哪还像高高在上的王爷,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神色空洞没有内容,但即使是这样,水清依旧觉得世亭好看极了,她默不作声的在内心叹了口气,若主上见到王爷这副模样,怕是要心疼死了。
  到了相府,水清刚一踏进去,就瞧见相石已经在等待了,相石一脸笑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一脸期待的看着门口,他把竹臣当儿子养,距离上一次跟竹臣见面还是出嫁回门,一听说三皇子回岛殇,正向相府方向赶来,他就坐不住了,早早守在门口。
  只是左右乱瞥都没有见到竹臣,他不动声色的向世亭行了个礼,暗暗心想,王爷怎么变成这样了。
  “见过王爷,小女….….哦,不,竹臣没跟来吗?”
  世亭愣住,肩膀都在颤抖。
  水清鼻子一酸,哼哼唧唧的抱住相石:“相爷….….呜呜….….主上他….他….呜呜”
  相石一懵,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轻轻的拍着水清的后背,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了怎么了?竹臣呢??他怎么了?你先放开我慢慢说,在王爷面前,像什么话。”
  水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话也说不清楚,相石只好看了看世亭:“王爷,怎么回事?”
  世亭咽下一口气,沙哑道:“进屋说吧。”
  疾风在水清进屋前,悄悄把她拉走擦了擦她的眼泪,柔声细语道:“别哭了,一定,一定有办法的。我在外面等你。”
  水清点点头,跟在世亭身后进了房间。
  两人大致把情况说给相石听,相石听完,脸色刷白。
  “这….….怎么会…..这么会这样?”
  世亭道:“相爷,你手下不是有十万精兵吗?能不能….….能不能借来一用,把竹臣救出来?”
  “救?”
  相石不解:“为什么用这个词?他是蜉蝣的二皇子,呆在蜉蝣理所应当….….这是救的问题吗?”
  水清发疯道:“相爷!主上从小在岛殇长大,怎么可能放弃咱们留在蜉蝣,必是那里的人威胁他,当然是要用救这个词。”
  “糊涂!”相石叹口气:“竹臣被我捡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聪明,天赋异禀,早就有种预感,他父母并非等闲之辈。别人,我都放在军营里散养,只有他,我是放在身边当自己亲生孩子养的,如今发生这种事,我比你们谁都更难过,”
  相石眼眶已经发红了,但仍旧需要在晚辈面前挣扎着不掉出眼泪来,他接着道:“可是他既是皇室,落叶归根….….本该如此,我们,都与他无缘,他在蜉蝣,才能有更好的前途。”
  世亭心中最后一根玄彻底崩掉,他本以为,本以为相石听到竹臣再也不回来会不顾一切的去找去救,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反应,他心逐渐荒凉,脑子一热冲相石道:“您把竹臣当儿子养,难道就这样放走他?您可知,这一别,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一面了。”
  相石也是满脸愁容,但依旧理智,他缓缓开口:“王爷,那按你来说,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事王上迟早要知道,他替嫁一事会被揭穿,若他如今是蜉蝣二皇子,岛殇的王上又能奈他何?此时此刻……他呆在蜉蝣才是最安全的。”
  “轰——”
  世亭脑子混沌一片,心底一震,好似什么东西在他头里炸开,令他头痛欲裂,相石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相石都不愿意帮忙,那他该怎么办?那他跟竹臣该怎么办?
  他不敢相信以后的生活没有了竹臣会是是什么样子,世亭痛苦的叫了一声,腿一软,跪趴在地上,眼泪大片大片的往地毯上滴落,有声无力道:“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竹臣说的对,他真的很没用,他是三皇子又如何,依旧救不出自己心爱的人,依旧要这样痛苦的与爱人离别。
  水清弯腰去拽,心疼道:“王爷,您先起来。”
  相石迷茫的看着世亭,这小子怎么比他的反应都大,他一个古板老头也不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劝,嘀咕了句:“王爷,蜉蝣还与岛殇交好,你们同为皇子,以后再有什么两国联谊,必是有机会再见的,您何必….….?”
  两国虽然表面交好,但是距离如此之远,即使有宴会联谊,可能也是几年才举办一次。那他只能跟竹臣几年见一次面吗?那怎么行…..
  这才几天他都受不了了,没有竹臣。让他怎么活。
  想到这里,世亭浑身发痛。
  “….….相爷….别说了,主上跟王爷的感情,您是不会懂的。”
  世亭耳膜嗡鸣,眼睛发白,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他呼出了心里最后的一口气,彻底昏死过去。
第五十一章 龚渝往事
  可能是治病的效果较好,龚渝最近来找竹臣越来越频繁了,每次来都笑盈盈的,还给竹臣带了不少好吃的,也是龚渝每天跟个小太阳般温暖着竹臣,才令竹臣觉得,这日子没那么难熬了。
  蜉蝣的天一天比一天热,太阳毒的能晒死人,龚渝来之前在外面穿了个斗篷,进了屋子就脱掉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龚渝笑了笑:“因为跟你呆在一起太开心了,早来早开心啊。”
  竹臣莞尔:“最近身体好点了吗?”
  “好太多了,终于不用吃那个药了。”
  两人聊着,竹臣在龚渝脖子上看到几个小红点,以为是过敏,就多嘴问了一句:“你脖子上是什么?”
  “脖子?”
  龚渝走到梳妆台拔着领口看了一眼,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片红,她眼睛怔大。
  南宫叶就….….总喜欢干点这种事情让人难堪。
  看到龚渝逐渐红了脸颊,竹臣刚开始有点懵,后面跟想到了什么似的,手一抖,杯子里的水都洒出来半杯。
  那个东西….….世亭好像也在他脖子上弄过。
  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爬上竹臣的脑子,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干嘛问出那种话。
  龚渝已经尴尬的坐了回来,口齿不清道:“蚊子咬的吧….….”
  竹臣不禁想,龚渝跟南宫叶就俩人感情不是不好吗?这东西是谁干的,龚渝那么乖….….总不可能去外面找….….
  他想着想着,忽然脱口而出:“你跟太子殿下,最近感情很好?”
  龚渝又刷红了脸。
  竹臣眨巴眨巴眼睛,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这样一说,不就表示自己知道她脖子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了吗!!
  可话已经说出来也收不回去了,他只好讪笑一声,喝了好几口茶。
  龚渝抿抿嘴,道:“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跟叶就毫无感情?”
  竹臣想了一会,摇摇头:“也不是,最起码能看出开你挺喜欢他的,但是….….他对你的感情好像有点迷。”
  龚渝笑笑,一些零碎的回忆浮上脑海,她像小孩一样,用手托住脸:“其实是他向我提的亲。”
  “哦?”竹臣眉头一挑,龚渝的哥哥是大将军,他当两人跟相沁与世亭那样,是御赐婚姻,没想到居然是南宫叶就提的亲,那说明两人在成婚之前必是有感情的,怎会变成这样?
  他突然来了兴致:“能讲讲吗?我还挺好奇的。”
  “你想听啊?”龚渝眼眶微微发热:“从哪开始讲呢?”
  龚渝沉默了一会,顿了顿,许多回忆扑面而来,她道:“六年前,是我跟叶就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哥还只是皇室围猎场的一个看守人,我父母都不在了,靠我们俩相依为命,所以我哥会经常把我带到围猎场玩耍,按理说,我当时如此渺小,是见不到太子殿下的,但是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围猎场的风很舒服,吹的人心暖暖的。”
  “我就在太阳下面坐着,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骑着骏马的少年,他一身红衣,唰的就从我面前飘过,下一秒,围猎场的一只鹿,就死于他的箭下。我当时看入迷了,你想想,我哥长得那么好看,我应该眼光挺高才是,可是见了南宫叶就,我就觉得….….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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