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小娘子的发家路——一枝春茶【完结】
时间:2023-05-17 17:14:26

  徐老夫人忍不住掩口笑道:“这个小六准是老毛病又犯了,乳母也舍不得他劳累,故而迟了。小七嘛,大概又偷偷溜到那个角落里玩儿去了。稍后,我让人去瞧瞧,过了晌午定会将人带到先生面前。”
  杜蘅再次谢过老夫人,面露惭愧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晚辈来了这大半日,却什么都没做,心中实在愧疚。”
  徐老夫人摆手笑道:“先生不必自责,时间长了你便知道了。”
  临了,老夫人让刘管事取了一套上等的笔墨纸砚送给杜蘅当做见面礼,又让下人带着他去外间用饭。
  自己则是在两个大丫鬟搀扶下去了里间同家中女眷一同用饭。
  里间徐家几位也在讨论这家里新来的这位先生。
  四夫人十分头疼地叹口气道:“这个杜先生年纪这样轻,又斯斯文文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管住我家这两个小皮猴。”
  三夫人轻抚着怀里女儿的小脑袋,一脸同情地看向四夫人。
  二夫人也道:“嗨,这个林院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派了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后生来教小六、小七,咱们家每年往府学捐的银子还不够多吗?”
  大夫人摆手道:“算了算了,以小六、小七的折腾性子,咱们家都换了多少位先生了,新来这位先生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就会主动请辞。”
  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屏风后面传来老夫人重重的咳嗽声,她们才纷纷闭紧嘴巴,老实巴交起身伺候老太太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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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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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杜蘅用过饭又在小书房里等了约莫一个时辰。
  等到他将手中的一卷《算经》看完,终于见到徐家的两位小公子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过来了。
  如老夫人所言,六郎身体羸弱,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是由乳母抱过来的。
  七郎性子跳脱,不顾管事的劝阻,甩开众人自己爬到了假山石上。
  小厮们急得团团转,跟在七郎身后围着假山转圈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他们越是着急,七郎就玩得越起劲儿。
  小厮们累得气喘吁吁,七郎却优哉游哉地坐在假山石上哈哈大笑。
  杜蘅走过去对刘管事道:“这里交给我吧,您让他们都先回去吧。”
  刘管事犹豫着看了一眼坐在假山石上的小祖宗,想到老夫人说过的话最终还是带着小厮们退到了十步之外的游廊上。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六郎死死抱着乳母不肯撒手。
  杜蘅拿出一只鲁班锁去引他下来玩,六郎躲在乳母怀里,怯生生地看一眼新来的先生,一副好奇却又害怕的模样。
  杜蘅同他商量道:“能不能让乳母去那边凉亭里休息一下,六郎若是能把这个东西解开,今日就可以不用上课了。”
  六郎看了一眼杜蘅手里的鲁班锁,再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凉亭,最终还是咬着唇点了点头。
  杜蘅朝他温和地笑了笑,为他演示了一遍如何解开鲁班锁。
  六郎有些跃跃欲试,最终还是在杜蘅的鼓励下伸手接过了鲁班锁自己尝试了起来。
  七郎在假山上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没意思,躲在后面偷偷看这位新来的先生和六郎在做什么。
  “哎哟,错了错了,不是这样的!”
  七郎看六郎摆弄了半晌还没有解开,忍不住从假山上爬下来,夺过鲁班锁自己拆了起来。
  他脑子灵活,不多时就将一个完整的鲁班锁拆成了一根一根的小木头块。
  他扔开木头块,得意洋洋地叉腰看向六郎道:“你怎么这么蠢,瞧吧,这有何难?”
  六郎盯着七零八落的木头块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赔,你赔!”
  六郎的哭声撕心裂肺,守在凉亭里的乳母有些担忧地起身要过来哄他。
  杜蘅朝她摇摇头,制止了她的行为。
  七郎被六郎哭得脑子里嗡嗡直响,捂着耳朵在院子里跑两圈,最后妥协道:“你别哭了,我赔给你就是。”
  说完一屁股坐到地上,拾起那堆木头块,埋头拼凑起来。
  六郎止了哭声,吸溜着小鼻涕,眼巴巴地盯着他。
  可惜七郎擅长拆东西,却不知道该怎么拼回去,试了十多次还是拼不好,最后没了耐心将手里东西一扔,又要跑出去玩。
  谁知六郎见他要跑,又开始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要告诉祖母,告诉爹。”
  七郎不怕祖母,却有些害怕老爹,想到竹条抽在身上的痛,有些泄气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烦人精。”
  他捂住耳朵,看向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杜蘅道:“喂,你能不能帮他把这个东西变回原来的样子?”
  杜蘅指了指里面的书架,“第三层,倒数第二行,如果你能帮我把上面的书拿过来,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
  七郎不情不愿地照他说的做了,杜蘅让他照着书上画的图案将鲁班锁还原。
  这本书是杜蘅在小书房里找到的,上面记录着各式各样的鲁班锁的组装和拆解。
  在早上见过徐老夫人后,他就一直在想该如何根据两个孩子的性子因材施教,想来想去只有循序渐进这个法子。
  两个孩子对书上画的各种各样的图案很感兴趣,六郎反应慢,七郎依旧很嫌弃他。
  “我说了,该这样做,你怎么还是不懂?”
  “不要你管,我自己会搭。”
  就这样在两个孩子的吵吵闹闹中,一个时辰不知不觉过去了。
  刘管事带人过来接两位小公子下学,随便送杜蘅回去。
  六郎玩得有些累了,趴在乳母怀里睡着了。
  七郎挣开小厮的手跑到杜蘅面前,仰头问道:“你明天还会来吗?”
  杜蘅低头朝他笑了笑,“来。”
  七郎:“那明天玩儿什么?”
  杜蘅:“还没想好,不过你们要是能早点到,我就带你们出去玩。”
  七郎眼前一亮:“真的?说话算数。”
  杜蘅点头:“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第二日一早,杜蘅到了徐家,依旧在书房里等了一会儿,然后就看见七郎拽着六郎的胳膊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他跑到杜蘅面前,仰着红扑扑的小脸问道:“走吧,今天我们要去哪里?”
  杜蘅笑了笑,“等一等,出去之前要先去禀告老夫人。”
  七郎要一起去,六郎也让乳母抱自己过去,杜蘅将自己的打算同大夫人说了。
  老夫人虽然有些担心,但七郎和六郎都闹着要出去,她只好派了几个人跟着去。
  杜蘅带他们去了附近的蒙学,蒙学的草地上有夫子带着一群孩子在踢蹴鞠。
  两个孩子兴冲冲地跑过去看了一会儿,杜蘅蹲下身同他们讲解了蹴鞠的规则。
  “在场上并不是一个人往前冲就可以了,你需要同队友一起配合,将球送进那边的孔中。你们要不要过去试一试?”
  六郎望着场上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孩子害怕地摇摇头,七郎拍手道:“我要去!”
  杜蘅上前同夫子说明了情况,夫子同意让七郎上场试一试。
  七郎兴致勃勃追着球满场跑,跑得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有人将球踢到他面前。
  他兴奋地双手捧着球大叫:“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其他孩子见状捧腹大笑,夫子走过去告诉他不能用手拿球。
  七郎气冲冲地丢了球,独自一人向着草场另一头跑了。
  杜蘅让刘管事几人照顾好六郎,自己跟了过去。
  七郎气冲冲地往外跑,一路出了草场到了学生们上课的地方,见有几个孩子立在庭院中摇头晃脑地背书。
  “夫子说,过了晌午要默诵《千字文》,你都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不信你考考我。”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下面两句是什么?”
  “嗯……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七郎走过去,看向他们手里的书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外面玩?”
  其中一个孩子看向他道:“现在还没到玩的时辰,我们在默诵《千字文》。”
  七郎挠挠头,一脸茫然:“什么是《千字文》。”
  几个孩子哈哈大笑道:“你没上过学吗?连《千字文》都不知道。”
  七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想说自己上过学,但他的确不知道什么叫《千字文》。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铛铛几声钟磬声,学生们都匆匆回了讲堂。
  七郎踮着脚趴在窗户上往里望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又想回去找六郎。
  谁知一回头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路了,正要放声大哭,看见新来的先生出现在眼前。
  七郎委屈巴巴地跑到杜蘅面前,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哽咽着道;“你能不能带我回去找六郎?”
  杜蘅蹲下身将他抱起来,替他擦干净眼泪。
  “为何要哭?”
  七郎抿着唇不说话,半晌才道:“我不喜欢这里,这里不好玩儿,我想回家。”
  “好。”
  “你知道什么是《千字文》吗?”
  “嗯,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哼,我才不想学,会那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六郎看见先生带着七郎回来了,挣开刘管事的手,抱着一只球兴冲冲地跑过去。
  “七郎,你想玩儿吗?”
  七郎盯着那只球,一脸傲娇:“这也没什么好玩儿的,你要是想玩儿我可以带你去。”
  杜蘅笑了笑,让他们兄弟两个去草场上玩了一会。
  到了晌午,按照约定杜蘅要带着两位小公子回府陪老夫人用饭。
  可刚马车刚走到一半,七郎就开始吵肚子饿了,要吃路边的糖葫芦,六郎眨巴眨巴眼睛也一脸期待地看向杜蘅。
  刘管事一脸惶恐,“先生,两位小公子年幼,尤其是六郎体弱,老夫人和夫人寻常都不允许他们吃外头来路不明的东西。”
  杜蘅点点头放下车帘,一回头见七郎、六郎都一脸失望地看向自己。
  “你们真的想吃吗?”
  两个孩子点点头。
  “那你们等一会儿。”
  马车行到书院街,路过朱记门口,杜蘅下了车去找宋宁,不多时带着两只糖葫芦和两包糕点回来了。
  刘管事有些为难地盯着他手里的糖葫芦,杜蘅笑道:“这些都是我看着做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会向老夫人解释。这一家的糕点也很不错,几位不妨也尝一尝。”
  两个孩子看着红彤彤、亮晶晶的冰糖葫芦馋得口水直流。
  七郎先拿过一串张嘴咬了一口,“哇,这个糖葫芦比街上卖的还大还甜。”
  六郎闻着甜丝丝的糖味儿,轻轻舔了一口,小口小口吃起来。
  马车驶回徐家,老夫人早已派了人在门口等候。
  “哟,可算回来了,今日四爷回来了,正在花厅里等着呢。两位小公子快跟老奴走吧。”
  两个孩子依依不舍地跟杜蘅道了别,就被人领走了。
  徐家四爷也就是六郎和七郎的父亲,徐四爷这一趟从外头做买卖回来听母亲说起新来的先生已经到府了,不免又要亲自过问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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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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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妇们带两位小公子去祖母和父亲一同用饭,席上老夫人让两个小孙子挨着自己坐。
  乳母拿了勺子要喂六郎,六郎摇头,端起碗自己吃了起来,就连七郎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做小动作,规规矩矩地埋头吃起饭来。
  老夫人笑呵呵地看着乖乖吃饭的小孙子,诧异道:“哟,你们两个今日怎么这么乖呀?来来,祖母给你们一人夹一块你们最爱吃的芙蓉糕。”
  七郎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有些嫌弃地将芙蓉糕从碗里拨开。
  “祖母,这个糕没有先生给我们买的牛乳糕好吃。”
  六郎嘴里叼着一块糕,点头点头。
  徐四爷闻言皱眉放下筷子,板着脸道:“吃饭就吃饭,还挑三拣四的,我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六郎压下嘴角,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七郎噘了噘嘴巴,默默夹起剩下的半块儿芙蓉糕放进嘴里咽了下去。
  徐老夫人见状也放下筷子,心疼地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
  “好了,好了,一家人好好地吃个饭,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徐四爷张了张嘴巴,妥协地点头道:“是,娘,是儿子错了。”
  徐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抽出帕子揩干净六郎眼角的泪痕,摸了摸七郎的小脑袋,笑着问道:“先生今日带你们去什么地方了?吃的什么好吃的了?”
  七郎兴冲冲地道:“去了学堂!”
  徐四爷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听七郎道:“去玩了蹴鞠。”
  徐四爷脸色一沉,又听小家伙叽里呱啦道:“嗯,还学了《千字文》。”
  老夫人有些诧异道:“哦?还学了《千字文》,这么有出息!来,祖母再给你们夹一只鸡腿。”
  六郎眨巴眨巴大眼睛,忽然开口道:“还玩了鲁班锁,吃了牛乳糕。”
  七郎笑嘻嘻地朝他吐吐舌头:“鲁班锁是昨天玩儿的!牛乳糕是今天吃的。”
  老夫人含笑点头,“好好好,什么牛乳糕啊?这么好吃,你们两个连李妈妈做的芙蓉糕都不吃了。”
  刘管家闻言接话道:“是书院街的朱记做的牛乳糕,小的看两位小公子爱吃就留了一份。”
  说话间,小丫鬟已经捧着一份牛乳糕呈到老夫人面前。
  七郎抓起一块儿糕放到老夫人嘴边,“祖母,你尝尝。”
  老夫人年纪大了,寻常就不大吃外头那些不好克化的东西,见小孙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又不忍心拒绝,勉为其难地抿了一小口。
  徐四爷眉头皱得更紧了,盯着七郎出言训斥道:“好了,食不言寝不语,都给我坐好。”
  七郎噘了噘嘴巴,埋头扒饭。
  老夫人细细咂摸着那牛乳糕的味道,只觉得一股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甜中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酸,与外头那些甜腻腻的糕点不同,倒有些耐人寻味,吃完又忍不住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味起来。
  一旁的赖嬷嬷怕老夫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身子不舒服,忍不住出言提醒道:“这道银耳莲子羹炖得软烂,老奴再为您盛一碗吧。”
  老夫人摆摆手,“不必了,这牛乳糕的确做得不错,用的东西也都新鲜,似乎还加了山楂碎子,你们也尝尝。”
  六郎、七郎闻言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望着徐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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