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九莉一怔,立刻意识到他所说的船很有可能是赵奕飞带她离岛的船,而陆伯仁突然到访,究竟是怕她悔约逃跑,还是另有目的,她一时也没能分辨清。
却又听到门外鬼魅似的阴冷诡笑又传来,像邵氏鬼片里阴恻恻的鬼,出现只为制造蛊惑人心的迷瘴,勾出人最阴暗的臆想。
“你老豆怕那艘船里的人混入了岛威胁你的安全,让我来陪你……”
可笑,谁家老豆会主动让男人深夜来访自家细女,不像老豆,倒像马夫拉皮条
——带着一副中环精英道貌岸然样的嫖客进马房,指好房间,推门而入,不必开口,自然有热情似火大 奶 靓女全套为你服务,悠闲地等在门外手沾唾沫数几遍钱,四六分账,听到里面吟 哦 呻 吟 逐渐变为痛苦惨叫,也不管是不是遇上了爱好性 虐待的变态,谁叫那贱货非要把原本的三七分账变四六,害人白损失利益,谁管那贱货死活。
“uncle 陆,我还在洗澡不方便见……”
话语未完全脱口,却是因为腰间束缚缠得她喘不上气,缠绕在腰间的臂勒得太重,她未回头,却明显感受到身后男人无法遏制的怒意。
赵奕飞的脸阴沉的可怕,因为之前听到的流言,因为计划被打破,更因为门外雄性深夜到访,语气熟稔暧昧,谁说敏感多疑,狂爱幻想是女人的特权,更何况,以他的敏锐,怎么会察觉不到今天乔莉的异样。
“我不是讲过要你叫我陆生吗……真是不乖……”门外男人轻笑一声,肆无忌惮的火上浇油,像是故意。
末了,还不忘又补一句, “不要闹了,快开门吧,难道你不知道我找你是要谈什么吗……”
男人冷笑出声,眼神中的寒意透骨,咬肌绷紧,身上那股黑道特有的暴躁狠戾的气息再也收不住,体温骤升,肌肉贲起,像头暴怒的狮子,燃起的巨焰几乎要直直烧穿那扇门。
一下子松开少女的动作太过突然,大步走向前,欲开门,看看究竟是什么陆生,承不得住挑衅他的后果。
然而下一秒却被邵九莉大力拉住,他却执意要行动,怒气使然,力大过愤怒的西班牙斗牛,随处释放破坏性力道,毫不费力地挣脱,能量守恒,余下的力自然都施回她身上,甩得她嘭的一声跌在地上。
膝盖撞在实木地板,骨骼微响居然异常清晰,他终于理智回半,看见她眼中蓄着的水雾,看着他,惶然无助丝丝缕缕渗透,他终究还是回身妥协,蹲下身,查看她白嫩膝盖上的青红印记。
只是眼神深深,不愿看她。也不开口质问,冷一张脸,动作生硬。
第55章 月色难掬
邵九莉知道自己算是暂时稳住了他,也知道他在等自己的解释,可现在的状况太突然,她先想办法应付陆伯仁才是首要。
然而她却不知,赵奕飞愿意收手,门外那位可不会,且愈演愈烈,外面金属碰撞锁尺转动的声音太过清晰,很明显门外的陆伯仁手里竟然拿着她房间的钥匙。
紧接画风突转,灵异片变惊悚片,果真有心灵扭曲变态来访,门把手微动,登堂入室,不知要上演屯门色魔还是八仙饭店人肉叉烧。
陆伯仁猛的打开门,眼神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房间里繁复的欧罗巴风格水晶灯太亮,折射出晶莹刺眼的光,照亮房间里每一寸地方,自然,空无一人。
只有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潺潺水声隔着厚重的洗手间榉木门,浴室厚厚的玻璃,朦胧的水蒸气,极易混淆一些声音。
陆伯仁走到窗边,潮湿的空气中还残留在玫瑰精油淡淡的余香味,窗沿粘着一朵小小的,不起眼的淡巴菰花……
他自然没有进浴室,而是坐下来,自顾自的说着,他始终没忘,自己真的只是来找邵九莉谈谈而已……
“你老豆拿你从我手里换两条线,你却让我帮尖沙咀的话事反过来搞你老豆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他同我说了一些你的事迹,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小小年纪,有手段,心也狠,做出那些事情,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会支持你的野心和欲望,眼光不错,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不过记得我们的约定……”
陆伯仁的声音幽幽的传入浴室,却被少女的婉转娇媚的呻吟掩盖……
“你到底瞒了多少……”男人愤怒的低沉在她耳边回荡。
……
时间回转到几分钟前。
陆伯仁欲闯进来的前一秒,她不由分说的强拉着他躲进了浴室,打开花洒,还原 30 分钟之前的情景,而男人自然不愿意陪她演戏,要演也只演拳拳到肉武打戏,对戏的自然是门外突然闯入的陆伯仁。
邵九莉自然不肯让他出去,唯恐怕两人见面再生事端,可惜男人没进过 TVB 艺人培训班,不是敬业的艺人,而是铁面严峻的重案组阿 Sir,恨不得安排大风扇吹风,大灯照她 48 小时,叫她坦白从宽。
邵九莉还在脑内思索组织语言,在想如何不暴露线人身份的前提下解释一切,停顿迟疑让赵奕飞误以为她依然冥顽不灵,死性不改。
于是决定“严刑逼供”,拉过她的身体桎梏在怀里,大手滑入绿色真丝吊带裙底。
他找准那敏感,毫不留情,少女在他怀里瑟缩着颤抖着,死死咬住唇,直至绿色的面料洇开一朵朵墨绿色的花。
“嗯……”她失声,泪珠从眼尾滑落,却换不来男人同情.
“你说还是不说……”男人声音喑哑,粗喘着在她耳畔问道,邵九莉未来及开口,却又有另一道声音替她回答
“你老豆拿你从我手里换两条线,你却让我帮尖沙咀的话事反过来搞你老豆?”
“确实,你眼光不错……我帮你,记得我们的约定……”
浴室里水雾朦胧,花洒里热水潺潺浇下,浸湿两具紧紧交缠着的酮体,厚厚的玻璃上凝结了一层水汽,像隔着一层轻纱,只能看见光与影晃动缠绕,又像水墨丹青,留白写意恰到其分,仅仅以单调的黑白调和,就足以绘出盎然春景引人浮想旖旎……
偏偏有人中意肆无忌惮搞破坏性,为达目的绝不罢休,一步步掠夺空间,逼着娇小的身躯贴在玻璃壁上,玻璃冰冷潮湿的触感像蛇滑上脊骨,不由寒噤战战。
男人凛烈寒冷过西伯利亚雪原的脸色的,港岛都能被他激起满天飞雪,眼神却是蓄着烈焰,熊熊燃烧,目光直直灼烧着她,好像要把她淬炼出真身本色一般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叼,你求他帮我?哈哈哈”男人突然放肆的笑起来,眼神狠戾,看着她。
“狂斩死一个吴达华需要你去一厢情愿自我牺牲?你就这么爱自轻自贱吗?”
“好啊……与其这样,不如来求我……”
冰火两重天,激得她身体寒噤不断,震落湿漉漉的发尾上的水珠滴落流淌,滑过锁骨,从莹润挺翘间深深的沟壑流过,再向下再向下……
男人步步紧逼,逼得她慌忙退开欲逃,却被男人捉住手,转过身,手牢牢举高过头顶,身体贴着玻璃,手被死死定在上在玻璃上,留下挣扎时拖长的手印,水汽水珠顺着那挣扎的拖长的痕迹一滴滴凝聚滑落,双腿被强硬的分开,……
“那个陆伯仁,早些年是个在高层和黑帮之间游走牵线的掮客……廉政公署成立之后被人举报收监,直到三年后特赦令下来,才从监狱里出来,成立了蓝星实业,平日里是企业家形象示人,但暗地里依旧和帮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两个纤细的手腕被男人一手紧紧扣在玻璃上,腰被大手男人勒向后面,不自觉弯出一个弧度,腰窝深陷。
“周宏山要杀了吴达华嫁祸给我,吴达华还在想着了策反其他人杀了我……你以为我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吗?”
潮湿的气流紧紧纠缠在她耳廓,男人恶狠狠的语气和粗沉的鼻息萦绕她耳畔,她单薄光滑的背脊贴着男人紧实宽阔的胸膛,紧贴在一起的肉体使对方身体的一丝反应都逃不出洞察。
“呵呵,他来兴义安,不过又是要拾起老本行,你还真天真的寄希望于他?”
邵九莉心下不由得一惊,她没想到赵奕飞居然早她一步洞悉了陆伯仁的来历,又想起三蛊相斗的说法,他知道的好像远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多的多,想起他之前暗巷激战时的狠戾,瓦解吴达华时的雷霆手段……
她突然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巨大变化,现在的他要远比自己想象的深不可测,他变得强大,她其实应该为此放下之前为他的担心,可心底却莫名划过一丝恐惧……脑海中不禁想起卓铭曾对她说的话。
男人扑捉到怀里身体突然的轻颤,伸手捏起她秀气的下巴侧转向自己,与她对视,眸里的怒气似把她烧穿。
“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轻颤的睫羽下掩藏得一丝慌乱被他尽收眼底,也令他想起她表现出来想参与进社团事务的举动……
“我都说了,吴达华要把我送出去我有什么办法!倒不如私下叫陆伯仁帮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也不来找我!我都说过送你去国外,便没有这些事!”
为什么,因为她是警察的眼睛,帮警察深入事件的同时更是要利用接近陆伯仁的的机会,根据那次和叶畅元一起去和合石坟场祭拜时所得知的,查出她早已锁定的九位警署高层中潜藏的黑警,如果她退出,这解开多年前真相的机会就会白白逝去,可这些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若是想在一切真相大白后洗清被迫成为社团大佬的他是无辜的受害者,警察的行动自然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就不算是脱离事外,所以她只能选择言不由衷。
“我不中意活在你的掌控里,我在这里有朋友,有学业,还有很多有未完成的……事情。”她面无表情的说着,垂着眸,却感觉到他喷薄激荡,火山般轰然爆发滔天汹涌的怒火。
盛怒之下,他一时间居然难说出一句话,被她的话语激得怒极反笑,
“哈……哈哈……”
“所以你宁愿被别人控制摆弄……也不愿意……也不愿意相信我是吗!”
未等她开口,他早已捏起她的下巴,侧着头,眼神煞红,咬住她的唇,野兽一般野蛮入侵,撕咬,凶狠的吻在她口中毫无顾忌的野蛮掠夺,拽着她的舌着肆意的重重含吮,嗦的舌根发痛,她的呜咽全被他堵在嘴里,只有闷闷的哼吟。
他的舌翻来覆去不知在多久,终于退了出来,她贪婪的呼吸空气,唇早已红肿微胀,晶亮的液体从唇边滑落,喘不过气,双腿发软。
赵奕飞的心脏却仍因为怒意而跳动剧烈,肌肉紧绷坚硬,他一想起陆伯仁所说的话,暴怒因子便不可抑制的沸腾,他恨她的顽固不化,恨她不肯听自己,不肯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欲火和怒火交织,越来越难压,催促着他给她致命的惩罚,他放下捏在她颊边的手,引发一阵阵吟泣。
他愈来愈变本加厉。
花洒之下,温热的流水倾泻在两具缠绵的酮体,少女雪白的肌肤在男人怀里若隐若现,蜜粽色背肌隆起,随着沉沉的低喘和大幅度的一起一伏。
上面攀附着的凶煞十足的龙身盘踞在深纵交错的疤痕上,从肩膀处的垂下的狰狞龙首像要咬断少女高扬着的细颈。
男人炽热的体温高过流水,从背后紧紧拥着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他噬咬着她后颈的敏感地带和圆润的肩头,青紫咬印和吻痕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偏执的记号。
独属他的记号。
她像是映照在香江的一掬潋滟月色,是维港一瞬而逝迷离粲然的烟火,是他黑暗里突然出现的一抹亮色,可当他欣喜的伸手时,却从指缝消逝——他抓不住的。
从再次见到她的那刻,失而复得的欣喜还未冷却,他就已经清醒的意识到,他抓不住的,可还是一次次打倒理智,忍不住去接近她,一次次纵容她放肆。
如果混社团也像念警校,那周宏山那个疯子一定是个合格的教员,无论是被斩得血肉模糊的潮汕佬,早被玩死在金鱼佬手里的潮汕佬细女,他早早让他认清了这里的规则,而她是他在这套规则里规避不清的漏洞。
这么多年过去,她反倒变得天真,但他不能陪着她一起做不切实际的梦,她恨也好怨也罢,一切都由他彻底了结斩断吧。
不甘,痛苦,怨愤交杂,积蓄了太久的情绪汹涌袭来,直使得男人欲望叫嚣,愈加亢奋,一下重过一下。
无尽的抵死缠绵。
“求你……轻一点……”
“说……你以后不会再我行我素了……”,
野兽一般的粗喘在她耳边嘶吼回荡,男人咬住她的耳背,恶狠狠的威胁,暴戾邪恶,非逼她就范。
可只有呻吟和哭泣回荡,她被他撞的头脑发晕,沉浮于欲望差点溺死其中,却奇迹般得还剩一缕意识挣扎,没有如他所愿。
……
第56章 俾面派对
膘肥油腻的身体瘫倒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缓冲掉了巨大的重力,居然听不到意料之中的轰然巨响,自然也无人发现这里的异样。
冰冷的枪洞指着脑袋,语言神经功能显然完全被关闭,向来跋扈嚣张的吴达华粗肥的大腿连中几枪,鲜血穿过厚厚的脂肪层喷涌,他整个人摊倒在了自己平日最不放在眼里的残废周宏山的轮椅旁,两股战战,哪有以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哈哈哈,吴达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周宏山神经质的盯着男人狂笑起来,“我大佬的命我的腿,我今天通通都以折磨你这头肥猪来让你千百倍偿还。”
说着拿过手下递上的匕首,癫狂的跳下轮椅,举起刀狠狠扎进那具肥腻的肉体,几个烂仔压着吴达华使他除了嚎叫外根本无力挣扎,周宏山削下几块肉撇在地上,杀猪般刺耳的叫声回荡不到一秒便被胶带堵回嘴里。
周宏山还要举刀扎进吴达华的腿里,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白西装的绅士优雅踱步,跟在他身后的保镖迅速开枪解决了压着吴达华的烂仔,吴达华见人来,不管疼痛,狗一样爬到陆伯仁脚边。
“救我救我……”
周宏山恨恨看他一眼,冷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陆伯仁轻笑,拊着掌,蹲下身,看着周宏山,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真是变了很多啊……”
周宏山无力地跌坐地上,表情因为激动愤怒而扭曲狰狞,欲挣扎站起,可惜空荡荡的裤管终究气力有限,凶狠的眼神恨不得生啖了眼前居高临下一脸悠闲的男人。
爆发再多愤怒的吼声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手里紧攥着的,仿佛连体骨肉般的剔骨刀被陆伯仁生生剥离去,
“冚家铲……叼你老母……陆伯仁当年你那个廉政公署的马子为什么不害你再惨一些,为什么不让你坐监坐到死!!”
“那样的话,当年她被报复大卸八块丢下公海喂鱼我兴许还会看在当年交情的份上花钱叫鬼佬的打捞船帮她收个全尸。”
周宏山神经质的狂笑着,为自己突然想起眼前男人的痛处而得意不已,刻薄尖锐地叫嚣着,尽管他口里那个女人也同样是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可他已经完全被仇恨支配,眼睛只狠狠盯着陆伯仁的脸,企图找到与自己同样的痛苦和愤怒来聊以慰藉,然而却没有在陆伯仁脸上找到一丝情绪变化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