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阴鸷男配——久右【完结】
时间:2023-05-20 23:16:42

  宋抒然一直陷于震惊中,最后还是寒月唤了她一声,才晃过神来。
  “小姐,李小姐走了,似是捐香火去了。”
  她敛了敛神,探头看向帷布后空空如也的佛前垫,长舒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对着寒月小声道:“我们偷偷出去,速回宋府。”
  她的脑子现在乱得很,急需一处安静的地方容她好好思考,抒阁则是最稳妥的。
  二人没有再耽误时间,悄悄出了主阁,许是现在是正午的缘故,寺院里的和尚和香客并不多,倒是给她们的离开帮衬了不少。
  有惊无恐的出了金叶寺,迅速跑回到马车上,宋抒然一路赶回宋府。
  回到抒阁,她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她单手杵着下巴,来回踱着步。
  方才在车上就想了不少事情,心里不断暗叹自己怎就犯了这样的蠢,思考问题竟如此表面化。
  因为自己是穿书而来,就理所当然地把主动改变了时间线的李紫嫣也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虽然她无法判断李紫嫣是穿书还是凭空穿越,但却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深信不疑。
  李紫嫣所做的一切,她都以穿越的角度不断揣测想法和目的,次次不得解,屡屡因此提心吊胆。
  于是她愈来愈在意李紫嫣的存在,故意在清剿土匪之前,制造让李紫嫣迫于孝道压力而必须回宜南的事件,不断地把李紫嫣当做对手,努力避免其做出可能会影响宋家命运的事情。
  可到头来,李紫嫣竟只是重生……
  难怪李紫嫣对盛衡能这般一往情深,也难怪在得知母亲生病时,会那般着急地赶回宜南。那些她在李紫嫣身上曾不理解的过度感情,如果以重生者的角度来看,一切都变得正常了。
  宋抒然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叹气坐到美人榻上,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吹着凉喝了一口。
  从李紫嫣方才在金叶寺祈祷的言语中,她猜得了一二,李紫嫣此次重生没有什么豪情壮志,不过只是为了取代她,成为盛衡心中那个无法替代的存在,即便美人消散,也永远是以后盛衡所有女子的莞莞类卿。
  宋抒然忽地被气笑,她万万没想到李紫嫣重活一世,依旧是个恋爱脑,并未看清盛衡的为人,也没有想过这一世要多为自己而活。或许可能还以为自己前世没有得到盛衡的怜爱,是自己的不是。
  她不知道这是李紫嫣自己的问题,还是原书作者给这本书的女性角色强加的慕雄心理,但她很是气李紫嫣这般糊涂,有着能学会骑马的决心和毅力,怎就只是为了男人?
  不过换个角度,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李紫嫣的目的与她并不相同,二人在主故事线上不会有很大的冲突,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敌对关系。
  但这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不会长久,李紫嫣心里只有盛衡,若是日后真到了与盛衡对立的那一天,敌对关系便产生了。
  所幸现在知道李紫嫣是重生这件事还不算晚,也很庆幸这个消息可以让自己松一口气。
  李紫嫣作为一本书中角色的重生者,自然没有她这个阅读全文的穿越者掌握的故事发展明确,李紫嫣只有自己的一生经历,而她则俯瞰着所有人。
  即便是先前清剿土匪的时间,原也是原书女主曾经告知了李紫嫣详细情况,李紫嫣才能跑去和盛衡通信。但是整本书是以女主的视角为主,若仅是女主相关的故事,李紫嫣也只能一知半解,所以在这一方面,她依旧有着极大的优势。
  宋抒然长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瞧着茶杯中立着的一根茶叶根,她又朝里面倒了些水,看着那根茶叶根始终漂浮没有倒下,急躁的心情也稍稍缓和了些。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女乐师即将登场,二人被指婚还会远吗!
第25章
  ◎皇子私会女乐师,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风和日暄, 碧空如洗。
  宋廷之不愧是武将,不过短短五日,身体便已无碍。
  明明伤口还未完全愈合, 却已经耐不住性子,卯时就在院子里锻炼起来, 荣锦劝过却是无用, 只得顺着宋廷之的意思来。
  不过宋廷之伤好, 这倒成了宋抒然拉着荣锦上街闲逛的好机会。
  前几日里荣锦一心都扑在照顾兄长身上, 母亲也日常与各家夫人相互做客熟络, 就连李紫嫣都结识了不少原书里日后本就会结识的庶出小姐妹。
  整个宋府只有她最是无事可做。
  她有打探过盛祁的消息,听说一直在府中养伤,从未出过门, 于是她就跑去看望,可去了两次,次次都吃了闭门羹。
  两次接待她的都只有东福, 东福身为管事, 无法违背主子的意愿, 只能拒她在门外,但却也不忍心她白跑, 得知她喜欢甜的吃食, 就从后厨拿来些菓子与她分享。
  她看东福面相好,看上去甚是和蔼, 想着来都来了, 虽然见不到盛祁, 但与盛祁府上的人逐渐交好, 也是不错。于是便在七皇子府前与东福一边吃着菓子, 一边唠上了嗑。
  聊着聊着才知道, 原来东福曾是伺候在盛祁母妃身边的人,盛祁母妃去世后,年纪还尚小的盛祁便留下了他,说算是对母亲的一个念想。
  不过东福心里清楚,那时他年岁已是不小,不是一手带起来的内侍,是无人敢在宫中用他的,若不是盛祁要了他,恐怕他只能去那些劳苦的司过活。
  于是为了这份不曾言说的恩情,他便开始无微不至地照顾盛祁,盛祁彻夜勤学,他掌灯研墨,盛祁习武精练,他捧衣陪同。待盛祁开府,又随着盛祁从宫里出来,一直到现在。
  宋抒然回忆书中的些许情节,东福待盛祁确实忠心,最后还是因护盛祁逃跑而惨死。书里的反派随从,此刻却和她蹲在台阶上吃着菓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无恶不赦,这么好的人若还是按着原书的结局发展,甚是可惜。
  本想着与东福多套些近乎,问些关于盛祁的事情,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大门就又再次打开。出来的是盛祁的另一个暗卫顾风,与寻宇相比更冷肃一些,仅向她微微行了个礼,接着就朝东福告知了殿下知晓这两日他在外面与宋抒然闲聊的事情,若是有下次必重罚。
  这话明摆着是说给她听的,她自然不能害了东福管事,所以只得打道回府,这几日也没再去过了。
  她就这样在府里无聊了好几日,现在荣锦终于又能出府,她自然要抓住机会,于是拉着才收拾好的荣锦就出了门。
  其实荣锦确实攒了好些需要置备的东西要买,所以二人是抱着午膳都不在府上用的打算,直奔街上闲逛。
  戌京最大的绣布阁到了批最新的冬季布料,荣锦去后一眼便看上一匹墨蓝色的锦布,打算给宋廷之做身新常服。隔壁鞋店新上的鞋里子加了兔绒,荣锦又顺手给宋廷之置办了一双,想着宋廷之忙公事时脚上能舒服些。
  宋抒然一直跟在荣锦身后,瞧着荣锦满心满眼皆是宋廷之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
  宋廷之这次负伤回来后,她看得出荣锦和她兄长的感情似乎更好了,她在心里暗自庆幸现在是这样的结果,荣锦没有经历书中那般痛苦的事情,实在是太好了。
  二人沿着街一个铺子一个铺子地挨个逛,宋抒然主要负责在各家小吃铺子前挑选吃食,荣锦则在后面帮她付钱。而荣锦在挑选物什拿不准时,她就会在旁边帮着出谋划策。两个人出来为了图个自在,谁都没有带上丫鬟,所以没一会的功夫,手上便都是新买的物件。
  不知不觉逛了半条街,终是走到了荣锦平日里最常去的胭脂店,一进去就遇见了在娘家熟络的长辈,几个长辈将她们二人围在一起,欣喜地打着招呼。
  因御卫司清剿土匪立了大功,长辈们都向荣锦恭贺着,还关切地问询着宋廷之的伤势。
  宋抒然最不习惯面对这样的场面,她便打过招呼后,一个人退到了门口,胭脂铺里的香味重,呛得她鼻子酸痛,站到了门口,她才敢深呼吸一下。
  打发时间地剥开了才刚在小吃铺买的肉铺片,站在门口一边吃着,一边等着荣锦。
  戌京城的主街忙忙碌碌,时不时会传来一声商贩的吆喝,好不热闹。这样一副繁荣景象,最能证明国泰民安,宋抒然欣慰地笑着,想着若是戌京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倏忽间,她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到斜对面的汇丰茶楼前,有一位头戴淡粉面纱,身着同色丝服,外披白绒披风的女子怀抱一个琵琶,从一辆黑色马车上下来。
  这女子的打扮与戌京城的女子全然不同,一眼便可知并非戌京人,女子有面纱覆着脸,她看不清容貌,但从身姿便可看出定是为美人。
  她蹙着眉紧紧盯着女子,旋即瞧见寻宇从茶楼里出来,恭敬地邀请女子进入。
  宋抒然心里咯噔一下,她把手中半片肉铺扔进嘴里,用手在油纸上蹭了蹭,未来得及与荣锦打招呼,连忙朝着茶楼跑了过去。
  她记得清楚,原书中有一段剧情写的是盛祁致残之后,心情阴郁难解,流连在风花雪月之地却不留情,唯偏爱一个异国女乐师,而见女乐师的一处地方,似乎就是叫做汇丰茶楼。
  但那女乐师是薄情的戏子,最后背叛了盛祁,转而投奔盛衡,这叫原书女主好一阵嫉妒,盛衡屡屡安慰原女主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原女主也在盛祁当众拔剑杀了女乐师后彻底相信,而盛祁那阴鸷如人间阎王这般称呼便自此生出,叫人畏退不已。
  宋抒然后槽牙嚼着肉铺,眉头蹙得极紧,心里有一股气莫名地聚了起来,一个劲儿地暗骂盛祁不争气,这茶楼名字都对上了,这件事还能有跑?
  书里的盛祁是因致残失意才用寻欢作乐来发泄心中万千无奈,可现在结果已经改变了,他明明无事,怎么还是难过美人关?
  宋抒然压着心底那股莫名的火,见有两位身材圆润的男子正好要进入,便连忙紧随其后。
  这个时候茶楼的生意正是忙碌,没人在意得来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
  她便就在前厅细细打量着整个茶楼,一楼皆是较为开放的坐席,靠墙的位置每个坐席都有木栏装饰遮挡,当间是最为普通的四方桌,虽四面临客,但也有屏风相隔。
  眼下一楼几乎人满为患,每桌都坐有客人,闲聊声和喊伙计的声音混杂,略有嘈乱。
  这种环境绝不是盛祁这般有头有脸的人物会在的,再者说私会美女,除了安静之外,更要的是隐蔽……
  想着,宋抒然将视线渐渐移到了楼梯处,盛祁大抵就是和女乐师约在了二楼见面。
  她迈开步子朝着楼梯走过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并没有着急上去,而是保持着警惕,隔了一段距离向上窥察着。
  本以为寻宇会站在二楼楼梯口看守,但却意外地未看到那抹矫健的黑色身形,她轻哼了一声,心里腹诽看来此事盛祁也是不想惊扰了周围,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地清空二楼。
  就在她正思考该怎样无声地走上二楼时,恰巧二楼右侧忽地有厢房开了门,两个男子的声音随之传了出来,听上去都有些岁数,二人谈笑间听得出是谈妥了一笔生意。
  宋抒然便借着二人下楼的脚步声,与之擦身而过,一边提防着一边三两步跑上了楼。
  茶楼二楼是单侧厢房的布局,幽静且隐秘,右边的厢房此时都是门扉敞开的状态,看上去均无客人。宋抒然未过多在意,将头转向左侧,心里猜测盛祁所在房间大概其就是左边这几个合着门的厢房之一。
  她竖起耳朵探着头,扒着左边栏杆慢慢靠近,试图通过听到的只言片语,判断准确位置。然身子才将将偏过来,最里侧一间房紧闭的门扉就突然被打开。
  熟悉的黑影顷刻间晃出,除了刚刚接女乐师上楼的寻宇,还能是谁?
  眼瞅着就要被发现宋抒然心里一紧,也顾不得轻手轻脚,连忙转身小跑着下了楼。
  皇子私会女乐师,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还是当今圣上最为起重的皇子之一。
  原书中康绍帝在被告知盛祁流连风花雪月之地后,就对其倍感失望,如果现在她因得知这一秘密而被抓到,虽不至灭口,但恐怕盛祁总是会对她威胁一番。
  担心寻宇会直接追过来抓住自己,她下了一楼也根本不敢停留,躲闪着店里的客人和伙计,一口气冲出了茶楼。
  本是抱着侥幸心态,万一能听到一两句盛祁与女乐师的谈话也好,看看盛祁即便无事也要和女乐师寻欢作乐究竟是为何。但她完全低估了盛祁的防备心,更是轻视了寻宇的能力。
  一个是满腹谋论的皇子,一个是得力的精英暗卫,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怎会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阿媃!阿媃!”
  才出了茶楼,就恰巧听到荣锦正在街市上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宋抒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投入,竟把荣锦全然忘记了,赶紧三两步跑到荣锦面前,她气息仍未喘匀,时不时还下意识地回头瞧寻宇可有追来。
  “你去哪里了?叫我好找!”荣锦扶着她的胳膊,长长舒了一口气,瞥了眼身后的茶楼,柔声问着,“可是想喝茶了?”
  听荣锦这样问,她急忙摇头,心想这才好不容易跑出来,怎么也不能再回去自投罗网了。
  缓了缓呼吸,她伸手拽了拽荣锦的衣袖,小声撒娇道:“我们先回去吧,我突然有些累了。”
  话落,她又回头瞧了瞧,确定无人追来,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却根本没有发现楼上正有人打量着她。
  *
  汇丰茶楼,二楼。
  盛祁坐在窗边,用手指轻掀木窗扉,墨瞳慵懒地瞧着着外面宋抒然和荣锦离开的背影。
  宋抒然慌慌张张跑出茶楼,冒冒失失得差点撞到路人,最后还时不时心虚回头的模样全数被他看在眼里。
  她怎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会知道他在这里,且生了偷听的心思?
  盛祁下颚微微收紧,轻抿着薄唇,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眸子里尽是审视和质疑的意味。
  他着实想不通宋抒然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在身上,有时看起来是在助他,甚至变相救下了他的命,可有时又像是打探他的行踪,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丫头若是好的,但又似乎总是对他别有用意,若是不好,确也至今都未害过她。
  就在他仍对宋抒然质疑的时候,寻宇拿了包用油纸包裹着的甜杏干回了厢房,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打断了他的思绪:“殿下,这是宋小姐离开时遗落在地上的,可要追去宋府?”
  盛祁收回揽着窗户的的手,垂眸瞧了眼油纸被摔得稍微有些松的甜杏干,冷淡道:“暂时不用。”
  眼下还不知道宋抒然偷听他的目的,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第26章
  ◎父皇母妃更是好奇宋抒然去探望七哥这件事。◎
  盛祁收回思绪, 视线缓缓落回坐于对面的女乐师上,墨瞳在其身上稍作打量。
  戌京的百姓除了夏季难耐炎热之时会穿纱质衣裳外,大多时节皆以棉、麻等布料为主, 眼下已是入冬,女乐师却依旧着一身纱衣, 确实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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