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凛冬——山药可爱多【完结】
时间:2023-05-21 17:14:50

  他这句话很简单,却在很清楚的透露一个讯息,是他喜欢的,不过宁挽霁并没怎么注意这件事,因为她清楚,他们两个人只是要在家长面前配合演戏。
  看季时景这么说,季玄策从病床上让秦瑄扶着坐了起来,笑吟吟的开口道:“苏妤你也喜欢这孩子,我刚才一看就觉得我很喜欢,难怪时景会迫不及待把证先领了,这么好的姑娘要是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虽然其他家的丫头也不错,但我还是觉得挽挽这丫头最对我心思。”
  看季玄策这么高兴,宁挽霁想,她怎么也要演得更像一点才行,看着季老爷子,她总能想起自己的爷爷,也是一样的温和,难免会多出几分好感。
  宁挽霁走到病床边轻声道:“我也很喜欢爷爷初次见面,不知道给爷爷买什么好,就是季时景带着我买了套玉质茶具给爷爷,也不知道爷爷喜不喜欢。”
  “哈哈,难为你这还孩子有心了,我给你也准备了个见面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苏妤,东西,带来了吗?”
  季玄策话音刚落,苏妤便把一个锦盒递给了他,季玄策把盒子打开,是上好的血玉,老爷子把宁挽霁的手签了过来,为她戴上,轻声道:“这是为阿景未来妻子准备的礼物,刚好,很适合你的手围。”
第28章 盘问
  这个血玉的镯子很漂亮, 玉的质地通透, 这样的镯子少说也得几百万的级别,宁挽霁本来觉得受之有愧,但是季玄策已经为她戴在了手上,她多多少少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
  她和季时景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 或多或少有一点偷了别人东西的感觉, 宁挽霁用求助的目光望了一眼季时景,发现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微微抬眸道:“爷爷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这镯子触觉温润, 玉的质感细腻,戴在手腕上很舒服, 现在的情形属于骑虎难下, 她只得硬着头皮把镯子收下来。
  季时景忽然觉得她有点可爱,这副有生气的模样, 倒是比她叫他季总要可爱的多,像极了小朋友被别人塞东西不好意思要, 想要看家长眼色行事的表情。
  说来也很奇怪, 玉镯的直径刚好符合她手腕的大小,多一分会大, 少一分会小, 季玄策很欣慰的开了口,摸了摸宁挽霁的头笑着道:“当年我在阿景很小的时候就买了这个镯子,我特别喜欢玉,觉得玉的质感很好, 拿出去也很大方得体, 和苏妤开玩笑说, 如果阿景带回来的女朋友能戴上这个镯子,就会是他命定的妻子。”
  这话说得当时季如晦觉得他想太多,却没想到宁挽霁的手围刚刚好合适,说来确实算得上很投缘,这样一讲,倒有几分命中注定的感觉,被老人家轻轻拍了拍肩膀,宁挽霁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点暖暖的,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缓了缓,抿抿唇道:“谢谢爷爷,我很喜欢您的礼物,也希望您的病快点好起来。”
  季玄策笑着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季时景道:“你们两个证领的匆忙,但总归是结婚,这是个大事,不能连婚礼都不办,这说出去成什么样子,像是我们季家委屈了新媳妇一样。”
  闲话了几句家常,就把事情扯到了老生常谈的正事婚礼上,这事宁挽霁没法和季玄策往深了说为什么两个人不办婚礼,因为本来就是个合同关系。
  对此,宁挽霁有些尴尬,也有点无奈,她只得温声解释道:“爷爷,我和季时景他暂时不准备办婚礼,您现在身体重要,等您身体好一点再说。”
  她还是不太习惯管苏妤直接改口叫妈,但是管季玄策叫爷爷倒是没什么,对于不办婚礼的这个原因,老爷子明显有点不太满意,但孙子一片孝心拖延时间为了等自己身体好,也是情有可原。
  对此,季玄策轻声叹了口气,接着道:“委屈你了,挽挽丫头,哎,我说阿景也真是的,和人家姑娘结婚一直拖着不给办婚礼是什么事?我的身体倒是其次,别人女孩子该有的,我们挽挽也得有,对了,你父母什么时候也过来一趟,这么大的事,总得也让双方父母见个面,如晦和苏妤要好好接待。”
  话说到这份上,但是宁挽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她母亲林微也有想法知道她结婚的对象怎么样,被她以工作繁忙挡了回去,但事情总不能就这么拖着,毕竟不管拖多久,该办的事情总还是要办的,在长辈眼里看来,结了婚不办婚礼着实是说不太过去,会被人认为是看轻了新婚妻子。
  隐婚的这件事情也是她和季时景主动提出来的,两个人都只不过是各取所需,没必要办隆重的婚礼被太多人知道,尽管宁挽霁也清楚季玄策是好心,但这件事情着实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会连累季时景被责备,宁挽霁心一横,抢先开口道:“爷爷,这件事情是我先决定的,和季时景没有什么关系,至于见父母这件事情不着急,之后等您身体好一点,我会带我爸妈和伯父伯母会面的。”
  苏妤对季时景很了解,上次和他聊天虽然没问出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却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场婚姻应该是暂时性的为了哄老爷子开心的无奈之举,怎么也得先让季玄策心情好转,愿意接受治疗才行,但宁挽霁的话,她那儿子或多或少对这个小姑娘大概也有真心,不然他大可以选择其他的联姻对象,而不是把这个小姑娘带到季玄策的面前。
  *
  话聊了好半天才结束,基本上围绕的都是见亲戚,办婚礼不要拘束老头子的身体,最后还是苏妤出了面说,人家小两口都是一番孝心,让老爷子安心治好病才作罢。
  秦瑄把老爷子送出医院,在医院门口笑着望了一眼季时景开口道:“你俩就这么拖着?婚礼的事怎么说?”
  夜晚微风轻拂,季时景微微垂眸,凉风将他衣角吹起,他薄唇轻抿,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顿了片刻,低声开口道:“总要看她的意思才行。”
  秦瑄递给他一支烟,接着轻声嗤笑道:“来一根吗?”
  季时景摇摇头,接着道:“算了,她不喜欢闻烟味。”
  听到这句话,秦瑄也没多劝,猩红色的火光在他指缝里忽明忽暗,他微微勾唇道:“那就这么下去?什么都不做?”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没可能,就算了。她过得好就行。”季时景垂眸道:“我更尊重她的选择。”
  小的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秦瑄就知道,季时景和江致知的性格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江致知喜欢的东西会想强求,而季时景生性淡漠,做了他该做的努力,就不会强求,他或许深知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但这样果断地放对方自由,秦瑄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笑着摇头,接着望了望天空,接着道:“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宁挽霁在P大怎么样吗,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一时起意,没想到你会因为她在斯坦福也能单身那么多年。小学妹当时也有人追,我有点搞不懂她怎么沦落到要相亲的地步,其实本质上你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强,我觉得你和她当年的事或多或少存在点误会,那时候我还以为她喜欢你,可是现在看起来我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和她没关系。”季时景轻撩眼皮,接着道:“只是我觉得什么都不对。”
  出国留学的那段时间,他也年轻气盛,宁挽霁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之后,最开始那段时间,他也负气一样的觉得不见到,就不会想起,可是后来,他才发现,他错得离谱。
  他性格冷淡,极其善于自控,但不管怎么样,十八九岁的少年即便再成熟,也难免会有些少年心性。
  和她的相处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打开他的心扉,一点一点,她扯住他的手说她怕黑,要她陪他,黑夜里哭的时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第一次排演话剧汇演,请他来看自己的表演,把她喜欢的东西也一定要分他一份,起初他觉得聒噪,他该厌烦,后来他才知道,他其实舍不得这种复杂的感觉。
  季时景在美国街头看到炸鸡店,会偶尔想起那个在开学第一天选择偷偷把炸鸡带到学校,分他一半,要让他网开一面的少女,也会在看话剧时脑海里闪过她跑到他面前,问他演的好不好的情形。
  明明生活里不应该再有她,他的生活也逐渐趋于平静,不再有人打扰,但他总觉得像是什么地方缺了一块。
  裂缝虽然细小,但已经破碎了的事物,永远不可能恢复得一如既往,他不得不承认,宁挽霁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无法弥补的空缺。
  而他自己,或许并不想让这个缺口被愈合,即便疼痛,也甘之如饴。
  *
  走出医院没多远,苏妤让季如晦带着老爷子在前面先走一步,季时景在和秦瑄聊天,后面就只剩下宁挽霁和苏妤两个人。
  五月底天气已经逐渐变得燥热起来,但是夜晚空气还是有些冷,被苏妤突然叫住宁挽霁有点慌张,但她强行按压住心中诡异的念头,知道苏妤为人没什么问题,尽量让自己变得平和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妤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什么问题,现下季时景不在她身边为她解围,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夜晚路灯昏黄,苏妤笑着看了她一眼,接着淡声道:“挽挽不用太害怕我,虽然上次季时景没和我坦白,但我也或多或少猜得出来,你们两个人是为了唬弄老爷子开心的,我那儿子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有数。”
  听到这句话,宁挽霁心里多多少少明白了,没必要再虚与委蛇了,看来苏妤是什么都清楚,再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但她还是有点疑惑,想了一下,接着问了一句:“阿姨,是不是我的演技不太好?”
  苏妤哑然失笑出来,她想过很多种宁挽霁听到这句话会说什么,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句话,她顿了顿接着道:“和演技是有一定关系,但关系不太大,你今晚演的还不错,但是你和阿景全程没什么过分的亲密肢体接触,新婚夫妻一般不是这样的,也就能糊弄糊弄老爷子,糊弄我可不够格。”
  “好像是这样……”宁挽霁默默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想着下一次见季玄策的时候要把这点改掉,苏妤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和阿景结婚的?”苏妤抬眸道:“他这个人挺没意思的,就算你俩只是暂时的利益同盟,我也觉得委屈你了。”
  苏妤是过来人,大概能看出来这两个人之间气氛诡异,一般来说,作为豪门恶婆婆,应该先联想坏女人是不是为了钱来的,但她没有,这种开场白让宁挽霁觉得有些错愕,她愣了愣,接着抬头道:“您不怀疑我是奔着他的钱来的吗?”
  “或许我该这么想吗?”苏妤轻笑道:“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您把我想的太好了。”宁挽霁很诚实的开口道:“学长确实允诺了要给我相应的报酬,不过……这份钱我还是觉得受之有愧。至于结婚这件事情。”
  面对面前的苏妤,宁挽霁抿了抿唇,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试图寻找个合理的说法,接着道:“是因为我家里催婚催得也很紧,我和学长,是因为达成了共同的目的,所以各取所需,仅此而已,不因为别的什么。”
  “哦?”
  苏妤饶有趣味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宁挽霁,接着开口道:“仅此而已吗?”
第29章 冲突
  季时景的采访由于杂志社编排原因要放到八月份的周年庆那期, 所以临时又把采访日期推到了六月底, 宁挽霁硬着头皮和王书越沟通这件事情的时候,王书越没说什么,只说不碍事,但她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距离上次见季时景父母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 宁挽霁会定时抽空去医院看季玄策,不得不说, 老人家非常健谈,和他聊天宁挽霁总觉得很有意思。
  两个人现如今的状态非常微妙, 处于一个在长辈面前会变成感情非常好的模范夫妻,但一旦分开就会各自为政的诡异状态。
  或许是因为磨练的演技还可以, 季玄策暂时大概还没发现什么问题。
  那只血玉做的镯子宁挽霁也不怎么敢带, 想着物归原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 她在公司不太喜欢穿戴和自己身份不太相符的东西,那枚粉钻和血玉镯子只有在见季家长辈的时候才会带, 以便能够在季老爷子面前维持他们塑料的新婚夫妻情谊。
  季时景平时工作也很忙, 两个人见面大多数时候是草草的应付对话,没有什么温情, 大多数时候季时景都是淡漠冷静的, 好像两个人都只是偶尔的失态,而他能很快的回到原位。宁挽霁有时候会觉得那些温情或许都是她的错觉,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不需要更进一步。
  她摸不清季时景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而她自己也不愿意自作多情, 那天短暂的错愕后, 她又让自己很快的恢复冷静。
  是仅此而已,不能多出别的什么,她该回到原位。
  *
  忙忙碌碌混日子的时间总是很快,六月中旬很快就到了,办公室的同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着花样的准备团建,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图个轻松。上一次去了采摘园和自助露天烧烤,这次要换点不一样的东西,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七嘴八舌的在议论些备选的方案。
  周五快收工了,大家的心都撒野了,周六正好有人提议要团建去密室逃脱,办公室对此没什么人持反对意见,还有同事提议可以密室逃脱结束之后玩沉浸式剧本杀。
  这阵子忙着出周年庆的稿子,办公室里的同事或多或少都忙坏了,一听到团建的提议,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宁挽霁本来不太想去参与这样热络的活动,她只想在家里葛优瘫,但是夏念汐非扯着她的手跟她说出来玩玩放松,换个心情,她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但她还是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宁挽霁对夏念汐开口道:“我觉得我有可能会中途退出,要是实在不行我就看着你们玩。”
  “怎么啦?密室逃脱和剧本杀多刺激啊!想想就很爽好吧?挽挽不喜欢吗?”夏念汐给她倒了杯咖啡接着开口道。
  “问题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宁挽霁开口道:“我确实不太方便,不想扫大家的兴。”
  她从小就怕鬼,虽然她学政治,清楚的知道以唯物主义历史观来看待事物才是正确的,但她潜意识里还是会对怪力乱神这种事情感到本能的恐惧。
  剧本杀和密室逃脱的本子很少有不是恐怖本的,宁挽霁是从心里打怵,她胆子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又很小。
  她对于一些事情是比较胆大的,但一涉及到有关于玄学的领域,就会本能的感到害怕,哪怕她心底里也清楚那些都是假的,倘若她能坦然看待事物,那她中学时期就不会因为怕黑而去选择扯住季时景的胳膊。
  两个人对话的时候,办公室的另外几个同事没听到,但坐在离两个人位置很近的戴微听得一清二楚。
  她瞥了一眼宁挽霁,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怎么?大家都能去团建,怎么就你不行?我们办公室里这么多人都要去,宁挽霁,只有你特立独行是不是?能有什么事不方便?”
  “……”
  对办公室的同事们能出言解围这件事宁挽霁没抱什么希望,大家都是塑料职场同事关系,可能当面亲亲抱抱举高高,背地里给你身上砸石头,更何况,说出她为什么不想去的原因,恐怕其他人还得以为自己是故意找借口,只为了逃避团建,扫大家的兴,哪怕事实并非如此,人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