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攻略满级黑月光[穿书]——作序曲【完结】
时间:2023-05-21 17:15:36

  阳光温柔的洒在桌面和他干净的白裳上, 他抬手落下一笔,仿若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画。
  他将昨日漆黑的衣裳换下, 又成了那副干净的模样。
  他神色认真,下笔勾勒。
  林鹭倒是也很久没看到过他练字了。
  一些深处的记忆又爬了上来。
  来来回回练的那几个字, 还有那日他用剑将她扣住在桌面上, 墨汁淋了她一身。
  少女从床上坐了起来,懒懒散散揉着眼眸打了个哈欠。
  昨天让他在房中陪她, 他不愿,今日却又兀自呆在这里。
  她将眼神往那边递了递, 便能看到少年含笑的双眸。
  昨夜的雷雨将空气中的一切污浊都洗净了。
  祝如疏的双眸纯粹极了, 不含杂质。
  他昨日穿着的衣裳上浓浓的黑色滚着血,在屋外的雷雨中不知淋了多久。
  却如何都洗不净。
  不过。
  那血却没有一点是他自己的。
  林鹭昨夜确定了祝如疏没受伤, 后半夜不知怎得就睡着了。
  在古代人的世界中应当是最信因果轮回报应的。
  他如此肆虐杀伐, 当真不怕被恶果所反噬吗?
  少女原想出声提醒他,却最终还是抓着他的指尖警示他。
  “别将自己弄伤了。”
  *
  碧桃向来数着时日,见着这时间也应当是自家宗主该晨起之时了。
  她才放轻了脚步踩进屋子里。
  结果却先看到在桌边神色认真练字的祝公子。
  她甚至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碧桃站在原地蹙眉想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出去, 这才听见自家宗主在唤自己, 这才又过去。
  她让下人将盆子端进来, 将帕子拧干后,又帮自家宗主清洁。
  只见着少女懒懒散散的,才从被窝中醒过来,脸颊也在微微发红,屋外的日光探进来,裹着她柔嫩的脸颊上,那毛茸茸的纤毛。
  碧桃发现,自家宗主的神色竟总是不自觉往祝公子的方向看。
  碧桃:我来得倒不是时候了。
  她速度加快了帮自家宗主收拾。
  虽说林鹭日日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碧桃还总是将她收拾得妥当极了。
  还会在她唇瓣上抹上淡淡得口脂。
  天气还是很冷,少女日日都裹着毛绒绒的厚衣裳,她凑到少年身边。
  见他写得认真也未曾打扰。
  祝如疏这人就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少女看着他的字,许久不练又退化得像人类退步成猿人一般。
  越看,少女的秀眉蹙得越是紧。
  最终忍不住“啧——”了一声。
  祝如疏笔尖一顿,抬眸笑着看她,神色倒是没有对她发出声音的不耐烦。
  倒是林鹭现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大礼貌,才迅速用双手将嘴巴捂了起来。
  少女向他保证:“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笑你的…”
  主打就是一个做错事认了道歉了以后,下次还敢。
  祝如疏倒是微微颔首,未曾在意。
  他的状态倒是同昨夜不同,今日这副模样就像是昨夜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过林鹭还是好奇,他究竟是去杀哪一帮人了?为何还能够全身而退。
  并且一看就是一挑多。
  能够1v1跟祝如疏打的人,估计这世界上也没几个。
  祝如疏心情不错便未曾同她计较。
  但是好似少年时时都少有同她在任何事上计较。
  “师妹看看我写的是何字。”
  林鹭闻声这才凑了过去艰难辨别宣纸之上,少年看似一笔一划,实则龙飞凤舞歪门邪道的字迹。
  这字是写得要比他们这合欢宗还要邪门几分啊。
  别太离谱了。
  少女踮着脚凑过去,一边辨别一边念了出来。
  “祝-如-疏-笨-蛋-”
  说完以后,后一刻才明白事情的不对。
  “嗳??”
  祝如疏眉眼间还挂着笑意。
  “师妹所言的笨蛋二字为何意?”
  林鹭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复杂几分,这人秋后算账能不能不要隔这么久?
  她都快忘记这事了。
  当初她同祝如疏说,名字后面那两个字是。
  “喜欢。”
  如今却当着他的面念了出来。
  少女第一反应是跑。
  却n次被祝如疏提着衣裳毛茸茸的领口像提小动物般拽了回来。
  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后背抵上少年的前胸。
  他又在耳侧问她。
  “师妹,笨蛋二字是何意?”
  祝如疏这副非常认真的模样,又问了她一次,她当真是又怕又想笑。
  谁家好人被人提着后领还在偷笑?
  林鹭思索许久,究竟要如何将祝如疏糊弄过去。
  总不能说她是骂人的意思吧?
  有了!
  “笨蛋,就是我家乡那边,对喜爱之人的爱称。”
  祝如疏显然不信:“是吗?”
  少女理直气壮道:“不然师兄以为是什么?若是不信,你也可以这般唤我。”
  屋外的风吹进屋内,勾连起桌面上翻飞的纸张。
  祝如疏闻言,颜色极淡的薄唇微启,他的声音犹如掷入水中的石子。
  “笨蛋。”
  他不知晓那两个字如何写,就连读音也是少女含糊不清的声音带出来的。
  他尝试读下。
  “是这样吗?师妹。”
  林鹭在原地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他:……
  少女的脸颊缓缓勾出温润的红晕,脸颊发烫。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祝如疏套上滤镜的?
  怎么…怎么会有人真的将这两个字叫的这么好听。
  仿若他们二人当真是眷侣,而他正在声音极其温柔地唤着她。
  唇齿间的含情脉脉,大抵便是这样吧。
  少女有些别扭将话题岔开了,拿起床边的桃枝,走到窗边。‘
  她记得。
  将桃枝放于床头,她记得是有驱鬼的寓意。
  屋外难得太阳铺满地面薄薄的残落的白雪,看起来像地面铺着一层鹅绒被。
  院中的植株少见,冬日的摧残下,也只剩躯体枝干。
  少女倚靠在窗台处,抬起指尖比划着位置。
  祝如疏走到她身边。
  她抓住他的指尖,指着方才比划之处道。
  “你将桃枝插在那处,等来年春,估计就结上乌泱泱的桃花了。”
  少女又嘟囔道:“你又不准我出去,所以就只能是你去做。”
  祝如疏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桃枝,插在她指定的地方。
  那桃枝握在少女手中太久,他将那枝桠接过之时,甚至还能嗅到其上浓烈的桃香。
  祝如疏冰冷的指尖握住方才她握紧之处,俯身插入雪中时,还有几分难得的不舍。
  林鹭还倚靠着窗台处,看着眼前的场景就宛若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少年俯身,将手中的枝桠插进湿润的泥土中,他苍白的裙裾同雪地融为一体。
  以窗楹为框,框住了屋外的景色。
  少年虽眼盲,却能够准确的找到她手指的方向。
  林鹭微微眯起眼眸,仿佛从日光的虚影中看到了以后此处扎根着桃枝,芽尖点缀着粉的场景,他还在此处弯腰拾起地上的桃花,苍白的指尖也缀着粉。
  少女开口问道:“若是以后我不在此处照顾这树,它是不是就会死去?”
  她弯起眉眼,笑得比那花尖儿还动人。
  少年却回眸同她说:“我会先死。”
  少女摇头:“不会。”
  少年踩着落雪走到她面前,遮住了她眼前的大部分日光,神色却无方才温润。
  林鹭摇头晃脑同她说:“你信不信,其实我比那神棍更厉害,我通晓天地,还知道——”
  “我还知晓,你会活着,还会活很久很久。”
  少年开口道:“我……”
  林鹭却凑上去,借着飘然的风,隔着身下的窗台,少女将脚尖踮了起来,在他唇上描摹出山与水。
  她被他困于窗中,却宛若窗外那只他伸出手如何都抓不住的鸟儿。
  春日的丽景宛若在此刻,在二人脚下铺陈交叠开。
  她声音氤氲,只同他说。
  “不许说不。”
  “不许说。”
  *
  午间。
  祝如疏又不知晓去了何处。
  萧蓉却从外面回来了。
  她急匆匆进屋中,屈膝在林鹭面前。
  “宗主。”
  林鹭见她神色,便觉得可能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何事?”
  前几日萧蓉是祝如疏支出去的,估计是以她的名义,林鹭不能直接问萧蓉“她”究竟派萧蓉出去做了什么。
  萧蓉道:“修道界那便,殊又出现了,这几日修道众生人人自危,在严查‘殊‘究竟是何人。”
  少女紧皱眉心。
  殊吗?
  她知晓殊是谁,但是并非完全知晓。
  在原著中,到大结局都不知晓殊是何人,但是当时在原著的评论区中有人猜测殊就是祝如疏。
  首先“殊”这个字与祝如疏的名字最后一个字读音相同。
  再者,能够在原著中掀起风浪的应当就只有这个所谓的,一直在角落处当温柔舔狗的男二祝如疏了。
  祝如疏在原著中关于身世的描绘甚少。
  甚是都不知晓他父母究竟是什么人,只模糊知晓,他本人又惨又瞎。
  所以他最有可能是没有解开面纱的殊。
  原著中还有许多细节猜出他真实的属性大概是白切黑,以及他可能并非真的喜欢女主,靠近女主大概率也是别有目的。
  比如。
  和南宫信在争夺中,大部分时候都是男主这个爱吃吃醋的狗在单方面发难,祝如疏一直都是笑着面对的。
  由此很多人猜测,不争是因为不够在意,对她好也应当是别有目的。
  再比如。
  南宫信和祝如疏对女主沈若烟的态度不同在于,南宫信会将女主放在第一位,而祝如疏甚至会用沈若烟间接当成诱饵。
  林鹭穿进书中的相处中,也能够感受出祝如疏对沈若烟的微妙态度,好像当真不像是喜欢。
  疯批白切黑都是真的。
  果然。
  评论区诚不欺我。
  祝如疏是殊这件事,林鹭也深有感触。
  昨夜他穿着那么一身黑衣回来,原著中的殊就是经常穿着一袭黑衣出现。
  只是他修为极高,面容施下术法,次次行凶都未曾被人看清楚过容貌。
  更像了。
  林鹭神色复杂,身边怎么养了一只狼。
  萧蓉见她神色苍白,又开口问:“难道宗主认识这个殊?”
  少女回过神来急忙撇清关系。
  “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
  萧蓉又垂眸,只说。
  “还有一件事。”
  “何事?”
  “因为您将祝公子掳到合欢宗,修道界如今正在筹备着举众人之力攻上合欢宗,估计几日后便…会带人攻上来。”
  少女神色有几分僵硬:?
  她十分真诚地问。
  “我现在将祝如疏还回去,他们能不打过来吗?”
  萧蓉一顿。
  “自然是不可的。”
  “修道界忌惮合欢宗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祝公子并非此次重点,而是因为他们早就想借个机会就将合欢宗铲除罢了。”
  林鹭心想,完了,打了个大鸟下来。
  若是攻上来怎么办才好,她能打得过吗?祝如疏不会临时反水吧?
  萧蓉迟疑道:“那宗主,还要同祝公子成亲吗?”
  少女点头:“自然要。”
  若是她半路悔婚祝如疏会疯成什么样子。
  说不定在修道界的众人还未曾攻上合欢宗,祝如疏就先将合欢宗屠戮个遍了。
  再者。
  她要用成婚将祝如疏捆住,免得到时候他真的反水了。
  若是祝如疏反水,那她不就死定了。
  林鹭宽慰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姐姐不必太过于忧心。”
  萧蓉点头。
  “都听宗主的。”
  *
  夜间,窗外有淅淅沥沥开始刮着雨帘,乌云压暗的天空,死气沉沉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下来一般。
  血流成河的府邸,电闪雷鸣将府门前的牌匾照得透亮。
  “”轰隆——
  雷声轰鸣而下,站在门边的黑衣少年,他的下巴削尖,肤色苍白,雨水顺着下巴缓缓往下滑。
  “滴答——”
  坠进泥土里。
  少年抬脚,尽入府邸的正厅中。
  身后的闪电彻照漆黑的天空,还有庭院中的死人。
  少年手中摇曳的剑,在地上划过痕迹,剑锋上还坠着血珠。
  他站在正厅中的桌边停住脚步,将身上的纸面抽了出来,用桌上的笔浓墨重彩地划了下去。
  他薄唇微启,轻声念着:“还差两人。”
  少年提笔,在桌上的案板下,留下属于他的名讳。
  “殊。”
  只差两人就结束了。
  他苍白的指尖印上勾勒着那纸张上那两个还未曾被划去的名讳。
  地面铺陈开的血色尸身,少年立于其中,宛若置身于地狱中。
  杀神。
  他将纸张收好,步步往外走。
  少年的感官向来都相当敏锐,此处并未有老弱妇孺,像是知晓了他会来一般,其他人都被送走了。
  他微微扬起头,勾勒着唇边的笑。
  同这雨帘一般,眼眸中淬着几分淡薄的冷。
  他们在找他,在引他出来。
  他来了,将所有人都杀掉了。
  将过往他们欠他的,他要将过往的一切一笔一笔拿回来。
  所以谁也不知,究竟谁才是最后被抓住的那只卑劣的老鼠。
  少年手中握紧灭灾,剑锋之上波光粼粼,锐利又嗜血。
  “来了。”
  霎那间,从天而降的一群人落入院中的瓢泼大雨里,他们面露憎恶和嫌恶,人人警惕,手中的剑直指少年。
  少年长身如玉,手握灭灾,唇边勾勒着讽刺,他懒懒道。
  “来送死的怎么又多了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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