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逗着小兽一般任由她毫无章法的骑在他身上乱啃。
待到她双手从他肩上滑落,条件反射般的一路向下,霍祁才重新拿回主导权。
司星珩身上宛若有什么魔力,轻易的让他意乱神迷,控制不好使劲的力道。
他气息粗重,铺天盖地的情愫把司星珩紧紧包围。
她就像飘荡在大海里的小舟,手足无措的挥着手臂,只想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慌乱的内心。
于是她顺手扣住了霍祁的腰带,指尖从他腰和腰带间的间隙塞了进去。
他腰侧的玉佩撞上她腕上的手镯,发出清脆的响声。
霍祁顺着力道揭下腰带,反手圈在她的手腕上,将她双手背在她身后牢牢绑紧。
司星珩察觉到他原本贴紧的膝盖缓缓打开,她收着韧带的劲想与之对抗。
霍祁松开了她稍微有些麻木的嘴唇,偏头含住她的耳垂,温润的气息喷吐在耳窝。
“阿珩,跟着我的劲,放松点。”
作者有话说:
我在雪山上乱蹦,然后就高反了……
第45章 姿势
司星冥没想到太子短短几个时辰就送来了皇上的手谕, 而帝后在知道太子所娶之人后竟没有阻止。
诏书上洋洋洒洒,竟都是些简易的大白话,通俗易懂, 但印章倒不会作假,没有人有胆量去怀疑这份诏书的真实性。
赏了小太监几贯小钱, 她跪接起身,稳住脑中的眩晕感, 让碧丘把东西和旨意带给司星珩。
司星珩喝酒之前不许碧丘跟, 她只好去花园里寻了一圈, 没找到人, 最后回到小院里。
“小姐…”碧丘轻扣了两下房门,里面传来细细的摩擦声,自家小姐低低的惊呼了两声,碧丘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门口。
这是她可以听的吗?
她现在该往哪里走?
司星珩也有些惊住了, 下意识的朝一侧躲避,想回头止住碧丘,免得她冒冒失失的闯进来。
霍祁识破了她的意图, 一把将她绑在一起的手腕攥着。
他手很大,骨节分明, 完全可以包住司星珩的两个小拳。
他略略俯身, 绵长的吻落了下来,辉映出两人似痴似醉的脸庞。
司星珩眼眶中蒙上一层湿润的雾气, 脸上漫上红晕。
霍祁满意的勾起唇, 任由司星珩渐粗的喘息胡乱打在他的鼻翼上。
浅尝即止, 他瞧了眼司星珩的脸色, 动作斯文的慢慢向下, 去咬她颈后松松垮垮的蝴蝶结。
湿漉漉的触感混着麻痒, 沿着下颌线一路留下霍祁独有的印迹。
司星珩的身子在他腿上抖的厉害,喉间溢出瘫软的哼鸣,蝴蝶骨随着绳带被抽开而逐渐靠拢。
但她心里却悬吊吊的的想着门外的碧丘,眼神时不时向旁边瞄。
霍祁不满的“哼”了一声,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司星珩收回扬起的脖颈,乘着这般空隙,有些疑惑的长嘘了口气,她看见微弱烛光下,投在墙上那两个交叠的影子,心中的酸涩感一浪高过一浪。
她潜伏在太子身边可以说是百利,却还是有一害。
司星珩想到了母亲重新给她的药丸,只要她兑上水给霍祁服下,也就再也没有顾虑了。
黄褐色的药丸安安静静的躺在宽袖中,表面浮着些许暗红色的金丝。
似是发现了她的走神,下一刻,霍祁手上使了点劲,攥拳撑着她的腰往前顶,凉凉的薄唇快要贴在她的耳朵上。
“专心点。”
更大面积的紧密相贴,把她的思绪抛到九霄云外,僵的不像话。
他的声音温柔似水,尾调却抑的很凶,粗重的气息爬过她的肩膀,落在她的颈椎上。
司星珩痒痒的,不经意间缩了缩脖子,目光紧锁在霍祁滚动了一下的喉结上。
鬼使神差的,她用耳朵蹭了蹭霍祁的头发,眨了眨眼睛,朝身后交叠的手腕上示意。
“祁哥哥,给我解开。”
霍祁没有停下,司星珩的上褥被轻易挑开,堆叠在腰间。
手腕被交叠着缚在身后,因为不自觉的挣扎留下了浅色的红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明显,也特别的——
撩人心弦。
“解开啊,我动不了。”声音清清浅浅的。
明明很青涩,却盈满了温柔的欲望。
既然霍祁知道药丸有什么效果,自是不会顺畅的喝下,只有在他最放松的时候,她才有下药的可乘之机。
话说着,一股凉风透过窗缝,刺的司星珩瑟缩了一下,更往霍祁怀里靠去。
霍祁的指尖顺着略有薄汗的背脊缓缓往下,招惹出窜满全身的静电。
修长的手指轻松挑开紧缚的绳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霍祁捏住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单膝一跪,稳稳当当的支开了司星珩合拢的膝盖,跪在了她两腿的缝隙之间。
黑亮的乌发垂坠在司星珩的肩上,带着沉香香味,衬的她脖颈的肌肤细如美瓷。
司星珩的感知在这一瞬间全部堙灭,霍祁只觉得自己压住了一团炽热的绵软。
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小跑声,司星珩自然没有听见,而霍祁也刻意忽视了。
司星珩平躺在床上,膝盖呈九十悬在床边,衣衫凌乱,眼神扑朔。
而霍祁衣冠整齐,瞳色朗朗,唇边含笑,目光锐利。
他用舌尖顶了下嘴角,一点点掰开司星珩握紧的右拳,紧着空隙滑进去,十指相扣。
相贴的掌心间渗出薄汗,霍祁引着她的手,慢悠悠的往下。
“还可以吗?”音质清润,低低的。
可落在司星珩耳里,却比她如鼓般躁动的心跳还让人心悸。
“小……小姐。”碧丘声音慌张,和门外的人一起“扑通”跪在地上,动静不小。
屋里依旧没有人应答。
司星珩用曲起的关节紧挨霍祁的的腰腹擦过,感受紧致肌肉在压力下的弹性,她不敢乱动,却又沉浸其中。
她只听出是碧丘的声音,至于内容,飘忽忽的离她好远。
霍祁的长发扫过她的锁骨,司星珩揉了下泛红的耳垂,用小指勾住墨发发尾。
另一只手被带着向下,直到靠近一团烫手的火热。
沁血般的红,肉眼可见的从脖子快速蹿上脸颊,连额头上都像是脆桃般,白里透着粉。
司星珩呼呼的向外喘气,却跟窒息般只进不出,快接不过来气了。
霍祁看出她的紧张与不安,涌着自己解开外衫,腾出一只手搭在司星珩双眼上,声音温柔缠隽,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想不想,趴过去?”
每个字抑扬顿挫,暗哑醇厚。
门外两人被噎了下,相视一眼,最终还是怀夏斗胆开口道:“主公,府上来了位贵客,管家招架不住,让属下来寻您回趟府。”
怀夏热脸向来贴惯了冷屁股,才不管有没有应答,继续碎碎叨叨,“属下打发了些人在城里寻,皆是扑了个空,属下寻思着您便是来珩姑娘这了,这不紧赶慢赶着孤身来寻您,冬哥在府上将卧房收拾出来,甭管您是独自回去还得带着个人,保管安排的妥妥当当,就等主公开口吩咐句……”
碧丘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霍将军为何会如此提拔一个话痨?
定是这怀夏武力值是上上等的吧。
不知是霍祁总算听到了怀夏所说的要紧事,还是他这般碎碎念磨尽了房中两人的兴致,怀夏只顿了一瞬,甚至提着气打算再次开口时。
霍祁打横抱着司星珩,脚尖一点踹开了门,反而盯着碧丘看了眼,问,“你看见什么了吗?”
鹰隼般的目光飘忽在碧丘后脑勺,她那还敢说什么,赶紧回话,“奴婢什么也没看见,小姐醉酒后变没出过房门。”
“很好。”霍祁满意的抬了下下巴,眼神却蓦然下垂,落在怀夏身上,“还不快滚过来。”
司星珩被霍祁用披风严实的包裹着,没漏一点寒风,却也被遮了视线什么也看不见,隔了层布料音调也嗡嗡的,“兴许明日太子还要来府上找我商讨呢。”
话里话外竟有些不愿跟霍祁走的意思。
“你还敢说?”霍祁踉跄一步,故意吓她,“他有胆便来霍府,我和他仔细商量商量。”
司星珩哪有拗得过他,撇撇嘴靠在他坚实的大臂上。
行吧。
——
“好大的胆子!”皇帝看着阶下越发肖像他的大儿子,却说不出更过分的重话来。
到底太子母亲走的早,皇帝对他还是多番怜惜,不然也不会如此早的给了他太子之位。
却不想他这好儿子竟敢伪造圣旨。
简直该杀。
“若皇后不来秉朕,你是不是还要做了朕的主了?”皇帝谨记着前朝外戚弄权,操纵朝堂百官的局面,就此也是他借太子刻意打压三皇子的原因。
三皇子母妃贵为皇后,又有霍祁这样的表兄,到底是不如太子这般无依无靠让皇帝放心。
太子也知自己所作所为瞒不过天听,可没想到竟是皇后给皇帝吹了枕边风。
难不成皇后作为霍家女,竟不知道当年之事?
皇帝只知太子平时是个软性子的,可没想到会有先斩后奏的一天,他不禁开始打量起这个日渐消瘦的长子。
平日里他便没个皇子威仪,听说随便哪个宫的宫女太监,都能攀上太子聊几句。
后来听说是与霍祁相熟了,皇帝不忧反喜,既分解了三皇子身后的霍家势力,又推着太子明理上进,对皇帝来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朝堂之事,并非你可以随意指摘的,皇后,也不能私下议论。”皇帝口气不容置疑,不过这话说的倒也没有偏颇,他在朝政伦理这方面,对儿女们一向一视同仁。
“儿臣并非干涉朝政。”太子见皇帝话里话外提点着他,连忙跪下行礼,“契戎可敦曾拜访过儿臣,不容她说,儿臣心里也一直存了个疑影,但是与骠骑交好多年,也并没有探知真相。”
“什么?”皇帝不禁有些刮目,他原以为太子是被迫依附于霍祁,没想到他还能从霍祁身上打听些什么,这些动机着实超出了皇帝的意料。
太子互拍了下衣袖以示郑重,他今日并非要把事情大白于天下,而是要在他父皇心中,种下一颗疑惑的种子。
他点燃导火索的那一刻,才是种子开花结果的最好时机。
“父皇就没有想过,霍父霍母消陨之后,霍元帅难道不恨吗?难道不想将始作俑者千刀万剐?”太子边说边留意着皇帝的表情,生怕其中有何逆鳞,“元帅为何会救下此战中最可疑的女子,还偏偏收为义女?”
“许是看中了司星将军的统军之能。”皇帝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太子的三言两语而激动。
司星冥虽是女主,可这些年南征北战,功绩赫赫,这是有目共睹的。
“当日并非司星将军一人的即要临盆。”太子从袖中抽出一叠信纸,殿里屏退了伺候的人,他亲自上呈给皇帝。
“这是当年接生老媪的亲手书信,那日司星将军找上她时,屋内恰有一名女子正在发动。”
“那女子便是如今契戎的可敦。”
第46章 胆子大
太子走后一炷香的时间, 皇帝都危身立在上位,一直没有挪动。
他指间磋磨着已经有些年头的信纸,薄脆的纸张在摩擦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说不愤怒是假的, 霍元帅随他征战沙场,一手将他托上宝座, 赤胆忠心,一女为后, 一女战死沙场。
他没想到一朝老将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偷梁换柱的事。
皇帝在暗潮汹涌的环境下浸洗多年, 自不会听信一方之词, 可经历过那场惨战的霍家人死伤殆尽, 他又能找谁去对峙呢?
信纸上的笔迹歪歪扭扭,很难通畅的读顺里面想要表达的意思,可皇帝还是耐心的又看了一遍。
在此期间他不断回想着太子说的话,那些他略有耳闻的事情重新在心中炸响。
霍家人还会瞒着他有什么荒唐事呢?
皇帝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念头想往外冒, 可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怎么也冲不破。
可又能荒唐到哪去呢?毕竟如今倒还是他安稳的坐在皇位上,而霍家, 只剩下了受他庇护的皇后,和不知哪一日就陨落沙场的霍祁。
他也不再年轻气盛, 需要左膀右臂来扶持, 如今他手握天下大权,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父皇难道想这天下, 姓了霍?”太子高亢的声音荡在耳边, 仿佛锃锃铁骑整齐的踏马声, 闯进了空荡荡的大殿, 让皇帝不寒而栗。
那批只听命于霍祁的霍家军, 那些让百姓们攥诗以表的忠伟功绩, 还有朝堂里无人敢越的雄雄威望,都不该出现在一个及冠不久的少年身上。
他原以为霍祁行事乖张,不过是他和皇后对霍家心有愧疚,刻意纵容的结果,只要他稍加约束,霍祁和京城那些纨绔子弟也并无区别。
可如今看来却不尽然,京城可没有哪家子弟,敢私闯大臣府邸,弄权杀.人都不在话下,更别说他一人之名,就可让契戎退兵百里,甘愿和亲。
想到此,皇帝背后开始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倒不如顺水推舟,就着太子此事,试试霍祁的态度。
不论司星家那位小姐到底是何身份,嫁与太子,总归没有辱没。
对他,也没坏处。
议事厅静的可怕,皇帝木然的盯着殿门口的一丝光亮,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当初他年幼,动手之时,尚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以至于留下如此大一个破绽。
——
马车停在了霍府门口,怀夏唯唯诺诺的跟在霍祁身后,见着他抱着司星珩跳下马车,步子越走越快,他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皇后出宫一趟不容易,若是连霍祁面都没见到,定是认为他办事不利,以后没他好果子吃。
再者皇后深夜来访,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若是这茬误了大事,他两边都得罪干净了,连可以保他的人都没有。
“主公,娘娘她...”怀夏知霍祁不会再听他废话,豁着脖子直说道。
话刚起头,又被打断了。
“开门。”
“啊?”怀夏一顿,便看见院门紧闭,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听着动静帮忙开一下,反而用门栓从里牢牢卡住。
若是平时倒不用在意这些小事,但今时不同往日,怀夏心里清楚的很,现在主公心情不好,非常不好,不能惹。
再加上主公怀里抱着个人,也没法伸手敲门,怀夏恍然回神准备上手,示意一下院子里把门打开。
刚敲了两下没反应,霍祁也没那么好的耐心,随即屈膝抵住院门,将司星珩往上抱紧了些,给了她几秒的缓冲时间,接着毫不迟疑的抬腿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