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了——甜酒凉糕【完结】
时间:2023-05-23 14:39:02

  “孤要开特科!”
  抓更多的人来给我干活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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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洪灾
  ◎二更◎
  大夏建国不久, 科举时间并没有定数,先皇都是想起来就开一次,太子登基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开特科。
  正式的科举考试被称为常科,他所开的特科就随意多了, 只是指定一门科目, 为自己招揽能用的人才。
  太子站在天台的台阶上, 听着礼部的官吏念叨着登基仪式的诏令, 整个人昏昏欲睡。
  天还没亮,他就被老内侍拉了起来,整个人晕乎乎的, 老内侍在他身后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打哈欠的动作不要那么明显。
  好不容易熬过了繁琐的流程, 他还要在大殿内与群臣共宴,颁布自己登基后改元的诏令。
  这封诏令正式开启了新皇的统治,已经是皇帝的司清端坐在上手,听着群臣的恭维声, 眼皮还是忍不住打架。
  换到现代的时间点, 相当于他凌晨两点就被拉起来了。
  群臣看着面无表情的新皇,摸不准他的意思,在下面嘀嘀咕咕, 这种声音听上去更催眠了,司清觉得自己能倒头就睡。
  一般来说,新皇即位,都会搞点什么大赦天下的动作, 但是他们想起血流成河的菜市口, 一时间, 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林少傅给上首的新皇使了个颜色,司清这才反应过来,开始颁布自己即位后的一系列诏令。
  大赦天下,免除赋税,开特科……
  他的即位,让长安城内的庶民也一同欢喜,并不是他们有多在意新皇登基这件事,而是因为每一任皇帝上位后,为了收拢民心,都会做出点相应的措施。
  长安城内的庶民们被免除了今年的赋税,自然各个都欢欣不已。
  鸣沙县也收到了新皇登基后的诏令,因为西突厥已灭,今年就不再向庶民们征收赋税了。
  魏琳坐在河堤上钓鱼,回想着司清在信中给她写登基大典有多么多么无聊,又提起魏琳不能参加他的登基大典,想起来很是惋惜。
  顾家和齐家的人都参与了这次的仪式,国子监的学生们也在朱雀大门围观了一会儿盛况,只有齐沐和魏琳没有到场。
  魏琳拢着衣袖,丝毫不管身旁的鱼竿,想起新皇对她说的特科一事。
  司清即便当上了皇帝,性子还是没变,依旧什么事都喜欢找她吐槽。
  新皇要开特科,本意是想给朝廷填充人手,不然三省闲不下来,没人帮他处理公文,他迟早得累死在奏折堆里。
  当然他也夹杂了一点小小的私心,询问魏琳是否想回到长安,如果她想回来,他就把特科进士抓去鸣沙县当下一任县令。
  魏琳给他的回信中写到,臣在这里干得挺好的,暂时还没有回长安的打算,圣上您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新皇收到信后,郁郁了多久,此时的魏琳都不知道,她钓了半天也没有鱼儿上钩,又提着桶去了郊外的纺织厂。
  纺织厂内摆放着几十架珍妮纺纱机,几十个工人一边摇着纺纱机,一边手中动作不停,将纺好的纱锭取下来。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是身体残缺的人,或者是身体孱弱的女娘,魏琳给他们安排了座椅,只需要用自己的双手,就能将棉线源源不断地纺织出来。
  异族女娘见到他来,都很高兴地和他打着招呼:“小县令又来啦!”
  魏琳每日不是去纺织厂视察,就是去葡萄园内乘凉,她取下自己的斗笠,也笑着回应她们。
  “新的织布机已经做出来了,你们想要吗?想要我就托工匠多做几架。”她凑近看着女娘们灵活的双手,问道。
  她给工匠们提供了一点思路,新的织布机做出来后,比起现在人们常用的斜织机,又提高了不少效率,魏琳瞅着新织布机看了一会儿,好像看到了自己以前在农村里见过的织布机。
  她在学校当老师之前,曾经去一些山区里支教过,在有些落后的农村里,还在用着这种样式的织布机。
  虽然以她的眼光来看,新织布机很落后,还要依靠人力,但是对于大夏的庶民们来说,这已经是难得好用的工具了。
  有几位纺织工听见她的话,笑着问道:“要花很多钱吧?”
  虽然纺织厂和敦煌郡签订了合约,这些工人也能领到工资,但在来到鸣沙县之前,许多人都是身无分文的奴隶,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积蓄。
  “成本价,成本价。”魏琳笑了笑。
  “成本”这个概念,她在课上是说过的,所以工人们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缩紧裤腰带,买一架新织布机。
  如果买一架新的织机,那他们就能在家中织布,为自己做一身新衣服。
  不过新织机即便是成本价,也暂时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纺织厂内的这几十架珍妮纺纱机,都是魏琳从县衙中抠抠索索出来的。
  敦煌郡要开纺织厂,自然也要和她一样负担起新织机的成本,王婉外出溜达了一圈后,总结了鸣沙县和敦煌郡发展模式的不同,给魏琳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
  魏琳大为震撼,出去玩还不忘工作,这是何等的人才啊!
  她没有教过王婉如何写报告,是她自己看着魏琳的总结笔记摸索出来的。
  王婉算是魏琳身边最亲近的官吏,一向能理解到她的意思,这份报告魏琳转手就交给了俞刺史。
  俞刺史长吁短叹:“哎哟喂,人家身边怎么就有这种大才啊。”
  别架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毛笔,您老这是在暗讽谁呢?
  他瞅了一眼王婉所作的报告,冷哼一声,什么奇怪的文书?我难道就不会写吗?
  刺史府上下掀起了一股写报告的风潮。
  陶都护来到敦煌郡后,也对这种新奇的文书方式产生了兴趣,得知是王婉所作后,感叹道:“难怪魏县令如此看重她。”竟然让一位女娘担任县衙的主薄。
  他拜访完俞刺史后,又向俞刺史传授了许多从乡野间听闻的偏方,希望能治好俞刺史看上去很是严重的腰间盘突出。
  俞刺史:“……”你小子不上道是不是?
  他无情地把陶都护赶回了安西都护府,自己继续窝在敦煌郡内,偶尔出去看看正在修建的纺织厂。
  陶都护被赶走后,也丝毫不恼,好脾气地回到自己的都护府内。
  水泥官道已经被修葺得差不多了,大营按照魏琳的要求,在中间留出了能跑马的黄土路面。
  安西都护府内的异族人都忍不住跑到官道上,一时间人头涌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军又打了过来。
  “今年可以过个好年。”陶都护看着人群,对都护府的属官说道,“他们都不用缴纳赋税了,总会轻松一些的。”
  西突厥被灭后,他们不再会被那些大贵族压榨,但还要给大夏交纳粮食,脱离了他们惯常的游牧生活,许多人心中都很惶惶不安。
  好在新君仁慈,免除了庶民们一年的赋税。
  他在外游学时,见过了不少乡间的农人,老天爷不开眼的时候,地里产出不多,还要缴纳赋税,饿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浑浑噩噩地看着他。
  他又想起鸣沙县庶民的模样,长叹一口气。
  中原的庶民们,也许连域外都比不上。
  鸣沙县的庶民还能吃饱穿暖,但中原各个州县的庶民,能好运地遇到这样的县令吗?
  新皇即位,普天同庆,陶都护想到,也许今年大家都能过得很好,但很快,现实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春雨连绵,对于北方来说,今年确实是个好年,但对于背靠长江生活的庶民们来说,一场接连一场的大雨,就是上天的怒意。
  ……
  大雨冲刷着地面,江水汹涌,卷走了不少生灵,伴随着江水的怒吼一同被吞噬。
  魏琳正忙着考量和敦煌郡的纺织厂的合作事宜,就收到了赵务的来信。
  她收到信的时候,洪水正在黔州和荆州的土地上肆虐,江面上随处可见肿胀的庶民的尸体。
  他在信中写明了这次的洪灾,言明自己已经和庶民上山避灾去了。
  魏琳这才得知黔州附近发生了洪涝,皱着眉看了许久。
  赵务在渝州的刺史府上担任长史,正挨着黔州,也遭受了大量的降雨,魏琳飞快地在信中写下,如果碰见了泥石流该怎么办。
  如果不幸碰见了泥石流,应该往垂直于泥石流流动方向的山坡上跑,魏琳写完信后,飞快地往驿站跑去,要求老马夫将信迅速送到敦煌郡,再由敦煌郡的信使送往渝州。
  渝州的受灾程度很轻,并不像下游的黔州和荆州一般,所以赵务还能将自己的信寄出。
  司清刚在皇帝的位子上没坐几天,龙椅都还没捂热乎,就收到了黔州刺史的急奏。
  黔州并荆州刺史一同上奏,长江洪涝,淹死了不少庶民。
  庄稼被损害,幸而圣上仁善,免除了庶民们的赋税。
  司清看着上报洪灾还不忘拍马屁的黔州刺史,气急反笑,拍着桌子发脾气道:“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着拍马屁!”
  林少傅走入殿内的时候,就看见新皇这副发怒的模样。
  “死掉的是庶民,不是待在刺史府里的他们。”他最近正忙着特科一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年轻的新皇。
  司清鼓了鼓腮帮子:“就不能学学荆州刺史吗?”荆州刺史就条理清晰,只捡重点来说。
  他没想到的是,荆州刺史不拍马屁,并不是因为他有多正直,而是因为他的刺史府也被淹了,正和庶民们一块儿避难,没功夫再写上满满一篇的奉承。
  林少傅摇了摇头,对于这些地方官吏,显然并不抱什么期望。
  一州刺史,很多都由世家子弟担任,他们可不会管庶民的死活,只要上头不降罪下来就行了。
  “圣上,要派人前去救灾。”林少傅提醒道。
  司清摊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一个能前去救灾的大臣。
  自己杀的人,好像是有点多。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想到。
  救灾大臣的选择要重重考量,既要是皇帝信得过的人,又要能和地方官吏打好关系,还要能调动起庶民。
  林少傅咳了一声:“老臣……”
  “不,你不行!”司清看了一眼林少傅身旁的拐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未说出口的请求。
  林少傅拢着手,说道:“许久未见魏小郎君了。”
  司清瞪大着双眼看着他:“少傅的意思是……”
  “殿下,”林少傅转头看着他,又恢复了对他以往的称呼,“治水一事,只要干好了,就有足够的功绩。”
  足够到,让这位年轻的小郎君能够力压一众臣子,成为新君手中最好用的一柄刀。
  司清皱了皱眉,思虑良久,才终于在空白的诏书上写下诏令。
  ……
  特科一事还没有商议好,群臣先为谁去救灾而吵了起来。
  自古以来,救灾都是个苦差事,干得好那还好说,若是干得不好,人头落地也不过一刀。
  当然,救灾过程中,也免不了收受贿赂,若是有胆子大的,赈灾粮都可以贪墨。
  所谓富贵险中求。
  诸位臣子都有着自己的考量,贪生怕死的绝口不提,心怀鬼胎的则表现得很是积极。
  偶尔有几位正直的大臣,被夹杂在其中,让人难以分辨。
  司清面无表情地等他们吵完,才说出自己的打算。
  由先皇钦点的状元郎前去救灾。
  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啊这……”有的大臣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首的新皇,意思是我们刚才吵了这么久,都白吵了?
  司清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想法,一道诏令快马加鞭发往鸣沙县。
  黔州刺史和荆州刺史已经在展开救援了,给魏琳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魏琳接到诏令时,正在给庶民们上课,她瞪着双眼看着传令官,又把诏令抢过来查看。
  很好,是熟悉的字迹。魏琳在东宫的时候,看过不知道多少遍。
  她又问了一遍传令官,确认是让自己前去荆州救灾。
  传令官木着一张脸:“圣上钦点您前去荆州。”
  荆州刺史差点就要沉到长江中游泳去了,荆州所受的灾害也最为严重,自然要先前往此地。
  魏琳的表情差点挂不住,你们司家的人都怎么回事?
  为了让魏琳能安心前往灾区,司清甚至给她升了个官。
  “汉魏以来,水旱之处,必遣人巡问以安集之,国朝因其制焉。亦命近臣抚慰,俾谕求瘼之意,用纾将泛之急。”
  魏琳突然一下就变成了宣慰使。
  除了救灾外,她还要负责“问人疾苦,廉吏善恶”,一般来说,只有皇帝特别信得过的近臣,才能担任这个职位。
  魏琳的眼皮跳了跳。
  先不论近不近臣,我就这么走了,鸣沙县怎么办?
  朝廷还会派新的县令过来吗?
  庶民们看着她和传令官的眉眼官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朝中就没有可用的人了?”她忍不住问道。
  传令官知晓一点朝中的情况,告诉她:“圣上即位前……朝中无人可用。”
  总之,因为前太子殿下杀了太多的人,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前任太子现任皇帝的司清,也因此许多事暂时只能亲力亲为,忙得脚不沾地。
  魏琳沉默了半晌,庶民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小县令是要走了吗?”有人大着胆子向传令官问道。
  传令官点点头,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魏琳在鸣沙县快三年,眼见着葡萄园和纺织厂的兴起,还有施工队,他们刚刚从安西都护府回来,俞刺史还说要借人,给敦煌郡也修一条水泥路。
  商道才刚刚重启,不少关外的商队摇着铃铛,将路过鸣沙县,往中原走去。
  王婉赶来代替她上课,魏琳和传令官走入县衙,给自己收拾行囊。
  情况紧急,她也只能遵从诏令,迅速前往荆州。
  波斯猫跟在她身后,当初和她一起来的几个缺胳膊少腿儿的奴隶,现在都在纺织厂工作,魏琳给他们修建了漂亮的水泥房子,将他们打发了出去。
  只有波斯猫一直不肯离开县衙的后院,非要跟着她一路走。
  魏琳哭笑不得:“我是去救灾,不是去玩,很危险的。”
  波斯猫已经长得高高壮壮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戳戳魏琳,表示自己可以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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