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轩道:“有的,一支簪子。”
说着从书架上的一方锦盒内拿出一只十分精致的玉簪一看就是极为有心的雕刻而成。
时涧将这支玉簪隐在袖中,“带我去见他,有了这个人,这场对决我便有把握。”
明清轩起身穿好了衣服,“请吧,我的陛下。”
两人在夜色中走进了明清轩书房的密室中,在密室当中还有一方密道,在密道的终点,便是明府的地牢。
在昏暗的地牢中有一道道牢门,有层层的侍卫把守着,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时涧在明清轩的带领下,走进了那间地牢。
地牢环境很好,床家具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就连犯人平日喜欢看的书籍也摆了不少。
每日吃喝都是上好的菜肴,在那张床上躺着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
时涧走进牢房,明清轩上前道:“宁公子,我家主子来看你喽。”
时涧站在那里,明清轩朝守卫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守卫上来搬了椅子,时涧坐下,又有人上前给时涧递了茶。
宁询转过身来,看到时涧正坐在他眼前,风轻云淡一般地看着他。
宁询下意识觉得此人十分不简单,眼神中透着的霸气,英勇之气,像是天生的王者。
他起身对着时涧恭敬地跪下来,“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涧轻声一笑,“你的眼力倒是不错。”
宁询道:“草民贱命一条,不知为何会让皇上如此大动干戈。”
“贱命一条?堂堂西凉国三皇子怎会是贱命一条呢。”
宁询看着时涧眼中有一瞬间的错愕,他没想到自己隐藏了多年的身份会就这样轻易地暴露大盛皇帝的面前。
“不知皇上找到草民有何事?”
时涧道:十年前,尤素素曾经随父亲出访西凉国,在宫宴上你与当时年仅十四岁的大盛国权臣的女儿一见钟情。
在尤大人初始西凉国期间,你多次与尤素素制造偶遇,来获取她的芳心,有一次甚至找人假扮了山贼,很快尤素素便被你打动了,她竟然背着父亲与你私定终身。
回朝的时日很快到来是,尤素素不得不随父夫回国,你想她保证一定会等她回朝后,光明正大地来娶她。
可是当尤素素回朝以后等来的却是当今太后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主动让她多参加选秀的消息。
当年尤素素无奈,给你去了数封信都未回,尤素素甚至产生地想要离家出走去西凉找你的想法。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但是及时被尤大人察觉,派人将尤素素抓了回去软禁起来,直到选秀开始,尤素素也就因此顺利入宫成了明惠帝最后一位宠妃。
尤素素进宫后凭借出众的容貌很快宠冠六宫,在她进宫的第六年明惠帝驾崩,而朕拼尽全力在后宫杀出一条血路来,尤素素有先皇旨意,做了太后。
而在她做了太后不久,你再次从西凉寻来,多年以来她在她的后宫暗中豢养你成为她的男宠。
而这一切被想要篡权夺位的恭王知道,他派人暗中将你掳走囚禁,来换得跟尤素素的合作。
尤素素为了你自然是选择跟恭王合作,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
宁询听完时涧说完这一切,轻声笑了笑,“皇上说的都对,只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你手里太后娘娘就一定会选择皇上?”
时涧想了想,“哦?不会吗,难道你在我手里不是最大的筹码吗?”
宁询道:“娘娘在想什么又岂是他人能够左右得了的?”
时涧道:“她怎么想我确实左右不了,但是她怎么想你却可以左右的了。”
宁询听见时涧说出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皇上的意思是?”
时涧伸手调整了一下拇指上的纯玉扳指,帝王之气甚足,“我的意思当然就是让三皇子替我去劝说太后娘娘了。”
宁询听此哈哈笑起来,“皇帝陛下,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听你的去劝说太后娘娘?”
时涧伸手将的袖中的白玉簪掏出来,在宁询眼前晃了晃,“就凭这个。”
带宁询看清那支簪子,双眼写满了绝望,“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时涧道:“这只簪子是你西凉国皇后的家传信物,你当年把这只簪子送给她,是想要她以后当你的皇后,只是阴差阳错,被你大哥夺权成功,因此你也失去了皇位,而你选择潜伏在我大盛的太后的寝宫,是想有朝一日利用她的势力重新夺回皇位。”
宁询怔怔地坐在那里,“那皇上的意思是.”
时涧伸手慵懒地靠在圈椅上,“这天下能够帮助你实现梦想的只有朕,虽然朕登基只有三年,但是太后所有的一举一动尽在朕的掌握之中,若不然你们之间的事情又怎会被我知道得如此细致。三皇子,我希望再仔细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宁询思虑了一刻,抬头回道,“不用考虑了,我帮你说服她,还望事后皇上能够说话算话,我西凉愿意向大盛纳贡称臣。”
时涧起身来到宁询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朕一诺千金。”
随即时涧走了出去,明清轩则是快步跟在时涧身后,直到两人出了地牢来到密室当中。
“喂,你什么时候将他两人之间的事情知道得那么详细的?”
时涧随口说了一句,“猜的。”
明清轩瞪大了眼,“猜的?这也能猜对?你吃了什么蛔虫药了吗?”
时涧淡淡一笑,“药,我是没吃,但是随着芙儿看了不少话本,看得多了也就能够猜到痴男怨女的故事。”
明清轩对着时涧竖起了大拇指,“今儿我算是开眼了。”
“还行。”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去谈。”
“就明天吧。”
“什么?明天,我说皇帝陛下,你不觉得明天有点太过匆忙,毕竟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好。”
“匆忙吗?刚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出来的时间太长,我不想让芙儿等太久,我答应她要早点回去的。”
第62章 联盟
明清轩扶额, “我的皇帝陛下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
时涧冷看了一眼明清轩,“像你这只花蝴蝶你当然不懂。”说着便信步走出了密室。
明清轩感觉自己被碰了一鼻子灰, “喂?什么你说我不懂?我这样的人我当然懂好吗。”
时涧整夜地都在明清轩的卧间商量明日行动的一些措施。
不过明清轩也担心, “皇上,你确定, 咱们的计划万无一失?”
时涧看了他一眼, “不确定。”
明清轩扶额, “你不确定你.”可是看着时涧一脸的自信他又把后面的话完全咽了回去。
时涧抬眼看着明清轩,“自古以来朝堂权谋变数极多,即便是驾驭权谋之术的开国帝王,也得会因为微小的变数功亏一篑,但这种变数却不是你我能够控制得了的。”
明清轩看着时涧风轻云淡的一般的说出其中凶险不禁后背打了一个寒颤, “所以,我们决不能失败。”
时涧点头:“正是,筹谋算计, 功名利禄都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
两人又深谈了一会才伴着西落的月色睡下。
翌日时涧与明清轩的暗卫几乎是倾囊而出保护宁询去往宫中,时涧与明清轩最大的担忧便是恭王会在这个时候来抢人。
恭王自然来抢人,可是当他的人几乎要将整个京城翻了一个遍的时候, 宁询已经悄然无恙地来到尤素素的宫中。
因为明清轩让宁询走的是密道, 时诲做梦都没想查到,在京城的地底,有一条密道通往皇宫,而在皇宫中也能够轻易地出城,这也是先帝为了在危急时刻留给自己保命的路。
尤素素看着宁询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不顾一切地抱住他, “宁郎, 他们说你已经.我的心都要碎了,这一切不是真的吧。”
宁询回报住她,两人已经几月未见,尤素素这几个月过得简直心如死灰,宁询先是在她寝宫当中消失不见,而后又被人发现宁询的尸体溺死在太液池中。
尤素素怀着的绝望的心情将宁询下葬后,决定加入这场朝堂的争斗。
后来宁询又死而复生地站在她面前,尤素素简直难以相信,她觉得这一切好像有一只手在操控着整个朝堂,而无论是她还是恭王都是这个人的提线木偶。
宁询低头轻轻吻了吻尤素素的额头,“素素,我没事。”
尤素素抬起头来问道:“到底是谁,谁在害你?”
宁询道:“很多人都想利用你我的关系,来左右大盛的朝堂,我落水应当是的恭王所做,但是皇上却觉得我落水是一个极好的契机,将我救起,他又将你我之事查得一清二楚,让我们选择跟他合作。”
尤素素没想到一切竟然是时涧的安排,不禁思索起来。
“皇上现在何处。”
“昨夜是在明府中,现下应当是在京城中,素素相信我,他强大的叫人可怕,所以我们应该选择跟他合作。”
尤素素听见宁询的话不禁有些迟疑,“他答应了你什么?”
“他帮我夺回西凉的皇位。”
尤素素轻声笑了笑,“他果真无所不能。”
“素素,原谅我的自私,这些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带兵杀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而你也终将要成为我的皇后。”
尤素素依偎在宁询的怀中,“我们可以选择相信他吗?”
宁询道:“素素他能够拿到你我十年前的定情信物,这样的人本就无所不能。”
尤素素深知时势造英雄,时涧能够走上这把龙椅就能够化解这场动荡。
想到这里尤素素不禁在宁询的怀中点了点头,“嗯。”
明清轩听见暗卫来报的时候,时涧正在桌案前慢条斯理的烹茶,看着明清轩一脸兴奋地走进来,时涧轻轻扬了扬嘴角,“事成了吗?”
“果真不出你所料,太后已经答应了。”
时涧将烹好的一杯茶递给明清轩,“嗯,我也可以早日接芙儿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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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城,纪宅中。
雪芙今日休沐,不用去到朱雀街。
秋日的惠州城有些凉,云香阁早晚已经升起了地笼,雪芙极其怕冷,云香阁上下都十分小心地伺候着雪芙,雪芙的秋装早早地备下,雪芙的手炉也早已经被翻出来。
雪芙望着秋日中有些晦暗的天色,心中不禁浮现时涧的影子。
夫君走了多少日了呢,也不知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的才,穿得暖不暖,他是不是如自己一样畏寒?
雪芙的心底有一丝的失落,就连房子啊手边的话本的都没有心思再看。
正当雪芙的出神地望着窗外之时,青云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跑进来。
“家主,家主,出事了.”
雪芙见青云慌慌张张地跑进不禁皱眉,“什么事?”
青云指了指门外,“那,小侯爷,他又来了。”
雪芙听见青云说那梁宣又来了简直头疼,好不容易消停了几日怎么又来了?
正说着,灵犀也匆匆忙忙地跑进,“家主,前院闹起来了,家主快去瞧瞧。”
雪芙听见立即起身,青云与灵犀怕雪芙受冻,立即将斗篷手炉狐狸毛领都给雪芙穿戴好一行人的才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雪芙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门口吵吵嚷嚷,雪芙不禁有些气恼,雪芙身后的小厮高喊一声。
“家主到。”
众人纷纷停下,雪芙走上前,才看到是梁宣大张旗鼓地站在纪府门口,带着身后不下几十名还侍从带着一箱箱的东西上面帮着大红花站在门外。
雪芙冷声道:“今日的门房是做什么吃的,怎么什么都敢往里放。”
众人不敢再多说一句,两方人马对峙着,像是随时要剑拔弩张一般。
梁宣上前,“芙儿妹妹许久不见近日可好,我心里惦记着紧,实在受不住这便来了。”
雪芙蹙眉上前,“梁宣,我说过我已经有了夫君,我对你本就无意,还请小侯爷莫要再纠缠我。”
梁宣听见雪芙这般说,神色浮上一丝哀婉,“芙儿妹妹,你有了夫君自然忘了你我的青梅竹马之谊,可我不会忘,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跟我年少之间的相处是多么快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够了!”雪芙厉声,“你别再说下去。”
梁宣止住,看着雪芙,“芙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听闻你那夫君已经走了一月未归,他是不是不要你了,依我看是不是在外面不小心,死在哪个地方了?若是他死了,没关系,你跟他和离,我娶你便是,你看我都已经将聘礼带来了。”
雪芙看着梁宣身后一箱箱的箱笼,竟然是梁宣带来的聘礼,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想起了梁宣在家宴上说过的话,他一定要来下聘娶她的。
纪家此时门前已经得站满了围观的群众,众人纷纷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
女儿家的心思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更何况她现下还是纪家家主。
雪芙不禁怒气攻心,她疾步上前走到梁宣面前,对着梁宣扬手就是一巴掌。
众人完全没料到雪芙一介弱女子会做出如此之事。
雪芙站在梁宣面前,冷声道:“梁宣,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他不是你可以随意议论的人。”
雪芙那一巴掌打的力道极大,梁宣的半边脸都已经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一丝血,他慢慢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轻声笑了笑,“怎么?急了?说中芙儿妹妹的心事了,你可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事,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雪芙听见梁宣如此说不禁起了疑心,“你,你说什么?”
梁宣听见雪芙发颤的声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啊哈哈哈,看来你果真不知道。”
雪芙更加疑惑了,又更加着急,“梁宣你把话说明白他到底是谁?”
梁宣看见雪芙着急又慌乱的样子,全然不复方才的镇定与狠戾,果真越在乎的人,越能乱人心思。
“芙儿,你想知道吗?若是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我敢保证你以后一定会嫁给我,这些聘礼我今日且放在这,日后你跟他和离,我会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进门。”
雪芙愣了愣,夫君到底瞒了她什么,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发现,夫君到底是什么人?
所有的疑惑着若让雪芙疯狂的乱想起来,直到梁宣在雪芙愣神之际,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让雪芙当场愣在那里。
她久久回不过神来,雪芙的抬眼怔怔地看着的梁宣,眼中慢慢地蓄满了泪。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不相信。”
梁宣笑了笑,“芙儿妹妹若是不相信是,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梁宣一抬手,便有小厮将聘礼当中的其中一个箱笼抬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