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对他生气,也只是怪他方才亲狠了。
呼吸越发急沉,暗火快要从眼中逾出,四爷身体愈加紧绷,俯身继续去寻那抹甜泽,幼蓁只能无力仰颈承受着,手脚酥软成一汪水。
忽地发现领口被身上人解开,滚热手指触碰到纤巧锁骨,幼蓁忍不住偏了偏头,避开正埋在她颈间厮磨的四爷。
“表哥,你解我里衣做什么?”幼蓁小喘着声,细声问道。
四爷抬眸看她一眼,脸色紧沉,幼蓁不由得往后瑟缩,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颈。
“乖,”四爷声音暗哑,带着安抚意味,“自然是行夫妻之礼。”
“夫妻之礼?不就是亲亲抱抱吗?”幼蓁语气纯然无辜,杏眸水汽朦胧。
对上她干净明澈的眼睛,四爷突然意识到什么,目光一凝:“家里人没教过你洞房之时要做何事?”
四爷语气太严肃,幼蓁怔住片刻,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
“长、长辈们没有说过,但念夏告诉过我,夫妻之间该是怎样的。”
她抬手攀住四爷的脖颈,讨好似地凑唇上去,在四爷脸上点了点,柔软而轻甜。
“就是要亲要抱嘛,我明白的。”幼蓁勾起被亲得红红的唇。
四爷喉结微动,视线黑沉得骇人,他盯着幼蓁颈上轻薄到几乎透明的纱衣,道:“不止这些,表哥来教你。”
幼蓁眨眨眸,好奇问道:“唔……还有什么?”
一阵衣料摩挲碰擦声响起,床帐被里头人迅速放下,在空中荡起红波——
片刻后,四爷黑着脸,伸手把缩在被子里躲进床角的幼蓁扒出来。
幼蓁不愿出来,紧紧攥着绸被,纤细的身子一颤一抖的。
“出来!”四爷沉声唤她。
听到声音,幼蓁愈发紧张地往被子里缩,软绵嗓音小小的,从绸被里传出来,有些听不真切:“不要……表哥,你别吓我……”
四爷神色一滞,额间青筋迸起,胸膛起伏不定,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冲动,声音放缓了些:“不吓你了,乖……出来。”
躲在被子里的幼蓁颤了颤,试探性地徐徐探出头,刚冒出双眼睛,就被四爷猛地伸手抓到怀里。
幼蓁发丝被揉乱了,可怜兮兮贴在潮红颊边,她湿着眸,红唇微动:“表哥,我不喜欢那个,我们就亲亲,好不好?”
她又握住四爷的手,放到四爷方才钟爱把玩之处:“也、也可以摸摸这里,表哥不是很喜欢吗?”
小姑娘语气太可怜,娇颤颤地望着四爷,身子往前送,软白玉嫩盈了满手。如此刺激之下,血气崩张之处更是昂烈,幼蓁又惊又惧,哭着喊:“表哥……”
泪珠都被吓出来了,饶是四爷已是蓄势待发之时,也实在狠不下心来强迫幼蓁行事。
只看了一眼就吓成这样,真要进去了,怕不是要哭晕过去?
吃不到最香的那块肉,不代表四爷就会放过幼蓁,手下稍一施力,就将衣衫残破的小姑娘压进床榻,殷红绸被擦过幼蓁雪玉般的肤。
四爷撑在上方,热切呼吸重重打上幼蓁脸颊,他视线下移,细细描摹过身下少女的每一个部位。
幼蓁被看得害羞,转过头想藏起自己,却被四爷强硬掰过,毫不留情地噬咬上去。
*
大婚次日,栖梧院早早亮了灯。
按照规矩,皇子成婚第二日,需进宫请安,故而奴才们要早些将主子叫起,免得误了时辰。
苏培盛在帐外喊道:“主子爷——主子……”
他才喊两下,里面人便掀开帘子,四爷一张冷肃沉郁的脸露出来。
“吵嚷什么!”四爷低声斥道,掀了被子下床。
苏培盛见四爷一副气结不满的模样,准备好的贺喜话说不出口了。
不对啊,自从主子爷得了这桩婚事,心情一直很好啊,怎么才大婚头一天,就这么不高兴啊?
苏培盛满腹的疑惑,但又不敢问,只好说道:“主子爷,该起了。”
四爷先看眼睡在里侧的幼蓁,小姑娘昨夜哭得太狠,此时眼睛还是微微肿着的,晚上抱着他胳膊才肯乖乖入睡,就为防着他又使坏。
想到这儿,四爷不自觉勾起唇,早起攒的那股子火气散去几分。
四爷洗漱穿戴好,吩咐将早膳摆上桌,才让人去将幼蓁唤醒。
宜春等人瞧见自家格格雪白肌肤上星星点点的痕迹,不由得纷纷红了脸,忙找衣裳给幼蓁遮上。
马佳嬷嬷落在众人身后,折身去收拾床榻,从被褥间摸出一块方帕,原是要叠齐收好,却忽地瞧见上面干净一片,什么痕迹也没有。
马佳嬷嬷当即一惊,抬头去看四爷。
四爷什么也没讲,只吩咐马佳嬷嬷将喜帕收好,道:“嬷嬷,进宫后,你亲手将它送到承乾宫去。”
按照规矩,这帕子送到承乾宫或永和宫都可,四爷这样安排,是因为心里明白,只有皇贵妃能帮忙遮掩。
马佳嬷嬷瞧四爷脸上不见怒色,难免心里疑窦丛生。
昨夜这屋里动静也不小啊,怎么帕子上一点痕迹也没有?难道是没能成事?
马佳嬷嬷目光透露怀疑,悄无声息地划过四爷,眉头皱得紧紧。
幼蓁昨夜累极,今日上马车时还是困的,眼皮沉得上下打架。
四爷见她倦得厉害,头靠在马车壁上一点一点的,便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让幼蓁靠着他肩膀休息。
“今日进宫请安,你可知该怎么做?”四爷垂眸问。
幼蓁眼睛睁不开,晕乎着答:“嬷嬷教过的。先去给乾清宫,再去寿康宫,然后就能见姑爸爸了。”
“哦对!”幼蓁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最后还要去永和宫拜见德妃娘娘。”
四爷抬手轻抚她的发顶:“不必在永和宫待太久,你若是不习惯,就和德娘娘告辞,去找额娘。”
四爷还没摸清德妃对幼蓁的态度,不过从十四的婚事来看,德妃对幼蓁怕是不太喜欢。
“表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放心,我在姑爸爸那里坐了多久,就能在永和宫里待多久。太太说我小时候挺讨德妃娘娘喜欢的。”幼蓁在四爷肩上蹭了蹭,乖乖说道。
出嫁前,佟大夫人提点过幼蓁,皇贵妃和德妃都算是她的婆婆,尽管幼蓁和皇贵妃亲如母女,也不能疏远德妃,至少要一碗水端平。
以皇贵妃的心胸,哪怕幼蓁与德妃面子上更亲近些,皇贵妃也是不会在意的。
幼蓁牢记太太的话,何况她已经知晓德妃是四爷的生母,心里自然是尊敬的。
只是比不上皇贵妃亲近。
入了宫,四爷先带幼蓁去给皇上和太后请安,皇上照例说了几句夫妻和睦的话,赏过东西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等到了承乾宫,幼蓁才恢复往日活泼模样,一进门就不住地喊皇贵妃,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亲昵地贴着皇贵妃坐下。
四爷落后一步,只能坐在皇贵妃下首。
皇贵妃许久没见到幼蓁了,自然是好一顿摩挲亲近,又让人送上幼蓁爱吃的糕点奶酥,哄得幼蓁眉开眼笑。
趁着幼蓁低头吃点心,皇贵妃动作轻柔地掀开她后领,往里探了一眼。
幼蓁没注意到皇贵妃的动作,四爷却是瞧得真真切切的。
他向来沉稳,此时也不由得脸上一热,羞恼地喊了句:“额娘!”
皇贵妃施施然收回手,幼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这一句,茫然地抬起头。
皇贵妃瞥眼四爷,语气不紧不慢:“你急什么?额娘就是瞧两眼罢了,也没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是看到小姑娘后颈上入目的红,痕迹都不大,布在雪白肌肤上却是触目惊心。
皇贵妃心里也是如马佳嬷嬷一般,想不通其中关窍,便找了个借口让那拉嬷嬷将幼蓁支出殿外,又把侍奉的宫人都赶出去。
待整个正殿空了,皇贵妃才开口问四爷:“那喜帕是怎么一回事儿?”
皇贵妃今早收到马佳嬷嬷送来的喜帕,以为四爷和幼蓁两人干瞪眼睡了一晚上,怕是兄妹身份还未及时转变过来,正尴尬着呢。
可看幼蓁那身上痕迹,也不太像啊。
四爷听了皇贵妃的问话,脸上顿时红白交错,手中茶杯松了又紧,在皇贵妃快要失去耐心时,四爷才挤出一句:“佟家人没教过,她不懂。”
四爷这话说得太简洁,皇贵妃睁着眼睛想了好一会,才突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扑哧一声笑出来。
“额娘!”四爷被迫说起洞房夜,心里已经十足郁闷了,这下听见皇贵妃嘲笑他,更是觉得难堪。
皇贵妃见四爷快要恼羞成怒,只好抬起帕子遮掩笑意,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这件事是佟家做的不厚道,额娘改日替你说说她们。”
“不必。”四爷不想自己的糗事再被第四个人知道,他早想好了对策,“还是额娘替儿子找两位嬷嬷,到府里教教幼蓁吧。”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只有额娘能帮他。
却不料皇贵妃下一刻便笑着摇头:“你和幼蓁都成婚了,本宫又怎好插手你的房中事呢?被人传出去总不大好听,你还是自己想法子吧。”
皇贵妃眼底满是笑意,表情十分促狭。
四爷却是有点懵了。
没有皇贵妃出手,他又怎么找到教授房事的嬷嬷?让他自己想法子……难不成额娘的意思,是要他自己去教吗?!
就幼蓁那娇气怕疼的性子,一看便要哭,一碰就说疼,逼急了就躲……他又如何能下得了狠手?
第47章 见德妃
从承乾宫出来后, 幼蓁见四爷脸色不太好看,便凑上去,轻轻拽住四爷的衣袖, 小声问问:“表哥, 方才姑爸爸和你说了什么?”
四爷目不斜视, 道:“没什么。”
“哎呀你和我说嘛。”幼蓁才不信呢,“你看着很不高兴, 是姑爸爸训你了?”
四爷淡淡眼风扫向幼蓁,对上幼蓁纯然带着关切的目光, 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叹气。
明明最让他发愁的人就在跟前,还偏偏连句重话也说不了。
幼蓁见四爷不出声,指尖捏住袖口小块布料,小幅度晃了晃:“表哥,你说话嘛, 若是你惹姑爸爸生气了, 我可以帮你求情的。”
四爷视线往下,触到幼蓁玉白纤细的指尖,在人来人往的宫道上, 这样带着悄秘亲近的举动,无端地安抚住四爷心里的郁气。
“确实无事。”四爷反手扣住幼蓁手心,借着袖口遮挡揉了下,才抽手放开。
“好好看路。”四爷神色冷肃,仿佛刚才偷摸姑娘小手的不是他似的。
幼蓁不高兴地抿抿嘴, 趁四爷看不见, 朝他小小“哼”一声。
永和宫就在承乾宫隔壁, 因为在承乾宫耽搁了一阵子, 四爷和幼蓁到永和宫时,已经接近正午了。
今日是幼蓁回京以来,第一次见德妃,又是这样郑重的场合,难免有些紧张。进正殿前,四爷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见幼蓁脸色稍缓,四爷才带着她一前一后走进正殿。
幼蓁上回来永和宫,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这次故地重游,只觉得十分陌生,她悄悄抬眸打量周围,走近几步后,便瞧见殿里坐着一位身着湖蓝色宫装的美丽妇人。
看见德妃,幼蓁突然反应过来,这位果然是表哥的生母。不得不说,四爷和十四爷的眉眼都肖似德妃,一看便是亲兄弟。
四爷上前给德妃作揖行礼:“儿子给额娘请安。”
幼蓁也乖乖跟着福身,对上德妃视线,幼蓁勾唇莞尔,脸上两个浅浅的娇靥。
幼蓁看到德妃的同时,德妃也在打量她。
选秀时,德妃特意避开幼蓁,从未召见过她,并不知道幼蓁长什么模样。
有十四爷在耳边念叨,德妃不用细想,也清楚幼蓁定然长相不俗,但纵使她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料到佟家的这位小格格,居然会是这般貌美。
天然殊色,顾盼生姿。
德妃在后宫数十年,早就见过各色各样的美人儿,皇上近些年喜好汉女,宫里有好几位从南边来的庶妃,堪称绝色。
但若把那几位和眼前的少女相比,德妃顿时觉得她们逊色很多。不仅仅是差在容貌上,更难得的是幼蓁身上的纯然和干净。
只有在金玉堆里,被家人悉心毕力地呵护着,才能养出这样无忧无虑的单纯性子。
这样的姑娘,无论被谁娶回去,都应该是全心全意地爱护着。
德妃脑海中想了许多,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温和笑着,让人看着十分舒服,喊人给四爷和幼蓁赐座。
见德妃神色柔和,幼蓁放松些许,紧靠着四爷坐下。
德妃见两人之间不过寸许的距离,心里微怔,想着幼蓁到底是刚成婚的小福晋,陌生环境下难免对四爷有几分依赖,只是四爷默许幼蓁这种行为,倒是出乎德妃意料的。
德妃让宫人拿来赏赐,说了几句夸赞幼蓁的话,又让四爷待人温和些,莫要让幼蓁受了委屈。
一番寒暄过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德妃就让两人告辞了。
幼蓁原本已做好在永和宫待上小半日的准备,没想到德妃娘娘根本没留他们。
上了回府的马车后,幼蓁还在纳闷此事呢。
她摸着空瘪瘪的肚子,蔫巴巴地望向四爷,道:“我还以为,德妃娘娘会留我们用午膳呢。”
如今已是正午,恰好是宫内摆膳的时辰,若是德妃有心留他们用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四爷早已见怪不怪,这些年来,德妃对他也不错,只是比起十四来,到底少了些贴心细致。
四爷对此并无怨言,他自幼未在德妃娘娘宫里长大,如今对德妃也只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只是难为幼蓁跟着他受了冷遇。
“饿了?”四爷从后揽住幼蓁的腰肢,大掌覆上平坦纤瘦的腰腹。
幼蓁摇摇头:“还好,之前在承乾宫里吃了点心。”
说到这儿,幼蓁想起和她比起来,四爷才是那个饿了半日的人。因为要进宫,早膳不能多用,她记得四爷只吃了两个饽饽。
幼蓁低头,从衣裳荷包里掏出一块米纸包裹的红枣糯米糕,眼睛亮亮地送到四爷唇边。
“表哥,给你吃。”幼蓁杏眸弯弯,“这是我从姑爸爸那里偷偷顺来的,这糯米糕可是承乾宫小厨房的拿手点心。”
四爷看见幼蓁掏点心的动作,原以为小姑娘是要自己吃,没想到却是给他的。
四爷眼眸怔了怔,幼蓁已经将糯米糕递到他嘴里,说着:“表哥你肯定饿了吧,快吃嘛。”
嘴里突然被塞进一团甜香绵糯的软糕,四爷一时不察,只好顺了幼蓁的意。
一块糯米糕并不大,幼蓁喂了几口,四爷便吃干净了。
他全程只盯着幼蓁的脸,倒是忘了品尝糕点的味道,待全部入口后,四爷才惊觉嘴里满是红枣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