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狗皇帝居然要我当替身——沉渔儿【完结】
时间:2023-05-26 14:45:35

  蕙贵妃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却也只能默默坐了下来。
  盛姝迟疑了片刻,果断张口,轻挑了挑眉,对着馨月扬起一副不屑的浅笑。
  馨月自然不肯就此罢休,开口还要再说,“骁哥哥......”
  “你们先下去吧。”
  燕北骁眼中似乎多了些不耐,蕙贵妃在桌下轻碰了碰馨月的膝,二人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盛姝一脸冷色,却看都不看他,“有意思吗?”
  燕北骁轻笑戳了戳她的脸颊,“孤看你跟馨月似乎还像从前那般相与,不觉也是有些怀念往事,我们曾经也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不若你也唤孤一声阿骁可好?”
  盛姝别过头去不理,也不想与他再说。
  燕北骁不敢随便拉扯她的手臂,侧过身子微躬下去,将她一把抱坐到自己怀中。
  “燕北骁,你有话就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动手!”
  “若是不怕痛就尽管挣扎,反正你知道的,孤若不放手,你就别想离开!”
  耳边一阵温热,盛姝缩了缩脖子,却也停了手。
  “孤问你,是谁让你把她们二人安置在浮生殿的?”
  “是你说让她们留下的,浮生殿空着为何不能安置?”
  燕北骁将身子欺压下去,与她四目相对,逼得她无处可退,强势而霸道。
  二人几乎碰触到鼻尖,他只觉似乎今日底气也是更足了些。
  “你说为何?那是我们二人的婚房!孤知你当下不肯再搬过去住,可孤又岂能容许他人踏足!”
  盛姝抬眸,与他相峙着,“真是好笑!若是这般算的话,那这后宫得有多少君上的婚房?”
  燕北骁沉默片刻,终是无奈先软下语气来。
  “姝姝,别置气了,你明明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你知道孤的心意的!从一开始孤想要的就只有你一人!”
  盛姝垂眸轻笑,并不作答。
  “姝姝……你到底要孤如何做才肯原谅孤呢?”
  “你有做错什么吗?为何要我原谅?”
  他来之前,盛姝便想过这个问题,他们之间原本也并非只隔着一个国仇家恨。
  她本就穿越而来,也并非不能理解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考量和决策。
  可出于感情,她却无法说服自己交付真心给这样的人。
  他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那些国仇家恨!
  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现今哪怕再让她像新婚前那般,在这宫中与他不淡不念,只求一个彼此各自安好,守着富贵荣华自在过一世的闲淡日子。
  也都变得难了起来……
  “姝姝……”
  盛姝一脸漠然,“燕北骁,别故作深情了,我知道云若他们在你手里,我也知道,倘若我一直与你对抗下去,你自有你的手段,迟早也都会逼我就范。”
  燕北骁蹙眉,眼角眉梢尽是苦涩,“原来你早都知道了?所以,你就是这样想孤的?”
  “我怎么想你重要吗?做都做了,说吧,你还想要我怎样?像个木偶一样随你差遣,还是得像个工具一样给你生个孩子繁衍子嗣?”
  盛姝唇角带着抹讥讽笑意,随即目光移开,飘忽空泛,似是一副看破世俗的厌倦模样。
  “看来孤说什么都是无用了……”
  燕北骁轻笑,眼圈瞬间红得吓人,揽在她腰间的手更是紧了紧,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既然你知道孤想要什么,那便日夜陪着孤!再给孤生个孩子!”
  盛姝突然笑得一脸肆意,语气带着丝丝轻蔑。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早摊牌不就好了,你这个人还是那般精于算计呢!”
  笑容在下一刻消失不见,盛姝抬眸平静对上他的目光。
  “至于你的条件呢,我倒也可以考虑……不过,我要先见云若!”
第132章 赎人
  这样的盛姝,让燕北骁觉得如此陌生。
  他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冰冷,也只剩下冰冷。
  二人分明近在咫尺,却似突然在中间横着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似要将那隐约还剩下的丝缕情意也几近斩断。
  燕北骁有些惴惴不安,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冷漠疏远,一颗心反复碎裂令他窒息。
  怔然失神良久,才终是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垂眸。
  “既然是条件,那孤便要看你近日的表现了,倘若能让孤满意,孤便答应你的要求……”
  盛姝迎上他的目光,“在这后宫从来都不缺奉承媚宠的女子,君上不要真的,却偏愿意看一些逢场作戏的假东西吗?”
  燕北骁勉强挤出一丝不在意的笑意,“就算是假的,你也要做给孤看!”
  “我身上有伤,恐怕暂时没法让君上满意了,反正他们已经在你手里了,我们不过是先见一面,于你而言,又有何难?”
  盛姝这般对峙且冷硬的姿态,让燕北骁无比难受。
  他冲动之下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本欲要急切表达此时无声的控诉和一股怨意。
  可这样的温软,一经触碰,却终究还是变成了满含柔情的辗转厮磨,缱绻贪恋。
  盛姝没有任何挣扎,面上甚至平静的过分。
  燕北骁就偏要捕捉出任何他想要确认的蛛丝马迹。
  指腹轻抚过她泛起阵阵绯红的脸颊,不禁唇角微扬,又转而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指尖。
  盛姝立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松开来。
  燕北骁唇角笑意更深了些,“谁说受伤了就不能让孤满意了?乖乖承宠对你来说也不算太难不是吗?”
  “出卖自己的确不难,正如君上所言,我本低贱,也不配拥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意愿。”
  燕北骁沉默,尽量稳住自己的气息,隐忍着眼底的情绪。
  一言不发,却蓦然侧头将脸颊贴上了她的胸口。
  盛姝吓了一跳,立即抬手抵住他双肩,胸口剧烈起伏,这般暧昧的触碰,她再也不能强装镇定。
  “燕北骁,你又发什么疯!”
  伤口扯动,疼得她皱眉倒吸冷气。
  手腕被燕北骁抓住,他却也不曾抬头,只是闭上双眼轻声地说道,“孤宁愿相信这颗真实跳动的心,起码它不会骗人!”
  更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夜间,盛姝面无表情的靠在软枕上。
  燕北骁正坐在榻边,专注的低着头,握住她的手指,小心仔细的修剪着每一处甲缝,又用银搓板细致打磨平滑。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都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有两根手指头没有开工。
  盛姝数不清这是第几个白眼了,她也累了,懒得再同他计较。
  果然如她所料,最后这混蛋还不是要以云若的欺君之罪来说事,逼得她不得不适当妥协。
  不仅被当做宠物一样一口一口的来喂饭菜,现在还连着她的“爪”!也要一并剪掉打磨了。
  明里暗里,不就是那该死的征服欲在作祟!
  盛姝不耐的闭上双眼,下一刻脸颊就多了一处温热柔软,丝竹气息萦绕于鼻尖。
  嗓音温柔似水,“记得要梦到为夫。”
  盛姝转头过去不理。
  燕北骁反复摩挲着她掌心的几处印痕,固执的在榻前呆坐到深夜。
  ——
  玉香楼。
  女子一身紫衣,青丝半绾,只用一条细珠和银铃交相编织的发饰缠绕,两侧垂下多根细小发辫,与缎带流苏相间。
  红楼圆台之上,云袖轻盈拂过,一双美目若秋水泛柔波扫过台下众人,水蒙蒙,雾岑岑。
  樱唇轻启微和,唱得正是离愁断肠之曲,美人心碎,当真是我见犹怜。
  曲罢舞尽,台下一片欢呼,六只云梦灯盏同时高挂而起。
  一身水蓝锦衣公子不可置信的神情立在众人身后,目光从进来这扇门时,便再也不能挪开。
  眼见女子缓步从台侧走了下去,锦衣公子才逐渐回神,急切推开挡在前方的人群穿行而过。
  “琴音……”
  锦衣公子毫不顾忌的便抓住她的手臂,面上既有欣喜又有愠色,更多的却是满目情意。
  “珩宣?你为何会来这里?”
  琴音有一瞬的惊讶,似是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扫过周遭的人群,立即慌乱的抽出手臂。
  珩宣皱眉,语气也是冷了几分,却也不舍苛责,“那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琴音语气淡淡,“你不是看见了吗?从此刻起,我便就是玉香楼的花魁了,你身份贵重,不该来此。”
  珩宣冷笑,“那你就该来此吗?来做这可笑的花魁?”
  “我家道中落,本就无处傍身,幸得公子相助,琴音很是感激,只是前些时日家母又突然因病故去,琴音也是无奈之举,公子,你还是走吧,不要再来了。”
  琴音别过头去,逃也似的提起衣裙直往阁楼而去。
  珩宣不肯罢休,也是追上前,三两步便将她拦住。
  看着她只是低垂着头,眼眶却霎时红了一片,到口的话也是噎在了嗓子眼。
  二人皆是沉默着,居高临下的朱漆雕栏木阶上,下方的人群看起热闹倒是格外方便。
  珩宣丝毫不在意他人的议论,定定的看着琴音。
  “为何宁愿来这般作践自己也不来找我?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这般不堪托付吗?”
  琴音轻轻闭眼摇头,眼角的泪水适时滑落而下。
  “琴音总不能永远都依附他人而活!你我今生注定无缘了,是琴音配不上公子……”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一人说了就算!跟我走!”
  珩宣拉住琴音的手,转身就走。
  “不能走!这位公子,这琴音可是已然卖身在此了,若公子真有心,常来便可。”
  王婉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略微圆润的身形只稍稍站往中间位置,便将二人挡了个结实,满头环佩珠钗叮当清脆作响。
  “她的赎金要多少?本公子要替她赎身。”
  “公子,这玉香楼里谁人都行,唯她不可赎。”
  “为何?”
  王婉抬起团扇掩唇低语道,“公子不妨看看楼上那珠帘窗口。”
  珩宣抬头,那道熟悉的身影让他顿时心惊,只片刻的对视,便低下头去。
  王婉趁机小声规劝,“公子,您还是走吧,上面的贵客说了,让您即刻回去反思己过。”
  珩宣有丝犹豫,立在原地迟疑片刻,手下却是更握紧了琴音的手。
  下一刻目光坚定的抬头,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本公子今日定要赎人!”
第133章 赎人(二)
  “混账!”
  楼上雅间,男子愤而拍桌,惊得对桌男子脸色立变。
  “大人息怒,公子正值年少,不过是一时意气罢了,此处多有不便,不如您先回府,稍后我便差人将公子也送回去。”
  珩修目光直盯着下方的珩宣,一脸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立刻就冲下去将人揪回去。
  此地算是清馆,虽说也常有文人雅士聚集,却也是不入流的。
  到底是身份摆在这里,珩修还是只能理智的坐在原地发着闷气。
  “那就有劳李大人了。”
  李敬书一脸好脾气的点点头,恭敬抬头就请珩修先行从侧门离开。
  珩修起身前又瞥了眼楼下,只见珩宣居然放开了那女子,跟着一个劲装男子先行出了玉香楼的大门。
  珩修看向李敬书,竟不是他的人!
  沈梧叶将人请至门外停着的马车上,珩宣拱手行礼。
  “不知这位贵人找在下有何贵干?”
  珩宣本无心思搭理,可对方却手持出自宫中的墨羽佩,只露出一角,他便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也是不得不来。
  “本王途径此处,却听得四处人群议论格外热闹,都说里面有位富家公子一掷千金,非要带走玉香楼的新花魁,便好奇命人去看,不曾想,竟是珩侍郎家的小公子。”
  谌厉澜随手拈起手帕半掩着唇,说话间不时咳上几声。
  珩宣略加思索便开口道,“贵人可是五王子?”
  谌厉澜无奈浅笑,“原来我这病秧子在王城之中竟是连名姓都不用报了的。”
  “王子贵人多福,总会痊愈的。”
  珩宣眸色微闪,试探性的再询问,“不知王子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本也无事,本王只知珩家向来注重名誉和家世,不想珩宣公子竟如此直率,实乃性情中人!”
  珩宣本就行事磊落,也是愿坦然相告。
  “让王子见笑了,她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在下也是不愿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泥潭,一时情急才有些失了分寸。”
  沈梧叶突然在马车帘外压低声音回禀,“爷,珩侍郎和李太仆也在,现下若是赎人......”
  珩宣心下一紧,“难道王子也......”
  谌厉澜看向珩宣温和笑道,“珩宣公子莫要误会,珩氏一族自先祖起便钻研奇兵之术,后又跟着多位先帝辅佐,多出肱股之臣及育人之师,学识造诣皆是我都律国之最,无人不敬重。
  本王也是自小就听父王提及,多有仰慕,今日恰逢此事,本王便顺手相帮一二也无妨。”
  珩宣这才松了口气,也是暗道自己多心了,早就听闻这五王子得了一场怪病,多年未见好,就这病怏怏的身子骨,哪里还能有其他心思。
  恐怕也是力不从心了……
  谌厉澜继续吩咐,“去赎人。”
  “可是爷,您就要大婚了,若是此事传出去,这......”
  珩宣恍然想起,过几日就是谌厉澜大婚之日了!
  珩家虽说注重名声,可他不过出自珩家旁支血脉,又无官职在身,空有一副才子名声。
  如今去赎人,无非也就是再多个风流作缀。
  可谌厉澜身份不同,又在这个当口,若是惹得徐左柱国不悦,总是于夫妻和睦不利的。
  “王子,在下去赎人就是,何劳烦王子出手。”
  珩宣说着便要下车再去。
  “无妨的,梧叶,照本王的吩咐去办。”
  沈梧叶应声先一步匆匆离去。
  谌厉澜见他还是急切的望着那道门,唇角微动。
  “珩宣公子,我们二人在此停留过久也是多有不便,本王在不远处有一处静宅,不如先去坐坐,稍后将人接到,珩宣公子再另做打算如何?”
  珩宣有些犹豫,可思来想去也唯有点头应下。
  二人一起乘坐马车缓缓驶离,待珩修出来时,马车已是转过了巷口。
  李敬书在他身后也跟了来,“大人可有看清是何人呢?”
  珩修快步行至赶来的马车前,眸色沉了沉,侧头深有意味的冷哼说道,“这时候能来的,又是冲着我家宣儿,还能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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