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娇——安如沐【完结】
时间:2023-05-28 17:25:56

  陆景幽眸光一凝,不得不闪身护着皇姐,敏捷地揽过她的肩膀转身,堪堪躲过暗器,同时手臂发力,狠狠刺入软肉之中。
  伴随着一声惨叫,鲜血登时溅了满地。
  陆景幽似是被取悦,唇角笑意愈发兴奋,不依不饶地翻转手腕,剑尖在血肉中翻了个身,几乎将半边骨头削下来。
  陆言清费尽心机躲开,但依然被刺中肩膀,疼得失去知觉,冷汗汇聚成河。
  他的肩头血肉模糊,森森白骨清晰可见,血腥气闻着令人作呕。
  血珠溅落在陆景幽的面容上,亦染红了他的衣袍,在火光下更为璀璨夺目,欣赏佳作般一步步朝他逼近。
  陆言清惊惧地后退,出其不意地再次甩出刀刃,每一道都冲着陆嘉念来,下了狠手要她性命。
  刀剑相交,“噔”的一声碰撞着激荡震开,陆景幽迅疾地将皇姐搂在怀中,十分鄙夷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趁此时机,陆言清终于有了片刻逃跑的机会,忙不迭捂着伤处,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中。
  陆景幽上前几步,并未追上去,朝黑暗的角落中吹了一声口哨示意,随后踱步回了屋内。
  陆嘉念尚未反应过来,木偶般愣怔地看着一切。
  直到陆景幽沾满血腥气的掌心抚上她的脸庞,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惊惧地拉开距离,眸光尽是无措。
  她根本不知眼下意味着什么,过了今夜,又会如何天翻地覆,只能下意识躲避。
  陆景幽勾起唇角,三两步行至她跟前,俯下身道:
  “这份贺礼,皇姐喜欢吗?”
  看着陆嘉念颤抖瑟缩的模样,他这段时日的隐忍骤然爆发,拧眉狠狠攥住她的下颌,幽幽道:
  “皇姐总是这样不听话呢......”
  “这回,定要好好惩罚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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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新婚
  ◎“应当同夫君做什么?”◎
  前厅的火势愈演愈烈, 刀剑碰撞之声渐渐埋没其中,屋舍轰然倒塌,巨大声响听得心惊肉跳。
  幸而后院有小溪隔开, 暂且还能拖一阵子。
  但陆嘉念心急如焚,呼吸声断断续续, 许久都无法平稳。
  比起蔓延的烈火, 她觉得眼下情势更为骇人。
  她从未想过,这会是陆景幽送她的“贺礼”,竟然还问她喜不喜欢。
  陆嘉念眸光闪烁, 气恼不解地凝望着他,使劲挣扎着想要摇头, 张口便要否认。
  奈何陆景幽攥得太紧,硬生生在她下颌印下红痕,逼得她没有甩头的机会,所有话语堵在喉咙里,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死死被他控制在掌心,疼痛与不甘混杂着袭来,刹那间仿佛回到前世, 眼眶抑制不住地发酸。
  泪珠在火光下晶莹剔透, 顺着瓷白细腻的脸庞滑下, 滴落在陆景幽的手背上。
  他忽而抬眸,心满意足地观赏她现在的模样,唇角笑意颇有兴致, 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
  看来, 皇姐只有哭的时候才会听话, 才会只有他一人呢。
  那他宁可让皇姐哭, 再亲自替她拭泪。
  “皇姐三番五次要嫁他,当真是情比金坚。”
  陆景幽故意扬起尾音,探究的窥视她的双眸,手指从眼睫一寸寸向下游移,在殷红唇瓣上流连,目光一凛地捏紧道:
  “该不会皇姐意乱情迷,以为那夜瑶仙池的人是他吧?”
  陆嘉念一怔,慌乱地错开他的目光,缄口不言想躲过去。
  可是他的力道越来越重,眼底的冷厉寒光背后,隐约藏着即将爆发的怒意,深深的威压让她喘不上气。
  “不是!那一夜......是你。”
  陆嘉念不寒而栗,恍然觉得眼前的陆景幽,再次变成了前世模样。
  抑或是说,他向来都是这样暴戾狠绝,只不过平日里装的太好,总让她有一丝期望。
  她小心翼翼地出声打断,思及心中那些考量,闷声道:
  “他居心叵测,蒙蔽了父皇,只有靠近了才有机会下手。”
  话音未落,陆景幽蓦然轻笑出声,不相信般凝神打量着她的面容,幽深眸光似是将她看得透彻,容不下半点欺瞒。
  他恩赦般稍稍松了力道,让她暂时能喘口气,用帕子擦干净长剑上的鲜血,凌厉剑锋在她眼前划过,玩味地垂眸,不免嘲讽道:
  “杀人这种事情,何须皇姐亲自动手?”
  陆嘉念抿唇不语,不愿面对地别过头。
  她承认自己势单力薄,哪怕婚后想杀陆言清,也是极为不易。
  但陆景幽的身世与意图昭然若揭,她始终迈不过心里的坎,不可能与他同心同德。
  “说到底,皇姐还是不放心我。”
  陆景幽声音低沉,拧眉瞥了皇姐一眼,心绪片刻间有些烦躁。
  他总觉得皇姐待他时远时近,那份依赖和信任似有似无,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撇下他一意孤行。
  仿佛他于皇姐而言并不重要,也不会在她此生的考量之内。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无妨,皇姐很快就独属于他了。
  有的是时间磋磨,直到皇姐愿意听话。
  陆景幽翻转手腕,压下那些杂乱思绪,剑尖直指陆嘉念而来。
  他轻巧地挑起她的下颌,眸光闪过兴奋愉悦,笑道:
  “现在,皇姐只有我了,别无选择。”
  陆嘉念在剑下微微发颤,蹙眉挪开几寸后才舒出一口气,略带疑惑地望着陆景幽,似是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就在此时,府外传来齐整的马蹄声,大火烧毁了溪流之上的桥梁,眼看着就要危及后院,热浪与黑烟呛得陆嘉念咳嗽不止,赶忙用帕子捂住口鼻。
  “主上,禁军来了,该撤了。”
  一道黑影出现在角落里,轻声上前提醒道。
  陆景幽颔首应声,望着陆嘉念的目光更为意味深长,弯腰向她走来。
  趁她尚未完全明白,冷不丁将她横抱而起,不由分说地穿过火海,朝着一条偏僻的小道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回去!”
  陆嘉念晃荡着手脚挣扎,奈何婚服太过沉重束缚,对陆景幽而言毫无效用,甚至转头看去,他还是笑着的。
  黑夜嘈杂纷乱,禁军的行进声与烈火灼烧的爆破声互相掩盖,陆嘉念眼睁睁看着火海隔绝禁军,任凭陆景幽裹挟着离开,不知去往何处。
  她精疲力竭,索性深吸一口气省省力气,逼着自己快些冷静下来,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既然惊动了禁军和骑兵,那今日之事非同小可,绝非纵火这么简单。
  还有陆言清疯癫的反应,陆景幽放肆的举动,燕北旧部的闯入......
  一切连在一起,陆嘉念不得不往最荒谬的地方想,顿时攥住了陆景幽的衣襟。
  难不成......真的是今夜吗?
  “你疯了?快点收手!”
  陆嘉念拼尽全力扯着他停下,奋力从他怀中逃离,跌跌撞撞地险些摔倒在地,不管不顾拉着他往回走,脚步慌乱无措,喃喃道:
  “来得及、还来得及......你别冲动!横竖我现在不会嫁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皇姐后悔了?未免太晚了些。”
  陆景幽伫立在原地,稍稍用力就将陆嘉念拽了回来,玩够了般牢牢将她束缚在怀中,不留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脸色沉下几分,低哑道:
  “这才刚开始,怎会满足呢?”
  说着,他快步冲出侧边小门,抱着她坐上等候已久的马匹,扬起鞭子奔驰离去。
  猎猎晚风在耳畔刮过,夜色终究归于寂静,陆嘉念被迫远离了所有嘈杂,禁锢在发烫的怀抱中动弹不得。
  皓月清辉洒落在他们身上,二人皆是一身红袍,如同两团绯色红云在黑夜中闪过,相依相偎从不分开,狠狠将世间一切甩在身后。
  陆嘉念再没有回头路,焦急无奈地坐正了身子,头脑反而比方才清醒不少。
  新婚当日,驸马血溅当场,公主府化为灰烬,燕北旧部袭卷京城......所有人不得幸免,偏偏就她不知所踪。
  况且,她与陆景幽朝夕相对,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若是有人想岔了,把她当成包藏祸患的元凶,那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逃回皇宫也没有好下场。
  哪怕母后信她,皇兄替她说话,新婚那日出了这种事,日后也再难见人。
  所以,她只能跟着陆景幽走,无论是否心甘情愿,都不得不绑在一起。
  陆嘉念暗自感慨,这家伙实在是心黑,竟然会算计到她的头上!
  事已至此,她只能先接受,而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但她咽不下这口气,一想到当初对陆景幽的心软和疼爱,心口就闷得慌。
  她自问真心实意,就算是狼崽子都养熟了,他还不如狼狗呢!
  马匹行至偏僻的山林里,陆嘉念按捺不住,扫了一眼陆景幽后,放肆地喊道:
  “你个混蛋,当初就不该让你来漱玉宫,冻死在雪地里算了,我真是瞎了眼的......呜呜呜......”
  还未说完,她的唇瓣就两片湿润堵住,一声浑不在意的笑声传来,还惩罚般咬了她一口。
  她又疼又委屈,顿时泪汪汪的,愤愤不平地踹去。
  陆景幽猝不及防地躲开,马匹霎时间偏离方向,险些撞到树上,吓得陆嘉念不敢乱动,暗暗发誓后面找到机会再好好收拾这个狗东西。
  后面半程路途,陆嘉念没再搭理陆景幽,更不敢抬头东张西望,生怕无意间被人看见,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夜幕深沉,她借着月光,隐约记得马匹穿过长安大街,奔向了西边京郊山林,随后颇为吃力地奔驰在半山腰上,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抬眸望去,此处夜色极好,漫天星辉触手可及,丛林间点点萤火幽微,层层叠叠的树木之后,隐蔽着一处宅院。
  陆景幽将她抱了下来,引着她一步步走了进去。
  院子依山而建,地方不大却很是雅致,种满了牡丹和海棠,与漱玉宫别无二致,稍稍抚慰了些激愤的心绪。
  屋内的布置也有些眼熟,瞧着像是漱玉宫的寝阁,虽比不上宫中奢华,但所用之物还算合她心意。
  唯独一点奇怪,这屋子里竟然也挂满了红绸,贴了许多肿帧
  甚至连红烛与帷幔也齐备了,被褥也是大红色的。
  陆嘉念疑惑不解,就算陆景幽要照着漱玉宫布置,也没必要连这些玩意儿也效仿到位吧?
  看见这些婚事所用之物,她就想到方才之事,愤懑地蹙眉瞥向陆景幽。
  只见他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一身红衣袖口染血,在昏暗烛光下更为刺目,也更像新郎官那身喜服。
  “皇姐今日新婚,我怎会忍心破坏?”
  陆景幽含笑朝她逼近,衣摆上绣着金丝暗纹,与她的喜服恰好相配,骤然揽过她,声声引诱道:
  “所有礼数都周全了,皇姐不认夫君吗?”
  陆嘉念杏眸微张,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身形发颤地退到角落里。
  但是屋子本就不大,她再怎么躲避也没用。
  陆景幽斟了交杯酒,将她死死抵在墙角,捏着她的下颌灌了进去。
  “宫里的嬷嬷都教过吧,新婚之夜,应当同夫君做什么?”
  他的笑意愈发欢欣浓烈,墨玉耳坠轻轻晃悠,眉眼间i丽惊艳,看得陆嘉念一阵晃眼,恍惚间被他拉过手心,轻轻放在了他的腰封之上。
  这时候她才猛然明白过来,却发觉浑身发软,竟是难以动弹。
  作者有话说:
  女鹅:狗东西,黑心狼崽子,养不熟的......(疯狂输出)
  狗子:嗯,是我。(淡定)(愉快吃肉)
第36章 求情
  ◎“那要看皇姐今夜的表现了。”◎
  晚风从门缝里钻进来, 吹熄了小半烛火,屋内更为晦暗阴沉。
  夜色弥散,将角落里靠得极进的两个身影融入其中。
  陆嘉念抵在冰冷墙壁上, 搭在腰封上的手指却热得发烫,随着呼吸轻微颤动。
  她慌乱地想要抽回, 但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只好不甘地扣紧十指。
  “上回皇姐分明很是熟练,现在怎么不会了?”
  陆景幽笑着出声,玩味地在她手背上摩挲, 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不容抗拒地攥住掌心, 缓缓引导她继续向下,悠悠道:
  “若是忘了,每夜夫君都教你一遍。”
  陆嘉念呼吸一滞,眸光在烛火下潋滟如水,双颊泛起浅绯烟云。
  她被迫替他宽衣, 手掌轻抚而过,熟悉的起伏让她一阵战栗,咬着牙根道:
  “休要胡说!我从未有过什么夫君......”
  说罢, 她躲闪地避开目光, 故作淡定地看向墙角, 权当什么都没有碰到,暗暗责怪自己心绪不定。
  这些场面同前世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哪怕碰到了坚硬温热的匕首, 哪怕唤一声“夫君”, 于前世而言都是小菜一碟, 今生应当得心应手, 把羞惭留给陆景幽才对。
  可是,她试了好几回都做不到,反而犹豫别扭起来。
  好似今生格外郑重较真,不再仅仅是取悦顺从,多了些本不该有的念头。
  其实她更希望,有一天能名正言顺地这么做。
  听了这话,陆景幽不怒反笑,眸中趣味愈发明显,将她的手心按得更为紧实,指腹顺着脸颊抚摸,道:
  “只差最后一步了,皇姐还想是什么?“
  陆嘉念抿唇不语,极力忽视掌心传来的温热,凝眉环视燃着红烛的寝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新婚抢亲,远山私宅,还有饮过交杯酒的杯盏,层层交叠的喜服......
  大抵只有男人的外室,女人的面首,闺阁女儿的情郎才会如此。
  她在三者之间找不出答案,一时间犯了迷糊。
  说起来是姐弟一场,但种种荒唐之举,早已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陆景幽没有给她迟疑的机会,伸手揽过纤软腰肢,稍一用力就将皇姐拥入怀中,裹挟着一步步向前走。
  衣料在走动时轻轻摩挲,酥麻痒意在身躯上扩散,轻哼不经意间从唇齿溢出。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有刀剑轻响之声,似是军队悄然在山野间行进。
  “唔......别这样,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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