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界不相信眼泪——倾虞白【完结】
时间:2023-05-30 23:09:10

  过敏?
  这过敏又叫瘾疹、炎疮,圣祖年间出了一例难倒无数杏林圣手的怪病,就是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呼吸困难胸闷头晕,以至身发红疹高烧不退,后来经一位重金从外地赶来的神医诊断,才发现是对屋内家具上所刷的漆过敏,“盖其人为漆所咬”。
  有了这个记载下来的病例,过敏才渐渐的被人所知,不再是让人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了。
  ――难道,平常在搞到这副惨样子,差点儿一尸两命,却竟然不是有人加害,只是一场意外吗?!
  作者有话说:
  注:本章关于过敏的描写并不权威,大部分是我拼凑胡说的。
  *帮大家梳理一下目前已经出场的后宫嫔妃以防看晕(列出来的不代表该宫殿只有这些人,只是出场人物):
  承乾宫――贵妃伊尔根觉罗氏、平常在那拉氏;
  翊坤宫――庄妃王氏、兰贵人乌格兰氏;
  永和宫――敬妃赫舍里氏、端嫔(赫舍里贵人,后会迁出永和宫);
  长春宫――和妃郭络罗氏、宁贵人、宜常在马氏、郭答应、石答应(敬妃的人)、玉莲;
  咸福宫――茂嫔瓜尔佳氏;
  钟粹宫――恪贵人齐氏。
  最后启祥宫不用说了,寇姐和云姐。
第146章 燕雀志23
  如果真的只是个意外的话,就太可笑,也太・・・儿戏了,这阴谋的味道都快冲鼻子了,谁听了不觉得荒谬呢?
  就在大家错愕之际,孙院判也没有停,接着又道:“平主子是对杏子过敏,既然知道了病根儿,方才经过催吐,平主子的情形就已经好多了。想来,昨日平主子正是误服了杏脯之类的东西,才会忽然不适,以致于危及到了腹中胎儿。”
  至于是不是意外,人家孙院判可不想负责断这官司,干脆利落地打了个千儿,就脚底抹油,飞快地溜走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平常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对杏子过敏,以及,别人会不会知道这个讯息――也就能够判断出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意外了。
  没让贵妃再多纠结,玉娥很快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她略有些激动地冲了出来,唾沫横飞地道:“贵妃娘娘!奴婢有话要说!娘娘,这不是意外,绝对不是!主子幼时就曾因为误食了鲜杏,险些丧命,家里人、亲近人都知道这件事,从来也都是很注意的,碰都不敢碰,连闻都不敢闻。而且因为一向注意忌口,入宫日久,该知道的都也知道,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的确,玉娥这边才说完,紧接着就有许多人做佐证,都说某年某月某日,因为什么什么原因,知道了平常在不能食杏――毕竟自己主动“交代”还好,要是这会儿不说,等下被别人想起来揭穿出来,那可就变了性质,想说也说不清了。
  紧接着,昨日赴宴时另一个跟在平常在身边服侍的宫女采苹,好似刚想起来似的,惊呼道:“奴婢想起来了!昨日有一品渍青梅,因主子有孕后喜食酸,所以很投胃口、吃了许多,甚至吃完了一碟子后还觉着没吃够,又要了一碟来吃。还是奴婢担心主子会积食劝了两句,才罢,除此之外,主子也没有再用什么别的东西了”,她略带不确定,却仍然是道,“奴婢是想着,会不会,就是渍青梅中混入了杏脯,反正上头都是白白的糖霜,要是不仔细看的话,想来并看不出区别来。”
  后头的话,采苹咽下了没有说――而且,平常在那会子正因为瑾贵人得了圣上的额外看重吃味呢,气得嘴里嘀嘀咕咕骂个不住,恐怕心思也根本就不在这上头,吃进嘴里的到底是什么味道,也注意不到了。
  终于算是有了突破了,一听这话,贵妃的眼神也不由得变得锐利起来,立刻就命人前去察看平常在没吃完的半碟渍青梅,看可有什么异常。
  随着有人领命而去,她才冲着众人解释道:“那拉氏出了事以后,本宫就让人把昨日席间剩下的东西都封了起来派人看管,全都不许处理掉,现在倒是刚好派上了用场。”
  庄妃扯着僵硬的脸假笑两下,接了一句“还是娘娘思虑周到”,其他人则是沉默不言,要么盯着别的地方在发愣,要么就是干脆闭目养神。
  集云则是只觉着好笑。
  她有心想要说一句“倘若此去查出那碟渍青梅果然有问题,那么娘娘可就要小心了,接下来的必是栽赃陷害。”
  毕竟谁会那么蠢,留下这么重要的把柄不处理干净?就算后来贵妃命人看管了起来不好下手,最起码贵妃也是在回到承乾宫,得了约等人的回禀知道平常在出事了以后才下的命令吧?在这之前,从这碟渍青梅被放在平常在的桌案上,到宴席散、平常在回到后承乾宫感到不适昏迷了过去,中间的时间可不算短――足够下手的人销毁物证一百遍了。
  倘若没有,倘若查出了东西来,那才真正有问题呢。
  不过,因为心知肚明自己就会是那个被栽赃嫁祸的倒霉蛋儿・・・现在说得越多,一会儿反而就会越被动,所以集云把未出口的话悉数咽了下去,也学着别人的样子,闭目养神起来。
  等了一会儿,被派出去的人慌忙回报,不出所料,那碟梅子里果然混入了几个杏脯,做得与梅脯一般大小、一层白色糖霜,外表上看一般无二,经过腌制后失了本味,吃起来也都是酸酸的透着一点儿甜,若不是特别注意很容易昏过去,所以大约被平常在误食了几个。
  又因为都混在一起,平常在随手去拿,吃几个梅子里可能才有一个杏脯,所以她的症状是逐步发作起来、慢慢变重的,也没有及时引起警惕,发现问题。
  这就很明确了。
  贵妃立刻让人往御前递了消息,又抓紧审问起过手这碟渍梅子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按在了承乾宫前打板子。
  ――从揭露出是渍梅子有问题了之后,一晚上一直在暗中眼神交流的集云和寇绮容二人,就再也没有对视过哪怕一眼。都各自绷紧了身子,等着酝酿已久的一击。
  很快就有熬不住责打的人,嚷着要招、要见贵妃娘娘了。
  结果押进来一看,却是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太监,贵妃一见倒觉着眼生得紧,并不认识,想来既不是承乾宫的人,也不是复杂过手宴席的要紧人物,便先问他是谁,在哪里当差的。
  老太监连忙磕头,说自己姓钱,是在庆丰司当差的杂使太监,昨日宴上本来没他什么事,是他恰好没有差事闲的没事干,因羡慕年下大宴的盛况,所以私自凑到跟前儿看热闹的。
  但他去了也不敢到大殿附近,怕自己形容腌N,万一再糟了哪位主子的眼。就只是四处走了走,结果正碰上一个也是闲逛的小宫女,他叫住说了两句话,因说得很投机,就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个装着花生瓜子还有杏脯奶酪之类零食的小荷包送给了这个小宫女。
  接着,得了贵妃的命令后,这个头发花白、一嘴的牙都缺了好几颗的老太监壮着胆子扫视了一圈辨认,很快就指着集云背后的娇红,道:“就是这位姑娘。”
  集云立刻装出惊讶的样子,道:“奇怪,可是昨日我身边带着的并不是这个丫头啊,你确定不曾记错?”
  老太监一下子有点慌张起来,甚至眼珠子转动,慌乱之下,似乎是想去看谁的眼色。
  就在他即将彻底将眼神转开、望向某一个人前的最后时刻,长春宫的宜常在却忽然快言快语地道:“瑾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记得昨日服侍在你身边的就是她啊?好像,是叫娇红的,是也不是?”
  老太监这才收敛起惊容重新垂下了头,也咬紧牙关不再说话了。
  贵妃将似乎只是没想太多下意识地插了句嘴的宜常在好好地看了一眼,这才转向了集云,有些厌恶地板着面孔道:“瑾贵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样的态度,让集云在心里先松了一口气,虽然深情带有厌恶,但她的语气其实尚算平静,可见贵妃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对自己恐怕没什么好印象,但今日并无针对之意,而是一心一意要真相,要找出胆敢加害平常在、敢和她作对的那个人,不愿意自己被情绪左右了判断,在强自按捺着。
  如此,集云也就能更从容一些了,她出了个乖,却并不当一回事似的,被一问就不慌不乱地道:“娘娘恕罪,嫔妾只是心中觉着奇怪,这才想要试探一下这个人,怕他信口胡说、蒙蔽了娘娘。”
  贵妃神色一凝,忍不住追问:“哦?你觉着什么地方奇怪?”
  集云指了指这个看似老实甚至胆小畏缩的老太监,道:“回娘娘,奇怪在――这个姓钱的年已老矣,观他满口的牙都快掉光了,怎么随身荷包里带的都是杏脯、奶酪这一类费牙的零嘴儿呢?他又吃不成,也不知是给谁带的呢。”
  这样一想果然奇怪,在无人注意之处,和妃伸手去端茶盏的手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那老太监也是支支吾吾了一阵,才终于想出个说辞来,说自己牙口的确不好,基本上除了稀粥,已经什么东西都咬不动、吃不成了,带这些东西也只是咂咂味儿而已,瑾贵人如果要抓着这一点说他可疑的话,他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都怪他馋嘴罢了。
  贵妃便点点头,“瑾贵人说的这个太牵强了,娇红,这个钱太监说的事情,你可认?”
  娇红面色略有些苍白,但这个丫头平日里跳脱,一到真遇到事情了,竟然还挺能镇定的,跪下后磕了个头,口齿清晰地道:“回贵妃娘娘,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虽然不像这个老东西说的,两人谈得投机什么的・・・只是迎面遇上后,被这人涎皮赖脸地缠上,问了两句平常的话,这老东西就掏出了一个还算精致的荷包,死说活说地要往自己手里塞。
  娇红一开始还不愿意收,但他说就是些零嘴儿,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姑娘拿着甜甜嘴罢。娇红也就懒得和他再拉扯更耽误时间,也就收下、随手塞在袖子里了,从收起来之后就再也没动过。
  如今正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幸亏没扔了,连忙将那个荷包从袖子里取了出来,双手捧上,并将种种情形都如实禀告了出来。
  贵妃见她镇定自若,前言后语都也完整,不由也道:“嗯,倒也说得清楚。这么小的一个荷包,要说是这里头的杏脯混进了平答应桌上的那碟梅子里,恐怕还有些不够呢。”
  ――所以现在,只需要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出来,证明里头的东西娇红果然没动过,就足够证明集云的无辜了。
第147章 燕雀志24
  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其实也不用亲眼去见证那结果,在贵妃的人把荷包里的东西倒进托盘之前,集云就已经明白这个局是怎么布的了・・・・・・
  果然,荷包倒了个干干净净,可是那托盘里头,却连杏核儿都不见一个・・・只有一把花生瓜子,和零星几个指肚儿大小的干制奶酪。
  见状,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瞪向仍然显得很淡定的集云,怒道:“瑾贵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如此出乎意料的情况,本来成竹在胸的娇红也已经慌了神,拼命地争辩着,说自己从得了这个荷包就没打开过,定是这个老太监陷害自己的。
  集云倒是反问起了贵妃,“娘娘你觉得嫔妾应该说些什么?如果真的是嫔妾做的,娇红又何必交出这个荷包,哪怕就说丢了呢,抵死不认且还有的掰扯,何必自己把自己给钉死了?或者那么长的时间,又回了一趟启祥宫,天时地利,找机会补上几个杏脯不行吗?如此荒谬粗暴的栽赃陷害,娘娘让嫔妾说,嫔妾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就好在,贵妃是真的想揪出这件事背后的黑手的,她既不想糊弄过去交差了事,也不想接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铲除因在对方身上吃了亏后就被她视为眼中钉的叶集云。
  否则集云就算再舌灿莲花雄辩善战几分,也是于事无补的。
  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贵妃听后,也露出了几许沉思之态。
  这边集云倒了霉,另一边,旁人都事不关己独善其身,唯有和妃忽然插了一句嘴,她娇笑起来,一脸我就是说说我没有什么恶意,状似玩笑地道:“哎呦呦,瑾贵人好嚣张啊?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有了嫌疑,怎么能这样对贵妃姐姐说话呢?难道,是想用这种态度迷惑别人,表现自己的无辜吗?呵呵呵呵,瑾贵人被介意,本宫就是觉着奇怪,白问你一句罢了,你也不必疾言厉色。”
  呵呵你个头。集云也没跟她客气,直接要笑不笑地回了和妃一句,道:“娘娘您真是爱说笑,嫔妾这不是也没迷惑住你和妃娘娘吗?若真是像娘娘您说的那样的话,那这主意可真够不怎么样的。”
  和妃性子掐尖儿好胜,一向最喜欢和别人斗嘴,不出头就显不出她来了似的,看似莽撞,但又因为那点儿牙尖嘴利,所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少有被人顶回来的时候,一听这话倒恼得个面红耳赤,“你!”
  喊了一声没了下文儿,当场就拉下了脸,
  贵妃没心思管这毫无用处的嘴仗,正琢磨着集云方才所说的一番话呢,这功夫那个姓钱的老太监开了口,磕了个头才道:“贵妃娘娘、瑾贵人,这却有一个缘故,这杏脯是我老钱独家秘制,和外头买的、和御膳房任何一位大师傅做出来的绝对都不一样,不管是外观还是味道,放在一起就能看出来差别。”
  言下之意,可能集云原本是想着要在荷包中补上几个杏脯,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摆脱自己嫌疑的,结果事后方发现这杏脯的独特之处,完全没有办法找到替代,这才失去了机会。
  承乾宫大太监王通闻言,连忙凑在贵妃的耳边嘀咕了两句,贵妃略一思索点了点头,王通连忙就下去筹备了。
  在一段略显有些漫长的等待过后,王通取来了四五颗杏脯一排放着,递到钱太监的眼前,让他辨认。
  钱太监挨个儿尝了尝,就指了其中一颗是他做的。
  王通向贵妃点了点头,又下去换了一批。
  这次钱太监挨个拿起来品尝后犹豫了一下,又拿起第二和第三颗细细品味后,指着第三课说是他做的。
  如此反复四五次,他回回都能指对,想来应是无疑了。
  这却有些棘手起来。
  当然了,也并非无法破局。
  现在钱太监的说法,就是指认了因为娇红偶尔得了自己所赠,而集云见了荷包中的杏脯后因想起了听说的平常在对杏子过敏的消息,起了坏心,故意将杏脯混进了平常在梅子中,事后本来想着重新再给荷包里装一些杏脯,但却发现了钱太监所制作的杏脯的特殊,这才露出了破绽。
  有三点――
  第一,钱太监所说的杏脯特殊,只证明了后半句,集云刚刚问的还有前半句,既然如此,娇红为什么要将这个荷包交出去呢?直接毁掉来个打死不认,不也比现在更能占据些许主动权吗?
  第二,席中座次左右各有三排,平常在当时是坐在集云背后的,集云若是不频频回顾,根本就不会知道她喜爱食用那碟渍梅子,也就自然谈不到临时起意想出这个办法,而那等场合,集云又怎么敢御前失仪左顾右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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