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带就把她抱坐在腿上,紧紧抱着她,闻着她的发香呢喃:“你只要乖一点,我会一辈子待你好!”
魏瑶的心情更复杂,用五味杂陈来说也不为过。
她想了想,认真回了一句:“侯爷,其实,你挺好的!”
沈霄心里又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却怎么也抓不住,他觉得好似有什么脱离他的掌控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激烈的吻了上去。
魏瑶想推开他,却换来更猛烈的掠夺。
算了,最后一次,好好珍惜吧!
从前都是他睡她,这次她也要把他当成小倌,嫖他!这种器大活好,还倒拿钱的小倌,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魏瑶回搂住他的脖子,沈霄似得到了回应般,更加热切。
魏瑶毫不示弱,也用力吮了回去。
嫖他!一次性嫖够本!
沈霄被反主为客,还有点不适应,从前都是他在剥她的衣裳,这次倒换成了被她剥?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是呼吸声更加沉重。
衣裳在地上缠绕,毛孔在空气中自由呼吸,室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热烈。
他抱着她叠坐在宽椅上,她双腿蜷勾着他腰腹借力,藕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敢坐的太下去。
这个姿势让她有些难受,因为太胀了,但她也没说什么,默默忍了下来,配合着他的节奏。
许久,她腿都有些酸了,便往后仰倒,裸背却被棋子膈得有些疼,微蹙了蹙眉。
沈霄十分在意她的感受,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便被他察觉,大掌一挥,棋子纷纷洒落在地,杂乱的声响让她纷乱的心更乱。
后背忽觉一热,他宽厚灼热的大掌垫在了她身下,她的眉头舒展开来。
身上的感官也随着那掌心的热源调动开来,濡湿的唇舌,相扣的十指,深抵的密接,直至她脚趾上蜷,被他推至看不见的云端。
情潮犹如深渊中的一张网,将他们罩在其中,她和他仿佛化成了陷在网中的鱼,粗喘着,相濡以沫着,直至互上云端。
两人歇了一会儿,互相喂了杯水,又换到了窗前。
魏瑶俯在窗台上,身后砰砰声不绝于耳,她看见琉璃窗外那樱桃花已悄悄绽开,看着那勃勃盛开的生命力,她竟泪流满面。泪眼模糊了视线,景致在她的眼里上上下下的摇晃,她推开窗想伸手去抓住那花,柔荑却被身后的大手抓了回去。
他百忙之中抽空含住她的耳珠,气喘声在耳边沉而灼,“外面冷,别冻着。”说着将她翻转回来,随后就是一愣,无措停下:“你怎么哭了?对不起,我又弄疼你了?”
他退了出去,抱着她满脸内疚。
魏瑶将眼泪蹭在他结实的胸口,“没有,去床上吧!”
沈霄心里那怪异的感觉更甚,一颗心整晚都七上八下的。
这一夜,他似在求证什么?怎么也不知满足,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她。
魏瑶则心绪纷杂,有沉沦,有抵触,又有依依惜别。
第五回合结束,他终于放过了她。
魏瑶瘫成一团肉泥,有气无力道:“侯爷,你去剿匪要多久啊?”
沈霄以为她关心自己,说了个保守的时间,“慢则一个月,快则半个月,不用担心我。”
魏瑶开心的想,时间蛮充分,天助我也!
“侯爷,让我陪老夫人一起去护国寺为你祈福吧!这样我心安一些。”
沈霄很受用,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只要你乖乖的,想做什么都可以。”
魏瑶暗自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道:“我好困。”
沈霄从她身后密不透风的抱住她,“睡吧!”
他睡觉总是喜欢抱着她,要么就抱着被子,魏瑶知道,他从小甚少得到父母亲的拥抱和关怀,内心里是有些缺乏安全感的。
大户人家的孩子,童年过的还不如她个乡巴佬快乐,至少她从小被阿娘深深的爱着!只要她寻求怀抱,阿娘总会第一时间紧紧抱着她给予她力量,而他的母亲却总是推开他,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要坚强,整日黏着母亲是懦夫行径。
真是可笑,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就能忍心丢他一个人面对黑暗。不熟悉他的人都以为他成熟稳重,她却知道他有孩子气的一面,只是不轻易表露出来罢了!
魏瑶迷迷糊糊想了很多,又迷迷糊糊好似听见他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给我一点时间,待我将人生的任务完成,我就带你去边关,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今后再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人……”
昨夜太累,从而导致第二日起来得有些晚,魏瑶暗道一声糟了,急匆匆赶回去。
叶桢已经双目喷火的等在小院里,她看着魏瑶那张容光焕发的脸,恨不得上去撕了。
魏瑶讪讪的打招呼:“抱歉,回来晚了…”
第 94章 护国寺
叶桢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那张美丽端庄的脸都气得变了形。
表哥都把她撵回这破烂的西院了,还是要唤她去服侍,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侯府那么多姨娘,他都看不见吗?
“你去主院做什么?”叶桢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隐忍的问。
魏瑶哪敢实话实说,避重就轻道:“去求侯爷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护国寺祈福!”
叶桢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她深吸口气:“表哥可同意了?”
魏瑶信口胡诌:“同意了,还让我好好服侍老夫人,不要惹你生气!表小姐,侯爷多喜欢你呀,时时刻刻不忘你的感受。”
叶桢的脸上浮现出惊喜,有淡淡的红云浮现,她有些娇羞道:“真的?”
魏瑶说谎脸都不红:“真的!我真羡慕你,真的。”
叶桢脸上这才恢复正常,她掩唇笑了笑,出言讽刺:“你就省省吧,你再投次胎,可能会追上我。”
说着把一张纸丢给她,“喏,给你!现在可以说你接下来的计划了?”
魏瑶忙捡接住仔细查看,周玉棠教过她怎么看身份文书,她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纸张韧性有暗纹,又沾了点露水在文书上,印章凹凸不败色,纸张防水,是真正的官府文书。
她内心狂喜,宝贝般揣进怀里,脸上笑得无比开怀,这可是她的自由啊!
“我的计划就是咱们一同去护国寺,待进了寺里我再闹出点乱子,假装被贼人劫走,你只需要拖住老夫人,给我时间逃跑就行。”
叶桢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假装可不行,要不我帮你安排几个劫匪配合你演戏如何?”
魏瑶感激道:“那就多谢了。”
叶桢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下午时分叶嬷嬷便来知会魏瑶,让她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走。
魏瑶惊讶,“不是定的后日吗?”
叶嬷嬷挺喜欢魏瑶,她上次教给她们的养颜方子,怡安堂的大小媳妇都受益匪浅,一个个都容光焕发不少。
余嬷嬷语重心长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出门自是虚虚实实让人难辨真假,咱们侯府挡了不少人的道,遭了多少人妒忌,可不得谨慎行事些。”
魏瑶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受教了,受教了,谢谢叶嬷嬷,我明日一定早早去府门等候老夫人。”
叶嬷嬷这才会心的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丫头,教我们捣鼓的那雪肌膏当真好用,老夫人可喜欢了。你只要安守本分,即使将来主母进门这侯府也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就放宽心吧!若是你这肚子争气,为侯爷生个一儿半女的,你这后半辈子可就高枕无忧了。”
魏瑶嘴角抽抽,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谢谢嬷嬷提点,瑶记住了。”
叶嬷嬷很满意她如此乖顺,两人有的没的又聊了一会后,方才起身离去。
叶嬷嬷走后,魏瑶忙把自己捣鼓好的毒药和迷药装在包袱里,当夜早早上床睡了。
天还没亮,她就起身了,穿上暗藏玄机的里衣里裤后,又穿了一身厚实的中衣,当然,中衣也是她特制的装备。
里边穿厚点,等到了护国寺才好换轻薄的外衣。她挽了个淡雅的发髻,披上外衣,罩上大氅。
北方的倒春寒确实冷,眼见天开始亮了,她才拿上包袱去了晓莹的卧房。
她昨晚在晓莹的茶水里加了料,这丫头不睡到下午是起不来的,她摸了摸晓莹那张清秀的脸,不舍道:“你可别怪我,此去危险重重,我没那个能力护着你,你还是留在侯府吧!再见了,晓莹。”
她将那八十两银子藏在她枕头下面,起身毫不犹豫的走了。
魏瑶拎着她的东西到府门前时,天已大亮,火红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看上去是个好日子,她心情无比雀跃。
没等一会儿,老夫人和叶桢便浩浩荡荡的领着丫鬟婆子来了。
魏瑶忙殷勤的上前行礼,老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怎的一个丫鬟也不带?”
魏瑶不好意思道:“妾身那丫鬟染了风寒,我怕她冲撞您就没让她来,妾身不是什么精贵人,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老夫人又是一叹,她早已听闻沈霄把她贬回西院的事,没想到这女子看着机灵,实则蠢笨,果然是活不过两年的角色。
年轻人的事她也懒得管,叶桢在这她也不好过问,便冷淡的点了点头,率先往马车走去。
叶桢扶着老夫人,路过魏瑶身边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和老夫人上了第一辆马车。
一共四辆马车,老夫人和叶桢,叶嬷嬷乘坐的最繁华那一辆。
魏瑶则和余嬷嬷,连翘坐的第二辆。
老夫人的另外三个贴身丫鬟坐的第三辆,最后一辆专门拉行李。
魏瑶一路上心情飞扬,也懒得管余嬷嬷和连翘的指桑骂槐,就当两只苍蝇在嗡嗡嗡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两人口水都骂干了也没得到魏瑶的一个眼神,顿觉好没意思!便又谈起了京郊一带的风土人情,例如路过一片田野时,两人八卦这是哪个贵族家的田地?那是哪个贵族家的庄子?他们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密事?魏瑶对这个好歹有些兴趣,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护国寺并不算远,马车出城后大约只行驶了一个时辰便到了。
护国寺香火旺盛,香客如云,前来上香的世家贵族很多,她们一路行来就遇到了几波熟人。
侯府的小厮早已提前到来打点好了一切,一行人入住进了一个雅致的禅院。
老夫人先是带着叶桢和魏瑶去给佛祖上了香,叶嬷嬷和余嬷嬷陪伴左右。
上完香又去听禅,魏瑶一路走一路熟记路线,待大师讲完禅,已到了午时,几人简单用了素餐。
下午老夫人要为沈霄和叶桢求八字和吉缘,魏瑶便爽快的寻了个借口遁了。
她一路疾驰,回到她们住的院子,院外守着侯府的护院,魏瑶数了数,除去换岗的共有八人。
院内跟来的仆妇们则在收拾箱笼,她们一行要在这里住一晚。大户人家规矩多,铺盖罩笼都要换上自己的,仆妇们忙着拾掇老夫人和叶桢的卧房,倒没人管魏瑶。
魏瑶乐的清净,对老夫人的大丫鬟之一的半夏道:“半夏姐姐,我要为侯爷抄经祈福,晚饭时不必管我。我们那边的习俗,抄经中途被人打断不吉利。”
半夏恍然,爽利的应承下来,“好嘞!奴婢记住了,魏姨娘放心,我会嘱托其他人不要来打扰您的。”
魏瑶笑着关上房门,喘了口气,在屋里走来走去,外面守着那么多人,难道要晚上再逃?
晚上下山不确定因素太多,她不敢冒这个险!
第 95章 站住
魏瑶一咬牙,先不管了!
她利落的翻出早已偷偷准备好的青色道袍换上,道袍宽大,可以藏很多东西在身上,还能很好的遮掩她的身形,让人看不出她是男是女。叶桢给她准备的衣裳,她当然不敢穿,她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是误导她罢了!
魏瑶将头发咔嚓剪短一半,挽成道髻,在她这里可没什么头发被剪了就要寻死觅活的规矩。她小时候不知被阿娘剪过多少次头发,阿娘嫌她头发太多,又长得快,不好打理,索性给她剪了又剪,还是她会自己绾发后才免遭阿娘的毒手…
将头发收拾好后,她又将特制的药粉用白水化开,均匀涂抹在脸上,连脖子和耳后,还有双手都没放过。
这药粉是她特意研制,涂上去肤色会变得黄黑,再把眉毛描粗,唇色化深,鼻孔化大,镜子里的人赫然已变成一个样貌清秀的小道士。
魏瑶满意极了,阿娘这手易容术当真不错。
她把所有沉重的衣裳和枕头用床单裹在一起,又把她之前穿的衣裳套在上面,然后把剪下的头发固定在枕头上,一个背影假人就做好了。她把假人放在床上拿被子裹住,这样从外面看上去,就像她背对着门在床上睡着了一般。
魏瑶背上自制的双肩背包躲进了柜子里,静待时机。
过了许久,她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
突然,院外一阵喧哗,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随即是一阵长久的嘈杂声。
忽然,院内传来打斗声,然后是丫鬟婆子们的惊声尖叫,叫得魏瑶都汗毛倒竖起来。
砰的一声,她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她从柜子缝隙往外看,见两个魁梧的和尚冲了进来,她吓得握紧了手中的迷药。
那两个和尚武艺高强,一人应战后面的护院,一人直奔床榻,将床榻上的假人连着被子一齐抗在肩上,直接跳窗而走。
另一人也不恋战,砍了追进来的护院一刀,又洒了一把石灰粉后,也跳窗而逃。
魏瑶吓得冷汗凛凛,这应当就是叶桢雇来的歹徒,竟如此穷凶极恶!
还好她多留了个心眼,她怎么可能会傻到等叶桢雇的人来挟持她?叶桢对她恨之入骨,她雇来的人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侯府的护院乃军户出身,武艺并不低,只是大部分人都去保护老夫人和叶桢去了。
是以,追到魏瑶房间的护院就三人,一人方才还挨了一刀,一人救治伤员,另一人跳窗追人去了。
院子里的打斗声还在持续,七八个武僧打扮的贼人,看见信号烟花后都不再恋战,纷纷洒了把石灰后四散逃亡。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其实只有短短一瞬间,这伙贼人武艺高强,有备而来,扮作武僧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来得快去的也快,院子里只留下一摊摊血迹和石灰粉末,昭示着方才战斗的激烈。
侯府的护院有几人受了伤,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伙贼人的目标竟然是魏姨娘?
所有人潜意识里都重点保护老夫人和表小姐去了,竟是让贼人得了手。
如今魏姨娘被掳走,护院头领冷汗淋漓,这要如何跟侯爷交待?
他一声令下:“救治伤员,保护老夫人和表小姐,其余人跟我去追!”
又是一阵嘈杂声,仆妇们似乎在往其他地方转移,吵嚷声渐小。
魏瑶侧耳细听,等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没有了,才大着胆子从柜子里出来。她背着包袱,小心翼翼往门外看,见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才打开房门快步跑了出去。
她早已看好地形,这处院子的茅厕旁有一道矮墙,只要翻出那道矮墙就能到另一处禅院。贼人若是发现他们掳走的是假人,一定会折返回来,她必须尽快离开护国寺!
好在她从小没少干这些爬树翻墙的行当,这围墙也不高,她业务相当熟练的翻过那墙,落在一处雅致的禅院里,院里很安静,似乎并未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