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听见她后头的话,面上都红透。
委婉推拒,“不必,我不需要这些。”
可白鸢像是在说些什么别的一般,“我只说让你留在身边做个侍卫,又没说些旁的,看你的模样。”
闻姒这才知晓是被白鸢打趣,连红着耳廓娇嗔,“姐姐,你又这般逗弄我。”
白鸢捻着茶杯,说的话倒是颇到位,“瞧瞧,分明是你自个想歪,又怪到我的头上,真是好不冤枉。”
一面装作委屈着,一面靠近沈煦的怀中。
三人打打闹闹就到午饭时辰。
白鸢出行向来是精致的,长宁王来后就直接去了傅昭的房中,连饭都是直接送上去的。
用饭的便只有她们三人,倒是还乐得自在一些。
只是在席上,白鸢就将四人给叫了过来,“日后你们就是闻姑娘的人,一直护着闻姑娘便好,不能有半分的闪失。”
白鸢这话说得寻常平淡,四个侍卫却也悟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此刻闻姒面上已经不能用红来形容,秋眸中全然都是娇羞与愤愤。
可却也是如此,便没能拒绝下来。
四个侍卫被调.教过,面上看着是侍卫,可却不知白鸢是从哪弄来的。
闻姒用饭,他们又是添菜又是添酒的,一顿饭下来倒还真是有滋有味起来。
用过午饭白鸢与沈煦就借口说自个困顿,要去休息。
可她二人离开,并未将侍卫给一并带走,便都如一开始所说,留在闻姒的身边。
白鸢离席时还拍着闻姒的肩膀说:“傅昭躺在床上也不太行,你便就这么用着,人生在世还是尽欢最重要。”
闻姒连忙起身想要白鸢将他们四人给带出去,可她们脚步却极快。
耳廓似是熟透,闻姒想想张开唇道:“你们……”
说着四人都看过来,闻姒这次啊看清楚四人的模样,却是像是白鸢所说的那般,俊朗无比。
她先一步低下头,轻咳一声,“你们从前也是做这个的?”
想了许久才想了这么一个说辞来,闻姒都不敢抬头去看他们几人。
若是这么问,便没什么问题吧。
其中三人有些羞赫,但其中有一人,桃花眼中透着浓情,似是要将人给吸进去。
他不顾身份,上前一步,“姑娘说的是什么?便是打一开始,王妃就想将我们送给姑娘,我们都还未经人事。”
闻姒脸面登时红了,用帕子遮住面上。
可是方才这侍卫凑到她耳旁说话,倒是让她的耳后似是烧起来一般。
喉咙中本没什么,却不自觉咽下。
眼尾处透着的红晕,让她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动人。
这,都是什么事啊。
便是从一开始,鸢姐姐就打算好了。
但她,却真的从未如此想过啊。
她倒是也不必这些人吧。
不知不觉间,话语中都带着几分的结巴,“不必……我,后头自会……去与王妃说清楚。”
可她却清楚地看到,那个有着桃花眼的侍卫眉目瞬间就蔫下来。
闻姒似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不知如何去说。
侍卫抬眸,眼中可怜的模样流露出来,“姑娘可是嫌我们,怕我们伺候得不好?”
闻姒连连摇头,“不是,就是……”
后头的话她登时也不知如何去说。
这下可要怎么办才好,面前的人看着身形高大,可面容上却十分的可怜,她不会将他给弄哭吧。
“诶,你莫要难过啊,”闻姒将手中的帕子下意识递给他,“就是我不大需要罢了。”
侍卫看着闻姒递出的帕子,伸手将帕子给接过去。
那一瞬,闻姒能感觉到他指尖还碰到自个的手指,甚至能感受到他轻微捏下自己的手,引得人一阵发麻。
侍卫缓缓靠近,桃花眼中的浓情便是怎么都遮不住。
动手用帕子拭着并不存在的泪,侍卫倒是显得几分可怜。
他对闻姒道:“我们四人虽是没经历过这些,可都是受过训的,姑娘若是此时放不开,可只招我一人去房中,不必叫上他们。”
然而他如此说,闻姒下意识看向他身后站的三人。
秋眸直直对上他们的眼神。
那神情中分明有着渴望。
第54章
◎姑娘天资貌美,似是天仙下凡◎
闻姒被他们惊得朝后退了一步, 不免有些被眼神吓到。
都如此直白吗?
闻姒微微红着面容对他们几人道:“我暂时不需要,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可面前的侍卫却不大愿意走,“姑娘, 若您不要,怕是王妃会责罚我们。”
闻姒有些哑言, 随后与他们之间打着商量, “不如先做我的侍卫如何,正巧我身边缺个保护的人, 剩下的事情, 日后……不, 等我与王妃商量好再说。”
虽不是直接侍候, 但仍旧是能留在身边,侍卫们也并未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们抱剑,对闻姒行礼, 这才下去。
只是在离开时, 那个有着桃花眼的侍卫仍旧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闻姒, 多出几分的不舍。
闻姒慌忙将眼神避开,不愿再去看。
等到门被关上,确保外头没了声响。
闻姒这才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朝白鸢的厢房走去。
但面上仍旧是红着的,攥着帕子的手都有几分的慌乱。
未曾想到, 竟是这般的情形。
闻姒见白鸢的房门口并未站着侍奉的人, 还有些诧异。
抬起手,在木门之上轻敲两下, 里头一分的声响都没有。
“奇怪,难道是不在?”闻姒自言自语说着话, 又试探着敲了一下, 里头仍是没有声响。
如此快便已经午睡, 但外头怎得没有服侍的人。
闻姒本想再敲第二次,却想想又作罢。
若是真的睡着,现下将她给吵醒倒是有些不大好。
她又小心的提着裙摆朝回走,心中困惑不已又看向白鸢的门口,但终究还是摇摇头进到自个的房中。
一回去,青烟已经在帮她铺床。
里头燃着檀香,最是能定神。
屋中异味也渐渐消散不少,只剩下檀香的气味渐渐上扬。
见闻姒回来,青烟倒是也红着脸。
她扯过闻姒的衣角,小声道:“姑娘,那四个侍卫当真要收下?”
闻姒见她面色也不大正常,倒是比她还要羞涩几分,闻姒不免有些疑云,“怎的,你见着他们了?”
青烟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见着了,方才那个桃花眼的侍卫一上来便喊我姐姐,还说了不少好听话的,我哪见过这般的场面,若不是我说要来给姑娘铺床,怕是他都想坐下与我聊上许久,还捶腿捏肩。”
闻姒登时哑言,那人,倒是个机灵的。
但她如何需要这些,还真是甚是愁人。
方才她离开的白鸢房中其实有人。
长宁王将白鸢给压在身上,面上看着淡然什么都没发生,可手却在不停地作乱。
白鸢脸色潮红一片,紧咬住自个的手背不愿出声。
长宁王手上的动作重了几分,“夫人要我帮忙的事都已经办到,却不知为夫有多大的醋意,这利息,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说着他身子朝下压些,挑开白鸢外衫。
里头像是一只熟透的水蜜桃,外衣渐落,却也没真正地剥落。
可已经如此,那蜜桃的外衣也差不多将要掉下来,只等拿着她的人微微一使劲罢了。
嗓音沙哑,却有着几分的情.欲,白鸢最是受不住这些的。
恰逢此时外头的敲门声又出现,她身子骤然收紧,长宁王的笑声更大几分。
随后实在是受不了长宁王言语上的作弄,白鸢一把揽过他的脖颈,将唇给主动凑了上去。
眼眸微闭,泛红的眼尾彰显着她此刻发生什么。
却也因为眼睛闭上,错过长宁王眼中的几分促狭。
好在门口声响只持续那么一会儿,里头的动作便更大起来。
白鸢看着门口的位置,被纱幔隔着倒是看的不大清楚。
她眼角含泪,咬紧下唇不敢出声。
姒妹妹,可莫要辜负她的一番美意才是啊。
闻姒自是不知这档子事,午觉时满脑子想的还是那几个侍卫。
平心而论,白鸢挑的这几个人都是上上人选。
不知是从哪找来的。
瞧他们的一身精瘦肌肉,想来武功也不错,哪怕留在身边做个侍卫也是好的。
闻姒今日睡得格外香甜,许是昨夜未曾休息好的缘故,又许是今日白鸢与沈煦到来,让她稍微安定下心。
这一觉醒来时,日头还大着。
闻姒跻着绣鞋到桌边自个倒了杯茶水喝。
她走至窗边,将窗推开一些。
可目光却不自觉地朝旁边的房间看去。
如此一来,就又想起今日沈煦所说。
傅昭,对她有情意。
她因得爹爹与娘亲的事情,素来不相信这世间有一直两心相依的事情。
当初爹爹的书信之上,其实说的很对。
她确实是怨。
小的时候,她总以为爹爹与娘亲两人是世间再好不过的夫妻。
可却从未想到爹爹竟然会再次娶妻还纳妾。
是以,她自小都要比旁人多几分在感情上的迟钝。
倒也不是天生如此,只是因为,她不愿主动去想。
傅昭从未开口的时候,她倒是也没瞧出来。
然而现如今,话都被沈煦给说开。
俗话说,旁观者清。
闻姒倒是愿意相信这些。
想想这之前发生的种种,闻姒倒是觉着话是有些道理。
不然傅昭如此心高气傲一人,又怎会愿意一次次低下头颅。
但他,为何不愿说出口。
闻姒捧着茶盏想了许久也未曾想明白这件事情。
这时,外头有人推门进来。
青烟本是小声,可看见闻姒站在窗边就露出笑意来。
“姑娘怎的起来了,我方才还以为姑娘仍在睡,想来给姑娘换颗香丸。”
闻姒此时站在窗边,眼中红日便都落在她周身处。
乌发微垂,不施粉黛却依旧有着柔美。
便连秋眸之中,都含着情。
是个男子怕是看着就会心动。
瞧见青烟进来,闻姒走到桌前将杯盏给放下。
接过青烟手中的香盒想主动放颗香丸进去,却被她给止住,“诶,姑娘先莫要放,王妃与沈小姐都已经在楼下,说着要去听戏,只等姑娘。”
闻姒放香丸的葱白指尖一顿,“怎的现在才来告诉我。”
美人音中有嗔怪所在,青烟倒也没听出责备,“还不是她们二位听说姑娘近些时日没有休息好,心疼姑娘想要姑娘多睡一会儿。”
闻姒点下她的额间,“我瞧你便是犯懒,等有时间,我定要好好治治你。”
青烟吐着舌尖帮闻姒更衣。
虽闻姒言语上有些严厉,可对她倒是极好的,一瞧也并未生气。
今日帮闻姒选了一件石榴红的衣裙,头上簪着一支金丝海棠步摇,衬得她人更娇。
略施粉黛便已经够好看,闻姒看向铜镜中的自个,颇为满意。
扶着闻姒从梯上下去,她打着哈欠,带着几分的慵怠。
不想迎面遇上的,就是白鸢所送的四个侍卫。
四人皆是准备打招呼的,看见闻姒一副尚未睡醒却带着几分美感的模样,不免都有些痴迷。
闻姒扫过他们,这才想起用帕子将唇给掩下。
怎的又是这般的糗事。
但那个有着桃花眼的侍卫甚是机灵,“姑娘天资貌美,便是这般也活脱脱像是天仙下凡,并无半分不妥。”
谁都想要听好话,闻姒也不可避免如此。
她勾唇笑着,连唇边的梨涡都开始显现。
“想来,还没问过你们的名字。”
其余三人先说话,闻姒都是点点头,最后轮到桃花眼的侍卫,他搭上闻姒的手,先将她给牵了下来。
“我叫陈炳,姑娘想唤我什么都可以。”
闻姒见他搭着自个的胳膊,倒是没抽开。
今日倒是从他身上有了不少的喜悦,也无甚关系。
如今用不着,想来日后还是能受用的。
她笑着说:“那便都喊你们的名字吧。”
陈炳换下早晨的那一套衣裳,现下虽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粗麻衣裳,却也掩不住他俊朗的面容。
“姑娘想如何都是可以的。”
一旁的白鸢与沈煦早就坐不住走过来。
看见闻姒与陈炳这般,白鸢倒是笑得开怀。
“姒妹妹可真是好福气。”
那神情中蕴含颇多的情绪,倒是惹得闻姒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将羞着脸没说话,想起午间的事来,“中午我去寻姐姐,那时姐姐不在,可是去了旁的地方?”
本是一句无心的话,却让白鸢身上的痛处顿时增大。
那处酸软的感觉至今仍在,不提倒是还好,一提就开始有些难受。
偏的那男人是在不节制的,倒是像素了许久,走的时候还未曾走大门,仍从窗户离开,两人活脱脱似是偷.情。
她用团扇掩着唇,打个马虎也就过去。
沈煦见状,倒是品出几分的不凡。
只是她尚未出阁,这些事情倒是不大好说。
“走吧,一会去晚了,怕听不见戏。”
两人连声说好,一同朝客栈外面走去。
但才出去,闻姒就拍下自个的脑袋,“瞧我,怎的一高兴倒是将这事给忘了。”
想起昨日时发生的事情,仍旧心有余悸,“昨夜便有山匪前来,今日我怕……”
沈煦安抚的拍上闻姒的手背,“没事,我们都带着护院,王爷还派了不少的暗卫保护,无事的,你身边,不还有他们四个。”
闻姒扭头看向身后的四人。
其余三人皆是不敢与闻姒直视,倒是陈炳,眉目中含情,连脸上都带着笑,直让人挪不开眼。
闻姒不想去想这些,点点头,与她二人这才坐上马车。
在马车中,外头坐着马夫与陈炳。
白鸢倒是大胆些,看见陈炳的背影,用手肘碰下闻姒,“今日可有尝尝陈炳的味道。”
话大胆且直白,闻姒羞极了,一瞬连眼尾都红透,“鸢姐姐。”
她又看向沈煦,见对方倒是都比她淡然许多。
膝上的裙摆都被她给捏皱,“煦姐姐还在此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