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摇燕——鸾楚【完结】
时间:2023-06-01 23:13:19

  此时陈炳面上带笑,对闻姒说:“是。”
  说完放开傅昭,站在门口,不让傅昭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姒姒,不愿再要他了。
  当真是开始疏离他,可眼前人,如何能配得上她。
  傅昭想要朝前进一步,然而却被陈炳给不费力气的推开,他瞬间嗤笑,“世子还是先将身体给养好,再想其他。”
  此时,闻姒与白鸢他们都已经进去。
  陈炳站在门口,用期冀的眼神看向闻姒。
  闻姒看眼,又朝侧面看了一眼,没见着傅昭的身影。
  轻声对陈炳说:“进来吧。”
  傅昭的身形登时僵住,陈炳的身份如何能在她身边伺候。
  他发髻有些不整,散落几缕的头发。
  眼尾发红,再配上如此单薄的身形,让人不免担忧,他是不是才从地狱阎罗手中走出来。
  荣松有着担心,“世子,不如敲门,进去瞧瞧。”
  傅昭视线缓缓挪到门上。
  这扇紧闭的门,将所有的声响都给隔绝。
  一同隔绝的,还有姒姒的笑颜,还有她娇声娇气说话的嗓音。
  便连一分一毫的衣角,他都再也瞧不见。
  低头又看向自个身上穿着的衣裳。
  不怪姒姒不要他,是他着装不够整齐。
  他对荣松说:“将药拿来,帮我整妆。”
  可就在他转身将要回去的时候,梁霁却也从对面的房中出来。
  见着梁霁,傅昭便没甚好脸色。
  看着他瘦弱的样子,傅昭有几分嘲弄。
  唇中吐出一句,“你也不过如此。”
  都是习武之人,耳力也要比旁人好些。
  虽然隔得远,可梁霁也听见傅昭说的话。
  他面色铁青,此刻手下又在梁霁的耳旁耳语两句。
  瞬间,梁霁的面色变得更加不好。
  本来就未曾伤得太狠,不似傅昭多处中箭。
  梁霁快步走到闻姒的房门前面,也没什么太大的不适。
  他想要推门进去,傅昭在一旁幽幽道:“里头有旁人。”
  “是个侍卫。”
  “是个身体强健长相不错的侍卫。”
  “姒姒将他留下怕是要享用。”
  梁霁:“……”
  这话将他所想知道的都给包括在一块,他登时不知,是敲门还是不敲。
  转过头看向傅昭,发觉他并无什么不对。
  神情瞬间变得奇怪,“你不是最喜欢姒姒,这般还能忍受。”
  傅昭从他身上找回一丝的优越感来,倒是也不急着回去,挺直脊梁道:“我不是你,并不会如此心急,是我的,便一定是我的。”
  梁霁登时哑言,本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此时听见傅昭的话更是没辙。
  他又如何说得过才华卓绝的傅昭。
  放下想要去敲门的手,梁霁面上有些不甘。
  傅昭瞧他模样,仿佛看着方才的自个。
  淡然转身,准备回去。
  可此时梁霁却猛然间开口,“若我二人联手,定能将那侍卫给赶走。”
  傅昭在此时转过头来对他说:“我不是你,我自己就行。”
  说完傅昭就离开,徒留梁霁一人还在原处。
  回到房中,傅昭将药给一饮而下,而后又催促着荣松帮他换身衣裳,满意地在铜镜前看着,这才作罢。
  想想晚上,他不是不争,只是还没到时机。
  闻姒与白鸢一众人进到房中,房门关上才觉着好受不少。
  被傅昭那般的眼神一直盯着,她也带着些许的不适。
  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却不似那种。
  就如同在床榻上,想将她全部拆下腹中给吞掉。
  闻姒拿起玉筷,朝青瓷镶边的盘中夹去。
  一道素肚却夹了许久也没上来,倒是让她平添出几分的生气来。
  怎得偏生一道素肚也与她做对不成。
  此时,另一双手拿着玉筷,朝盘中去。
  夹了一筷子的素肚,放在手旁的白瓷小盘中,“姑娘请用。”
  白鸢与沈煦都在笑着,闻姒这次不知自个方才的失礼。
  掩下面,闻姒看着陈炳还拿着筷子,刚想开口不用,却又听见他说:“姑娘想吃什么,便与小人说,自当效用,姑娘的胳膊,可不得劳累着。”
  这才便连拒绝也是不愿意的。
  她只得点点头,对盘中的素肚下手。
  一直没有尝到的,此刻尝到了,当真是觉得不一样。
  后头陈炳像是极为懂她一眼,只消眼神看一眼,就知闻姒究竟想要些什么。
  每次适量,不至于太腻,实在是让闻姒受用。
  用过饭,几人在房中喝了茶。
  趁着陈炳出去端茶的工夫,白鸢看眼他的背影,小声说:“陈炳倒是个不错的,当初也是看中他的玲珑心,便是收下也没甚关系。”
  闻姒则是看着陈炳的背影若有所思,是在听话的。
  但方才在走廊外见到的人,就这般放弃,实在让她不解。
  白鸢又用扇沿轻轻敲下桌面,“今晚将门窗都给关好。”
  闻姒起初还有些不懂白鸢的意思,但看见沈煦眼中有几分的笑意与调侃,才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在防着傅昭,不为其他。
  但她从未将傅昭翻窗的事情告诉过她们,她们又是如何知晓的。
  闻姒着实不明白,等茶上来也没想明白。
  说了老半天的话,嗓子也有些干。
  闻姒将茶盏给打开,却见里头不全然都是茶,还有几朵槐花,闻上去十分香甜。
  不解看向陈炳,不知他的用意在何处。
  陈炳连忙答道:“刚才听姑娘的嗓音有些哑,用花入茶最是能清润的。”
  人生得不错,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闻姒受用下来,小口喝着茶水,慢慢细品。
  让婢子与陈炳他们都下去,三人间才说些体己话。
  白鸢的婢女走之前,留下一个木盒来。
  待到他们都走了之后,白鸢将木盒推到闻姒的跟前。
  “这是避子丸,”见闻姒与沈煦的面色都有变化,白鸢连忙解释道:“放宽心,是给男子用的,况且不止能避子,还有几分其他的功效。”
  闻姒将木盒拿起,凑近鼻尖。
  一瞬间,那里头的鹿茸、肉苁蓉与蛇床子的味道扑面而来。
  也自是可以想到这药还要怎得的作用。
  用帕子掩在鼻下,闻姒娇嗔道:“鸢姐姐。”
  沈煦不懂这些,对闻姒说:“到底有什么,你竟然如此反应?”
  闻姒吱唔好半天都没答上来。
  还是白鸢没了那些羞涩对她道:“寻常小倌若是身体有亏,既讨了顾客的欢心,又能做到避子的效用,自是好用的。”
  沈煦庞然大悟,“那鸢姐姐是想此物给傅昭用还是陈炳呢。”
  白鸢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对闻姒说:“想给谁用都可以,只是要记住,若是脏了的男人,不要也罢,无甚好的。”
  “啪”一声,闻姒将木盒给扣上。
  明白白鸢的意思,但这丸药,她并未想好是不是要给陈炳用。
  还是依着先前,她与沈煦说:“姐姐今夜便与我一同睡着。”
  沈煦笑得直扬唇,“不了,这一路上我舟车劳顿的辛苦,实在是难受得紧,就不让你打扰我,我看你若是想有你陪你,倒是有好几个不错的人选。”
  在她话音才落,闻姒还没接话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闻姒定了心神,问道:“是谁?”
  “奴婢青烟。”
  闻姒忙对她说:“快进来。”
  青烟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刚想要俯下身说话时,闻姒对她说:“无事,两位姐姐都不是外人。”
  其实青烟也并无旁的意思,只是这事被剩下两位知晓,怕是不大好办。
  她声音轻柔,却在房中传开来。
  隔着云水香的烟气,就连话中都带着沉静。
  “梁大人他醒了,与世子还在门口碰上了。”
  这倒是奇了。
  闻姒又问道:“他们二人,可有什么生气,又或是有旁的接触。”
  青烟摇摇头,“未曾,倒是还在门口平心静气的说了好一会儿话。”
  想想刚才瞧见的画面,她又紧接着补充道:“只是世子说得多些,梁大人说得少些,可样子很是平静,并没有先前的模样。”
  闻姒诧异看向白鸢与沈煦,她二人眼中也有几分的不信。
  后头好半天闻姒才憋出一句来。
  “难不成是因得陈炳。”
  如此,房中就安静下来。
  没有人反驳这句话,连一向聪明的白鸢和沈煦两人都无旁的话要说。
  想来就是认同说出的这句话。
  白鸢用团扇掩唇,“看来,避子丸又多一个能用的人,姒妹妹可莫要放弃如此好的机会,依我看,晚上的窗户还是莫要关了,便连门都别全部掩着,仔细看看,他们究竟有何办法。”
  闻姒一条帕子就甩了过去,“姐姐!”
  她羞得极了,也没想到白鸢竟然会如此地直白。
  这可如此是好,怎就会成现在的这番模样。
  倒是傅昭醒来的速度,要比她想的快上许多。
  回想起来,傅昭自打来了陇右,身上病痛一直就不断。
  闻姒视线下意识落在面前的木盒上,“难不成,他当真是需要这些的?”
  这种念头一在脑中出现,就抑制不下来。
  可想想就作罢。
  便是从前的时候,傅昭也不大像是需要这些的。
  她就只当是人闲下来就忍不住地胡思乱想,才会扯到这件事情上。
  然而她面上的神情,被一旁的两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对视一眼,确定对方所想与自个一致后,两人起身就要准备出去。
  “嗨呀,时辰也不大早,我得去看看王爷回了没有。”
  “我也得回去好好歇着才是,这一路来可是将我给累坏了。”
  白鸢与沈煦二人都说着像是不大合理又无法挽留的话语,实在让闻姒哭笑不得。
  人一走,房中就冷清下来。
  闻姒坐在椅子上,朝秋香软枕之上一靠,还是放空自个。
  爹爹的事情还没寻到什么眉目,倒是发生如此多的事情。
  这几日的琐事,不敢相信竟然是在几日之内发生的。
  从前在府中。
  看着四方的天儿,出门也是查账簿。
  虽感觉日子过得快,但终究是没有半分欢愉的。
  闻姒从一旁拿了一柄竹扇来。
  此时用它扇扇,屋中沉水香的气味扩散到她鼻尖。
  一手撑在软枕之上,一手拿着竹扇。
  腰间系带不自觉地松了也没察觉到。
  腿放在软榻上,白嫩脚尖微微露出一些。
  发髻自然垂落,她将头上的簪子给拔掉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
  腰织在上襟的掩盖下没显现出来,可□□半露。
  她将竹扇给压在自个的胸前,心绪都开始放空。
  有时太过于累,反倒是这样偶尔的放松,才多了几分的欢愉。
  闻姒换了个面,平躺在软榻之上。
  酥手将一旁的话本子给拿起。
  闲暇时最爱的就是看些话本子,如今倒是没了那份闲情,但看看解解闷也是好的。
  她翻得津津有味,可许是躺着太过于放松,许是沉水香起了作用。
  闻姒不知不觉手中的话本子掉落下来而后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身上搭着一件薄被。
  倒是不觉着热,像是有人在给她扇风一样。
  眼睛还未睁开,手先朝一旁给摸去。
  睡时竹扇与话本子放着的地方她仍旧是记得一二的,现在也没摸到。
  只以为是青烟,她不想睁眼,慵懒的嗓音说道:“帮我备水沐浴吧,晚上早些睡。”
  “是,姑娘请等下。”
  一听见这声音,闻姒猛然间惊醒。
  瞧见是陈炳,她慌忙坐起,而后又将薄被朝自个的身上拥些,“怎得是你。”
  陈炳一听这话,眉眼透着失落与委屈。
  手中晃扇子的力道都小了不少,却仍旧没有停下,“姑娘可是不愿见着我。”
  闻姒最不能看见的,就是她的这副样子。
  连忙否认,“不是,只是没想到。”
  又看看门口,怎得青烟还没回来。
  陈炳到底是如何进来的,为何青烟也不看着一些。
  察觉自个的脚还在外头,闻姒将脚朝里面收了一些。
  她轻声说:“你帮我将青烟给喊进来吧。”
  陈炳在此时否认,“青烟姐姐在帮姑娘炖梨汤,想来一时半会儿是没法上来的,若是姑娘有何要做的,只管吩咐我就是。”
  闻姒轻笑一声,“哪有什么要做的,就是闲着没事,这才会睡着。”
  陈炳倒是个可心的,“不若我给姑娘讲个笑话怎样。”
  想来也无事,闻姒便已经答应。
  陈炳似是惯来就适合做这些,说出的话配上他的动作,一时间比话本子上的还要有趣不少。
  闻姒听着开怀,时而拿扇子掩着唇,眉目渐弯。
  露在外头的秋眸,含情带水,只让人看着愣住。
  便是陈炳也不例外,他讲着讲着,就面上一片的红。
  饶是他见过的美人多,也未曾见过闻姒这样的。
  当初听闻长宁王府需要侍卫,却不想去了竟是需要男宠。
  他也没甚的不甘,但王妃一直都没发话,他们也不好说出去。
  这般一等就到了陇右来,见到闻姒的第一面,他被送给她,便就已经下定决心,他定要待她好。
  不论是以何样的方式,都是可以的。
  一条贱命罢了,如何不能用。
  给了美人才是真真的让他觉得此生无憾。
  那边闻姒见他不讲,还有些奇怪,“怎得不说了?”
  陈炳一听她柔柔的嗓音,这才缓过神来,“姑娘方才可是要沐浴,我去让青烟姐姐来可好。”
  闻姒想着时辰也不早,便让他去了。
  陈炳得到她的允准,这才起身。
  好在方才在场的只有他与闻姒二人,那股龌龊的心思才没被瞧出来。
  他颇带着几分狼狈地走出房门,深吸一口气到了厨房门口。
  见青烟在里头的身影,面上又挂着笑而后走过去,“青烟姐姐,姑娘说她想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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