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师姐我救赎了男主——怀鹿修心【完结】
时间:2023-06-03 14:43:35

  先知的预言中,那群将徐家灭门的黑色鸟妖会和此有关吗?
  所以,也不一定就是路归朝做的吧?
  念此,云千媱突然心头一松,像大石块落地。
  她靠近靳扶州,小声问:“靳师兄,我记得,鲛人栖息地在不知洲,按理说,如此大规模的捕猎,数百条鲛人之多,怎么会在蓬莱岛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运送到了西京?”
  靳扶州也疑惑:“我也不清楚。看来此事不简单,我回去后要禀告岛主。”
  云千媱点点头。
  这时,身侧忽然投下一片晦暗阴影。云千媱挑眉望去。
  只见路归朝要笑不笑的:“师姐,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
  云千媱:“……”
  云千媱拍了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离他远几步,道:“师弟,如果你不想笑的话,不用勉强笑的。”
  见她疏远的动作,路归朝眼瞳登时冷了三分。但唇角依旧勉力扯了个弧度:“好,我都听师姐的。”
  然后抬起一脚,插在她和靳扶州中间,绷起了嘴角。
  池子边,三人如木头桩子一样,挤挤挨挨地并立。
  云千媱:“……”
  靳扶州:“……”
  云千媱扶额,拉他到一边,问:“好了,问你件事儿。皎皎手里的药,你怎么知道是妖魔道的?”
  路归朝收回落在靳扶州身上的视线,抿唇道:“猜的。诈一诈她罢了。”
  云千媱狐疑道:“师弟,你没和妖魔道有什么联系吧?”
  路归朝眼皮垂下,像是又气又委屈:“师姐就这么不相信我?”
  云千媱道:“我自然信你的。算了,当我没问过吧。”
  *
  皎皎不知从哪里取来钥匙,打开了池子的结界禁制,鲛人一条接一条从漆黑发臭的水里爬出。
  李暮楚挠挠脑袋,挪到云千媱身边,问:“阿媱,我们好像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她为何非要把我们引来?”
  云千媱抱臂抿唇,幽幽道:“借刀杀人。”
  李暮楚更不懂了,问:“让我们替她向徐家复仇?”
  “当然不是。”云千媱道,“借徐家的刀杀我们,再借修仙界的刀杀徐家。”
  另一边,鲛人们尽数上岸。
  那条胸口流脓的男性鲛人磨了磨锋利的指甲,企图靠近,被皎皎阻止,他不甘地嘶吼:“修仙界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杀光了才好!你是不是和人待久了舍不得杀他们!”
  皎皎摇头:“不能杀他们。要是杀了他们,岂不是坐实了我们鲛人一族凶残的罪名?修仙界那帮虚伪小人就更有理由屠杀我们了。”
  “伪装成徐家下的手不就好了,我们本来就这样打算的。”
  “何必亲自动手,染上血腥呢?”皎皎眼底闪烁着诡光,“徐家守卫重重,我们伤的伤残的残,即使侥幸逃出,很大可能被抓回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徐家永远消失。我已经收集证据放在留影石里,想必这时候外面没走的宾客都看见了,热闹得很呢。他们这几个有背景的小辈,亲眼见到徐家的秘密,是最好的人证,徐家会让他们活?”
  李暮楚倒抽一口冷气,愤然道:“我们想着帮你们,你们却想杀我们?”
  云千媱却一点也不惊讶。
  从来到地下室的第一刻起,她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果然,鱼和人一样都是不能貌相的。
  这个皎皎看着单纯柔弱,实则不是省油的灯,否则能从囚徒摇身一变成为家主夫人?
  云千媱面色沉冷:“鲛人一族没落,无法报仇雪恨。于是,你就想法设法把我们牵扯进来,不管我们凭空消失,还是被捏造死因,身后的门派和家族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事情发生在徐家,定然第一时间要将徐家调查清楚。”
  “而你,可以适时地提供一些证据,直到圈养鲛人和勾结妖魔道的事件公之于众。徐家身败名裂,遭众家讨伐,你们大仇得报,而你背后的人,要修仙界内乱不止的阴谋,也得逞了。”
  皎皎勾起唇角,默认,暗幽幽道:“别恨我,我只是想要我的族人好好活下去罢了。”
  她脸色十分坦然,道:“修仙界各大门派家族的利益纠缠之深,非小小鲛人一族可以瓦解,我若直接站出来揭露,又有谁会替我撑腰?着实讨不了好。只有他们自身利益受损,才会想着讨回公道,会联合起来对付徐家。鲛人事件,不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最合适的借口吗?”
  云千媱冷笑:“你很聪明。”
  他们这几个人分别代表着云家、无尘山、蓬莱岛、钟家、谢家,要不是太蜀境离开得早,恐怕也会被牵扯进来。
  皎皎眸子闪过一道遗憾的光:“你也很聪明。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云千媱冷呵:“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皎皎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拿出一张符纸,抛到半空。
  一个闪烁黑光的巨大法阵赫然出现。
  鲛人们脸上露出得救的喜悦,一个接一个迫不及待跳入法阵中,凭空消失。
  “妖魔道的传送法阵。”路归朝拧眉,“鲛人一族并不会这种术法。”
  云千媱和他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一个名字,薛獴。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沉重铁门“咣当”一声被人踢开。
  徐子泊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不知何时醒来的徐子河,以及徐家一众兄弟姐妹。
  “今天……一个活物都别想离开。”徐子泊阴沉沉道。
第103章 西京秘事(十五)
  黏人精师弟
  皎皎似乎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眼中闪过焦躁,催促道:“动作都快点!”
  鲛人们显然对这一群人又惧又恨,想扑上去撕咬, 可又因平日被虐驯而习惯性颤抖。
  皎皎拉住冲动的男性鲛人, 低声道:“按照原计划,你们先去主人那里。”
  云千媱耳尖地听到了, 主人?薛獴?还是薛獴上头的人?
  云千媱看向这一群徐家兄弟姐妹里, 并没有徐子浔的身影。哎,看来他果然是徐家唯一一个傻白甜,不知道认清真相后,心里能否承受住?
  徐子泊袖中祭出一个法宝, 让传送的黑色法阵整个颤了颤。
  一个小鲛人被吐了出来, 徐子河眼疾手快地抛出一只锁妖囊。
  皎皎扑上去,抱住小鲛人堪堪躲过一击, 跌落到黑色池水中。
  徐子泊脸色阴沉:“贱人!”直接甩出一道致命攻击。
  却被另一道白色灵光打得溃散。
  皎皎略微震惊地望向一个方向。
  只见黑池岸边, 轻盈缥缈的云纹白衣猎猎舞动, 白色灵剑光华流转,无数道黑影拔地而起。
  云千媱手执却影,召唤出一道道影子, 拖住徐家人的步伐, 回头道:“还不快走?”
  皎皎蓦地回神, 抱起小鲛人,敏捷地翻过池子, 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她背影,咬咬牙, 穿入传送法阵中。
  眼见鲛人们消失, 徐子泊脸色肉眼可见变沉, 冷声道:“看来几位,是执意要与徐家为敌了。”
  徐子河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说道:“大哥,就是他们几个打晕我。放走鲛人,一定也是他们的主意。”
  戴着面具的六小姐挥了挥鞭子,张狂道:“这不就是入室偷窃么,名门正派就是这种教养?”
  钟不意气得要死,怼道:“对对对,我们名门正派没教养,你们家最有教养,一边修妖魔道一边伪装成名门正派,又当又立可有教养了!”
  六小姐咬牙切齿:“谁家妖魔道,别血口喷人。抓几只鲛人研究炼药又怎么了,不过是卑微低贱的妖族罢了。”
  徐子河嗤道:“你和他们有什么好争的?全部都抓起来再说,难道还得等着他们把事情散播出去吗?”
  徐子泊挥了挥手,从天而降一个篆刻符文的铁质大笼,将几人罩在里面。
  一个和徐子河长相相似,削瘦到病态的男子站到笼子前,说道:“大哥,不能让他们活着,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
  徐子泊沉思道:“二弟,若他们消失在徐家,几大家族和门派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事情一展开调查,于我们不利。”
  几个兄弟姐妹商量一番,决定先将他们囚禁在此。
  沉重铁门“轰隆”一声合上。
  等了片刻,确定人都已经离开,云千媱拿出乾坤袋,试了试遁地符、传送符,发现皆失去效用。
  “怎么会这样?!”她泄气地坐到地上,将乾坤袋里的东西尽数倒出来,翻看还有什么可以用。
  “师姐,没用的,这笼子上的符咒就是防止我们用术法逃跑。”路归朝撩起衣摆,在她边上席地而坐。
  云千媱蹲到他面前:“师弟,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路归朝半掀开眼皮,道:“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云千媱烦躁地抓抓头发:“谁?还有谁?没人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里,通灵阵、通讯符都失去作用了。”
  路归朝伸出一只手。
  云千媱往旁边一躲:“你干嘛?”
  路归朝斜睨一眼不远处正盯着他们的靳扶州,身体微微前倾,硬是慢吞吞地将云千媱一缕碎发拂到耳后。
  然后,才缓缓说道:“师姐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
  徐子浔追着一只黑色的怪鸟来到书房前。
  院中无人看守,想来是被故意打发掉。徐子浔不喜欢管家里的事儿,本不想踏足,但眼见那只诡异黑鸟消失在院中,又不甘心。
  谁知走到书房门前,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激烈争吵。
  听声音,六位哥哥姐姐都聚齐了。
  这倒是奇怪,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徐子浔侧着耳朵,悄悄藏在门外。
  “要我说,这事儿还不得先怪大哥您。要不是您为色所迷,非要娶那个不男不女的鲛人,也不会有如今的麻烦。”
  “麻烦?二弟,别忘了,谁才是徐家的麻烦。要我提醒你吗,西京每年总失踪好几个孩子,你以为谁替你擦的屁股?”
  “不错,二哥的渴血症无药可治,要不是生在徐家,早就死了。”
  “我要不是生在徐家,就不会有这种病,你也是啊六妹妹,瞧瞧你那张脸,我看了都恶心。”
  “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我要撕烂你的嘴!”
  “有什么不敢,你这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
  “都给我闭嘴!”徐子泊摔碎一盏茶杯,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劝架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吵闹。”
  “三哥,你装什么好人,你和四妹妹的事儿,要我说出来吗,和自己亲妹妹乱|伦,你可真是个好人。”
  “哈哈哈,咱们家有什么好人?当初大哥为了夺位,手刃父亲,还不是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帮忙处理干净的。谁是好人呢?”
  “哦对了,除了老七那个傻子。哈哈哈哈哈哈!”
  “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初父亲修炼妖魔道的术法走火入魔,不能自控,若是他活着,徐家的名声和地位岂能保住?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徐家啊。”
  “……”
  心脏痛得快要失去意识。
  徐子浔额头冷汗一滴一滴坠落,大口呼吸,几欲晕厥。他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瓶药,囫囵倒进嘴里。
  这时,里面似有察觉,传来一声“谁在外面”?
  徐子浔用尽最后力气,燃了一张遁地符。
  *
  三天三夜。
  徐家像是遗忘了他们的存在,或许,是故意的,想活活饿死他们。
  幸好云千媱的乾坤袋里有许多玉酒的私藏,什么桃花糕桂花酥梨花糖,勉强能分着吃个四五天。
  角落的玉酒咬着手绢:……我好恨。
  云千媱安慰地摸摸它的小脑袋:“乖啦,回去给你再买一百斤。”
  她回头,只见路归朝抱着双臂,紧盯着那个黑色
  
  传送法阵。
  云千媱走过去,掏出一块桃花糕,递过去道:“师弟,看什么呢。”
  路归朝回神道:“这个法阵……似乎有些许奇怪。”
  云千媱疑惑,也看了几眼,她法阵学得一般般,没看出来名堂,问:“哪里奇怪。”
  路归朝指着明明灭灭的法阵道:“一般而言,根据设阵者的法力强弱,阵法维持的时间有所不同。但这个阵法,似乎是靠数量来维持。”
  “数量?”
  “不错,只有通过一定数量的人,它才会消失。”
  云千媱眯起眼睛,琢磨道:“薛獴这个人,一向狡猾,鲛人病急乱投医,指不定薛獴要拿它们做什么呢。不过我们现在自身难保,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
  “嗯。”路归朝视线落到她手中的糕点,正要拿过,这时,靳扶州从身后走来。
  “云师妹所言有理,我听闻妖魔道的一些阵法,一旦开启,需要血祭,不知道传送阵是不是同理。”
  路归朝看了他一眼。
  “靳师兄……”云千媱回头,正要说话,突然,手腕被人握住。
  “嗯?”她扭过脸,只见路归朝从靳扶州脸上收回目光,俯身、凑近,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桃花糕。
  “师姐,真甜。”他慢慢咀嚼,意味不明地盯了一眼靳扶州。
  靳扶州放在腰侧的藏月灵剑上的手指紧了紧,唇角弧度尴尬了下,淡笑道:“云师妹,我貌似打扰你们了,抱歉。”
  “哎,不是。”云千媱回味过来,想要解释,却被路归朝一下拉到身边。
  “师弟,你做什么?”云千媱狐疑目光扫过他的脸。
  路归朝最近不太正常,尤其是碰到靳扶州的时候,太不正常了。
  难道,这就是……雄竞?
  毕竟是拥有男主光环的人,怎么可以被别人抢走风头?!没错,就和路归朝之前有一段时间老是抢她的风头一样。
  云千媱了然,打圆场道:“师弟,我知道你懂的很多,但是大家多多交流,发表意见,取长补短,很好的一件事啊。靳师兄不是故意抢你风头的。”
  路归朝表情古怪了下,冷风般的视线将她上下扫视一圈。
  云千媱拍了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循循善诱:“师尊平时总教导我们,三人行必有我师,对不对?”
  路归朝松开她的手腕,一句话未说,转身走了。
  云千媱:“……”就很莫名其妙。
  时间又过去半天,算算日头,应当已经西下了。
  云千媱盘腿打坐一会儿,睁眼看看黑色法阵,又看看闭目养神的伙伴们,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大铁门传来铁链摩挲的窸窣声。
  云千媱陡然清醒。众人也都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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