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江玉朔在亲他的时候, 习惯睁着眼睛看着温允白的反应。
她看见他眸中闪过惊愕，后又缓缓闭上双眼。江玉朔只觉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睫毛浓黑, 在夜色之中悸动。
后又感觉到了身前之人极其笨拙且缓慢地回应了一下。
江玉朔募地愣住了。
她停下了动作, 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面上是什么表情，但心中疑虑却高高升起。
他是不是在取悦自己？
温允白见江玉朔霎时停了下来，一时心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怯，他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于是伸出手，蒙上了江玉朔的眼, “别，别看臣。”
江玉朔还沉浸在温允白温柔而生涩地回应中。
她抓住他的手, 别开了脸, 眼波中闪着希冀, 抿了抿唇道：“先生在害羞什么？”
温允白指腹贴上她的脸颊，替她捋了捋发丝。后又望着她, 眸中含着微光, 面上热意升腾：“臣……难道做的不对吗？”
江玉朔轻轻一笑, 手臂还住他的脖颈, “先生做的对极了, ”她顿了顿，指尖触到了温允白的胸前, 停留在那刺青之上, 一遍又一遍地转圈，“那朕再教一教先生, 如何才能取悦朕。”
温允白不知被触及到了哪里, 只觉身子一抖, 吓得面色失常，顺势后退开去。
他走向池边，就连鞋都来不及穿，只是匆匆抓过放置在一旁的干净外袍，落荒而逃。
没错，就是逃。
且狼狈。
这让江玉朔很纳闷。
她有这么可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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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日来寻殿下，说了什么？”
北晗和裴衡二人此时正一前一后地在院中散步。
裴衡闻言，轻笑着转身，眸中意味不明道：“公主好奇么？”
“别卖关子。”北晗也向他看去，带着明显的不悦：“先前殿下说，江玉朔此人极好糊弄，且滥杀无辜。本公主来了这几日，不光都没见几个死人，就连她，我愣是没瞧出来哪里好糊弄。”
裴衡心中也有相同的想法。
但是他根本无从确认，不知该如何确认，只说道：“本王先前看到的她，分明就不是同现在这般。”
“会不会……”北晗又问道，“她根本不是江玉朔？”
裴衡心中一惊。
倒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是该如何证实。
北晗又道：“不管她是或者不是，只要是身处朝局的人认为她不是真正的女帝，殿下觉得，她的下场会是如何？”
裴衡没有应声，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子。
良久，他忽的回答北晗之前问题：“她知道了真正下毒之人，其实是本王。”
“为何？她是如何猜到的？”北晗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眯着眼，说道：“殿下是心软了吗？”
“本王怎么可能心软。对了，公主打算怎么做呢？”
北晗沉吟片刻，毫不客气道：“本公主只是猜测，尚且还未寻到什么方法。殿下难道不好奇么？若她是假的，那么她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本王当然心有疑虑。”裴衡说道：“殿下若是想到什么法子，需要本王帮忙的话，可尽管说。”
“本公主当然不会同你客气。”
天空碧蓝，冷风萧瑟，此时迎面走来一个男子。
北晗还是不能习惯这个拥有和温允白长着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只见那人见了他们行了礼，再抬眸时，见得那个女子撇开了脸。
“公主是觉得他不好看么？”裴衡稍稍侧过身，看着北晗，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同他相比，差远了。”
“哦。”裴衡又问：“那公主心中的他应当是什么模样？”
“自然是高高在上，令人无法触及，绝不是现在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纵使容貌再相像，一个人的神态气度，又能模仿的了几分？”
“殿下怎知他在模仿。”
“本公主不是傻子。”北晗问道：“殿下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讨人欢心呀。”
“什么？”北晗心中疑虑更甚，“讨人欢心？”
“公主不晓得么，江玉朔现在看上了帝师，而非本王。”裴衡凝眸笑道：“你们二人既然都对他有意思，届时若是有一人真正得到了他的心意，岂不是就代表着另一个人无法得到？本王这是有备无患。”
北晗心中震惊，且不说江玉朔什么时候看上的温允白，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依照面前的男人的意思来说，若是在她和江玉朔之间注定有一人无法得到，那么输得那个人，就会拥有一个冒牌货？
何其荒谬！
北晗微微皱眉，眼中不可置信。
“公主是有什么想问的么？”裴衡轻笑，站到沈言的身旁，拍了拍他的后背，沈言立即将微微弓着的身子直了起来。
“若是本公主败了，殿下打算将他送给我？”
裴衡大笑一声，大袖一挥，问道：“殿下会败吗？”
“不会，他不会喜欢她。”
“公主这么了解吗？”裴衡自若道：“那么殿下觉得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他若是娶妻，必然是个端庄贤淑的闺秀。”
“可是本王看殿下，好像也不大符合。”裴衡上前一步，眼中戏谑一闪而过。
北晗噎住，面色有些难堪，“本公主会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裴衡将沈言上前一推，“殿下不考虑看看他么？若是平日里有些难以消解的，苦闷，他或许能帮到殿下。”
北晗神色犹豫。
“如果殿下不要他，想必她也同样不会瞧得上他，届时他就无用了。”
北晗看向裴衡，“殿下在威胁我？”
“不敢。不过本王说的句句属实。”
“不过是府中多个仆从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北晗勾了勾手指，沈言就立时站到了她的身侧。
裴衡嘴角一勾，“他可是我花了好大的价钱赎来的。”
北晗眉眼一瞥，当然明白裴衡此间话中之意：“多少银两？”
“先替公主赊着，等本王想取的时候，便来取。”
北晗只道这人很奇怪，但他向来如此，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就觉得此人远远不止自己看到的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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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朔一整晚都没睡着，从第一天穿到书中开始，每天都在大床上安稳醒来的她，自从碰上了温允白，她就屡屡失眠！
甚至宫中还传出谣言，说女帝在晚间的时候常常不在宫中，定是身侧出现了狐狸精。
江玉朔觉得这种言论荒谬无比，不是穿朝中有奸佞，就是传她的身侧有狐狸精，若是再放任下去，定然朝局不稳。
于是江玉朔下令若是再有诸如此类的流言，全部都抓去流放。
流放可比死来的更折磨，诏令一出，四下皆静。众人都心觉女帝荒诞，可若是对比女帝先前的种种作为，就不会觉得此举荒诞了。
自昨日匆忙一别，江玉朔还没见过温允白。
江玉朔刚想问帝师现在是否在府中，崔宝儿就担忧道：“陛下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要不还是稍稍，收敛一些……”
江玉朔没有被看穿心思的恼怒，反而笑道：“朕做了什么就需要收敛了？”
崔宝儿：“是奴婢失言。”
江玉朔又道：“朕明白你的心意，朕不会怪你。朕寻帝师，是有要事。”
崔宝儿心底明澈。
是有要紧的事情，至于具体是私事还是公事，这就不得而知了。
温允白近日总把自己闷在书房里，也不知在捯饬什么。
江玉朔在内院处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他。
温允白惯常穿着白衣，一根玉簪随意地别在乌发间，称得他肤如凝脂般瑰丽。尤其是一双清冽却又微微上挑的眉眼，就好似冬日泉水，瞧着冰冷，饮之甘甜。
江玉朔只觉心脏处被暖流填满，她熟稔地揽过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
温允白身子一僵，在他潜意识里，还不怎么习惯搂搂抱抱，总觉得有失体统，但他又不想将她推开，于是就任由她抱着自己。
“殿下昨日寻裴衡做什么？”
江玉朔轻浅一笑，“朕没做什么，就是告诉他，朕已经知道下毒之人是他。”
温允白眸色一滞，“陛下就不怕如此一来，他会更难对付么？”
“与其一直躲躲藏藏，不如就告诉他，朕已经知道了他想做什么。”
温允白阖眼，叹息道：“陛下应当同臣一起商量此事。”
江玉朔没有全盘托出，心中有自己的计较：“下一次，朕一定同先生商量。”说罢将他抵在窗槛处，按住他亲了又亲。
直到温允白的嘴唇被她亲的殷红，唇上沾染水色，江玉朔依然不打算放过他。
他被她抵住，无法脱身，江玉朔一口咬在他的颈侧，温允白低低抽吸了一声。
从她的角度看去，能将院中的一切景色尽收眼底。
然后她就瞧见，北晗站在了院中。
二人目光相聚，江玉朔眼中带笑，迅速将温允白滑落在肩侧的衣物收紧，掩去他后背的一片春光。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北晗凝神片刻, 见江玉朔要出来之时，急忙翻身而走。
温允白一时被迷了心智，没有及时察觉到外间的异样。直到外间传来动静, 这才惊慌, 匆忙闪至一旁，整理衣冠。
江玉朔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人早就走了。”
温允白呼吸一滞，“……是谁？”
“是北晗。”
温允白听后，抓住江玉朔的手道，“她见了倒是不要紧。”
“为何？”江玉朔到是没料到温允白会这么说, 便脱口问道。
温允白又道：“她不会因为这件事抓着陛下不放，但是即便如此。”温允白又道：“陛下应当收敛一些, 今日是北晗, 下次又不知道是谁了。”
“哦？”江玉朔眉梢一扬, 轻蔑道：“先生这么相信她？朕认为自己已经收敛了许多。”
“不妨先生再教教朕，怎么收敛, 嗯？”江玉朔忽而有继续靠近, 将下巴托在他的肩上, 汲取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温允白一默, 身上被她弄得火热, 垂眸求饶：“陛下……别这样。”
江玉朔听后，自他颈间抬起眼眸, 望着他, 见他眸底清澈，光华斐然, 分明不像是在求饶的样子。
“先生还没回答真的问题。”江玉朔顿了顿, “先前是别的事情, 先生相信她也就算了，事到如今，你我之间的风月之事，先生也如此相信她么？”
温允白看着江玉朔的神情，一句“信任”哽在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唇角颤动，“陛下，醋了么？”他揪着她的衣袖，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这么问。
江玉朔闻言稍稍一勾唇：“先生倒是学的挺快。”
温允白见她承认心中不快，便开口解释，话中藏着焦急之意：“臣这么说只是因为先前臣对她有恩。但若是事情被人知晓，那么届时百姓还有朝臣该如何看待陛下……”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朕不管他们怎么看朕。”江玉朔抱住温允白的腰身。
“会说这是背德，且逆伦。”温允白伸出手指封住江玉朔欲再次吻上来的嘴唇，“陛下是皇帝，承受的会比臣，还要多。”
“先生，正因为朕是皇帝，朕才有足够的能力寻找自己的心仪之人，这有错？”江玉朔望着他，神色难得一见地正经：“何况，人生在世，应当及时行乐不是么？”
温允白只觉心尖一颤，他没料到江玉朔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可，纵使臣相信陛下，仍会有人不认同陛下。”
“朕不需要他们的认同，良人就在身侧，朕何须顾及其他？”
温允白抿了抿唇，纵使这段感情对他来说，有太多的不确定。可他还是忍不住会心动，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探究她身上的秘密。
但比起这些来说，他更害怕她收到伤害。
“臣说的都极有可能会发生。到时候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先生会陪着朕吗？”江玉朔忽而问道。
温允白心底叹息一声，低低道：“会。”
江玉朔听后，便抓住他的手，眉眼被笑意浸染。
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先生，就算你于北晗有恩。但这一次可能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
“看来先生真的不懂，也难怪朕如此耗费心机。”
温允白心觉自己好像被讽刺：“……”
“先生看来真的不知北晗的心思。”
温允白呆呆地站住，眸色澄澈，嘴角轻轻动了动，反问：“陛下希望臣知道么？”
江玉朔道：“不，先生最好永远也别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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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晗心中慌乱，出了皇城后依然无法平复，只觉匆忙之下，迎面撞着了一人。
那人被她撞了接连后退了数步，北晗也是意想不到，刚想伸手扶住他，但毕竟要去拉住一个成年男子，加之她本就心烦意乱，稍一分神，就只觉被那男子带着一同倒了下去。
然后那人的手摸上了她的后腰，北晗心道自己被人暗算，撑起身子抬手便给了那人一巴掌。
程扶玉早间起来，心中烦闷，只想到街上来走走。不曾想却见着迎面跑来一女子，不光撞了自己，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这女子，蛮不讲理。你撞了本公子，怎么反倒还先打人？\"
北晗看了他一眼，微怔，半晌皱眉道：“公子不妨看看自己的手，放在哪里？”
程扶玉这才反应过来，扬起手讪笑，面上烧热，“本公子，又，又不是故意的。”
这儿地处全城最为繁华的地段，街上人来人往，稍大一点的动静，都能引来街上百姓的围观。
程扶玉虽然被围观惯了，但这好端端的被人当街打了一巴掌，心中自然也是极为不舒服。见着北晗要走，立时起身，拦住了她：“姑娘这就要走？”
北晗心觉好笑，“怎么，公子还想死缠烂打不成？”
“姑娘好生无理。难道不应该先同本公子道歉么？”
“道歉？是本……我撞了公子，但公子呢？当街意图对我行不轨，这个事，我该怎么同公子计较呢？”见程扶玉被堵得哑口无言，北晗又道：“打你一巴掌又如何？要真追究起来，公子的这条命今日就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