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木泥土【完结】
时间:2023-06-04 14:37:24

  昨晚怎么了。
  顾宴风冷笑了下,有些无奈,薄润的唇翕动许久愣是不知该怎么回她,片刻后,他抬手捏了下褚朝雨的脸颊:“吻了孤还不认账?”
  褚朝雨有些吃痛的抬手揉了揉,看了顾宴风一眼,没理他。
  反正顾宴风总是这样欺负她,她才不会吻他,就算是生病了也不会迷糊到去吻他。
  这姑娘一副极为有理的模样,似乎还有些厌弃他胡编乱邹,顾宴风快被她给气笑了,亏他昨晚还——还兴奋的极有精神的守了她一夜。
  “不承认?”
  褚朝雨无心听他在这逗趣她,轻叹了声:“殿下,我要起身了。”
  请你出去回避一下。
  顾宴风:……
  褚朝雨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他再是不满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欺负她,起身出了内殿,边走边道:“孤先不跟你计较。”
  褚朝雨颇有些无奈,前两日她便想去找顾宴风说她要离开东宫的事,只是,顾宴风会让她走吗?
  作者有话说:
  太子:她不承认
  褚朝雨:脑子又没烧傻,怎么可能会吻他
第29章 第 29 章
  顾宴风来到院中, 张太医正好从一旁经过去小厨房里看药煎的如何了,顾宴风喊住他:“孤有话问你。”
  张太医颔首施礼:“殿下请问。”
  顾宴风瞥了眼殿内,嗓音淡然:“发了高热又梦魇的人可会将病中的事给忘了?”
  张太医蹙了蹙眉, 似是在探索着记忆, 随后回道:“有这个可能,褚姑娘身子本就单薄, 又发了高热又梦魇的, 是会忘记病中事。”
  “那——可会做些奇怪的举动?”
  顾宴风被褚朝雨的吻给骗了,他本是不信褚朝雨会主动吻他,可那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他信了, 可现在, 他如何能再信。
  张太医又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太子殿下口中所谓的‘奇怪的举动’是什么, 见顾宴风神色有些不悦, 他也没敢去问:“这个也有可能, 昨夜褚姑娘的高热一直未退,又陷入梦魇中,微臣便给她加了一味‘地罗散’, 有促使人神经活跃之功效, 是会让人做些平日里不会做的事。”
  平日里不会做的事。
  顾宴风面色瞬时沉了下来, 抬了抬手示意张太医去忙自己的。
  张太医不知哪句话惹住了这位太子殿下,颔首施礼后去了小厨房。
  顾宴风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让他全身血液翻涌,按捺不住的情绪迫使他想立刻看到褚朝雨, 脑海中全是昨夜与她亲吻的记忆, 她昨夜在他怀中那么乖顺, 丝毫无排拒之意,他一度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如今看来,确实是错觉。
  他忍了忍,直到褚朝雨洗漱后从殿内走出来。
  此时,陈公公极有眼力的布好了膳,顾宴风看了褚朝雨一眼,拿她面前的青玉碗给她盛了碗易消化的黄米粥,见她用了几口粥却不夹菜,又往她面前的白玉盘里夹了几颗青菜。
  褚朝雨不大有胃口,她一觉睡醒,嘴里没一点味,对顾宴风说道:“殿下不用给我夹了,我没胃口。”
  顾宴风看了眼她碗里的粥,似是命令道:“把粥喝完,等下再用些参汤,你身子太弱了。”
  他话语里有些嫌弃。
  褚朝雨乖乖的用粥。
  ——
  一连三日,顾宴风每日早晚都来陪她用膳,褚朝雨这几日实在是撑得有些不舒服,第一日时还好,她没太多胃口,顾宴风也不逼她,到了第二日,顾宴风见她有了些胃口,便给她夹菜吃,她用完了粥,吃完了菜,还给她参汤喝,喝完了参汤还有乌鸡枸杞汤,到了第三日更过分,开始给她夹荤菜,还说他是储君,他夹的菜若是不吃便是罪。
  褚朝雨:……
  很无奈。
  这日一早,顾宴风还没开始给她夹菜,褚朝雨先起身行礼:“殿下,我真的吃不了那么多,再这么吃下去我会再生病的。”
  顾宴风似是不在意她的话,一边给她盛粥一边道:“不会的,孤跟张太医嘱咐了,每日你的药里都加了开胃的药材,不会消化不好。”
  褚朝雨:……
  她低声嘀咕着:“非要吃成个小胖子吗?”
  顾宴风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她那轻若蚊呐的低喃他听到了,顾宴风挑眉轻笑了下:“吃成小胖子,孤又不会嫌弃你。”
  褚朝雨看了他一眼,埋头吃饭。
  用完了早膳,这几日各种补汤养着,顾宴风又陪着她用膳,褚朝雨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她觉着自己已经胖了呢。
  顾宴风今日似乎有些闲,不像前几日那般忙碌,褚朝雨见他用完早膳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几日憋在心里的话她想跟他说了。
  她犹豫又犹豫,倒是顾宴风先开口了:“你挺厉害的,知道用孤给你的玉珏命林峰帮你送东西?”
  褚朝雨见他神色有些凶,没言语。
  “林峰给你出的主意吧?”
  顾宴风试探的问,林峰不止送了东西还将秦家之事告诉她,早已去自行领了罚,直到今日还未下榻。
  褚朝雨摇头:“没有,是我自己拿玉珏命令的林侍卫,与他无关,还望殿下不要罚他。”
  顾宴风看了她一眼:“送的什么?”
  褚朝雨老实的回他:“银票和珠宝首饰,我想着他们路途遥远,定是有很多需要用银子的地方。”
  顾宴风似是轻叹了声,没再理她。
  这时,陈公公上前道:“殿下,飞远将军府的夫人和小姐来了。”
  飞远将军府。
  褚朝雨闻言心中一惊,抬眸去看顾宴风,顾宴风也正看着她,神色淡然道:“你生了病,前两日她们便来东宫说要看你,孤没允。”
  顾宴风目光灼灼的盯着褚朝雨脸上的神色,见她并无排拒之意,他又道:“既然她们又来了,毕竟是你的亲人,不妨见见?”
  褚朝雨点了点头。
  ——
  褚亭与女儿楚湘手中提了只食盒被宫人引着入了月清殿,褚亭看到褚朝雨在殿外迎着她,神色露出心疼,嗓音中透着关怀道:“都生了病了快别在殿外站着了。”
  褚朝雨施礼:“姑母,表姐。”
  今日来东宫看望褚朝雨,楚湘是不愿意来的,前几日褚亭说要来楚湘就有不满:“母亲,如今秦家被贬回祖籍,别的人家都躲着走,您干嘛非要去东宫看她啊。”
  楚湘不满的说着,被褚亭瞪了一眼。
  “哪有那么巧的事,秦家出事了,出事前将她给择了出去,分明是有人特意在护着她。”
  褚亭这般说,也打消不了女儿心中的怨气:“母亲不就是想说太子殿下护着她吗?现在上京城里就连街头巷尾的稚子都在传褚朝雨是个忘恩负义的,秦家位高权重时她享尽荣华,秦家落败了,她反倒是入了东宫,母亲您都不知道,这几日那些世家贵女明里暗里的笑话我。”
  褚朝雨毕竟是从飞远将军府嫁出去的女儿。
  “她一个人被人说道还不行,连我们楚家也给带上,让我日后还怎么嫁人啊?”
  楚湘说了这么多,只换来母亲的一句:“糊涂,如今众人议论她,那是太子殿下还未给她名分,日后她有了名分,还愁那些贵女们不巴结着你?”
  楚湘倒是被母亲的话说住了,她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满:“就算太子殿下给她名分又能如何,她一个嫁过人的女子,没准太子殿下只是一时兴起,待尽了欢后就将她给丢了,就算不是,也不过是个妾室,就算她褚朝雨再大的本事能把太子殿下哄得封她为侧室,还能封她成太子妃不成?”
  楚湘说着,很是嫌弃。
  褚亭轻叹了声:“太子殿下如何待她那是她的造化,她是以飞远将军府的女儿身份嫁去国公府的,我总要去看看她。”
  褚亭与楚湘被人带至月清殿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丝微妙变化,月清殿离得太子殿下的寝殿极近,褚朝雨能住在这里,至少可以证明此时此刻太子殿下是极宠爱她的。
  几人在殿内相对而坐,褚亭面露笑意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这些都是你从前爱吃的,我想着你住在宫里,吃的用的自是极好的,可这家里的味道却也是宫里没有的。”
  褚朝雨看了眼,确实都是从前她极爱吃的食物,只是于她来说,家里的味道是‘阿娘’。
  她礼貌的拿了块栗子糖放入口中。
  褚亭看着她清瘦的模样不禁开始有些煽情,先是说了一番她嫁进国公府的遭遇,随后又将话题转回东宫:“如今你住在东宫里,姑母也就放心了,从前姑母待你确实有不到的地方,日后你若是在宫里无聊了,让湘儿常来宫中陪你,你们是表姐妹,是最亲的。”
  楚湘也接话:“反正我在府中有时也无聊,来宫里陪你住上几日也无妨。”
  褚朝雨轻笑不语。
  褚亭又如何看不出来,这孩子打小对不喜欢的人不爱听的话都是这副样子,看着性子软,其实倔着呢。
  说到最后,褚亭和楚湘离开的时候,褚亭拉着褚朝雨的手,宽慰着她:“宫外传来传去的那些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好在你一月前就与秦家小公子和离了,有太子殿下在,那些人不过就是逞个嘴瘾罢了。”
  褚朝雨这几日病了,宫外有哪些传言她并不知,就算是传进了宫内,顾宴风也不会让她知道,听到姑母褚亭这般言说,她多少是能猜到是哪些话的。
  褚朝雨颔首应下:“姑母不必为我忧心。”
  褚朝雨送走了褚亭与楚湘后,觉得有些累,便去午憩了会。
  这边褚亭与楚湘刚离开月清殿,就被辰阳殿里的一位内侍拦下带去了辰阳殿。
  顾宴风身正体直的坐在一张古檀木椅上,修长指节正在提笔写字,褚亭与楚湘行了礼后他并未抬眸,直到手中笔落,顾宴风语气中不带丝毫情绪,问道:“说说,她是如何嫁进国公府的?”
  褚亭垂于身侧的手轻轻颤动了下,楚湘面色有些紧张。
  褚亭恭敬回:“小药母亲过世前曾给妾身来过一封书信,说她身体不好,怕是无法再照顾她了,便托我在她过世后照顾小药,起初我命人去临安找过她,她不愿来上京生活,我也就没勉强她,后来她及笄了,我便想着给她相看亲事,那孩子性子倔,相看的人家她都不愿,直到后来我拿了她母亲留下的书信去找她,她才同意了。”
  褚亭说完,偷偷嘘了顾宴风一眼,这位太子殿下面色不显,只是坐在那里微微怔神,似是在想些什么。
  顾宴风过了片刻,才又问:“据孤所知,夫人的兄长褚赫宁愿让她将上京里的宅子卖了回临安一个人生活,也从未说过让她去投奔自己的亲姑母。”
第30章 第 30 章
  顾宴风云淡风轻的说出口, 褚亭却是面色瞬时惨白。
  顾宴风本没想再去追究这些过去之事,于他和褚朝雨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可他就是突然想知道这些。
  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那几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顾宴风又问:“褚夫人的那封信在何处?莫不是有人捏造出来的。”
  褚亭一时心慌, 跪了下来,楚湘看着自己母亲鲜少的慌神, 也跟着跪了下来。褚亭回道:“妾身不敢瞒太子殿下, 那封书信确实是小药母亲写给妾身的,拖妾身照顾她,待她及笄了给她相看人家。”
  褚亭想了想:“至于妾身兄长褚赫——他并不知晓嫂嫂给我去过那封书信,妾身兄长向来不愿与将军府多来往, 自也不愿将他的女儿交给将军府照顾。”
  “哦?”顾宴风倒是好奇了, 褚赫宁愿自己的女儿一人生活也不愿让自己的亲妹妹照顾,褚夫人还私下给褚亭写书信不被褚赫知晓。
  褚亭听出了太子殿下话语中的疑虑, 分明就是让她说清来龙去脉, 可褚亭打心里是不愿再提起当年那件事的, 她有意打马虎眼:“我兄长自来与我夫君不和。”
  “是吗?”顾宴风瞥了她一眼。
  褚亭心中暗叹,不得已只好道:“小药十岁那年随兄长去将军府贺升迁之喜,那孩子年少时是个爱跑动的性子, 去了后院放风筝, 正巧遇上醉了酒的姑父, 他将小药抱起,说了句混账话, 又动了些手脚,正巧被我兄长瞧见, 自那以后便再无来往了。”
  自也不会将自己疼爱的女儿送去将军府照顾。
  顾宴风皱了皱眉, 适才平和的眼眸中露出阴沉之气看向跪在那里的褚亭, 他竟不知还有这般事,难怪褚赫非要让她卖了宅子离开上京。
  褚亭又解释道:“我家夫君那日不过是醉了酒,才会说了浑话,我们将军府对她一直都是当自家女儿对待的。”
  顾宴风似是很烦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目光冷厉:“下去吧。”
  褚亭和楚湘相视,战战兢兢的离开了东宫。
  当初飞远将军对女儿‘动手动脚’之事,褚赫并未与自家夫人言说,只是掩了过去,此后与将军府不再来往,褚夫人确实给褚亭去了封书信。
  她在信中言:褚赫人在狱中,她自感身体越来越差,待她离去后希望褚亭能将她的女儿接来上京照顾,也拖褚亭给她相看人家。
  说的却不是待她及笄后。
  而是褚朝雨与顾宴风相约的三年后,若三年后,清淮还未回来,小药也快要十七岁,不能再等他了,该嫁人了。
  当初,秦国公府一心为幼子秦南箫不肯娶妻发愁,曾找道士相看,说需一生辰八字相合的女子嫁进国公府,秦小公子便会一改常态,不止会有进取心,很快还会为秦家延绵子嗣。
  国公夫人对此事上了心,相看着相看着就看到了飞远将军府的嫡次女楚湘这里,那时秦南箫被秦国公几次抽皮鞭的事传的上京城人尽皆知,楚湘自是不愿意嫁。
  飞远将军府门楣虽比不得国公府,却也是高门,虽是不愿得罪国公府,却也实在没必要将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搭在一个不着调的人身上,于是褚亭就打起了自己的侄女儿褚朝雨身上。
  对外声称当时楚湘与褚朝雨乃是双生子,只是将褚朝雨过继给了自己哥哥照养,如今楚湘已有心仪的男子,不如将褚朝雨嫁过去。
  国公夫人本是心中存了疑,在看到飞远将军府送来的两份女子画像时,国公夫人逼着秦南箫选一个,秦南箫当时选的是褚朝雨的画像。
  国公夫人也就不再探究所谓真假,只要儿子愿意娶,她就知足了,总归胜过他去出家。
  这件事飞远将军府与国公府商议妥当时,褚朝雨还在临安过着自己简单朴素的日子,丝毫不知情,直到姑母亲自来临安见她,她才知道她已被人定了亲事。
  当时姑母褚亭拿着她阿娘的亲笔书信去寻她,褚朝雨看了书信后,回拒了褚亭,说她已与人定情,不会嫁人的。
  她性子太过执拗,褚亭无奈,便命人回上京告知飞远将军去大理寺狱与褚赫道歉,让他劝女儿嫁进国公府去,不然本是不愿得罪国公府,这下可要得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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