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求帝王——小吴飞飞刀【完结】
时间:2023-06-06 14:45:35

  “本宫也没想到那酒会这般烈啊。”若是知道是这种烈酒,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喝的。
  “幸好有靖王在。”
  李襄宜听到李彻的名字就心烦意乱,当年不辞而别说走便走一走就是几年的人,如今重逢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假装那六年从未发生过。
  当年先后先帝相继逝去,十六岁的仁丰帝被架着登上皇位,帝后二人匆匆成婚带着刚出生的李彻在外戚专权的夹缝中生存,李彻于帝后而言更像是亲手养大的儿子。一直到李彻六岁的时候宫里才诞生第一个孩子,李襄宜从有记忆以来便是同李彻一起长大,李彻手把手地教她读书识字,两人既是叔侄又是兄妹。
  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忽然有一天李彻就不告而别去了封地,甚至之后的几年连除夕团圆的日子都不见回来,每回不是封地公务繁忙就是边关战事吃紧脱不开身。
  李襄宜是实打实地六年没见他了,偏生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坚定地站在她身后的人又是他。
  她想同他生气,想质问他为什么六年不回来。
  偏生她很清醒,她知道李彻是大楚的战神,是仁丰帝最信任的臣子和弟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肩上有沉甸甸的担子,不应该囿于亲情。
  “不准提他!算了别按了,本宫要睡了。”
  喜鹊只当李襄宜是头疼导致的心情烦躁,起身点了安神香便退了出去。
  淡淡的香味在屋子中弥散开来,有了安神香的帮助,李襄宜很快便陷入沉睡。
  李襄宜睁开眼看到的又是熟悉的宫殿和熟悉的床榻,这回脚上没有拴着那根金链,她急忙起身去衣橱中试图翻出一件衣裙,可惜翻了许久只有男子的服饰,只能随手扯了一件紫袍裹在身上。
  穿好了衣裳李襄宜就想要逃出去,刚打开大门就撞上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男子身量极高,脸却好似蒙着一团雾根本看不清。李襄宜只将将到他的下巴,他步步逼近,她被逼后退,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随后李襄宜被男子抱了起来扔回了床榻,她想跑,男子伸手扯着她的脚腕便拽了回来。
  男子叹息道:“襄儿既然这般不乖一心只想着逃跑,那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只脚环,脚环上还连着一根金链,
  是那只掐丝金镶宝脚环!李襄宜意识到是之前戴在她脚腕上的脚环之后起身从一旁蹿出去,被男子手臂一勾揽进怀里。
  “襄儿这是想跑到哪里去?”
  男子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将李襄宜锁在怀中,握着她的脚腕便将脚环戴了上去,那脚环不知有什么机关戴上之后一捏便锁住了,李襄宜拔了许久都没能将脚环打开,倒是弄得脚环上的金玲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铃声。
  “你是谁!你放开本宫!”
  她拼命地想要褪下脚环,把脚腕处磨得一片红痕也没有将脚环褪下来。
  “襄儿在说什么胡话,我是你的夫君。”
  男子冷笑一声,强硬地握着李襄宜的手要他帮他解开衣裳,李襄宜自然是不肯,奈何她根本就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解了腰带将衣袍一件一件脱下。
  衣衫褪下露出男子壮硕的胸膛,贲张的肌肉纹路分明,李襄宜急忙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襄儿又不是第一次看,何必羞涩。”
  男子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转过头来,李襄宜感觉下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钳制住,只能紧紧闭着眼。
  他似乎耐心耗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捏着她的后颈便吻了上去。
  李襄宜反应过来之后睁开眼仍旧是看不清男子的脸,她开始挣扎反倒被攥住手腕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在他的后背挠出一道道血印子,拽着他的头发都不管用,只能被他搂在怀里尽数夺去呼吸。
  待她缓过神来二人已是衣衫尽褪,她睁眼便看到男子腰腹和大腿根有一条盘旋的巨龙,龙尾从胯骨向下绕着大腿一圈,她纤细的腿就搭在龙尾上,龙首气势汹汹地看着她,眼中杀气腾腾。
  更让她害怕的是龙首旁的那处剑拔弩张,就贴在她腿内侧娇嫩的皮肤上,滚烫的热度和血脉的跳动都清晰可感。
  李襄宜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哪里这样清楚地见过男子的身体,甚至还是在二人这般坦诚相见的情况下,她顿时吓得惊叫出声。
  “啊!”
  “放开我!别过来!”
  她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身,逼着眼睛双手胡乱地挥舞着。
  喜鹊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便赶了进来,她赶紧搂住受惊的李襄宜,“殿下别怕、殿下别怕,您这是魇着了,都是假的。”
  喜鹊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过了许久李襄宜才靠在喜鹊怀里平复了呼吸。
  “殿下怎么最近总是梦魇?还是叫太医来为您瞧瞧吧。”
  “先不急着叫太医,你去叫水,本宫要沐浴。”
  “是。”
  喜鹊出去后,李襄宜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方才梦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她总觉得这梦古怪,她从未见过男子的身体,更别说是男子的那处,梦中居然每一处都如此清晰,除了那男子的脸。
  宫人抬着热水进来,喜鹊要服侍李襄宜沐浴被她借口赶了出去。
  她将自己泡在水中,腿上还残留着梦中火热的触感,这种触感让她自胸膛生出一阵呕意。
  李襄宜扯过一旁的澡巾,对着那处肌肤狠狠地搓了许久,直到那处肌肤被搓出一条条血印子,火辣辣的痛感彻底覆盖了那感觉才作罢。
  她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伤口被热水一泡变得更痛了些。
  “嘶~”李襄宜有些后悔方才未免下手太狠了。
  沐浴后喜鹊为她涂香膏,看到她大腿上一道道口子正隐隐渗着鲜血顿时大惊失色,“殿下,您这是怎么弄的?”
  “方才沐浴的时候一时不慎擦得太过用力。”
  喜鹊找来药膏为她轻轻涂抹上,“奴婢都说了还是要奴婢来伺候您沐浴,您非不让,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自己弄伤了一片。”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刺激得那一片皮肉都一阵锐痛,李襄宜疼得龇牙咧嘴,“嘶~好疼。”
  “殿下,这药虽痛但是能让伤口很快愈合还不留疤,再痛您也得忍着。”
  李襄宜早就后悔自己用了太大的力气,一听这药膏能不留疤,再大的疼痛也忍着。
  “殿下,奴婢方才叫桃香去请太医了,您这整宿整宿得梦魇也不行啊,这些日子您脸色憔悴许多。”
  喜鹊亲眼看着李襄宜夜里时常惊醒,好些日子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脸色都暗淡了,心里也急。
  “好,那就叫太医瞧瞧吧。”
  太医来了之后为李襄宜细细诊脉后又看了看她的舌头,“殿下,您这是近日饮食不节、劳倦伤脾、思虑过度导致心脾两虚,进而导致的心悸、失眠多梦、倦怠乏力。”
  “还请太医开个方子为殿下调理身子。”
  太医一边写药方一边叮嘱李襄宜,“公主您这是心病,臣开的方子只能益气补虚、健脾养胃,这心气郁结还得您自己想开才是。”
  李襄宜点头示意自己会注意些,“有劳太医。”
  她自然知道自己近日总是胡思乱想才导致思虑过重,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开解自己。
第8章
  药很快就煎好了,李襄宜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皱了皱眉头,抬眼便看到喜鹊站在一旁盯着她,大有她不喝便上手喂她的意思,她闭着眼将一碗药尽数灌下。
  瞬间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喜鹊满意极了,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块蜜饯到她嘴里,“殿下,快吃个蜜饯,吃了就不苦了。”
  酸甜的蜜饯压住了药汁的苦味,李襄宜很快就缓了过去。
  她幼时身子虚弱,喝药对她来说就像用膳一般平常,只是喝的多了她还是会很抗拒药的味道。
  有了靖王李彻撑腰,当晚李襄宜的晚膳便恢复了往日的份例。
  李襄宜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色,好似前些日子她吃得那些残羹冷炙都不曾存在过,她嘴角牵起一抹嘲讽,“本宫还是第一次这般清楚地体会到看人下菜的滋味。”
  仁丰帝同皇后是少年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后宫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妃子和几位公主,皇后又是个和善的从不苛待后妃和其他妃子所出的公主,李襄宜作为嫡长公主自然是金尊玉贵,在帝后的教导下她也从不会欺负几个妹妹。
  李襄宜可以很确信地说后宫里的主子日子过得都不错,只是世事无常没想到第一个被苛责的反而是她。
  “殿下您都不知道,今日奴婢去御膳房的时候,那些人的嘴脸,一个个的都恨不得跪下来舔奴婢的脚后跟。”
  “算了,同他们计较些什么,本宫一日在这皇宫里便一日是他们的主子,若是哪天出宫了,此生也不会再见了。”
  “是,奴婢晓得。殿下,这三套鸭和文思豆腐是您平日里最爱吃的,快尝尝。”
  三套鸭和文思豆腐做工复杂,做起来极费工夫,往日御膳房的人为了讨好襄阳公主,做起来丝毫不推辞。那事之后他们也就摆起谱来,说是不乐意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费工夫,今日靖王发话后就急急忙忙主动做好了请喜鹊去取。
  李襄宜失笑,“还能一些日子不吃味道有什么变化不成。”
  就这样李襄宜的日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宫里缺了的人内务府很快便派遣了新的宫人进来,她记得桃香和翠柳二人的好,即便内务府派了人也没让人顶了她们的值,仍旧让她们做二等宫女,如今手下都开始带小宫女了,做起事情来有模有样的。
  御花园的荷花这些日子完全盛开了,李襄宜便带着喜鹊去赏荷,顺便画画消遣时光。
  喜鹊在一旁撑着伞,桃香和翠柳拿着笔墨纸砚,主仆几人来到御花园的湖边,湖心有一亭子,湖面上开满了荷花,仔细瞧瞧还有锦鲤在荷叶间游玩嬉戏,别有一番景致。
  李襄宜作画之时极为投入,她抬笔在纸上轻描几笔,一朵迎风微颤的荷花便跃然纸上,荷花迎风招展,荷叶挤挤挨挨,茂密如盖的荷叶下是几尾锦鲤在嬉戏,很快便完成了一副鱼戏莲叶图。
  “殿下,您画得真好看!”
  “这鱼好似活的。”
  几个宫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便逗笑了李襄宜。
  “好了,你们就别吹捧本宫了。”
  “襄阳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这般兴致在这里赏景作画,本宫真是佩服啊。”
  一道声音破坏了此时轻松的氛围,李襄宜循声看去又是清河公主,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宫人沿着走廊在湖心亭外站定。
  “清河怎么来了,你不是一向从不靠近湖边的吗?”
  清河公主幼时贪玩不小心掉进湖里差点被淹死,自打那之后就变得畏水,轻易不会靠近水边。
  清河公主高傲地抬着下巴,“襄阳,你见了本公主怎么不行礼?”
  李襄宜露出疑惑的神色,“你这是生了什么病症?怎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你、”清河公主被她的语气气个倒仰,“你别忘了你只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本宫才是出身尊贵的皇室公主,你见了本宫不应该行礼吗?”
  李襄宜听到野种二字心情出奇地平和,她走到清河公主面前,平静地看着她,清河公主被看得气势一矮,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看本公主做什么。”
  “清河,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襄阳公主,是大楚的嫡长公主,是上了玉牒的。只要陛下一日不废除本宫,本宫就一日是嫡长公主,本宫无需向你行礼。”
  “是你,要向本宫行礼。”
  “你!”
  清河公主指着李襄宜的鼻子,嘴巴张了张没找到反驳的话。
  李襄宜抬手挡开她的手指,“清河,请记得你公主的仪态,若是你忘了本宫不介意教你。”
  清河公主咬咬牙收回了手,对着李襄宜微微屈膝,“臣妹拜见皇姐。”
  李襄宜有些好奇她今日竟然这般好说话了,“妹妹不必多礼。”
  果然下一瞬便看到清河公主抬起头,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有一件事皇姐还不知道吧?”
  “你知道为何皇兄都已经找回来了父皇一直要将你留在宫里吗?”
  李襄宜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有话直说,若是不想说就不要故弄玄虚。”
  “皇姐不知道吧,先前去匈奴和亲的那位皇姑姑建平公主,前些日子病故了。”
  李襄宜皱眉,这她倒是未曾听说过,这位皇姑姑建平公主在她还未出生之前便嫁去匈奴和亲,二十多年先后跟随了三任匈奴可汗,是一位颇为传奇的女子。
  和亲的公主病故这可不是小事,后宫竟一丝消息都没有。
  匈奴同大楚一直以来都靠和亲维持着表面和平,但是到了秋冬之际也避免不了他们到边境来打秋风,先前有建平公主从中周旋加之靖王镇守边关,边关百姓过上了几年消停的日子。
  等等!方才清河说什么留她在宫里是什么意思?!
  李襄宜总算是反应过来这话中的含义,只见清河公主扬起一抹狠辣的微笑,“襄阳你终于想通了?”
  “父皇之所以留你在宫里就是为了让你去和亲呢,匈奴的使臣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抵达京城,大楚最尊贵的嫡长公主送去匈奴和亲,想必他们也觉得与有荣焉吧。”
  “呵呵~襄阳你虽不是皇家血脉,但是能以公主之尊去匈奴和亲也算你报答父皇的养育之恩了哦?”
  “清河,本宫若是现在从这湖心亭跳下去,你说这和亲的好差事会落到谁的头上?”
  清河公主笑容凝固在脸上,“你、你什么意思。”
  “本宫便是死也要送你去匈奴和亲,清河想试试吗?”
  她满脸不可置信,“你疯了!”
  李襄宜一步步逼近李云清,直逼得她倒退两步,“清河,本宫从不想与你争,如今你要看笑话看便是了,但是别逼本宫,逼急了本宫与你鱼死网破,想必你这般娇贵也不想去受那和亲之苦吧?”
  李云清站稳身子,强装镇定地理了理衣袖,“疯了,襄阳你当真是疯了。”
  “我们走。”
  说完便带着人沿着廊桥离开了。
  直到李云清的身影消失,李襄宜才卸下一口气,顿时腿软地跌倒在地,手指都在不自主地颤抖。
  “殿下!”
  “殿下!”
  几个宫女合力才将李襄宜从地上扶起来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殿下您先别着急,说不定这是清河公主故意编出来吓唬您的。”
  李襄宜颤抖着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才稍微平复下来,“不行,本宫不能上当,本宫要亲自去问父皇和母后。”
  “我们走。”
  李襄宜起身便走,喜鹊急忙跟上,桃香和翠柳麻利的将画具收拾好也匆匆忙忙跟上。
  李襄宜来到御书房被告知仁丰帝回了寝宫,她径直来到仁丰帝寝宫,守门的小太监看到她就要行礼被她一把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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