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把那个椅子当作爱人去取悦,鼓起的胸部线条压在木制的椅背上时随之变了型,我看着阿泰的手紧紧握住了两侧的把手,似要转移他身体里多余出来的情绪。
阿波的“攻击”刚刚开始,她细长的腿绕到阿泰的正对面,背对他而站,弯腰再起身,随着音乐舞动的头发遮住一半她回头看去的脸庞,魅惑至极。看着镜头里紧张的阿泰,我似乎都能听到他吞口水的声音。
舞蹈还未停止,阿波已经渐入佳境,她的舞姿越来越性感,越来越撩人,像是个想要吃唐僧的女妖精,阿泰哪经过这种场面,因为过度用力抓着把手,他几乎把自己架了起来,屁股离开了座椅。
嘀嘀嘀的声音再次传来,但是被劲爆的音乐压住许多,阿泰还是听到了提示音,他开始强迫自己不去看阿波,眼睛看向监视器的曲线,情况似乎开始好转,但是阿波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她离开了那把椅子,来到了阿泰面前,停不到一米的距离。
游戏规则说不可以肢体接触,她并没有违反规则,只是用玲珑的身体阻挡了阿泰试图移走的目光。
在阿泰的注视下,阿波缓缓地单膝跪在了阿泰的面前,像一只猫一样摇动着并不存在的尾巴,伸舌头舔着自己攥着拳头的手背……
我能看出阿泰身体明显的僵硬了起来,这是他从来没见识过的大场面,像是小孩第一次看到爸爸私藏的成人影片,又新奇又害怕。
就在阿波像猫一样弓起身体,探出爪子即将爬向他的时候,倒计时停止,广播声响起,“第二轮防守方获胜。”
广播刚结束,警铃声突然响起,声音又大又突然,阿泰几乎被吓得弹了起来,好几个固定在他身上的监测线都被硬扯了下来。
可结果已经宣布,警铃是在倒计时之后响起的,所以第二关依然是阿泰获胜。
阿波并没有因为失败而不开心,笑着站起身对阿泰说:“哎呦,好危险啊,我还以为这警铃坏掉了呢,你可要小心了,抓紧平复一下,第三关可吓人了。”说着皱了一下小鼻子,像是玩弄老鼠上了瘾的猫。
警铃声很快停止,阿泰这时才回过神来,“审判天使”走了进来,给他重新连接监控用的线,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不知道她一天会看到多少场这样的“好戏”,我突然很羡慕她的工作,可比卖那些娇气的水果有趣多了。
“审判天使”离开房间以后,阿泰双手捂住了脸,久久没有松开,看到他对阿波“心动”,我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气愤,甚至十分理解他,谁会拒绝一个人间尤物的挑逗,年轻的法海还需要青蛇亲自给他上一课,何况这么一个寡淡至今的男人,除非他功能有障碍。
屏风很快再次缓缓打开,阿泰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广播声再次传来:“不心动挑战第三轮,倒计时开始。”
搓过脸犹如迎接了崭新的自己,阿泰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第三轮,可随着屏风的彻底打开,我和屏幕里的阿泰陷入了同款瞳孔地震中。
阿波在短短的两分钟换了一套衣服,是一件黑色的吊带漆皮连衣裙,短裙的长度将将盖住隐私部位,超过正常紧身衣物的紧致,漆皮裙让她的曲线一览无余,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皮鞭,皮鞭的尾巴像流苏一样很多根,这个东西我和阿泰还研究过,不过当时我们不知道如何使用,最终还是放弃了它。
此时的阿波,看起来比某个网站上卖成人玩具的模特还性感。
阿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我猜他和我一样,想到了阿波摄像头下殴打阿男的场面,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让肢体接触,那鞭子抽在阿泰身上,算不算犯规呢?
阿波并没有着急下一步动作,站在原地,皮鞭一下一下抽在自己的手心里,像是在酝酿一场好戏,在我还在揣测阿波是否会抽阿泰一顿的时候,阿泰提前结束了这场挑战,因为,警铃声大作,倒计时还有三分钟。
他竟然这么喜欢这款,看来他跟我还是含蓄了。
本来一脸冷酷的阿波绷不住了,“你怎么回事儿,我还没开始呢,你怎么结束了?”
阿泰被她羞得无地自容,黑潺潺的脸上都能看出红来,真是不容易,他仍然皱眉看着阿波,眼神充满被驾驭的惶恐,我要是他一定很后悔,好歹再坚持坚持啊,好好一出戏,高潮还没看到,提前谢幕了,完蛋货。
阿波走近阿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皮鞭的另一端抬起阿泰的下巴:“是不是有点遗憾没看全好戏?别急,咱俩偷情的时候我给你看全套的。”说完还凑近阿泰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这句话声音太小我没有听见,但是阿波随后上挑的眼神却看得真切,她在盯着摄像头。
阿泰害臊得老脸绛红,赶忙转向别处转移注意力,可显示器上嚣张的曲线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快乱成一个猫挠过的毛线团。
阿波笑得太开心,仿佛发现了一件极其好玩的事儿。警铃声归于平静,阿波的皮鞭来回扫过阿泰的脸庞之后才离开,屏风再次合了起来,阿泰看着警铃失了神。
几分钟之后,屏风再次打开,阿波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她好像觉得阿泰已经没什么挑战性了,一种漫不经心的笑萦绕在她的脸上,这时我发现她手里多了两样东西,是一份热狗棒和一杯牛奶。
“饿不饿?”阿波问阿泰。
阿泰摇摇头,连动作都慢了许多,魂儿都丢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你也没什么挑战性,最后一关我吃点东西,我们聊聊天算了。”
阿泰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帐篷,上边还有未干的水渍,此刻更加明显,他天真的以为最后一关阿波会大发慈悲放过他。
我却知道阿波并没这么好心,她的重头戏要开始了,她将热狗棒吞进嘴里,却不正经吃,一条舌头绕来绕去,番茄酱蘸满嘴角……
阿泰馋坏了,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
阿波吃两口热狗,又喝了两口牛奶,她故意倒得急了一点,白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滚落至她扬起的脖子……
毫无悬念,警铃响了,热狗棒还只吃了两口,阿波这个胜利者,用一种骄傲的姿态继续吃着热狗,广播声响起,进攻方获胜。
“审判天使”进来的时候,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阿波笑着继续吃热狗,喝牛奶,眼睛拉丝一般看着阿泰,阿泰带着那些监控数据的线,保持着最初的坐姿,像是被摄了魂魄的傀儡。
“四局,二比二平,根据规则,可以加赛一局……”
阿波将热狗最后一块吞在口中,端着牛奶站了起来,“不比了,算他赢。”
阿泰快速扯掉身上的线,“不,我输了,我认输。”说完快速离开了房间,阿波喝着牛奶看着他的背影,这时又抬头看了看摄像头,笑着竖起了她的中指,而这个挑衅的手势,像是专门做给我看的。
视频结束,那段时间的剧情终于补齐,阿泰和阿波并没有发生什么肢体的接触,是严格按照“审判天使”的要求完成了比赛,但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那些东西早已超过了游戏判定的范畴,阿泰会不会把游戏的感觉当真?他是否渴望着真的和阿波去“偷情”,继续进行第三关未完成的皮鞭游戏。
我再次想起玩游戏前阿波对我说的那句话:“听说感情不坚定的情侣,玩过之后很有可能分手哦。”
阿泰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我将电脑合上,再次躺下,从背后抱住阿泰,身体无限贴紧他,阿泰你现在对她心动吗?你现在对我还心动吗?
第037章 宿醉、混乱、多疑、疲惫、猜忌的一天
每个月,总有三十来天不想上班。而在这三十多天之中,我最最讨厌的就是每个月月初的大盘点那天,盘点现场总会有各种幺蛾子出现,周大强就会找各种理由来扣每个人的钱,就跟超市是他家开的一样。
都是打工的,扣我的钱他又没提成,何必讨人嫌呢?天下大同不好吗?
后来我明白了,扣钱不是他的目的,装逼才是,他要以此来彰显他手里那点权力,显示他跟我们这帮苦哈哈的基层营业员不同,我们存在的价值是卖命,他存在的价值是让我们一边卖命,一边不痛快。
任何不让员工痛快的领导,都是有存在价值的领导。
昨天晚上在阿波家喝了不少的酒,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头还是疼的,年纪越大越扛不住宿醉,头重脚轻,走路都很难保证是直线,路过药店买了点止疼片,吃上药才鼓起勇气走进超市的那扇门。
盘点是在早营业时间之前,我到的时候周姐已经开始忙,我赶忙换好衣服加入其中,新来的小枝很能干,话又少,真是个好孩子。
周大强新招了个助理,是从这批新来的员工里选了个最好看的,工作就是夹个本夹子跟在他身后,他比比划划,她写写画画,完成一整套装逼流程。
我们正忙的时候,他带着小助理从调料区款款而来,我跟周姐对视同时翻了个白眼。果不其然,有助理在场,气场翻倍,周大强停在我身边,拿起箱子里一个烂掉的羊角蜜,用戴金戒指的手指头捅了捅溃烂的部位。
“羊角蜜也能烂?是你们又没及时拿出来?还是拿放的时候粗心大意磕碰了?”
身后的小助理立刻提笔开写,我都怀疑她到底会不会写字,表情倒是很入戏的。
我没说话,继续计算羊角蜜剩余的数量,周大强持续输出:“上个月我看你们都挺辛苦,没太为难你们,这个月数据报上来,要是还超损耗,你们所有人这个月奖金减半。”
说完回头跟助理说:“把我的话都记下来。”
助理点点头,很冷漠地看了我们一眼,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感觉这份冷漠有些熟悉。
目送周大强离开,周姐呸了一声:“大清早,让他恶心着了,真他妈丧气。”
我笑着拍了拍她肩膀,继续摆弄着羊角蜜,这回我跟对待亲儿子一样,每一个都轻拿轻放。
周姐开始计算各种库存,超市也响起音乐,准备营业,我和小枝更换着新一天的价格标签。刚刚吃的止疼片没有压制住我的头疼,宿醉还让我口干舌燥,有些恍惚。
我把剩余的价格标签一股脑塞给她,“你盯着点,我去后边拉西瓜。”
小枝点点头,小跑着去干活,客人们已经开始陆续进店。
冷库里真是个好地方,我躲在一堆榴莲箱子后边抽了根烟,又猛灌了半瓶水,头脑才勉强清醒过来,推着半车西瓜回到水果区。找到那把半米长的西瓜刀,刚要挑个不顺眼的来今天第一刀,小枝就突然地凑过来,贴着我小声喊了一声:“月姐。”
她的样子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我第一反应,是不是刚刚这么会儿功夫周大强就来找她了?
我握着那把刀,问:“别怕,慢慢说,怎么了?”
如果真是周大强趁机想占她便宜的话,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并不是因为我古道热肠,而是因为他大清早就想扣我奖金,我正愁没有借口去收拾他。
小枝眼神慌张,声音微颤:“月姐,那边有个人好像一直在看我,我有点害怕。”
“看你?在哪?”我神经瞬间绷紧。
“在对面调料区,是个男的。”她因为害怕,下唇都在抖。
看她?还是在找我?
我不敢打草惊蛇,保持对话的姿势没动,表情尽量放松地说:“没事儿,你去后边冷库再拉一箱香蕉过来,慢点不着急。”
小枝像是找到救星一样,握了握我的手腕,便推着车去了冷库。
我支开她,然后单手按住案板上的大西瓜,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西瓜刀,对准中段狠狠落下,将一个圆滚滚的地雷西瓜瞬间劈成两半,鲜红的汁水飞溅到我的胳膊上,带着点点清凉。
半圆形的西瓜在桌子上晃着,我假装去拿保鲜膜,顺便朝着调料区看了一眼,是那个羊毛卷的胖子。他正毫不掩饰地盯着我,眼神充满着一种愤怒,他在生气,他为什么要生气?
我扯下廉价的保鲜膜,将西瓜封好,整齐地摆放在台子上,弯腰又去挑选下一个“受害者”,动作很缓慢,脑袋却在高速的思考。
劈开第二个瓜的时候,我做好了决定,在西瓜还没停止晃动时,我就已经提着西瓜刀快速转身,直奔调料区。
当我快速冲到刚刚他在的位置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他去哪了?我拎着滴红色汁水的西瓜刀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羊毛卷胖子的身影,早晨的超市顾客并不多,但是完全没有那个身影。
周大强刚从收银台巡检回来,看到我拎着半米长的西瓜刀,双目圆瞪,寻找猎物般正四处查看,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连肚子都吸了回去,和我保持着三米开外的距离。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比小枝还要抖,边说边退,差点倒在小助理的怀里。
“不干什么。”
“谁让你拿刀到处乱窜的,给我回去。”
我看了看手里的刀,又看了看“花容失色”的周大强,“切西瓜来着,今天西瓜不错,强哥要不要尝尝?算我请客。”
“滚!”
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周大强说得最有男人味的一个字,我笑了笑,手里的刀晃了晃,回到西瓜堆里继续宰杀,手起刀落,一个个西瓜被我劈成两半。
刚刚是我的幻觉吗?不对,是小枝先发现的,绝对不是我宿醉后的幻觉,他一次又一次来偷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切了。”周姐握住我的手腕,“摆不下了,你想全放酸啊?真想让周大强扣奖金啊?”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摆台已经挤满了切开的西瓜,一个个袒露着红色的肉,赤裸裸地给过往的人看。
我忙去拿保鲜膜给它们封好,今天的我多少有点失控,难不成昨天的饭菜真有问题?我不敢细想,突然有些担心阿泰。
整整一天我都过得浑浑噩噩,很机械地完成着工作内容,周姐提醒我两次之后,也放弃了我,由着我半死不活的走神。
吃过晚饭之后,我去超市门口抽烟,阿伟走了之后,我少了个烟友,还怪寂寞的,看着已经走在回家路上的人们,我心里有些空。
“在看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侧头看过去,是周大强的小助理,她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是十块钱的呛口货,打火机被塞在烟盒里,看来是个有烟瘾的小丫头。
“看路人。”
我对她的印象并不好,任何人和周大强站在一起,都无法给我留个好印象。
“我也喜欢看路人,喜欢坐在路边,看他们的脸色,猜他们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比我的更操蛋。”
她熟练地点着了烟,狠狠地连吸了两口,吐出来的烟都被她的鼻子吸了回去,年纪轻轻还是个老烟民,女人就这么善变,我突然就开始喜欢她了。
“很少有人比我过得糟,没啥可猜的。”我也吞吐着,驱散着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我是小兰的妹妹。”她目视前方,说得极其平静。
我很意外,却很快掩去这种情绪,“哦?你姐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