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博爸爸说话也不急,就是凶,一副老干部气势拿捏的死死的,还真把那几个女生震慑住了。
一女生说了句:“对不起。”就跑开了。
徐文博爸爸重新回到车上,整个空间气压明显低了一度。
这件事,徐文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跟到这儿来。
徐文博:“我......”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徐文博爸爸说,“叫你别去网上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听!你就是不听!”
这会儿,徐文博妈妈根本不敢说话。
徐文博无力地解释:“爸,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扬,我绝对没有对外泄露过任何个人信息。今天这个,我真的......”
徐文博爸爸:“那我叫你听我的,你为什么做不到?如果你不去搞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这一切都是你一意孤行的后果!你真的!非常让我失望!”
那就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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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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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博也有些忍不住了:“我到底做什么了?我考研,写论文的时候累的跟个狗一样,你怎么不说?还是抽空去写稿,这不算用双手吃饭吗?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自由职业者都该被抓起来鞭刑啊?”
“徐文博。”他爸爸沉着声音,呼吸不稳地说,“我,真想没你这个儿子。”
“够了!”徐文博妈妈哭声喊,“你们两个够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爸爸结婚,我不该生你,惹得大家过不好!”
每次这种时候,都是以他妈妈大哭一场来化解。
徐文博冷静下来:“妈,别哭,我的错。”
徐文博爸爸冷哼一声:“你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
“你闭嘴。”徐文博妈妈喊,“徐玉州你闭嘴!”
接下来,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三个人的情绪在沉默中爆发。
每一口呼吸里都是对方的负能量。
徐文博叹了口气,把车门打开。
“你要走?”徐文博妈妈问。
“我,让你来开。”徐文博说。
徐文博妈妈看他。
“我这会儿心情不好。”徐文博尴尬地说,“不是怕影响你们的生命安全吗?”
徐文博妈妈一听就乐了。
家人就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
反反复复的闹了,吵了,哭了,又和好。
徐文博和他爸爸都没再说话,就他妈妈在中间念叨几句。
吃完晚饭,徐文博回了自己的房间待着,他大多数东西都搬出去了,但不想营造一个毫无良心的逆子形象,还是留了些在家里。
他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找剪纸参考图。
美少女战士,海绵宝宝,图案还挺复杂,不花几个小时估计弄不出来。
先写字吧,家里纸墨笔砚这一套还是有的。
徐文博摊开一张红色底的纸,拿起毛笔之前想写点什么好呢?
他想一会儿,笑了起来,然后下笔。
写完后,徐文博自己就笑的不行,拿手机拍照给许岁发了过去。
许岁的微信名字也很简单,就一个“岁”字,头像是一张夕阳下的逆光剪影,身姿很修长。
许岁收到后没点开大图时第一感觉,嗯,字很好看。
等等,她点开,不由自主读出来:“思念是糖,甜到忧伤?”
她回了一个消息。
【你连着脑袋的食道管是不是矫正不回去了?】
徐文博依旧撑着桌子傻笑。
【要不要再来一个45度仰望天空明媚的忧伤】
许岁:【你有病?】
徐文博:【你有药?】
徐文博边笑边裁纸,因为笑的手抖纸都裁歪了,费劲儿才把白纸和红纸裁成一小张小张的。
他重新写了几张发过去。
【宅家追剧配拿铁】
【什么烦恼都成空】
【人生悲喜交加】
【咖啡苦甜参半】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两三个字的方言词儿。
许岁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他的字,写的不正规,但是很好看有自己的风格。
许岁:【谢谢,有空给姐姐带来】
徐文博:【好的,许温柔姐姐】
这个人不多嘴欠一句是过不去,许岁无奈地笑了,没回消息。
字儿很快就写好了。
接下来,徐文博准备开始剪纸,这个工程量稍微有点浩大。
不知不觉,就凌晨3点多了,徐文博眼睛有点睁不开,开始打瞌睡,一不留神剪刀往手指戳了一下。
“哎。”徐文博瞬间清醒。
他把手指处理下,桌子上东西收拾整齐,倒头就睡了,实在困得不行,明天一早起来继续。
许岁早上出门先去社区医院换了个药。
她脸颊上还残留着一道浅浅的指甲印,顺便在医院买了包口罩带上。
操蛋的昨天已经过去,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加油哦!
“哎,吓我一跳!”王悠悠说,“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岁戴着口罩声音有点闷闷地,“感冒了,还摔了一跤。”
“啊?”王悠悠疑惑地看着她,“昨天这么惨呐?”
“嗯,水逆了。”许岁说。
王悠悠这个人比较热心肠,追问:“昨天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吧?”
许岁:“没有,真的,昨天谢谢你帮我看店。”
见她可能不愿意多说,王悠悠:“哦,你真的有什么事儿也可以告诉我。”
许岁低着头,冷冷地说:“嗯,谢谢。”
“嘿!”王悠悠笑了,“拽姐你真的很拽啊,别装的跟个女老大似的冷酷好吗?”
许岁跟着笑了:“没有,心情不太好。”
中午的时候,王悠悠说:“拽姐我请你吃饭吧。”
许岁今天一上午情绪都不太好,王悠悠看出来了。
许岁:“不用。”
“我就请你吃隔壁的小面,不是什么大餐。”王悠悠说,“因为你昨天请我吃了。”
许岁:“好,谢谢。”
王悠悠往外走:“那我去点,就和昨天一样?”
“诶......”许岁抬头叫住她,“不要辣......”
许岁隔壁是一家开了很多年的面馆,生意非常好,只从早上营业到中午1点左右,好多人来晚了想吃就没有。
店铺内肯定是坐不了这么多人,基本中午那些人都是坐在门口摆的板凳上吃,形成了一道独特的街区文化。
做生意做成这样,算很成功了吧。
许岁想要是哪天来她这儿,喝个咖啡也能喝成这么火爆,那就......
坐在街边喝咖啡?
可能吗?
“也不是不可能。”徐文博皱眉说,“我只是现在确实没空,没心思谈,我又不是性冷淡,有合适的还是会考虑。”
“徐文博你小声点!”徐文博妈妈往厨房看了一下眼,炒菜的声音很大,“没羞没臊的,生怕你爸爸听不见是吧!”
徐文博倒在沙发上用智障般的笑声,结束了本次他妈妈的逼婚。
今天确实起来晚了,徐文博一觉起来都快中午了,大神的意志力还是不够坚定,是个瞌睡猪,达不到一天只睡4、5个小时那样的神人状态。
下午他不想在家里待,更不想在家里剪纸,收拾收拾东西就出门了。
徐文博鬼使神差的跑到许岁店里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正常。
他以前也老喜欢跑到咖啡店待着,有时候看书,有时候写稿,有时候就发呆,只是换了个根据地而已。
“你没事儿吧?”徐文博看到许岁第一眼还是有点意外。
“啊,没事儿,死不了。”许岁戴着口罩抬了下眼皮,又耷拉下去了。
“手?还有脸也伤着了?”徐文博问的很直接,相当于告诉许岁我看见了。
“擦破了点儿皮,不严重。”许岁说,“要喝什么?我请你。”
“和之前一样。”徐文博把东西拿出来,“我先帮你贴字儿吧,昨晚上太困了,美少女战士还没剪好。”
“我待会儿就在你这儿剪。”他说。
许岁这才关注了他一下,脸上黑眼圈很重,手指还缠着创可贴。
许岁:“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徐文博笑了笑,“你晚上请我吃饭吧?”
蹬鼻子上脸?
许岁一上午都没提起的劲儿,突然被全部集中释放了:“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我欠你一顿,就他妈吃了三个菜,请你喝请你吃,是不是要还你八百顿回去啊!”
“那倒不用。”徐文博很淡定地说,“昨天我帮你阻止了一场血光之灾,是不是得感谢一下?”
说起来,算是吧,那会儿许岁打的挺投入,如果不是徐文博这条消息弹过来,说不定越打越上头,造成不良后果也是有可能的。
许岁叹了口气:“行吧。”
徐文博听了心满意足的去找个位置坐着开始剪纸了。
徐文博长的出众,哪怕王悠悠只见过他一面,看到他坐在那儿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拽姐,他是你朋友吗?”王悠悠指了一下问。
“认识。”许岁淡淡地说。
徐文博坐的位置离得不远,他听到之后轻轻勾了勾嘴角,原来只是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
咳,咳咳,徐文博你自作多情了。
抽空分了个心,然后他继续剪纸。
徐文博投入起来的状态他自己是不清楚的。
许岁在一旁看他做事非常专注,甚至体会到了他那份心无杂念,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得不说,他不嘴欠,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很有魅力。
“啊,终于好了。”徐文博伸了伸胳膊,他长期伏案做事,偶尔也会锻炼,不然胳膊脖子可能早就废了。
许岁余光扫见他终于动了,走过去看:“好了?”
徐文博把废纸收拾开:“嗯,看看。”
每一张纸都是用的大红色,浓浓的中式风混搭二次元,意外的和谐。
可能也是因为徐文博剪的真的......非常漂亮,很精致的一张美少女战士镂空剪纸,可以堪称艺术品。
许岁看了半天都没说话,她承认被惊艳到了。
徐文博:“怎么样?”
许岁:“很好看。”
“贴吧,”徐文博说,“就这儿,可以吗?”
“我的天呐,”王悠悠也很震惊地走过来看,“这是你剪的?”
看着桌子上一堆废纸,明显是,王悠悠说:“你也太牛了吧,突然有点后悔没和你相亲啊。”
徐文博边在墙上比位置边说:“晚了,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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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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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王悠悠说,“说实话你虽然长的还可以,我还真不喜欢你这一款。”
徐文博:“那你的眼光一定很独特。”
“诶?”王悠悠性子也有点急,“你这个人......”
“是不是很欠揍。”许岁说。
“不是很,”王悠悠说,“是相当的。”
“看在这么漂亮的剪纸份上,原谅他吧。”许岁的笑意藏在口罩里面。
“就这样吧。”徐文博比划了半天,摆弄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然后这一块儿先留着,下次还可以摆其他的。”
许岁看了眼他手指:“辛苦你了。”
“你对我太有礼貌了。”徐文博拍了拍手,“可以洗手吗?”
“里面我带你去。”许岁走了两步,一张脸只露出个眼睛看他说,“我本来就是一个讲理的人好吗?”
“是。”
徐文博理解她的意思,虽然你每次都看见我打人,但我不是一个随便乱来的人,是别人把我惹火了才会动手。
许岁掀开布帘子,把他带到里面。
徐文博看了看:“还有单独的卫生间?配套设施很齐全。”
“嗯。”许岁递了张纸给他擦手。
“你......”徐文博指了指她的胳膊,“手真的没事儿?普通伤用不着包扎成这样吧?”
其实他刚刚就想问,一直没机会。
“真的不严重,没缝针,就是被划了道伤口,怕感染才去包扎了一下。”许岁还挺不习惯别人这样关心她,但看在他辛苦剪了半天,也不好表现得太冷漠。
“哦......”徐文博有点走神儿的又打开水龙头洗了次手,“那你的脸?”
“被指甲刮挂破了。”许岁一手扯下口罩,不耐烦地说,“你这双天生自带洁癖的手,到底还能不能洗干净了,怎么这么费劲儿。”
徐文博看她左脸脸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不严重,在许岁白皙的皮肤上还是有点醒目。
但是,带着几分病娇味还挺......有别样的感觉。
徐文博深吸了口气,及时止住了对一个伤残患者的胡思乱想。
许岁又扯了张纸给他:“看到了吧,满意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徐文博收回目光,“我就是想......来看望一下您。”
差点就说成关心了。
许岁被口罩闷了大半天,也不想带了,顺手往垃圾桶一扔:“有这个闲心相亲去吧你,相亲王!”
徐文博跟在她身后笑着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了啊?”
俩人一前一后从布帘后面走出来,就对上了王悠悠吃瓜的眼神:“这么开心?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亲情。”许岁说,“他叫我姐,是我弟弟。”
徐文博无语地说:“拽姐,便宜不是你这么占的。”
闲扯了几句,徐文博抱起放在吧台后面的电脑,又找位置坐着码字去了。
天气热,店内今天也是满座,并不安静。
许岁时不时看一眼徐文博保持一个姿势几乎没动过,最多一会儿弯一下背,一会直起来。
这样他居然没戴眼镜,就很神奇。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非常快速,像一双很漂亮的手在弹钢琴。
每个人起码都有两面派。
徐文博就是,正经起来,岁月静好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但许岁一想到他那张嘴。
啧,钢铁直男,用铁锤子都掰不弯。
“拽姐我走了,拜拜。”王悠悠一般下午5点就下班了。
“嗯,明天见。”许岁说。